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一路鬥志昂揚的行駛到李老師的住址,一下車,我就看到數十輛警車停靠在小區圍牆,黃線已拉,甚至還有輛裝滿武警的黑色小卡,堵住了小區出口,一***居民被堵在黃線以外,議論紛紛。
蔣正大叔看到我了,他推開阻撓我的小警官,有點忐忑的說:“小黃啊,你可別坑你老叔,我馬上退休了,別讓我辦錯案吶。”
我點頭,叫他放心,這次保證沒錯!
蔣正叔也不廢話,他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一聲令下,小黑卡里的特警持槍而出,緊湊有節奏的竄上眼前一棟大樓的五層,在一個門口駐足。
“上!”
蔣正大叔捏着***大喊一聲,當先踹開並未合攏的大門,一幫特警迅速突進,兩秒內就將嚇得臉色發黃的李老師,拷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嘛?你們抓錯人了吧?”
“抓的就是你!”我站出來指着他鼻子,雙眼直竄火星。
“死到臨頭還裝傻,裝給誰看?說!蓓蕾中學的連環兇殺案,是不是你乾的!?”
李老師,當時就懵了,一臉不明所以,甚至看着我好像在說我爲何要這麼問?
當時,我一瞬間也有點恍惚,我自認到現在察言觀色的本事不算太差,人的微表情是很難裝出來的,這姓李的好像沒說謊...
怎麼可能,趙大爺看到他從鬼宅出來的,他就是兇手!
可當我問出口時,李老師卻矢口否認,他稱自己從小懼怕牛鬼蛇神,怎麼會自尋死路去那個陰森森的鬼宅找不自在呢?
“放屁!就是你,你別裝蒜,我馬上找出罪證來!”我那時候有點急,瞥了一眼,正發現一個很大的黑包在他身下面壓着,而且,表面還滲透着幾滴血跡。
我當時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興奮。
“你說你不是兇手,那你跑什麼?今天下午學生報名,現在正是老師們忙活的時間,你卻一個人偷偷溜出來了,意欲何爲?你的包裡裝的是不是就是殺人兇器!你說啊?”
“說啥說!媽的你是警察?”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我的確太咄咄逼人。不過現在他的身份是嫌疑犯,貌似沒有吼叫的資格。
李老師悻悻的看了我眼,示意讓我自己打開,我伸手解開拉鍊,當時就懵了。
裡面裝的是副球拍,和一把吉他。
“早上我跟教音樂的小王老師打網球,他是新手,握不住球拍,就砸我臉上了,打壞我的鼻子...你瞅上面還沾我血呢,校長特批了我的假,小王也特不好意思,知道我最近在學吉他,就把他的送給我了...”
李老師一臉耿直的回答者,我這時才注意到他腮幫子有道弧形的青痕,應該沒說謊。
難道我判斷錯了?不可能!
儘管心虛,但我還有殺手鐗!
“好啊,既然你說自己不是兇手,那我問你,早上我問你昨晚是否有伐木聲,你一口確定說沒有,但昨晚你應該不在校的,你怎知道的?難不成你還是千里耳麼??”
這句話問出來,他的氣勢立馬弱了一大截,支支吾吾半天,說自己是去酒吧時路過才聽到的,
這個答覆當然得不到認可,我當時信心大增,立馬建議蔣正大叔帶他回局子審問。
李老師急紅了眼,忙道:“我說,我說實話還不行麼?別抓我出去,太丟人了...”
他有些怯懦的看了下蔣正的警徽,說:“是這樣的,我爸是做建材生意的,最近有批木材由於失火,燒沒了。合作方那邊催的很急,我爸又一直做得進口生意,本地沒法子找那麼多木材...實在是沒辦法,所以...”
“所以昨晚我就跟廠裡幾個人,一起去後山偷伐木頭!”
“偷伐木頭?”我當時心裡一緊,徹底虛了。
“真的,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後山看!我們一共鋸了十三棵針葉樹,我真沒撒謊,兇殺案真不是我做的,求求你們就放了我吧...”
當時的我已經聽不清他在說啥了,我腦袋一陣混沌,頭疼欲裂,滾滾的無力感,衝我襲來...
兇手,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啊特麼的!難道是鬼麼?那爲何沒有遺留下任何鬼氣的痕跡,到底是誰躲藏在黑暗裡,撫摸那滴血的刀,是誰視我如傀儡般玩弄鼓掌??
就在場面陷入僵直的時候,蔣正大叔接到一個電話,當時,臉立馬就黑了...
“快撤!學校裡又發生了兇殺案件!兇手不是他!”
當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你們帶他回局子調查偷伐木材的案子,小黃,你跟我來!”
蔣正大叔當時拽着我就跑下樓,一路馬不停蹄,直奔蓓蕾中學。
等我們趕到時,這就跟那李老師的小區一樣,被黃線圈住了校門。兩三輛警車停靠門邊,救護車上正往裡拽人。
我當時衝過去瞅了眼,只見一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小男孩,脖子上的紗布正在滲血,兩眼翻白,手腕和腳踝,也有很明顯的鋸傷。
“是學校老師上廁所時發現的,兇手當場逃亡,累計逃亡時間已超過二十分鐘,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過,不算太壞,還好趕得及,沒有出人命。不過...估計他現在沒法說話了...”
沒法說話?靠,怎麼總這麼衰?要是他現在能說話,直接說出兇手是誰,不就結了?
之後,蔣正拉着我去勘察現場,我真的懶得去了!因爲我知道去也發現不了什麼。但蔣正大叔硬拽着我過去,沒辦法!
反正破不了案,有意思麼?
垂頭喪氣走到鬼宅門口,突然,我被絆了一下,當我有些憤怒的注視着那將我絆倒的東西時,我愣住了。
那東西,我見過,是一堆沒來及完全燒化的紙錢...
我心中,當時突然騰起一絲質疑,我的眼神,不由自主質疑道,那鎖子上帶血的鐵絲...
轟~
那一刻,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那種感覺就像你在一團亂麻裡翻滾,怎樣也理不清順序,卻在突然一個巧合之下,找到了線頭
居然...是他??這怎麼可能...他明明那麼善良,可...
當時,我緊咬牙齒,有種被欺騙的憤怒。
“我知道兇手是誰!是他,一定是他!!”
我一把拽住被我搞蒙的蔣正,急切道:“蔣叔,你快派人去清點學校老師的出勤,搜查門衛趙大爺的房間,另外,趕緊讓人調查下他的底細!”
旁邊站着的翟一丁一把推開我,說:“你啥意思,你是說趙大爺是兇手?你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