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說完了,韓叔的臉上滑過了失望的神色,隨後搖了搖頭說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這麼說,那你以後可別再出事了,你回去吧。”
我站起來對韓叔說了聲“是”,就被管教給帶出了辦公室,往號子裡走。
一路上我就在想,韓叔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後別再出事了,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是有人進來對我尋仇不成?
心裡這樣想着,我就到了自己的號子,管教打開門後,等我一進去,號子裡的人就都關心的問我怎麼樣,身體還吃得消不,我搖頭笑着說沒事,又問他們有沒有李盛渤和張鑫的消息。
高顯赫搖頭說道:“沒有,不過他倆肯定不會再進咱們號子了。”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裡想着李盛渤被帶走之前說的話,刀哥竟然派了不少人進來,這說明他是真的把我恨透了,也說明他打定了主意要把我弄死在監改所裡。
要說我心裡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當初在外邊也只是學生之間的打架,如今我是要真的面對道上的人,而且還關乎到我的生死,我的心裡還是很緊張的。
但我也只能提醒自己,平時要加倍小心,特別是再被關進新號子裡的人,同時,我又期盼着能早點庭審我。
接連幾天,我們號子裡沒有再進新人,這讓我心裡稍感安心了不少,看來韓叔怕再出意外,就沒有往我們號子裡安排人。
隨着日子的逼近,我接到了要庭審的通知,這讓我喜出望外,這也就說明,我即將可以離開這個監改所了,那麼刀哥就不可能在這裡害我了。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那麼容易就按照我們自己想象的去走的,雖然我迎來庭審,但結果卻出人意料。
當我那天被帶上了法庭的時候,我最先就是看向了聽審席,在那裡,我看到了因爲我的案子而心力憔悴的爸爸媽媽,看到了對我一臉期盼的兄弟們,也看到了眼中含着淚水的嶽小清,但是,讓我最最沒有想到的是,我還看到了我一直在期盼着的林漫雪。
剛開始我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林漫雪,我是案子審理過半的時候,無意間又瞥了一眼聽審席,然後我就看到了在最後面,林漫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臉上流着淚水。
當時一看到林漫雪的時候,我的心裡猛地一跳,然後那激動地心情簡直是無以復加,不過我發現她就是自己一個人坐在最後面,並沒有跟嶽小清他們坐在一起,我又開始納悶她爲什麼不跟他們在一起。
就在我看向林漫雪的時候,林漫雪當然也看到了我,可是她當時卻趕緊擦乾了自己的淚水,站起身來就要走出去。
此時因爲我的注意力都投向林漫雪,所以連法官對我提問都沒有回答,整個庭裡的人便都順着我的目光看了過去,結果大家都看到了林漫雪,然後看她要走,嶽小清馬上站了起來,飛快的就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看到了林漫雪,可她卻沒有對我說上一句話,哪怕是一個表情都沒有給我,她就匆匆的離開了,我的心一下子又是失落到了極點。
接下來的整個庭審我都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因爲嶽小清在追出去以後,她們兩個人就都沒有再露面,這讓我心情很差。
直到最後法官的一句,因原告方又提交了新證據,案件需要押後再審的時候,我才猛然驚醒。
怎麼還要再審?爲什麼我不是無罪釋放?
我還有些沒搞清楚,就被押走了。
後來,又是周藝航託關係,跟着律師一起到監改所以後,我才知道,因爲當時麻子的那邊律師提供了一個寫字樓的監控錄像,這個錄像是李心藍被麻子他們帶進屋子之前樓道里的錄像,從那個錄像上可以看出,李心藍當時並沒有被挾持的狀態,像是自願跟着麻子他們進的屋子,而當時也在屋子裡的兩個人,在出庭作證的時候,也說李心藍根本就是自願要跟麻子發生關係的,這樣一來,有了新證據以後,法官只好又宣佈押後再審。
聽了這些話,我當時有點傻了,不明白的問周藝航說道:“李心藍說了,她就是被挾持的,怎麼錄像會是她自願跟着進屋的呢?這錄像不會是假的吧?”
不等周藝航說話,律師就否定了我的想法說道:“不,錄像是經過鑑定的,絕對沒有作假,這個是可以肯定的。”
“這怎麼可能?”我還是不敢相信的說道:“難道李心藍在說慌?”
“不不不,三哥,李心藍沒說慌,”周藝航趕緊搖頭對我說道:“我們都問過李心藍了,她發誓自己沒有說慌,她說當時她確實是被麻子他們挾持上車的,但你也知道,這丫頭腦子挺聰明,所以她在車上的時候就開始騙麻子他們,說願意跟他們走,也就是因爲她在進屋之前都表現的很配合,麻子他們纔對李心藍放鬆了些警惕,答應先跟她吃飯喝酒的,但李心藍畢竟也是當事人之一,所以她說的話也需要證據,但咱們一時還找不到可以證明她這些話的證據。”
一聽周藝航的話,我不由着急的看向律師說道:“這可怎麼辦?”
律師對我搖了搖頭說,對方這個新證據確實挺難辦的,要是真的沒有證據證明李心藍的話,那麼麻子他們就構不成強姦,那我把麻子打成植物人就不屬於正當防衛,我就要被判。
一聽律師這話,我當時就傻了,不過律師又對我說:“你也不要太灰心,我們會在重新庭審之前,努力找到李心藍被他們劫持的證據,如果找到了,那麼你這案子還是有希望的。”
此時我一點主意都沒有,只能律師說什麼,我就點頭的份。
不過周藝航卻是眉頭緊鎖,擔心的對我說道:“三哥,你放心,大家都肯定會幫忙的,絕對不會讓你真的被判,但我只是擔心你在裡面的安全,因爲我爸聽那個刀哥說了,判你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根本就是拖延庭審時間,因爲他要你死在監改所裡面,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聽了周藝航的話,我勉強對他笑了下說道:“放心吧,他確實派人進來了,但沒把我怎麼樣,而且監改所裡也似乎有了防備,他的人應該拿我沒什麼辦法的。”
“希望如此吧。”周藝航還是有着擔心的說道。
不過我現在其實最關心的還是林漫雪的事,所以趕緊又問周藝航說道:“老四,那天庭審我看到小雪了,她回來了是嗎?那天她也去了,但她又走了,小清還追出去了,她們······她們都說了些什麼?”
“唉······”一聽我問起林漫雪,周藝航不由的長嘆了口氣說道:“三哥,我看你還是別再惦記雪姐了,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邊旅遊散心,後來回來了也沒有聯繫任何人,包括小清,我們也是那天才知道她回來的,後來小清追出去了,跟雪姐聊了不少,小清的意思當然是想雪姐在你如今最需要她的時候別離開你,但她根本說不通雪姐,雪姐只是讓小清好好跟你在一起······”
“她······她知道我進了這裡,都沒有一點要見我,要原諒我的意思嗎?”聽了周藝航的話,我不由呆呆的問了一句。
“別提了,”周藝航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竟有了些生氣的樣子說道:“小清勸了她老半天,她就是不答應,最後······最後······她突然說,她······她又有了新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