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農場 作者 農民在飛
第25章 交手
告別了史教授和張乘龍一家，田川返回家中。到家後，他將俱樂部建設和漁具超市建設的想法與老爸溝通了一下，老爸也十分贊同他的想法。現在老爸已經迷上釣魚，鑽研新技術，與釣友討論，隔兩天就與人相約出去釣魚，日子過得十分充實。店門前的水泥池子也用上了，池子裡蓄了水，配上了增氧機，釣回來的魚就養在裡面，也會以比較實惠的價格對外出售。青龍鎮裡的人們也漸漸知道了這個賣魚的地方，往往釣回來的魚放在裡面，很快就會被賣完。來購物的釣友，有時也會在池子裡面試釣。俱樂部的釣友釣回來的魚，也可以放在池子裡賣，店裡會以稍低的價格收魚，加一點價賣出去，算上養魚的損失，幾乎不賺錢，只爲賺人氣。這個池子也爲店裡拉了不少人氣。
養殖蚯蚓和雞的事，老爸已經與本縣一家建設大棚的公司聯繫好，過幾天就開始建設。承包小樹林也很順利。原本的小樹林，樹木不能動，每年還要投入一定的養護費用。田家將這40多畝樹林承包下來，除負責養護樹木外，每年還要上交2萬元承包費，鎮林業所求之不得。同時承包的還包括樹林旁邊的一片低窪荒地，這片荒地大約30畝，每年夏天會有少許積水，冬春季節積水會乾涸，裡面長滿了蘆葦和其他野草。窪地同樣屬於林業所，承包費用也是每年20000元。田父一次性簽了20年的合同，交了5年的承包費。
樹林基本沿公路一側分佈，延伸近400米，平均寬度約60米，把形狀類似的窪地與公路隔絕開來。田川準備讓老爸在樹林裡養雞，窪地挖成魚塘，一部分用來養蝦和甲魚，一部分用來養魚。
樹林與公路間有排水溝相隔，田川準備在中間部分建一座小橋，用來通行。正對橋頭的樹林稍稀疏，可以建成一條小路，穿過樹林。在小路盡頭的窪地處可以建幾間房子，分別作爲倉庫、工具房和人員住所，窪地會挖成5個魚塘，魚塘周圍保留了比較大的空地，和林間空地一起作爲雞的活動場。林間的空地也分分隔成幾個部分，把養殖的雞分成幾個部分，方便管理。林間建立低矮的活動式雞舍，供雞產蛋和休息。整個樹林和窪地都會用鐵網圍欄圍起來，防止雞外逃或天敵入侵。在倉庫兩側，將分別建成幾間幼雞舍，用來作爲幼年雞的培育場所。整體建設費用預計需要近40萬元，田川勸老爸不要太省，做好基礎設施，將來管理上會省很多事。
田川希望儘快動工，在陽曆年底前完工，並開始引進雞苗，同時魚塘完成消毒，明年初夏開始產蛋，就可以有收入了。田川預計正常運轉後，整個飼養場將僱傭五六個人，每天留2人守夜。
商定了農場和漁具店的事後，田川又給父母留下了100萬元，第二天，就告別父母，先去舊海縣武家。到達武家時剛剛9點多，田川提前給武洪建打過電話，此時武洪建正在家裡等他。田川將京城特產和帝王風範等禮物從車裡搬到武家的新家裡。新房剛剛完成裝修，寬敞明亮，屋裡的一套嶄新的實木傢俱散發着油光，顯示着武家生活條件的優越。對於田川帶來的禮物，武洪建有些意外，似乎太貴重了些。田川不在乎武洪建的推讓，說道：“武叔，我和你一見如故，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了。東西是我前幾天批發購買的，順便帶來給你們嚐嚐。”說着又取出送給小惠和兩個小姨子小嫺和小靜的學習用品，以及學英語用的復讀機和磁帶還有給小舅子武振元的玩具。小嫺和小靜帶着振元高興地抱着田川給的零食，吃了起來，被武洪建數落沒規矩，小惠已經稍大了，有些不好意思，和田川打了個招呼就躲在自己屋裡不出來。
田川把兩種廢品拆解機的進展和武洪建說了一下，武洪建對於機器的價格沒有意見，聽說生產的廠家出了問題，有些擔心田川會因爲這項投資而虧本。田川直言自己可能會買下這家農機廠，這樣一切都不是問題了。如果不能買下，也不會放棄這部分投入，會有律師幫自己處理這件事。武洪建也就放心了。
午飯過後，田川喊住小惠，檢查了一下她的學習情況。小惠從小學以來，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只是上初中後，英語有些困難。經過上次田川把整體認讀教給她後，記單詞的能力有了比較大的提高，目前已經能夠跟上進度，初一的課程也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上次田川幫她預先熟悉的物理，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這個下午，田川把英語的常見句式和時態的概念給她介紹了一遍，並鼓勵她多聽多說，聽的時候要跟着讀，要讀出聲，並糾正了她的一些發音問題。最後，田川把磁帶式復讀機和相關的磁帶及教程教給她，又拿出不少帶中文字幕的英語電影和電視劇的VCD盤，告訴她每週看一部電影或兩三集電視劇，從中體會英語人羣的發音和語方言習慣。
傍晚時分，忽然聽到大門外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陣的爭吵聲，似乎聽到了武洪建的聲音。田川忙走出大門，只見武洪建正和幾個人爭吵着什麼，當地口音比較嚴重，田川只能聽出個大概，好像是因爲廢品拆解廠的問題。
這時，聽到聲音的武洪波和武振林也圍了過來，雙方開始推推搡搡，然後動起手來。武氏兄弟及武振林身材都很高大，將對方4個人打得四處亂逃。突然，一輛摩托車飛快地衝過來，從車上下來一箇中等身材的年輕人，三拳兩腳就打倒了武洪波父子，又向武洪建衝過去。
田川幾步衝過去，擋在武洪建之前，將那個年輕男子攔住，對方似乎楞了楞，沒有說話，直接伸右腿插向田川雙腿之間，左手虛擊田川面門，右手卻向田川左肋下按過來，這是八卦掌的招式！田川右腿斜退半步，翻左肘掛開對方推來的右掌，側頭避開對方左掌，右手推向對方右肩，這是一招變形的閃通臂。對方擰步轉身，翻手抖肩，解開了這一招，卻被田川的左肘帶了一下右腕，身形微微一頓。田川趨勢上步野馬分鬃，進步搬攔捶，攬雀尾，已經掌握了節奏，把對方逼得連連倒退，最後被田川雙手按住左前臂，推過頭頂“壓扁”後推倒在地，田川順勢一腳踩在對方髖骨處，那個年輕人已經沒有了反抗力。
兩人這幾下交手，動作很快，兔起鶻落間已經分出勝負，旁觀衆人根本沒看清。田川指着那個年輕人數落道：“練過幾手功夫，用來對付普通人，很有面子嗎？”那人卻橫着脖子辯駁道：“被打的是我老丈人，我怎麼能旁觀？”田川放開踩着他的腳，放對方起來，才說道：“你這樣幫着動手，問題能解決嗎？勸一下，也許就能解決問題，真打傷了人，一輩子的仇就結下了何苦呢？”
說着又轉身去看被打倒的武洪波父子，兩人傷得都不重，只是被那個年輕人用巧勁放倒，摔得鼻青臉腫。田川攔住還要撲上來找回面子的武家父子，對方那個年輕人有些躊躇，一時不知該怎麼辦。田川說：“先別打了，打架能解決什麼問題？在這裡吵吵鬧鬧，白白讓別人笑話，咱們到院子裡去談吧，不管什麼事，總能說開的。”說着，也不管別人，一手拉了武洪建，另一手拉了對方那個年輕人，當選走進武家院子。武洪波父子，以及對方開始時的四人，猶豫一下，也都走進了院子。
田川讓小惠帶着弟弟妹妹們進屋去，轉身先問武洪建：“武叔，剛纔在屋子裡我沒聽清楚，到底是爲了什麼？剛纔聽你們說是一起辦廠的？”武洪建指着對方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人說：“這是年志剛，是我的盟兄弟，我們一起辦廠已經3年多了。上次你說銅要漲價，現在已經在看漲了。我想留下手裡的十幾噸廢銅，等一下漲價。他想早點賣掉，我們還沒談攏，昨天他竟然偷偷的把廠裡的銅賣了，我下午去廠裡才發現，這不就吵起來了嗎。”
對方一個稍年輕的人卻說：“武老二，廠子可不是你們倆人的，我們也有股份，你一發脾氣跟瘋狗似的，張嘴就罵，誰能忍得了你呀。”雙方分別指責對方，田川慢慢聽明白了，這個廠子，是由在場的7個人合資辦的，武洪建和年志剛投資最多，各投了40萬元，其他幾人一共湊了不到40萬。平時由武洪建管技術，年志剛管生產和銷售。其他人平時也總來幫忙，也算是監督吧，遇到問題時，大家共同商量處理，一旦不能取得一致意見，就比較麻煩了。另外三人是年志剛的本家兄弟，平時就與武家幾人有矛盾，這時借武洪建與年志剛爭吵，把平時積累的怨氣也發泄了出來，最後就打了起來。練八卦掌的年輕人叫董祥發，是年志剛堂兄的女婿。
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田川對大家說：“不管怎麼說，大家遠近都算是親戚，先把心態放平，爭吵打架解決不了問題，都進屋坐下談談吧，總得找個解決的辦法是不是？”
大家進屋在客廳坐下，幾人都沒說出個可行的辦法，武洪建和年志剛兩個大股東的意思是希望由自己做決策，其他人只管幹活和分紅就好了，不要摻和管理的事。幾個小股東的意思是自己也投錢進來了，不能把自己的錢放心地丟給別人，自己也要有發言權。爭論良久，也沒能取得一致意見。
這時有的小股東提出了分家散夥的說法，顯然武洪建和年志剛捨不得，希望繼續合作下去，但又擔心小股東亂摻和，影響大家的利潤。
田川咳嗽一聲，說道：“我一直不建議親友合夥做類似的生意。因爲在合作前期沒有約定好管理職責，在後期的經營中往往會帶來像你們這樣的問題，還會造成經濟糾紛，最後不歡而散，連朋友都做不成。我有兩個建議，你們可以考慮一下。一個是推舉一位經營者出來，廠子的事情由推舉出來的經營者負責，其他人只管財務監督和分紅，不要插手平時的事情。經營人必然要出更多的力，可以提前約定給經營者更多的分紅，或者給經營人定出工資，其他人如果也在廠子裡工作，也正常拿工資，但一定不能影響經營者的經營和管理思路。另一個辦法是按正常股份制的辦法，按出資比例劃分各人的股權，在重大經營問題上通過自由投標的辦法決定，超過半數同意的提議，就可以執行，如果無法得到超過半數同意，提議就被否決。無論哪個辦法，都要提前簽署書面協議，把醜話說在前面，做到親兄弟明算賬，廠子才能長久地經營下去。”
田川看看皺眉思考的衆人，補充說道：“如果還有人想着都不同意，就要自己說了算，還不如趁着現在還保留一點親戚的情誼，及早散夥。”
衆人一時拿不定主意，紛紛提出回去想想，明天再決定怎麼做。年家人開始起身告辭，這時董祥發對田川說：“我練的是正宗八卦掌，董氏祖傳功夫。你的太極拳很古怪，我本想再和你切磋一下，剛纔仔細想了想，再打我還是要輸，請問你練的是什麼拳？以後來找你切磋方便嗎？”田川答道：“我沒有正式拜師，聽師傅說是孫式太極拳。我是武叔的朋友，只偶爾來一趟，平時我在京城農大上學。如果你想正常切磋，可以與我聯繫，這是我的聯繫方式。”說着，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董祥發接過來一看，名片上只有一個手機號和一個呼機號，以及田川的名字，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他將名片收好，以江湖禮節對田川抱拳告辭。
衆人走後，田川在武家又吃了一頓晚飯，夜裡仍去那個小旅館住了一晚。晚飯時，小惠對田川的拳術很好奇，問道：“田川哥哥，我看你和那個董祥發說的很正式的樣子，你們都武林中人嗎？”田川笑道：“哪有什麼武林，只是我練了幾手推手功夫，完全是健身和自衛用的，他練的是八卦掌，我們兩人水平差不多，想找機會在一起練，這樣比一個人自己練效率高，也更有意思。現在是法治社會，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武林只存在於武俠小說裡。”怕小惠不信，田川又說：“你看，中國注會下來的著名功夫：少林拳、八卦掌、太極拳、形意拳、洪拳、彈腿等等，有什麼共同特點？”小惠楞楞地想了一會，說：“沒有什麼相同的呀？是都是千錘百煉的打人功夫嗎？”田川搖搖頭，說道：“共同點是這些都是拳腳功夫，幾乎沒有用兵器的。知道爲什麼嗎？”小惠又搖頭。田川說：“因爲一旦用兵器，就容易把人傷得很重，甚至殺人，官府要管的。只有這些拳腳功夫，可以比較平和的切磋，最多把人打一頓，也容易控制傷害程度，才能流傳下來。俗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是有道理的。根本沒有小說中那樣的武林。” 小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再追問功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