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農場 作者 農民在飛
第26章 買廠
10月4日田川返回京城，當天股市開盤後，受利空消息影響，大幅度下跌。田川早已在9月底洗腳上岸，將9000多萬紅利收入囊中。絕大多數股民仍在瘋狂衝進股市，最後被套牢。
田川返回農大時，同宿舍跟劉建飛去遼西玩的幾人已經返回，將七八個照好的膠捲交給了他，還帶了做好的野雞肉，是在當地打到的。老大鄭洪成找工作有了眉目，通過學生會的介紹，找了一個家教工作，每週兩次，每次兩小時，每小時15元，基本夠生活費了。
田川到宿舍不久，就接到劉義南的電話，購買農機廠的事情有回覆了，當地鄉**原則上同意出售光明農機廠，報價200萬元，包括地皮的50年使用權，全部廠房、設備和原材料及成品庫存。另外對方要求買方負責廠內全部職工的安置及欠職工的工資的補發。
對於收購價格，田川基本可以接受，但對於安置全部職工及補發工資的要求，他卻完全不能接受，這一塊的麻煩事太多了。
光明農機廠佔地16畝多，共有金工、衝壓、鑄造、總裝等四個車間及配套設備，另有一排平房作爲辦公用房及倉庫，地皮和廠房估價140萬左右，設備都一些普通設備，估價不超過30萬，原材料庫存不多，估價不超過10萬元，成品及半成品根本沒有銷路，只能當廢鐵作價，不會超過2萬元。另外廠子還有應收貨款15萬元，外欠28萬元，欠職工工資5萬多元。應收款基本爲死賬，難以收回，所欠的款項卻要支付，這樣算下來，農機廠的實際價值不會超過150萬元。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塊地皮，在十年後，其價值將達到一個天文數字，即使現在花稍高的價格買下，也是十分划算的。於是田川決定與鄉**接觸一下，一定要拿下這個廠。
當天下午，田川通過劉義南與當地鄉**約好見面。3點多的時候，他和劉義南及連晶晶就在鄉**見到了主管的鄉長。鄉長名叫王鵬，是當地人，40多歲，胖乎乎的，臉上長了一個大酒糟鼻子，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見面寒暄後，田川給出自己的報價：150萬，應收應付及工人安置由鄉**負責，自己將優先招募廠子的原職工。鄉長完全還能接受這一報價，雙方經過詳細的討論，最後將收購條件確定下來，價格爲170萬元，並承擔全部應收應付款項，但不負責人員安置問題。田川同時暗示，可給予鄉長10萬元經費，用來安置廠內職工。
當天與鄉**草簽了收購協議，並支付了協議中規定的5萬元職工安置費用，以及協議未規定的另外5萬元“經費”。王鵬鄉長義正辭嚴地拒絕了共用晚餐的邀請，提着裝有5萬元“經費”的公文包，下班回家了。
返回的路上，田川問起投資公司註冊的進展，劉義南說進展順利，估計將在最近幾天內完成註冊，公司名稱爲“京城牧野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註冊資金1000萬元。
這時，田川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欒建軍打來的，田川靠邊停車接起電話：“欒少，今天這麼悠閒，有空給我打電話？”
電話裡傳來欒建軍氣急敗壞地聲音：“悠閒個屁！誰想你小子預言這麼準，沒聽你的話從股市及時抽身，一時貪心，被套了2000多萬。”
田川苦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我也只是感到一點危險。按我的估計，牛市應該還能持續半個月左右纔會結束。我只是比較保守，提前收手了。這不，我也被套住了200多萬。”
欒建軍拉長了聲音：“得了吧，你一個億都到手了，套住200萬還報怨什麼。對了，上次說的投資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田川沒好氣地答道：“大哥，你得給我時間啊。我今天剛從老家回來，又剛買了一個小廠，哪有空做投資計劃呀。這樣吧，下星期一下午你有時間嗎，我到時準備好計劃，咱們見面聊。”
欒建軍無奈地說：“我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現在股市又虧了這麼多，這不着急嗎。得，就下週一吧，我直接通知李濤和齊勇到時一起見面。”
掛斷欒建軍的電話後，田川將劉義南和連晶晶送到地鐵站，沒有回學校，直接回到自己家裡。房子有小時工每天收拾，很乾淨。他懶得做晚飯，叫了一份外賣，就一頭扎進書房，把自己最近的工作計劃整理了一下。事情仍是那麼多，有些忙亂，找個私人秘書看來還是必要的啊。
先把明天的日程列了一下：
-上午有一節選修的農學的課，因爲軍訓，已經耽誤了4次課，以後要堅持上課。
-今天要把農機廠的發展規劃一下，初步定幾個新產品項目，明天找機械系的趙教授商量一下委託設計開發的事情。
-要去農學系和圖書館，查找一下有機農場的資料，爲以後的發展方向做些準備。嗯，如果明天時間不充裕，這項工作可以稍稍推後一些。
-要找一下林間綠色蛋雞養殖的資料，老家的雞場已經開建，不能再晚了。
-要了解一下網絡和計算機的發展情況，網絡項目的投資計劃會用到，以後產品銷售也要依賴這一領域。
作完日程表，吃了晚飯，開始規劃農機廠的發展方向和自己希望開發的項目，一直忙到12點多，才初步有了個眉目。
第二天早晨先上了課，缺的課軍訓時自學過，還能跟得上，下課時和老師打了個招呼，被老師教育一陣。田川向任課的鐘家紅老師打聽綠色食品生產的研究情況，得知農大多個院系都有人在搞，相互間有合作，也有競爭，而面前的鐘老師就在做這方面的研究。
從鍾老師的介紹中得知，目前國內的綠色食品管理比較混亂，雖然制定的相關的標準，但缺乏權威的認證機構，也沒有嚴格的認證程序，更沒有相關的監督機制，基本上交錢就可以領證，不交錢直接假冒的也不少，人們對市場上的綠色食品認可度不高。
鍾老師的研究集中在種植類綠色食品的生產技術，這也是綠色食品中最熱門的一塊。據鍾老師說，養殖繫有一位郎浩然副教授，搞綠色畜禽產品生產，還有一位井立強副教授，搞綠色水產品生產，都在綠色食品領域比較有名。另外環保繫有一位副主任，田國華教授，專門搞綠色食品標準化的，也有很大的影響力。幾人之間各有側重，同時也有合作，競爭關係倒不明顯。
聽說田川要找雞蛋方面的，鍾老師推薦他去找郎浩然副教授，並給郎教授打了個電話。田川之後去拜訪了郎教授。
田川在郎教授的辦公室見到了他，郎教授身材不高，面色黝黑，穿着隨意，就像一個老農，四五十歲的樣子，說話帶着一股比較濃的地方口音。田川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郎教授，我在老農辦了個林間養雞場，想做無公害雞蛋和肉雞生產。想請教您一下關於無公害認證和生產的問題。”
郎教授說：“綠色食品生產說來複雜，其實也簡單。在養殖業方面，關鍵在於無公害飼料、藥物控制和公害檢測等三個大方面，只要認真，做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不像種植業，對土質水質等都有要求。比較麻煩的是認證的問題，現在國內的認證機構是有的，通過也不太難，但認證的公信力卻不容樂觀。最終影響的就是銷售，你花高成本養出來的雞蛋，高價銷售別人不認可，東西再好，賺不到錢也維持不下去，這纔是最難的。”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田川瞭解到，郎教授從事的主要是畜禽的無公害養殖中的飼料營養控制及治療保健用藥控制，後者其實是獸醫領域的知識，但郎教授硬是將這一塊也納入了自己的研究範疇，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目前郎教授最無奈的就是缺少一個有一定批量的實踐基地，而田川的無公害養雞場恰恰給他提供了這方面的機會，這讓郎教授十分激動。兩人一拍即合，當場確定在這方面的合作。
在無公害養殖方面，郎教授手上有一個國家級的項目，雖然只是一個大項目中的分項，每年也能有40萬的經費，所以郎教授提出研究的經費由自己負責，田川只需要爲他提供實踐場地即可，他可以在技術方面爲養雞場提供支持。田川卻不同意這一方案，他的養雞場只是爲將來的無公害農場打基礎的，用來熟悉養殖技術積累，生產成本控制，以及開拓市場試驗，他需要將開發出來的技術抓在手裡，至少要獲得相關養殖技術的使用權。於是田川提出，自己委託郎教授開展一個專項研究項目，開發林下蛋雞的無公害養殖技術，田川將一次性投入20萬元作爲科研經費，併爲郎教授提供規模超過一萬隻的實踐場地。對取得的成果擁有無限期使用權，郎教授擁有署名權。郎教授原有的項目與此相近，田川提供的項目資金是一筆額外的收入，而且田川並不規定資金的使用方向，這筆費用中的大部分將成爲郎教授的個人獎金。
項目談妥之後，二人商定在本週四，一起去養雞場作第一次考察，並由郎教授對養雞場的基礎建設進行指導，若考察通過，田川將於一週內將研究獎金打入郎教授的科研賬戶。
時間臨近中午，田川與郎教授告辭，他已經提前與機械系的趙教授約好一起吃午餐，同時商談新農機開發合作的工作。來到提前訂好包間的學校招待餐廳，在服務員帶領下來到218房間，趙教授已經到了二人隨便寒暄了幾句，點了菜，由於下午都有事，沒有要酒，只點了一份現榨果汁，隨即進入正題。
田川打開筆記本電腦，給趙教授介紹了準備開發的幾個大項目，小型點播機、壟間施肥機、覆膜出壟機、小型稻麥收割機、小型玉米收割機等小型農業機械的設計要求，其中幾種春夏季使用的需要優先進行。
這些小型農機都使用25馬力柴油機爲動力，少數需要輔以液壓控制系統，田川分別給出希望的技術參數，以及相關的成本目標，和對應的開發費用要求，趙教授無法立即給出答覆，答應下週二完成初步評估。
另外，田川還提出了一些小型釣魚裝備的設計需求，包括摺疊或組裝式釣臺、線輪、海杆自動擡杆器之類，這些產品結構比較簡單，適合給研究生或本科畢業生練手，可以作爲獨立的設計課題，爲學生提供獲得收入的實踐機會，應該比較受歡迎，趙教授也可以從中抽取部分利潤，當下愉快地接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