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聖劍帝國

在傾斜的空艇旁邊,空賊們圍成一圈,正在烤鯊魚肉吃。

鯊魚皮雖然堅硬不保暖,但總比赤身好了許多。空賊們就是會找樂子,竟然吃著鯊魚肉,喝起了雪水當啤酒。

莉莉絲坐在冰洞邊,等待利昂的歸來。

空賊猥瑣的笑著,大聲叫說:「小寡婦,你丈夫回不來了,不如改嫁給我吧!」

忽然,冰洞中起了一陣強震,四周的冰層跟著搖晃起來,接著,冰屑噴涌了起來,如同暴雪一般蓋住了天空。

利昂隨著冰屑飛出,飛旋到了半空中,又大叫著摔了下來。

希努耶眉頭一皺,開著玩笑說:「利昂,你又沒死成啊?」

「我是死神的親戚,是不可能死掉的。」利昂說。

胖子大副剛烤好一塊鯊魚肉,隨手丟了過來,大笑說:「最肥的一塊給你了。風暴之子,名不虛傳啊!」

利昂在鯊魚肉上咬了一口,發現這肉堅韌的嚇人。再看看那些空賊,都是拼了命的撕咬。把假牙丟掉的胖子大副,更是手腳並用的亂扯亂撕。

利昂用牙撕開了魚肉,給莉莉絲餵了一點肉片。

莉莉絲已經非常信任利昂,毫不拒絕的吃了下去。魚肉表面看起來堅硬,可沒想到撕開後,冒出許多的肉花,把莉莉絲的小嘴塗得一片油光。

「我在冰洞裡,看到一個冰柱,裡面封著一個男人。」利昂說。

莉莉絲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說認識你,而且說欠你的,要我保護你。」利昂挽起左手臂,指著上面的銀劍印記,說:「他還給了我這個。」

「這個是銀劍徽標,是精靈劍聖的標誌。劍聖在傳位之時,會把這徽標和絕技一同傳下。」

「咦!他是精靈劍聖,爲什麼要傳我?」

「他是不是腦袋壞掉了?」莉莉絲冷冷的問。

利昂思慮了一會兒,鄭重的點了點頭,說:「的確有點壞了,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掉了。」

「那就對了!他的確是欠我的,不過他不會還的。如果他尋回了記憶,一定會來殺我的。」

「什麼?」

「千年聖戰的勇者,存活的還有三個人:掌握黑魔法的我,掌握白魔法的波賽音,還有掌握著劍技的他。」

「我想知道的更詳細。」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莉莉絲抿了抿小嘴,把嘴巴的功能縮減了一半,現在只剩下吃了。

利昂無奈的搖了手頭,繼續撕鯊魚肉喂她。

空艇被困了三天,空賊們每天大吃大喝,鯊魚皮已經堆積如山了。他們努力的使自己快樂,只是爲了能忘掉當前的險境。

空艇的能源系統壞掉了,不可能再升空飛行了。也就是說,他們離開這裡的機率不大。

「像我這麼風流倜儻的人,竟然要以處男之身而死,真是太可憐了。」希努耶一臉的哭相,看向旁邊的莉莉絲。

莉莉絲不動聲色,繼續吃利昂的魚肉,如果臉上的油太多了,便搖動兩小耳朵,示意幫她清理乾淨。

「莉莉絲,你有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啊,不如嫁給我吧?」希努耶說。

利昂看了他一眼,說:「你變態啊!想猥褻未成年少女?」

「像我這麼有禮節的人,就算是變態,那也是揹負著變態之名的紳士。再說莉莉絲都幾千歲了,跟未成年少女根本不搭邊。」

空賊們聽到了這話,都一起湊了過來,說:「我也是處男,我也是處男……」

「去,去,去!別跟著湊熱鬧。你們實在受不了,就靠搞基脫處吧!」利昂揮手說。

可空賊們已經紅眼了,一大羣全撲了上來,想要親近一下現在唯一的女性,利昂只好揮拳亂打,打得空賊四處翻飛。

馬修披著大衣,看著雪嶺上,眺望著北方的冰原。

「那裡就是我的家。」米諾斯指著北方說。

「這不是挺美的嘛,爲什麼要入侵南方?」馬修說。

「因爲我們想享受陽光。」

「享受陽光的方法很多,可以移民、經商嘛。」

「魔族不會這些。」

「那就學。」

米諾斯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你的家鄉呢?」

「在東部山區,不過已經被精靈強佔了。」

「精靈不是人類的盟友嗎?」

「那是以前了!現在的精靈貴族只會剝削人類,他們搶走了我們的土地,逼得我們走投無路,只能做空賊了。」

利昂聽到這番話,出神的思考起來。

趁這個機會,幾個空賊突然撲近,將他壓倒在雪中,其他的人則衝向了莉莉絲,像是惡狼撲向小羊羔似的。

就在那些髒手要摸到莉莉絲時,莉莉絲的紅眼睛突然瞪圓了。

「慢著!慢著!不要生氣。」利昂大聲叫喊著,頂開身上的空賊,順手甩出一道無形劍氣,無形劍氣似慢實快的飛出,將對面的一堆鯊魚皮斬裂。切口處整齊無比,像是刀切千層餅一般。

利昂喘了兩口氣,說:「你們這些笨蛋,想氣死我啊?我不讓你們碰她,是爲了你們好。如果你們惹她發怒了,我可就救不了你們了。」

莉莉絲淡然的坐在原地,紅色的眼睛又慢慢閉合了。空賊們也沉默了下去,繼續坐回原地啃鯊魚吃。

利昂撿起一塊鯊魚皮,看著被無形劍氣斬斷的切口,眼中的金光一陣流轉,說:「我有辦法離開這裡了。」

「嗯!?」空賊們興奮起來。

利昂指揮著空賊們一起行動,先把鯊魚骨頭磨成縫衣針,再將魚筋挑出來做成線,把鯊魚皮拼縫在一起,做出一個圓球形的大皮球,但下面留有一個大洞。又把魚肉集中在一起煉油,做出一盆高發熱的燃料。

準備了三天之後,利昂讓空賊們把鯊魚皮綁在空艇上,下面架起燃燒著的鯊魚油。隨著熱氣的進入,鯊魚氣球逐漸充盈了起來。

空賊們都坐到了艇上,仰望著越漲越大的氣球,心裡全部七上八下的。

「這玩意真能行嗎?」胖子大副說。

「如果不行的話,那就是因爲重量太大,說明我們需要留下幾個人。」利昂說。

「留下大副吧!如果飛不起來,肯定是被大副壓的。」空賊們一起嚷嚷。

「混蛋!你們這羣沒義氣的傢伙。」胖子舉起木棍想打,忽然感覺腳下晃動起來,「咦!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改裝成熱氣球的空艇升空之後,便遇到了北方吹來的凜冽寒流,雖然有一些難受,但卻加快了飛艇的前進速度。

空艇乘著寒流直奔向了聖劍帝國,連方向都不必去調了。

但當靠近聖劍帝國的都城聖劍城時,麻煩的事情又出現了。

聖劍城分爲上下兩層,上層依靠魔法符紋懸浮在半空中,建有王宮、神殿、祭壇等一系列重要建築;下層則建立在一片富饒的草原上,城中分佈著普通的都市建築,只不過每種建築中都帶有精靈的高雅。

在都城的上層最高外,有一座先知神殿。在神殿的最高外,懸浮著一個水晶立方體。水晶立方體分成縱橫各十三層,一共由八百五十八塊小正方體構成外殼,外殼可以沿著一定的軸線轉動。水晶立方體的內部是空心的,先知波賽音就在裡面。

波賽音已經一千年沒有離開這個水晶立方體,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透過水晶立方體,俯視塔納西亞大陸的每一角落,防止任何危及和平的事情發生。

波賽音也可以透通水晶立方體釋放魔法,但僅限於指向性或淨化性的光束魔法。今天,水晶立方體又亮了起來,一束白光直射向了城外的天空。

空賊艇正在秘密的潛入,突然被一束白光照亮了,接著便是密集的防空炮火襲來。

「啊!怎麼辦,怎麼辦?」胖子大副驚慌起來,艇上的火炮已經扔了,現在可對付不了精靈艦隊。

利昂眼中的金光一閃,撿起一塊骨頭戳穿了鯊魚氣球,說:「就在這裡降落,在地面更容易隱藏。」

空艇斜噴著熱氣,一頭栽進了森林裡。藉助茂密林木的遮掩,波賽音的指引光線沒再追來,精靈的炮擊也停止了。

利昂率先跳下了空艇,伸手接住了莉莉絲,說:「各位,在此分別吧!」

「慢著!」胖子大副突然大叫了起來,取出一張地形圖看了看,說:「老大,僱主安排的接頭地點就在這附近,我們應該把莉莉絲帶過去。」

空賊們一聽這話,當即翻臉不認人,跳下船來圍住了利昂。

「喂!你們太不講義氣了吧?」

希努耶抽出了彎刀,護在了莉莉絲身前,趁機獻媚說:「美女,你放心。有我這麼可靠的人在,什麼危險都不會有的。」

牛皮還沒有吹完,一隻真牛落了下來。米諾斯跳落到近前,握緊了三隻大拳頭,說:「利昂,我們的帳還沒有算完呢!」

利昂撓了撓頭,拉緊了莉莉絲,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亂扔火球。

「我們在這裡動手,對誰都沒有好處。」利昂指了指聖劍城,說:「波賽音近在咫尺,如果我們動起手來,一定逃不過她的眼睛。到時候,都城的衛隊出來,我們就插翅難飛了。」

空賊們承認的確如此,可又不願看到金幣飛走,一個個抓耳撓腮的不知怎麼辦。米諾斯雖然很想捏死利昂,但他也有些忌憚波賽音的探知能力。

馬修跳下了船來,像是沒事人一般,說:「走!先去見僱主。然後我請大家進城喝酒。」

「咦!老大,那莉莉絲呢?」胖子說。

「別管那小丫頭了。風暴之子救我們出險境,就算是還他一個人情吧!」

「那怎麼交差啊?」

「不是還有一頭蠢牛嘛!說不定還能換頓酒錢。」

米諾斯聽到了這句話,牛鼻子裡直噴粗氣,說:「喂!我可不止值一頓酒錢。」

馬修大步走向了接頭處,空賊們一起跟了上去。米諾斯來回瞪了幾眼,最終還是放棄了利昂,追著空賊進入了密林深處。

利昂長舒了一口氣,說:「幸虧還有一個聰明人,否則真要在這打起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希努耶點了點頭,說:「馬修這人不一般,空賊可能只是一個掩護,也許他還有著其他身分。」

莉莉絲不管兩人的交談,徑直往聖劍城方向走去。

「喂喂!你要去哪裡啊?」利昂追問。

「去找波賽音。」莉莉絲冷冷的說。

「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可以不來。」

利昂拍了拍額頭,心想不來更麻煩。

空賊們來到一片密林深處,在接頭的地點遇到了一名巫師。

馬修指了指身後,說:「我們把蠢牛劫回來了,他值多少錢?」

「嘿嘿!不在交易範圍內,一分錢也不值。」巫師用沙啞的嗓音笑說。

「唉!果然是這樣,早知道就不救了。」胖子抱怨說。

米諾斯氣得雙眼充血,指著巫師問說:「你是誰?竟然對魔族將軍這麼無禮?」

巫妖佝僂著背,臉遮在斗篷下,發出一陣陣陰森的笑聲,說:「莉莉絲呢?」

「在聖劍城外分手了。」馬修攤了攤手,說:「雖然我費了不少勁,但任務沒有完成,我不會要你這份錢。」

「不!你已經完成了。」巫師甩了甩手,丟過去一隻錢袋。

馬修沒有去接錢袋,而胖子卻一把撲進懷裡。

「什麼意思?」馬修問說。

「我說過,把我需要的人,帶到我需要的地方。莉莉絲就是我需要的人,聖劍城就是我需要的地方。」

馬修搖了搖頭,說:「怪人。」

等空賊們都離開之後,巫師終於揭掉了斗篷,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他有著精靈一般的面容,只不過沒有那份高雅,而是多了一份陰險詭異。

米諾斯看了一會兒,驚說:「半死人,哈斯特!」

哈斯特曾經是一名精靈魔法師,但因渴求強大的力量而墜落成魔族,通過黑魔法得到了接近於不死的身軀。

千年聖戰結束之後,他潛藏在了聖劍帝國,慢慢的成爲了帝國的權貴。

哈斯特微微的一笑,笑聲由陰森開始,漸漸的變調成了爽朗。下一秒鐘,哈斯特的容顏大變,變成了一名瀟灑英俊的年輕男子。

「呵呵!我現在的名字是雷多.潘,聖劍帝國的皇家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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