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滾下山去!”
太安頓時隱者臉喝了一句,風清揚說話這麼口無遮攔,要不是顧着這兒人多給他面子,按太安的暴脾氣估計早一巴掌抽過去了。
“本來就是,哼~”
他的聲音怎麼聽怎麼討厭,尤其是指責天決這點,讓我兩眼都在冒火。不過我脾氣不好,還有比我脾氣更爆的,那就是逍遙子。
“你!”他凌空一指死死盯着風清揚:“出來!”
風清揚只是嘴賤出來調侃兩句,沒想到逍遙子這麼橫,一時間懵了,不進反退了兩步。
“幹、幹嘛?”
“你嘴賤!老子今天就拔了你的牙!小東西,你爸爸都曾今被老子打斷幾根肋骨,你算個什麼東西?”
一句話直接塞的風清揚臉色發黑,不過正淵在這,逍遙子多半也只是罵兩句就夠了。這時候,我心裡卻攢動起來。
猶豫了一下子,我臉一沉直接就站了出來。
“嗯?你幹嘛小東西?”
逍遙子詫異的問我。
我只是掰的手指啪啪響:“叔,我手癢…”
“…”
“…”
旁邊幾個老道士頭上黑線都拉下來了,唯獨嘯博跟逍遙子這倆不嫌事大的,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白眼奉上不理他倆,只是走上去,尷尬的清清嗓子後,看着風清揚這個從小壞到大的雜種。
“爲了應證逍遙子大叔的話,咳咳,我不得不站出來了。那個誰,掌門的確不是誰想當就當的,你想當是吧?那來,打贏我,打贏我這個外門漢,至少證明你有喊話的資格唄。“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讓好多人都愣住了,以正君爲首幾個老頭當時就想勸我,躺在地上站不起的倆潑皮,卻陰沉的喊話了。
“打!開打!他天仲也不是我們全真的人,他能搶,別人爲什麼不行!?”
“沒錯!老子押寶,壓我倆畢身佩戴的陰陽道珠,賭這口出狂言的崽子必輸!”
呵呵,被逍遙子打慘了,想從我這找臉面是吧?
很好,沒那個自信,我也不可能站在這裡。等輸吧,老兩位。
“小東西,沒人押你莊啊,嘿嘿,那我來吧。老子云遊四海八年,沒找到姐姐的下落,但卻找到了我們道教法劍伏魔桃花。”
“嘶,伏魔桃花劍??那可失蹤幾百年了吧??他說的是真的?”
“我看對,誅仙戮魔劍陣是由四把道教至高之劍劍紋創造出的,他能使出誅仙戮魔劍陣,與桃花劍離不開干係。”
不管別人的耳語,逍遙子只是戲虐一笑:“如果他輸了,我就雙手奉上寶劍並給你們賠禮道歉,呵呵。”
說完,這老頭眨巴一下眼,意思是我看好你,別給我丟人。
我笑笑不語,只是衝風清揚勾勾手指。他怔了一下,緊接就是一臉的陰笑。也走了出來。
“小英雄別衝動,清揚是下任華山派掌門候選,厲害的很啊!”
“沒錯,你就二十出頭,有二十嗎?他都三十八了,你可別找打啊!”
聽着一干老道士善意的勸說,我沒管沒顧,因爲我忍風清揚這雜種很久了!很難想像一個人真能從小壞到老。
呵呵,提前爲你跟你兒子犯下的罪行贖罪吧,老z種!
“還小英雄?你這個撿漏的臭王八,看老子不撕破你的臉皮!”
風清揚咒罵了一句,直接凌空一躍,飛腳就衝我胸口踹了過來。從他跺地時發出的響動,和速度,我就知道他不是我對手。
我壓根躲都沒躲,暗中胸口浮出土皮,硬抗了他一腳。
有點疼,不過還不至於受內傷。倒是他被反震了後去,腳一陣發軟,跟那羣老道士一樣一臉錯愕的看着我。
我卻沒管太多,悶哼一聲雙眼如鷹緊盯着他,緊接如出膛炮彈一樣疾射出去,直轟一拳。他陰揣的看着我,也不躲不閃,直勾勾跟我對了一拳,要跟我拼力!
“砰~”
“咔嚓”
兩聲悶響過後,風清揚直接倒飛出去,不僅如此,在半空的時候他的肘窩就凸出來半截,一落地立馬滿臉虛汗的直哼哼,我這一拳,直接打折了他的骨頭。
“再來啊!”
爆喝一聲,我冷冷的看着他,他一箇中年前輩硬被我個晚輩給打斷了骨,當時臉上就掛不住了,倉促站起來:“小子你自找死路!”
“去死吧!!”
他雙手飛快結出道印,罡勁攢動,一瞬間就在身後結出十幾把氣勢逼人的罡劍,隨着吼聲驟然哄砸了過來。
“你自覺很厲害?你連廢渣都不如!看老子的黃龍蹦!!”
我爆喝一聲,迎頭直上,當罡劍與身體只差一絲的時候,渾身內勁驟然碰發,化作呼嘯的狂龍怒海出擊,磅礴內勁與罡劍轟然撞擊,肆虐的內勁直接撕碎了這十幾把罡劍,而且後力不減,隨着我如狂牛般衝撞過去,雙掌重重轟擊在猝不及防的風清揚腹心,躁狂的黃龍蹦直接就把他給蹦飛了,在半空中就吐出三四口濃稠的紅血與肉渣。
一想起他剛纔罵天決的話,我渾身上下的火氣就直往外冒,不依不饒,蹭一聲竄了出去直接騎在他的身上。
他在掙扎,我卻左右開弓啪啪啪就是十幾個嘴巴子,直抽的他臉跟正陰正陽倆老潑皮一樣佈滿了巴掌印。順勢一拳頭狠狠砸在他腹心,聽那咔嚓脆響就知道斷了幾根肋骨。
“你就這麼大本事。就你還想掌門?滾下山先學學怎麼做人吧雜碎!”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他眼眶上,直接把他右眼扇出一個青眼圈。而他被我騎壓着卻怎麼也翻不起來!此時此刻勝負已分。雖然風清揚也許是輕敵,還沒使出壓箱底的本事,但就照這個勢頭我能活生生把他掄死在這兒,他已經輸了,當時就有幾個老頭出來拉我。
也不敢真的在這弄死他,我憤憤的收了手,剛想退後。結果…
“撿漏狗,敢抽老子臉,老子弄死你!”
這狗雜種居然乘我轉身在身後偷襲我。
“賤嘴,當碎!“
我龐然大怒,想起他諸多惡言,回身一巴掌就把他凝聚的罡劍給拍碎了。
不讓抽臉?老子偏要抽你!!
我一手撕着他頭髮,一手對準那臉啪啪又是三巴掌,打的他暈頭轉向。緊接着正對那張噴糞的臭嘴,狠狠一腳就跺了上去。
咔嚓咔嚓~幾聲脆響後,風清揚一嘴白牙被我硬生生踏斷了十幾顆,滿嘴血污,一個快四十歲的老男人,居然被打哭了。
看我還想打,這下連太安都親自出手把我拽了出去,畢竟風清揚是他們正一派的人。
“小子!夠勁啊!有沒有意願當我徒弟??”
“…免了,我怕跟你打起來。”
白了逍遙子一眼,暴打完這狗東西,我真的是渾身上下都舒暢了,深呼吸一口氣,感覺渾身自在。順勢瞪了臉色鐵青的正陰正陽一眼。
“還等什麼?你們押錯寶了!把東西拿出來,寶貝在你們種惡人手裡,只會腐朽掉!”
冷哼了一聲,就看到這倆老潑皮一臉陰沉和肉痛,從懷裡拿出兩個珠子,通體精透一白一黑,我跑過去一把就搶了過來。
能讓逍遙子賭出伏魔劍的絕對差不到哪去,回去了再好好研究研究。
幹到這裡,我們都樂壞了。只有太安一臉陰沉。
“喂,小崽子,你還真要留在這當掌門人不成?老子告訴你,你要真敢這麼做,老子非削斷你的腿再插進你嘴巴里去!”
一番話將跟我一起傻笑的逍遙子驚醒過來,他也不慌,眼珠子一轉。
“哈,差點忘了這茬,其實我已經許諾做下一任正一派掌門人了。”
“什麼??”
一干老道士頓時發出驚呼,有失望也有竊喜的,逍遙子卻淡笑一聲。
“不如這樣。我既然已經答應,就不能辜負太安師兄的厚望。可是大哥現在的確不能在繼續操勞了,而正一派又的確缺個威望足夠、實力夠強的人來當掌門。這樣,大家才能心服口服。”
“依我看,太寧師兄本來是最應該接任正一擔子的人選,現在既然被我佔掉了,那不如就讓太寧師兄過度過來,來當全真派的掌門人。他實力與我不分伯仲,這你們是知道的。來這裡正君師兄和大哥也可以一起與他出謀劃策,免得被一些小人算計。有文有武一箭雙鵰,你們覺得呢?”
聞言,一干老道士有點頭的,也有搖頭的,太寧自己也是搖頭的行列。不過讓太安言語兩句,再看一眼苦澀的正淵之後,他閉上雙眼,也算是默許了。
“老子不服!”
正陰當時就氣竭了,包括我在內沒人想到逍遙子原來是在打這個算盤。都很驚訝。
“他不是我們全真派的,你也不是!全真派掌門應該由我們全真自己人來擔當!你們誰都不是!”
話剛說出口,逍遙子沒來及反駁,正君老神在在的走出來,兩眼渾濁並無太多波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太初與正元師伯也是同出於全真上一代道祖…”
“對啊…”
“沒錯,差點忘了這個。”
這句話一出口,立馬就把大半道士,帶出了這個門戶之見的彎子。歸根結底,大家都是道門中人,有難兩派同當,掌門人誰當,又有什麼可爭議的?只是有一些自私的人自謀私慾纔會糾結於此而已。
聽到這話,看着衆人的表情,正陰正陽倆人眼裡的希望,算是徹底隕滅了。
“我們走!”
他們冷哼了一聲,深深的看了我和逍遙子一眼,蠻橫的推開衆人,晃晃蕩蕩的,就消失在視野之中。
一番惡戰,幾番是非,到這裡,就算徹底劃上了結尾。
我們在這又待了幾天,始終沒看到正陰和正陽回來。說來也對,這次惡戰他們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兩張老臉,也徹底被我跟逍遙子踩跨了,他們這個身份的人,就算別人不說什麼,也再也呆不下去。
幾天後,我們要走的時候,卻又發生一件令我心亂的事兒。那就是天決和正淵,天決呆在正淵身邊始終在苦鬧,這幾天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每次閒逛到太乙湖畔,就會對着破敗的老木屋死心裂肺的哭泣,一哭,就是大半天,旁人拉都拉不起來。
鬧到最後,正淵在我們臨走前,苦澀着臉,將天決交給了逍遙子。
他說他現在已經徹底腐朽了,他無法交給天決很多東西,而且孩子呆在這不開心,遇到舊址也會觸景生情…
不如就讓逍遙子帶走他,能給他更好的教育,逍遙子品性剛硬重義,也能給孩子一個最好的榜樣。同時,他也是唯一能讓正淵安心的託付者。
當逍遙子一口答應下的時候,我腦袋,當時就亂掉了。心裡直髮慌。
看着抱在逍遙子懷裡的天決,我心裡那個想法越來越真實——過去發生的一切,這些歷史,是不是真的並非因我而亂…而是…因我而生…
如果是真的…
那小恩歸於邪魔教、天決與師父的反目、乃至最後與小夜黑子支離破碎的友情,是否也是因我…
帶着這個可怕、令我惶恐不安的心情,我隨六道、嘯博,搭上了黃山的火車。然而一回到家裡,我就得到一個最壞最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