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山上,月黑風高。
蘇甜之前明明靈氣枯竭精疲力竭了,這會兒卻跑得跟一陣兒風似的,她衝到蕭望跟前,就看到蕭望把槍舉到她眼前,“看,我拔起來了。”
說完,手一抖,霸王槍墜地,重重插入地面引得整個大地都震了一下。蕭望雙手立刻揹負到身後,他臉上寫滿得意,“怎麼樣,老子厲害吧?”
他不只一回看到她拔槍,而每次拔完臉上都會寫滿失望。今天夜裡更是如此,沮喪得快要哭出來了一樣。蕭望以前也偷偷試過兩回,他也拔不起來,這段日子也是拼了老命的修行,總算是成功了。
只不過雙臂流血,掌心也磨破,這會兒兩個胳膊都跟失去知覺了一般。他把手藏在背後,不想要蘇甜看見,免得讓她覺得自己沒用。
不就是拔個槍,還弄得個血淋淋的,算什麼本事啊。
然蘇甜現在神識恢復了不少,縱然蕭望有心要藏,又哪裡瞞得住蘇甜。蘇甜往前一步,將蕭望的手從他身後給拉扯到面前,見他一雙手都是滿手血,她雙手輕輕託着他的手,心在顫手也在抖。
“又不疼,你抖什麼抖,打擺子似的。”蕭望手實在沒半分力氣,想從蘇甜手裡抽出來都做不到,他往後退一步,皺着眉頭說:“以後有什麼做不到的事,叫我。”
做不到懶得做的事情,叫我,我來!
誰他媽敢欺負你,叫我!
打架鬥毆殺人放火教訓不長眼的蠢貨,通通都叫我!
“要男人幹啥的,不就是讓你依靠,幫你欺負人的。”蕭望不會滿口情話,也說不來什麼愛你愛到骨頭裡,他就覺得,既然咱們都一張牀上睡過了,大家都說我喜歡你,我也覺得我確實挺喜歡你的,那我就得護着你啊。
明明失去記憶不記得你了,我還特別想親近你,說明這感情深啊,不摻假哇。既然這樣,我肯定得把你放心上是吧。
你愛幹嘛幹嘛,萬事有我,這不就好了嗎。
你天天拼命修煉,不就顯得你男人沒用了嗎?
蕭望虎着臉,雙眉倒豎寬如闊刀,眼睛一瞪看着挺嚇人。他想揮個手,奈何手疼,只能按捺住手上的動作,吹了個口哨道:“說吧,你想幹票啥大的,我都頂前頭。”
現在黑風山吃喝不愁,周圍也沒什麼妖怪搶地盤,可以說是生活愜意得很。蘇甜一直拼了老命的修煉,還心情這麼急切,就像是要去幹一大票的樣子,是要去端了誰的老窩,還是跟青丘的狐狸精搶東西,又或者是去東海龍宮打一架,只要蘇甜說了,他都會去幹的。
蘇甜沒鬆手,她眼淚汪汪地看着蕭望雙手,像是沒聽到他的豪言壯語一般,柔柔地問:“疼嗎?”
本是想把手藏起來的,蕭望這會兒倒是呵呵一笑,“你吹吹就不疼了。”
蘇甜也就真的跟傻子一樣湊過去,低着頭給他吹手心,她臉頰微微鼓起,像是個包子似的,很想伸手去戳一戳。
清清涼涼的氣息讓蕭望手心發癢,疼痛好似真的隨之消失了,他本來想說,你臉頰鼓鼓的像個包子想要一口,但轉念一想,好像有比包子更帖子的比喻也。
於是蕭望大聲道:“甜甜,你這麼吹氣好像蛤0蟆哦。”
蘇甜:“……”
眼睛裡蓄的淚,都不如他腦子裡進的水多。
只不過這個時候,想到蕭望握起她的槍,蘇甜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他的手心,感受到那鮮血的味道,蘇甜渾身上下微微一顫,她身子繃緊,彎腰低頭站在那裡,脊背都彷彿成了一張弓。
“甜甜,你怎麼了?”察覺到蘇甜的變化,蕭望有些緊張的道。
他明明手不能動的,這會兒卻抽出右手突兀地擡了起來,輕輕地拍着蘇甜的背,“別怕,怎麼了?”
而此時,蘇甜纔回過神來,她捧着蕭望的左手,用舌尖將手心的鮮血一點兒一點兒舔了起來。蕭望輕拍她後背的手頓時僵住,他不僅手僵了,整個人也跟一塊木頭似地僵在當場,周身上下彷彿燒了一把火,那火苗從手心躥起,將他全身上下都點燃了。
“甜甜,甜甜……”
不知道該說什麼,蕭望聲音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洪亮,他嗓音低沉黯啞,彷彿那把心火把嗓子都燒啞了一樣,倒後來,只能發出低低的呻丨吟。
蘇甜神情專注,她一點兒一點兒輕舔他的手心,與蕭望全身着火一般不同,她體內彷彿有泉水汩汩流淌,讓她的疲憊一掃而空,讓她神清氣爽。身子微微戰慄,竟是想抱着這人,使勁地吮吸,將她體內虧空填滿,但她理智還在,絕對不會對他有半點兒傷害,但這些已經流出來的鮮血,卻是半點兒也不能浪費。
怎麼都沒想到,蕭望的血裡,竟然會有隻存在於月華精氣當中的帝流漿。
那是遠古時代裡的天地神物,可讓萬物開智,一滴可抵修行百年。蘇甜原來不過十多歲,只是因爲生在洞天福地,又吞吃了一些靈物擁有了些許靈智,卻是完全不能化形的。她要化形,至少還要苦修千年。
然而就是那一天,她只是張着嘴看天,就看到流星雨劃過天幕,一團一團的帝流漿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往她嘴裡跳。
她只是張着嘴巴接了一晚上的帝流漿就成功化了形,還成了修爲高深戰鬥力槓槓的小霸王。
“蕭望……”她輕輕舔着那些血絲,手心沒了又去舔手臂的,絕對不能容忍浪費。嘴脣輕輕觸着那古銅色肌膚,舌尖輕*0吸,順着手肘繼續往上,都舔到了他肩頭。髮絲順滑,在他手上輕觸,撩得他手臂心頭髮癢,愣是讓蕭望又僵又木,邪火直接燒到了腰腹之間。
而此時聽到蘇甜近乎呢喃地呼喚,蕭望再也憋不住了,他直接把蘇甜往上一拉,本是想扛着走的,奈何手還是很疼,大動作做不出來。於是蕭望紅着眼看着那染了一絲嫣紅血跡的脣角,直接一口啃了過去。
“嘭”的一聲,撞得蘇甜眼冒金星,腦門都快冒煙兒了。
他又氣又急,手又不聽使喚,就怕小媳婦要躲,幸好蘇甜沒躲開,他找到了那柔軟的脣,不敢再用力,輕輕地抿了一口,直接把蘇甜的脣都含住了。
他不知道怎麼繼續,只是淺抿吮0吸,等到蘇甜臉漲紅喘息之時,蕭望的舌頭撬開她的脣滑入她口中,脣舌交纏,彼此追逐嬉戲,不過一個深吻,就讓他們覺得不枉此生了。
他想,就這麼親到天荒地老,他都甘願。
蘇甜眼神迷離,她明明因爲帝流漿而精力充沛了怎麼這會兒又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兒力氣呢。也就在這時,蘇甜腿腳一軟,因爲蕭望手不方便沒扶着她,就使得蘇甜往後側後靠了一步,碰到了插在地上的霸王槍。
槍身微顫,發出一聲嗡鳴,蘇甜一伸手,霸王槍便飛入她掌中。
蕭望眼角餘光瞄到那槍飛過來了,他哪裡忍得被一把武器打攪,擡腳一踹,居然把霸王槍又踹回坑裡,蘇甜眼睛一瞪,結果大概是覺得她瞪眼的時候十分可愛,蕭望放開了他的脣,直接吻上了她的眼睛。
шωш● ttкan● ¢ 〇 等親夠了,蕭望說:“要不,我們也成親吧。”
他目光專注地看着蘇甜,漆黑的夜裡,那雙眼睛比天上的星光璀璨明亮得多。“等把你想幹的大事辦好了,咱們就成親吧。”
成親是要的,但蘇甜最近不是要幹一票大的麼,他得辦好了,證明自己本事了,才能討到媳婦兒啊。
“不過,你到底是要幹啥啊?拼命修煉爲了啥,總不會真的是跟青丘狐狸或者東海龍宮幹一架吧?”
蘇甜一張臉紅撲撲的,她被親得都快窒息了,這會兒嗓子也冒煙了似的,說出來的聲音沙啞得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強大起來了纔好去戮仙橋看看,敲打一下西海龍王和雲袖,給玄紅撐腰啊。”
就聽蕭望一本正經道:“其實雙修對增強實力很有效果,我們可以試一試哦。”雖然並不是說謊,但蕭望還是很緊張,他覺得自己尾巴都快冒出來了,都不敢正眼看蘇甜。
蘇甜:“……”
話說回來,蕭望身體裡有帝流漿,證明他出生的時候吃過很多都沒消化,或者是得到了什麼傳承,而這還是隻童子狗,別說雙0修還真能提升實力……
想想,居然有那麼一點兒心動了。
真是好害臊啊。蘇甜臉越來越紅,雙頰上紅暈猶如天邊朝陽。
“你的傳承是從山上那塊骨頭來得來的吧,那你記得當時有些什麼情況嗎?”
“我就餓暈了頭,看到骨頭就死命地啃,後來感覺到渾身涼悠悠的,舒服得不得了,但腦子特別疼,接着就昏過去了啊。”媳婦兒問了,哪怕回想起來腦仁兒疼,蕭望也得去想。
他失去的記憶是最近十來年的,當年化形的還在,反而還記得真切一些,就好像昨天才發生一樣。
“那是什麼傳承啊,我不懂,不過我很感激它的。”蕭望嘿嘿笑了兩聲,“要不然我都餓死了。”
做不了妖怪,變不了人形,當不了老大,更遇不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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