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護着慕容端陽從後門進入公司,直接乘電梯到達總部,電梯的門一開就直接撞上了正倚在欄杆上看着樓底下的一個女人的背影。
纖細的身材及腰的長髮,小小的波浪卷透露着萬種風情,看上去是魅惑無比而又知性美麗優雅的一個事業女性的形象就這樣呈現在慕容端陽的面前。
慕容端陽定住了腳,俞子美及時調整自己臉上的面部表情。
她知道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後,從剛纔在注視着樓下公司大廳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了慕容端陽的車過來了,有保安將她護送着進了公司的後門。
一個堂堂公司老總的夫人居然要從公司的後門才能夠進來?
俞子美的心中冷笑一聲,等着吧,接下來還會有更大的屈辱讓她來承受呢。
既然她願意當這個冤大頭,她當然不會讓她那麼輕易的就撤身離開了,甕中捉鱉的遊戲她一向是最喜歡的。
一定要將火慢慢加熱,然後讓她在其中煎熬的無法脫身,自己拍手大笑。
想到這裡,她頓時就有些得意,既然那個男人那麼喜歡折磨她,她爲什麼不能將這種折磨再附加到別人身上去來換取一點短暫的樂趣呢?
反正她也是命如芥草,乾脆讓自己活的更熱血,更有樂趣一點好了,調整好面部表情,她慢慢地轉過身來。
“原來是慕容小姐。”俞子美揚了揚頭髮,帶着得體的笑意對着慕容慕容端陽微微招呼,端着手中的咖啡,踩着高跟鞋優雅的朝她走過去。
“不,你應該稱呼我爲範夫人。”慕容慕容端陽也帶着微微的笑意,朝着俞子美迴應道,不管這個女人帶着怎樣的心思來到範理峰身邊,進入範氏,也不管她對於自己懷抱着怎樣的心思,像這種小小的計量手段,像這種虛僞的面目,既然她會用,自己又何嘗不會反擊回去呢?
狗咬狗是最低劣的一種回擊方式,最高雅的應該是笑裡藏刀的降低人捅的遍體鱗傷。
俞子美原本以爲慕容慕容端陽只是一個從小在錦衣玉食的環境里長大的嬌柔的小姑娘,應該是一個很好拿捏的柿子,但是沒想到此刻她倒是如此笑意地迴應着自己,讓她頗爲訝然。
“是俞總監對嗎?因爲最近現在範理峰不在公司,他應該將公司的很多事宜交給你來全權處理了。”
“我在家時曾經聽過範理峰說您很有處理公司事務業務能力的,既然現在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我又是初初接手公司的事情,需要俞子美你的協助了。”
俞子美笑了笑,微微頷首的點頭說道,“當然作爲公司的一員,領了公司這麼豐厚的報酬,公司一出事情我當然要義不容辭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也不覺得有什麼突兀,慕容端陽調整好自己的身姿,因爲腳踝的原因,穿上高跟鞋十分的不舒服,但是爲了凸顯氣勢,又不能不穿,,只好將力量搭在左右身邊的人身上,再度對着笑意滿面的俞子美點點頭,說道,“那麼就要請俞總監到時候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到時候秘書會通知要帶什麼東西過來,具體的事宜到時候我們再洽談,我先去董事會打個招呼。”
俞子美點頭,然後目送着慕容慕容端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範理峰以前的秘書眼看着範總的夫人慢慢的朝她走過來,頓時連忙站起來對着她打招呼,俞子美也對她微微頷首。
就要經過她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朝着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看了一眼說道,“”對了,幫我聯繫一下,佘氏現在的直接負責人段總。
xiǎomì書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立即點頭。
韓珺瑤醒過來的時候入眼就是一片白茫茫的。
除了胸口有些悶痛和背部不時傳過來的疼痛之外,她一時間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身在哪裡。
她下意識的想要動動自己的手指頭,然後手就被另一個溫暖的手掌包圍了。
段允安一直在這間病房裡面,處理完了那邊的事情之後,就趕到這邊的醫院陪着韓珺瑤。
直到醫生宣佈韓珺瑤已經基本脫離危險狀況,轉到普通病房之後,自己才趴在韓珺瑤的牀邊休息了一整夜,就連江啓源讓他回屋休息,他都不願意。
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韓珺瑤從未踏足過的法國。
他不想讓韓珺瑤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護士或者是冷冰冰的牆壁,他希望讓韓珺瑤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可以安心,因此他寸步不離地陪在韓珺瑤的牀邊,直到韓珺瑤微微有了甦醒的跡象。
“你醒了?老婆,感覺怎麼樣?”段允安急切的問道,滿臉青色的胡茬都已經因爲這幾天的焦慮而長的出來。
韓珺瑤頓時有些心疼地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臉,段允安會意的擡起韓珺瑤的手,然後伏在自己的臉上說道,“我沒事,別擔心,你感覺怎麼樣了?”
韓珺瑤想要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喉嚨卻是乾渴得有些生疼,而哽咽着說不出話來,臉色變得有些痛苦。
段允安嚇了一跳,連忙按了牀邊的呼叫鈴,讓醫生飛奔了過來。
江啓源聽到聲訊也連忙放下手頭正在吃的早餐,大步的隨着醫生一起跑進了韓珺瑤的病房。
醫生看到韓珺瑤已經轉醒的跡象,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對着段允安說道,“段先生,您不用太心急了,既然夫人已經醒來,說明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稍稍的因爲身體受到的創傷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所以咽喉暫時紅腫疼痛無法發聲,只需要再靜養一兩天就好了。”
“現在夫人的喉嚨應該很疼吧?”醫生用手指了指自己喉嚨處的位置,韓珺瑤會意的點了點頭。
段允安有些心疼的看着面色發白的韓珺瑤,然後擡起臉來對着醫生說道,“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立即把咽喉處的腫痛消下去嗎?”
“我不希望看到我夫人這樣痛苦,畢竟她還有孩子……”
說到孩子,韓珺瑤的神情頓時變得十分地緊張起來,即便喉嚨無法說話,她攥着段允安的手也更加的用力的起來。
段允安會意的安慰性的拍了拍韓珺瑤的手說道,“別擔心,老婆,孩子沒有事情,先關心你自己。”
江啓源在一邊也連忙笑着對着韓珺瑤說道,“是呀,嫂子,你放心好了,有了戴維斯還有段允安在這裡,誰也不會把你們娘倆怎麼樣的,這片區域可是我們的管轄地區,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出事情了,你啊,就放心好了,先把你自己給養好,要不然的話段允安還不得把我給殺了。”
一聽到孩子安然無恙,韓珺瑤的心就微微的放了下來,此刻聽到江啓源這樣的笑語,脣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段允安的心中卻是一陣苦澀,韓珺瑤跟在他身邊受了這麼多的苦,而這個孩子,他實在是有些難以對韓珺瑤說實情。
醫生吩咐護士將聽診器的所有的檢查儀器都拿了過來,然後示意段允安站到一邊去,這纔開始對這韓珺瑤的全身做了一個仔細的檢查,好久之後,醫生才摘下口罩對着段允安說道,“病人恢復的狀況還是比較令人滿意,暫時沒有出現什麼發炎的跡象,但是,肺部水腫的原因,所以還需要臥牀靜養幾天。”
“這幾日考慮到病人是孕婦的原因,所以我們用藥的用量在逐漸減少,因此可能恢復期需要一定的時期,到時候要細心照顧好貴夫人。”
段允安點頭,“這個不用多吩咐,肯定的。”
江啓源對段允安說,“你和醫生一起出去,把該拿的藥瓶都拿過來吧,至於嫂子嘛,”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對着韓珺瑤說道,“嫂子就交給我來照顧吧,這可是在我的領地上出了事,我可得親自對着嫂子道個歉,真是對不住嫂子。”
韓珺瑤連忙搖了搖頭,段允安會意地跟着醫生一起出去了。
走到病房的門口關上門,離韓珺瑤的病房已經有了一定的距離,段允安才停下腳步對着醫生說道,“醫生,剛剛在病房裡面我也不好當着我夫人的面就問這些問題,因爲擔心她情緒受到影響,會進一步影響她的恢復狀況,所以現在我單獨過來問你。”
那個年老的醫生招招手,示意自己的護士有事先忙,因爲這畢竟是一家法國最大的醫院,很多事物都是非常繁忙的,然後醫生擡了擡自己的眼鏡,對着段允安說道,“先生有什麼問題不妨直說就是,能夠告訴先生的,我們當然也不會隱瞞,。”
段允安說,“在我夫人做手術,剛剛被送進來的時候,您告訴我孩子的問題,那是……”
醫生點了點頭說道,“關於孩子的問題,我們已經盡我們最大的能力去保障母體中胎兒的安全以及日後的健康狀況,但是你也知道,就拿中國的古語來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我們再怎麼盡力,那麼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要看孕婦往後自身的恢復狀況,以及上天如何安排你們的這個孩子了。”
“醫學上面的技術能力雖說已經日益先進,但是能夠做的畢竟也是有限,我希望先生和夫人不要把希望太過多的寄託於你們這個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