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鬼應該是躲了起來。”
回想起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從進門到現在,有一點周昊始終想不明白,張家三兄弟並非如同村口大媽所說的那樣難以打交道。
除了周昊剛剛進門那會,張家三兄弟爲了試探周昊,故意給了他些難堪外,這兄弟三人與常人倒是無異。
是故意如此,還是本身性格就是這樣?
聽他兄弟三人談吐舉止,倒像是有些文化的人,並非那種有自閉傾向的人,那他們又爲何不與同村人打交道?
是爲了隱藏什麼嗎?
想到這裡,周昊心中微動:“我做完法事後,他們還熱情招呼我留宿,他們的性格應該與大媽心中的形象存在着極大的差異。”
“他們或許真是爲了隱藏什麼東西,故意不跟同村人打交道。”
“如果是這樣,他們爲了隱藏什麼東西,那究竟是什麼呢,難道是屍體?”
周昊想到了天井裡的那口枯井。
農村人家家戶戶都打了口好井,即便到了現在,自然水在鄉下也早已普及,但井依舊是保留了下來。
不是說井水有多好喝,而是因爲不要錢。
然而這口井已經荒廢了有段時日了,裡面的水早已經流乾。
屍體莫非是藏在井裡?
周昊深深地吸了口氣,旋即神情中再一次露出了疑惑。
一口井要乾涸得需要好多年的時間,然而張家三兄弟也纔去年剛剛搬了過來,這個時間點對不上。
如果井裡真的有屍體,也應該是前主人造的孽,那張家三兄弟又在隱藏着什麼呢?
周昊的頭都痛了。
除了自我感受到的一些奇怪的地方外,完全沒有一丁點的線索。
說到奇怪,唯有那個小女孩帶給周昊一種極爲特殊的感覺,似乎也沒有其他特別奇怪的地方。
“小女孩?”周昊的腦海中浮現出小女孩複雜而又害怕的神情,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周昊的身份是道士,小女孩見他居然害怕,那她應該是?
“秦凱,醒醒!”周昊連忙推了幾下秦凱,將秦凱從睡夢中叫醒。
“嗯?”秦凱眯着眼睛,疑惑地看向周昊。
“之前在天井裡,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十來歲左右的小女孩?”
“有啊,在那個三弟後面。”睡意再一次涌了上來,秦凱有氣無力道:“神經,大半夜的將我吵醒,居然問我這個。別煩我了,我繼續睡了。”
說罷,便又倒在牀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周昊沒有理會秦凱的嘮叨,而是在一旁喃喃自語,如同魔怔一般:“他看得見,他居然看得見,那麼……她應該不是鬼。”
“不是鬼,爲什麼會怕我?”
“難道是被鬼給附身了?”周昊聯想起昨晚自己被鬼壓牀的遭遇,呼吸急促了起來:“是了,一定是這樣,這世上只有鬼才會害怕道士,她即便不是鬼,那她也肯定被鬼給附了身。”
“如果一切都如我想的這樣,小女孩被鬼上了身,鬼以小女孩的身份融入到了張家三兄弟的家庭,但她卻並沒有將他們殺死,那麼兇手就不是張家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人。”
“兇手應該就是房子的前主人,所以井是枯井,屍體應該藏在井中!”
周昊聯想到井口傳來的陰風,心中有了這麼一個假設。
這個假設是否成立,只需周昊前往枯井便能知曉。
周昊深吸了口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等了一會,這才從牀上爬起,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來到門前。
“吱呀”一聲,周昊將門打了開來。
目光順着樓梯朝下看去,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見一點亮光。
“他們應該都睡了。”
周昊將門輕輕帶上,踮起腳尖緩緩地順着樓梯朝着下方走去。
他走得很慢,生怕發出一丁點的動靜。
待到周昊來到三樓,周昊的衣服都溼透了。
他停了下來,倚着樓梯的扶手重重地喘了口氣。
周昊受了傷,身子本就有些虛弱,這樣小心翼翼控制着動靜,一路走下來更是讓他累的不行。
趁着休息的片刻,他的目光在三樓四下掃視了一遍。
屋內黑乎乎的一片,影響了周昊視線的延伸。
周昊將手機從口袋裡掏了出來,爲避免打草驚蛇,周昊沒有開啓手機上的手電筒,而是藉着手機屏幕微弱的亮光,四下打探了起來。
三樓之上有一處閣樓,那是周昊與秦凱的落腳處。
拋開那處閣樓不算,整個三樓還有四個房間。
東邊兩個,西邊兩個,樓梯位置則在東西兩方的中間。
三樓應該沒有人住,張家三兄弟送周昊上樓後,並沒有在三樓多作停留。
將手機調整了下方位,周昊來到了東側靠右手邊的一處門前,他伸出一隻手轉動門把,沒想到門竟被打開了。
周昊神色中露出欣喜,小心地將門開了一條縫,側身走了進去。
屋內空空如也。
周昊有些失望地離開了,小心將門帶上,又打開了東側左手邊的一扇門。
裡面依然是什麼也沒有。
來到西邊,周昊再一次打開了一扇門,這一次裡面居然有一張牀。
房間內擺着一張牀,這本是極爲正常的一件事情,但這張牀實在是太破了,或者說年代實在是太過久遠了。
這張牀是由竹子切割堆砌而成,令周昊驚訝的是整張牀早已發黑,甚至發黴!
這樣一張破牀,張家三兄弟居然沒有將它扔了?
這讓周昊無法理解。
牀上有破舊的被褥,整齊地鋪在牀上,被褥很破,很多地方都破出了洞,像是被老鼠啃咬過。
被子上積滿了灰,嗆到了周昊鼻子裡,周昊鼻尖發癢忍不住想要打噴嚏,卻還是忍了下來。
牀邊擺着一張牀頭櫃,牀頭櫃上面好像擺着什麼東西。
由於光線太暗,周昊看不清。
周昊走進了幾步,這纔看清了那是什麼。
牀頭櫃上面有一副相框,裡面有一張照片。
周昊將相框拿起,將手機屏幕正對住相框。
照片上是一個人的獨照,那人身穿一身軍裝,由於照片年限過於久遠的關係,頭部位置已經泛黃模糊,這讓周昊看不清那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