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點了點頭,繼續道:“說來也奇怪,都四十好幾的人了,親兄弟三人即便關係再好,也早該分家了。”
“之前那間屋子的主人是出於什麼原因賣的房?”爲了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慮,周昊主動問了起來。
“房子的主人早就定居其他地方了,由於鄉下的房子不好出手,那間屋子閒置了好多年。去年那三兄弟來買,纔出的手。”
講到這裡,中年大媽謹慎了起來,隨即皺起了眉頭:“問這麼多幹嘛?”
“沒,就隨口一問。”周昊辯解。
“好了,該和你們說的,我也都說了,你們可以走了。”說完,中年大媽就把門給關了起來。
周昊還想再問些什麼,無奈大媽心中已有了警惕,周昊問的實在太多了,遠遠超出了一般留宿的問題。
嘆了口氣,周昊順着大媽所指的方向快步而去。
“不是去做法事嘛,怎麼問那麼多有的沒的。”一旁的秦凱也有些不解。
“知己知彼,我們才能多一份把握,否則到時候胡扯起來,豈不是很容易會被人發現,畢竟咱們是假扮的道士。”周昊解釋道,心中的疑惑卻是更甚了。
沒有死人,那麼鬼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真的和前房子的主人有關係,因爲不小心出了人命,才搬到其他地方去居住的?
另一旁的秦凱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緊挨着着周昊。
周昊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材魁梧的秦凱,笑罵道:“你膽子怎麼這麼小。”
“……”
……
走着走着,周昊腳步停了下來。
經過一戶人家時,他聽到了雞鳴聲。
秦凱詫異:“幹嘛?”
周昊小聲道:“偷雞!”
“偷雞?”秦凱有些難以置信。
周昊點了點頭:“你沒聽說過公雞血可以剋制陰邪嗎?”
“大哥,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迷信。”
“我們是去做法事,萬一真碰見鬼了,那該怎麼辦?”周昊嘆了口氣,要換成以前他也不信,但他這兩天真的是遇見鬼了。
而且這次去,按照任務提示,是鐵定會碰見鬼的。
“胡扯!”
秦凱嘴上罵着,心中卻是微動,跟着周昊行動了起來。
他們小心翼翼地翻過了圍牆,來到雞舍。
“你去抓,我給你放風。”捏着鼻子,秦凱說道。
“你不是連雞都怕吧。”周昊揶揄道。
“放屁,我怎麼可能怕只雞!”秦凱壓着嗓子低吼。
“那你去抓,我給你放風。”
“……”
見秦凱不吭聲,周昊笑罵道:“沒出息的東西。”
也不再理會秦凱的辯解,周昊迅速來到雞舍,熟練地抓起一隻公雞。
這大半夜的,公雞可能也沒想到會有人來抓它,遂不及防下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周昊拿出一塊布封住了嘴吧。
公雞撲騰幾下想要反抗,周昊一把攥起公雞的翅膀。
公雞要害被抓住,瞬間沒了反抗的力氣。
“你丫真熟練,是不是平日裡偷雞摸狗的事做多了?”秦凱瞪目結舌地望着周昊。
周昊白了他一眼。
二人正要離去,卻有異變發生。
雞舍的母雞見到公雞被抓,一個個尖叫了起來。
“咯咯嘰!”
在夜深人靜的夜色中,雞叫聲顯得尤爲響徹。
“誰?哪個王八羔子敢偷我家的雞?!”
屋中傳來男子憤怒地尖叫聲。
周昊眼見情勢不妙,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扔在了地上,然後將雞從圍牆扔了出去,隨後迅速爬出圍牆。
秦凱尾隨其後,這逃命的架勢也是極爲熟練,動作不比周昊慢多少。
圍牆外,周昊撿起地上暈過去的大公雞,邁開步伐,與秦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在周昊二人逃出圍牆的那會功夫,雞舍的主人也追到了雞舍,他圍着雞舍數了一圈,發現少了一隻公雞,心中怒意滔天。
他氣憤地正要追出去,目光卻落在了地上的某一處,那裡有一張紙。
他疑惑地來到那處地方,停下腳步,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東西。
“五十塊錢?現在的賊偷只雞還給錢了?”
……
跑了許久,周昊回頭看去,發現雞舍的主人並沒有追來,這才停緩了腳步,放鬆了下來。
拿出一把水果刀,對準公雞的脖子,周昊狠狠地一劃。
大公雞尚未反應過來,便已無力掙扎。
火紅而又溫熱的鮮血順着公雞脖子留了下來,周昊拿起一個隨身攜帶的礦泉水瓶,靠着公雞的身體在底下小心翼翼地盛着。
“你殺生了。”眼見這一幕,一旁的秦凱瑟瑟發抖,不忍直視。
“……”
果然是城裡人,這麼魁梧的一個漢子,居然連看殺雞的勇氣都沒有。
更別提讓他親自動手了。
後面如果看見鬼,他怕是不會被鬼殺死,而是會先被嚇死。
周昊無奈地嘆了口氣,將礦泉水瓶小心收好,將公雞的屍體扔在了路邊。
周昊從紙箱子裡翻出兩套道袍,一套扔給了秦凱,另一套迅速套在了身上。
秦凱有樣學樣,不一會功夫,二人就將道袍穿好了。
“你比我看起來更像是師父,以後要還是有這種活,你來做師父,我做徒弟。”眼見沒有幾根毛的秦凱穿起道袍,倒是比周昊的扮相更加有模有樣。
換句話說,秦凱的扮相應該是比周昊更加成熟穩重。
周昊的模樣算不上英俊,只能算是比較清秀,單眼皮小眼睛,個子也比秦凱這個大塊頭矮了小半個頭,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學生。
至於秦凱,因爲頭髮稀疏的緣故,再加上黝黑的皮膚,整個人看起來長得有些着急,就像是三十好幾的人。
所以穿上道袍,二人給人的感覺立馬顯現了出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凱像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得道高人,至於周昊倒像是一個剛剛進入道觀的學徒。
“沒辦法,誰讓我長得天生英俊,自然像是高人。”秦凱見周昊這樣說,以爲是在誇自己,不禁得意了起來。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快要成禿頭的腦袋,露出一番洋洋自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