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也太着急了。”雷鳴笑嘻嘻走進來,身後跟着雷神、格桑、巴桑、大臨、劉藝、獵豹,還有周童等幾名疾風軍將領。
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笑容,戲謔的望着正襟危坐的兩人,齊齊拱手,“太子殿下,太子妃,恭喜恭喜。”
“謝謝!”看着洛千歡炸開紅雲的臉頰,齊毓殤優雅緻謝,“這幾日多謝兄弟們幫忙,大家辛苦了。”
“爲了公子抱得美人歸,再辛苦也是值得的。”雷鳴揶揄壞笑,捧着托盤過去,“但公子您也太猴急了,程序還沒走完,就想洞房……”
“什麼程序?”齊毓殤一愣,寒刃般的眸光落在他手捧的托盤上,疑惑,“酒?剛纔不是已經喝過了嗎?”
“這個叫合巹酒,你可能不喜歡,但寓意不錯。”阮不悔從人羣后出來,身側是凌靖南偉岸的身影,身後是秦宇以及……許久未見的蕭逸。
“寓意?”洛千歡手扶鳳冠,杏眼全是疑惑,“不就是交杯酒嘛,還能有寓意?”
“合巹是成婚的意思,合巹酒的寓意是夫妻二人從此合爲一體、永不分離;從此同甘共苦、患難與共!”阮不悔看兩人一眼,淡定朝外面喊,“將東西端進來。”
洛千歡和齊毓殤疑惑看着穿侍衛服飾的男子捧着臉盆、食物進來,將房中圓桌上寓意幸福的乾果收起,擺上香氣四溢的豐盛食物。
臉盆捧到兩人跟前,盆裡水還冒着熱氣,洛千歡疑惑看阮不悔,“小不悔,這又是什麼?”
“沃盥,兩人一起。”阮不悔對兩人晃了晃手中繡鴛鴦戲水的紅色毛巾,“喜娘說,寓意是洗去污垢、災禍,剩下的就是平安、幸福。”
洛千歡默默對阮不悔豎起大拇指,一邊挽袖子一邊戲謔調侃,“小不悔你懂這麼多,將來成親連喜娘都可以省了。”
和齊毓殤一起將手放在青銅臉盆中清洗,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他修長的手指,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俏皮溜走。
齊毓殤寵溺低笑,在她再次俏皮的時候捉住她小手,另一隻手掬起溫水澆在她手背上,動作中全是溫柔呵護。
秦宇等人笑起來,凌靖南偏頭看阮不悔,藍眸閃過灼熱光彩,他的阿悔,什麼時候才能嫁給他呢?
“說你呢,扯我做什麼?”被他看得心悸,阮不悔忙以輕咳掩飾,將毛巾遞給二人,“快把手擦擦,別耽誤洞房吉時。”
這次,臉紅的人輪到了洛千歡。
喝了合巹酒,又行了結髮禮,齊毓殤持起洛千歡小手,寒眸和她靈動杏眼對視,深情款款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好!”衆人紛紛鼓掌,笑着送上祝福。
戲謔眼神掃過臉頰通紅的洛千歡,蕭逸忍不住調侃,“想不到我們家大膽潑辣的千歡也有害羞的時候,真難得……”
“那是你不是我喜歡的,我只在我喜歡的人面前害羞。”不拘小節的洛千歡本來因爲成親,纔有了稍許羞澀,被他這麼一調侃,羞澀瞬間沒了,斜睨笑意,大方承認對齊毓殤的感情。
齊毓殤感動偏頭瞅着她姣好的側臉,胸膛在劇烈起伏几下後,漸漸趨於平緩,所有激烈的感動,都被他竭力壓抑了。
蕭逸溫潤一笑,轉向齊毓殤,“師傅在數月前找到我,讓我告訴你,洗乾淨等着,他好來剝你的皮。”
“什麼?”齊毓殤驚秫一抖,寒眸瞪得的,疑惑瞅洛千歡後看蕭逸,“師兄,師傅這話是什麼意思?”
“估計是看他還沒成親,你卻成親,嫉妒了。”洛千歡掩脣壞笑,“你們倆也真是的,大師伯就兩個徒弟啊,蕭逸你訂了親,腹黑齊又和我成親,這不是裸炫耀嗎?大師伯不打斷你們肋骨,已經是手下留情。”
想到自家師傅扭曲變態的性格,師兄弟兩人身體顫了顫,不約而同囧了。
好吧,按照江逐流的性格,跟莫惜雪蹉跎二十多年也沒成親,倆徒弟卻趕在了他前面,他怎麼可能淡定得了?
“別聽她瞎說。”見兩人都是驚恐的樣子,阮不悔掩脣輕咳,美眸掠過笑意,“蒼狼已死,師傅大仇得報,不再沉溺過去,跟大師伯也和好如初,前段時間他們還去梅花鎮看梅花了呢。”
“什麼時候的事情?”齊毓殤包括洛千歡、蕭逸一起跳起來,一臉見鬼的表情,“我們怎麼不知道?”
“他們倆偷偷去的,你們能知道纔怪呢。”白不淡定的三人一眼,阮不悔摸摸鼻子,“齊師兄給我說你們要成親的時候,我去找他們,他們已經悄悄成親過二人世界了,才懶得管你們倆呢。”
“可是師傅上次我什麼讓我帶話……”蕭逸不淡定了,抓狂跺腳,“弄得我都不敢跟瑾兒說成親……”
“你上次見你師傅,是什麼時候?”阮不悔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論劍大會之後……”默了默,蕭逸氣勢弱了下去。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他們倆……”阮不悔小手指齊毓殤和洛千歡,神情微妙,“大師伯真是消息靈通……”
齊毓殤輕咳,洛千歡摸摸鼻子裝死,他們是在那個時候做夫妻的,江逐流竟然收到消息,還讓蕭逸……
師傅,要不要這麼坑徒弟?
蕭逸齊齊哭喪了臉,師傅您老不是不問世事的麼?這麼關注我們倆是什麼意思?您老還因爲嫉妒,幹出威脅徒弟的事兒,您……
沒注意自家師兄的神態,齊毓殤給阮不悔使眼色,阮不悔拉冷眼旁觀的凌靖南,聲音不高不低,“我們出去吧,齊師兄等着金榜題名呢……”
劉藝、蕭逸等人曖昧掃兩人一眼,悶笑不止。
凌靖南聽話的跟着她往外走,藍眸卻是一片疑惑,“阿悔,什麼是金榜題名?他們是在成親,不是科考……”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阮不悔腳步不停,解釋着已經跟凌靖南出了房門,拐過牆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