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診斷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後,陸明飛驅車帶着沐凡來到葉家,葉家住在軍區大院,本來一路上過來還有很多不方便,只是葉家提前交代過,一路上,守衛的警衛兵纔沒有過多阻攔。

沐凡還是第一次到這種軍人的聚集地,心中好奇的同時,眼光也在不住的打量,看着一個個嚴陣以待,手握槍支的軍哥,各個剛毅不凡,心中突然聯想到一樣作爲軍人的葉凌天穿上軍裝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你在想什麼?”陸明飛看他出神,忍不住道。

“哦,也沒什麼,就是看這裡有些好奇。”沐凡回神,被剛纔突然產生的想法搞得有些發窘。

陸明飛嘴角彎了彎,“別緊張,有我在,我們這就進去,不過待會說話看我眼色。”

“放心吧,明飛哥,治了這麼多年病,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我心裡有分寸。”沐凡睜着大大的眼睛,義正言辭地說道。

陸明飛下車,笑着揉了揉沐凡的頭髮,沒有繼續說話。而這邊,葉凌天早已經等在門口了,遠遠地就看見了兩人親暱的舉動,不知爲何心中隱隱的有些不爽,看向陸明飛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淡淡的。

陸明飛擡頭,正迎上了葉凌天的目光,不知是沒有察覺到,還是他覺得葉凌天這是常年當兵的習慣所致,出於商人的習慣,看到葉凌天便熟稔地說:“凌天,很長時間沒見了,沒想到這次來竟然是帶人過來爲你瞧病的,最近感覺怎麼樣?”

“嗯,還好。”葉凌天視線並沒有在陸明飛身上過多停留,反而看向了一旁的沐凡,“沐凡小弟上次的鍼灸我感覺效果好像有些效果,這次還真是要麻煩沐凡小弟爲我仔細診斷一下病情了。”

“葉先生不用客氣,行醫問藥本來就是我們這些學醫的責任。”沐凡笑着開口。

“你們別老是站在門口說話呀,進屋再說吧,大家可都等着呢。”葉凌天的母親趙芝蘭這時候也出來了,看着幾個人微微嗔怪道,嘴上卻是笑着將幾人引進了門。

大廳內,葉家一衆人等翹首以待,葉家老爺子在首位上正襟危坐。

“葉爺爺,叔叔伯伯,今天我把小凡帶過來了,讓他給凌天看看?”陸明飛開口有禮貌地說。

葉家老爺子從一進門開始就在打量着沐凡,從少年的眼神裡看不到躲避,似乎不像是亂說大話的人,不過對方的年齡確實有些小,似乎也看不出有什麼真材實料,“你就是沐凡小兄弟?真的像你所說的能治好凌天的病?”

沐凡微微笑了笑,知道對方表示懷疑也是正常,“葉爺爺,求醫治病都是有風險的,葉先生的病很特殊,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夠治好,也要看恢復的情況,現在我還要仔細地查探一下病情。”

葉老爺子微微點頭,對少年不卑不亢的言辭頗爲讚賞。

不過,一旁的錢醫生可有些不太淡定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沐凡小兄弟,你知道葉將軍受的是什麼程度的傷害麼,不借助儀器就能直接查看傷勢,這個有點不科學吧?”

“錢醫生不用擔心,科不科學一試便知。”沐凡從容不迫,似乎沒有看到錢醫生滿臉的鄙夷。

葉凌天也很淡定,起身帶着沐凡走進了書房,沐凡亦步亦趨的提着藥箱跟在身後。

“葉先生,錢醫生是您的主治醫生?他給你採用的治療方法對你的傷害似乎很大。”沐凡跟在他身後,想起了之前在海邊遇到葉凌天時,替他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他身體的情況,想必是現在的治療方式造成的,看來這種治療很有弊端。

“嗯?不用叫的這麼客氣,叫我凌天就好。”葉凌天聽到身後柔緩的聲音轉頭說,“錢醫生採用的是現在常用的方法,對身體的副作用很大,待會我詳細跟你說。”

“好!”沐凡頓了頓,“凌天...大哥。”沐凡對於比自己年長的人還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叫別人名字。

葉凌天看着身後的人,笑了笑,先一步進了書房。

書房內,只有沐凡和葉凌天兩人,爲了瞭解了一下他的病情,沐凡先用的是中醫常採用的望聞問切的方式。所謂望聞問切: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症狀;切,指摸脈象;四中診斷方式合稱“四診”。做完這些,沐凡心裡已經大概有了個瞭解,飛速的在紙上記錄了下來,他感覺跟上次在海邊發現的情況差不多。

葉凌天看着面前的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不停地檢查着他的身體,詢問着有什麼不適,一邊又在紙上飛快的寫些什麼,看着少年認真的模樣,真有種想把他摟在懷裡的衝動,只是理智告訴他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那種熟識的地步。

“凌天大哥,我需要再爲你查看一□□內的傷勢,可能會有一些異樣,不過不要覺得奇怪,你可以先閉上眼睛。”普通的方式用過後還不足以定下診治方案,沐凡需要進一步瞭解葉凌天的體質以及他身體的傷害到了什麼程度,靈力探體是最好的選擇。

葉凌天點頭,微微閉上眼睛,後背上立即傳來一雙柔軟的觸感,葉凌天努力剋制自己的心跳,卻發現一陣熟悉的清涼之意從後心傳來。

“凌天大哥不要緊張,這是我家族祖傳的氣功探體診斷的方法,上次你應該試過的。”感受到葉凌天的異樣,沐凡輕輕笑着說道。

葉凌天微微有些尷尬,堂堂一個將軍竟然會被一個少年弄得很緊張,說出去估計別人會笑掉大牙吧,當然這並不是害怕所致。不過話又說回來,葉凌天覺得這種熟悉的感覺還挺舒服,看來少年真的不一般,不知道爲什麼競不自覺地對少年多了一種信任。

診斷結束,沐凡將自己的大致的治療思路寫在紙上,並列出了接下來的具體治療步驟。

回到議事大廳,看着衆人默默等待,沐凡將寫好的內容交給葉家一衆人等過目,自己則就近坐在了陸明飛的身邊。

不等葉家的人問,沐凡便開口解釋道:“凌天大哥的病情是核輻射引起的組織病變,也就是通常來說的癌變,主要的治療方案我已經寫在了上面,針對這種病情,我的治療思路是清除病竈,再生組織,用藥物調理和鍼灸的刺激加速細胞的再生和組織的重建,中醫講究外治內調,我會結合凌天大哥的身體代謝水平和體質要求做出適當的調整。”

“治療思路很清晰不錯,看起來也很合理,只是沐凡小兄弟不覺得這種想法有些太理想化了麼?據我所知,對於中醫這種外治內理的方式,似乎需要很長時間纔會有效果吧?而且因爲人的體質不一樣,恐怕中藥的調理也未必會有顯著的效果吧?”錢臻不愧是醫學領域的著名學者,說話一針見血,一下子就戳中了要害。

“哦,我這治療思路雖然看似普通,不過我跟別人不一樣的就在這治療方法上。”沐凡擡頭看了一眼錢臻,繼續說,“凌天大哥近來不停地接受化療,體質早就變得虛弱,爲了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藥力,也考慮到凌天大哥對藥物的接受能力,藥物治療採用的是藥浴,而鍼灸治療使用我家族世代承襲的治療方法,至於有沒有效果,十日之後就可以知道,只要一試就知道。”

葉家的人看着沐凡紙張上詳細的記述,以及少年自信滿滿的講解,不被打動肯定是假的,這麼多天的治療沒有效果,他們也很着急啊,不過到底少年能不能帶來希望呢,畢竟這種病可是讓人談虎色變啊。

“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凌天大哥的病情耽誤不得,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不過我才用的是理療的方式,與凌天大哥現有的治療並不衝突。”沐凡補充說道,“不過,爲了能達到好的治療效果,這一段時間可以適當減少化療的次數。”

沐凡這句話一蹦出來,就徹底擊垮了葉家一行人猶豫的心思,說什麼也得試一試。葉凌天此時對沐凡也很是讚賞,想不到少年竟然能夠這麼快家抓住了家人的心理,而且少年一口一個凌天大哥叫的他心情也很愉快。

葉家人點頭同意了錢臻自然是沒有話說,將葉凌天的詳細病例遞了一份給沐凡就離開了,他始終覺得沐凡在說大話,不過,他也是在觀望,他倒是要看看一個小娃娃是怎麼治好這令現在整個醫學界都頭疼不已的病的。

沐凡繼續將某些細節解釋了一下,又將清單上需要準備的東西,有哪些注意事項囑咐了幾次,交代了只要準備好東西就馬上可以開始治療。這之後,沐凡和陸明飛也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就開車回去了。

“小凡,你在想什麼?”從開車到現在,陸明飛看沐凡就沒有說幾句話,一直都在沉思着什麼。

“明飛哥,你說會不會有很多人都像凌天大哥一樣,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不治之症,然後就死掉的。”

“傻瓜,你凌天大哥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到了核輻射纔會得這種病的,平時很少會有人得的。”

“這個我知道,致病因有很多種,但是一旦發現就是不治之症,不是嗎?”

陸明飛沒法,小凡天生善良,笑了笑,於是立馬轉移了話題,“我還以爲是因爲剛纔葉家人懷疑我們神醫小凡的醫術,才悶悶不樂呢。”

“沒有,他們不理解也正常。”沐凡眼神微動,向陸明飛笑道,“治好了凌天大哥的病,我自己也有收穫,好醫生也都是跟着經歷慢慢學習的。”

“你也不要有壓力,儘管放手去治,不過,小凡你到底有幾成把握?”陸明飛其實也是關心葉凌天的傷勢,畢竟兩人也是兒時的玩伴。

“我也不確定,具體要看恢復的情況,不過我今天發現,上次我在海邊救他時用的方法好像也有些作用,配合着多種治療下來,想來應該會有效果。”沐凡深思,今天的治療方案其實還有些瑕疵,有些地方還要細化,接下來的治療看來需要他大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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