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異常乏味和無聊的一段時光,其痛苦程度極高,遠遠超過初三下學期的衝刺階段,其勞累程度完全不亞於當年我從事卡車司機職業的時候。
如果不是看在那筆豐厚報酬的份上,我早已經逃之夭夭。
武松鬆傳授給我大量關於如何伺候領導的規矩和要領,如何在正規場合表現得體,還有許許多多禁忌,其複雜和微妙程度堪稱神奇。
我直到工作結束也未能充分掌握,導致武松鬆先生常常朝我吹鬍子瞪眼睛。
事後只有我和他相對的時候,他常常唧唧歪歪說個不停,告訴吃飯時的注意事項,喝酒時的規矩,走路的時候需要留意的位置,站在某處等候要保持什麼姿勢,如何爲領導打傘,怎麼爲領導帶路,一起走的時候需要留意的位置,旁邊有處級人物時要怎麼樣,有司局級人物出現時又要怎麼做,看到副廳級人物時的表現應當如何,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沒完沒了。
十分鐘之前,他語重心長地指出我的錯誤,說我是跟着他‘混’的人,憑他的級別,我根本不必理睬那幾個正科級的傢伙,就當他們不存在,昂着頭隨便吱吱唔唔就會一下就可以了,而我居然和他們閒聊了兩分鐘之久,非常掉份,很不合理,以後斷斷不可如此。
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啊。
憑我感覺,這些複雜的事在機靈和有上進心的人士眼裡可能不算困難,‘花’幾個月或者半年就大致掌握了,如果笨一些的人,用個一兩年應當也可學會。
像七道槓那樣家學淵博的人士,想必倒是可以輕鬆應對,一旦‘混’入這些人當中,立即便能夠如魚得水般處理好一切。
有些時候,我和一位司機和一位秘書一起伺候武松鬆,有時候人更多一些,有時則少一些,沒個準,全看需要而定。
因爲無聊,我和他的‘女’秘書在等待的時候鼓搗出多次次‘浪’漫而迅捷的愛情,場所有時在轎車裡,有時在衛生間裡,有時在走廊裡,感覺蠻有意思的,事後的‘交’流中,她和我一至認爲,這樣的事對於解決生理需要和保持心理健康非常有好處。
最有意思的就是,在武松鬆在場的時候,我和‘女’秘書從來不‘交’談。
我擔任保鏢角‘色’前後一共十二天。
幸好,只是十二天,否則的話,我可能會忍無可忍憤而離去。
實在太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