第六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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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有感情的動物,一個人即便冷酷殘忍,即便惡習累累,但在自己的親人心中仍是友善的。齊風總是這樣想,雖然從小到大爸爸沒有給予太多的父愛,但他卻給了生命,這就是人生最大的感動,在齊風的心底沒有一絲對父親的厭惡,只是沒有像和媽媽那種相惜的感覺,這一行齊風就是想好好地把爸爸記在心裡......

齊風並沒有畏懼什麼,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不知道和爸爸說點什麼?拎着姑姑給爸爸準備好的衣物,他和姑姑姑父來到了監獄的大門口,本來齊風以爲這樣就可以看到爸爸的,但事實上並不是,姑父把證件交給了監管,證實身份後才進去的。

高高的大牆,封頂的鐵絲網,當齊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不免打着寒顫,因爲這一切是那樣的冷,那樣的無情。而當還沒有適應寒冷的時候又面臨着新的黑暗,探監的家屬要蒙上眼睛走過去囚犯接待室的通道,雖然路很短但卻讓人心痛。

一個光光的板凳,他端端正正地坐着,淺灰色的衣服在這個季節現的是那樣的單薄,他並沒有擡頭,但看得出頭髮已經花白了,而此時姑姑已經哭出了聲.....

齊風慢慢地走近,走近,噗嗵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沙啞的聲音已經喊不出十幾年未叫的“爸爸”了,只是涕淚滿面。

齊風撲在爸爸的懷裡痛哭着,而他卻沒有流太多的眼淚,只是用手撫摸着齊風的頭,細細地端詳着齊風的臉,嘴裡不停地念叨着:“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

“哥啊,這幾年好嗎?你怎麼纔想起和我聯繫?你真的不想我們啊?”姑姑抽噎着。

“怎麼不想?只是我這個樣子怎麼有臉見你們?怎麼有臉見小風和他媽?我以爲我就這樣走了,看不到你們了呢?”

齊風失聲地哭着,雙手用力地攥着他的衣襟,他只是想把這一刻留住,把爸爸的模樣看個清楚......

就這樣,沒有太多的語言,四個人只是緊緊地抱在一起,淚水淌在每個人的臉上,就這樣緊緊相擁。

相見的本身就註定是短暫的,更難的是別離,齊風是被姑姑和姑父拽着走出監獄的大門的,歸來的路上齊風竟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回到家。

“小風,姑姑知道你很難過,但這樣的事情不是難過就可以解決什麼問題的,你爸爸在監獄裡這幾年的表現很好,雖然他吃了很多的苦,我知道你正是因爲這些而傷心,但你知道他最終是爲了什麼嗎?還不是爲了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如果像你這樣總是爲這些過去的事情痛苦不已,那麼你怎麼去實現你的諾言?包括對你媽媽的?”

齊風深深地把這些話聽在心裡,而一種力量已經悄悄在他的思想世界裡滋生了。經歷了這樣的一場風波的他變得更爲不可瞭解。

齊風回到了學校,而這時候已經要面臨學期的期末考試了,所有的同學都在拼命地複習着,班級裡也頓時變的平靜了許多。

“齊風,徐老師叫!~”萬事報跑到齊風的書桌前氣喘吁吁地說着。

齊風愣了一下就起身去辦公室了。 而就在這一會兒蘇雯將一張紙條放在了齊風的書桌上,然後轉身離開了教室。

等齊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自習下課了,原來徐老師幫齊風補習了這幾天落下的課,齊風收拾着書桌的東西,突然一張紙條映入眼簾-----

有風的日子是快樂的

無風的季節是失落的

有你的日子是甜美的

無你的時間是漫長的

輾轉在風的世界

只想真真的說聲

“抱歉!”

-------蘇雯

看了這個便條齊風只是略猶豫了一下就在字條的背面寫到-----

有風的日子未必有我,

有我的季節卻總是有風。

論相識只是偶然,

何必徘徊不前?

太多的無奈中

你不必說抱歉!

--------齊風

似乎就是因爲這兩個字條,齊風和她之間又如從前了,而且有點默契!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或許這就是那不必找就會到來的青春吧?

“齊風,我這道題有點不懂,你幫我做做吧?”前桌的“大眼兒美人”把一本練習冊遞了過來,沒辦法,大家都這樣叫她。

齊風看看題,認真的演算着.......

“你打算學文還學理?”

“還沒有考慮好!你呢?”齊風一邊做題一邊和“大眼美人”聊着天,不一會兒就把題解出來了,惹得“大眼美人”的一頓稱讚,而齊風只是微微一笑,其實他自己清楚爲何能這樣快的解出來,人往往都是容易忽視過程,而只是追求着結果.

時間如風一樣,無形中飄遠了,面對明天的考試齊風沒有什麼擔心的,只是早早的休息了。在夢裡他看到了媽媽,看到了.......

“齊風,你打算這十幾天的假期去哪裡?”同桌李凱打趣地問着,似乎他有了什麼神秘安排似的。

“我還沒打算,但總會很充實的!”齊風笑着說。

“不如你加入我們的行列吧?我們去學跳芭蕾?”只聽見一羣女孩子的笑聲,原來是蘇雯的室友們。

“我看我們還是經常保持聯絡吧~開學見嘍?”李凱說着就揹着書包跑掉了。其實,這個假期並不長,只有短短的半個月,齊風計劃着,他已經決定離開這裡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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