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經歷了今晚,你的痛是不是更深了,玦情扶額想着,突然間覺得自己竟有些累了。凌風,就當我求你好了,千萬不要有尋死的心,你還有才和你成親的妻子,你不能死,知道嗎!?無論有多艱難都請你活下去!
時間明明沒有過去多久,但是玦情在等消息的期間卻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在他已經按耐不住的時候,他的手下終是帶來了瀲灩的行蹤,令他十分意外,瀲灩竟然往孤峰去了,帶着凌風去孤峰,難道瀲灩不想活了嗎?那裡可是有一個更在乎凌風的存在。
玦情想着,開始安排撤離霜華縣,然後也往孤峰而去。在此之前,李奇和展演也到達了店裡,阮玉軒正坐在桌邊閉目養神,等着司徒翰臨的到來,而李奇在看到阮玉軒的時候,懸着的心終是落下,走到阮玉軒前面,李奇抱拳腰身微彎問候道:“阮公子”
“李奇”阮玉軒的眸中有着一些訝異“你怎麼會來霜華縣,現在正陽縣剛有點新氣象,你和朱顯應該都很忙”
看了一眼展演,李奇指了一下展演回道:“是因爲凌風,這位是霜華縣的捕頭展演,和我是舊識,因爲凌風的事通知了我...阮公子,凌風說葉姑娘有危險,不知...”
“月瑤嗎?月瑤現在睡得正香,有什麼問題?”沉思了一下,阮玉軒說道:“看來玉清確實是在監獄裡了”
“嗯”展演在阮玉軒面前跪下“不知凌風的身份,多有得罪之處,還請阮公子和莊王爺見諒”
“對我們說,爲何不對玉清說”阮玉軒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演。
“因爲...”展演深吸了一口氣,大着膽子道:“凌風並不會在意這些...”
“莊王妃自然不介意”慕容卓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但是阮大公子你別忘了,莊王殿下可是已經去了縣衙,他會按正規的方式去見他的王妃嗎?”
“噢...”聽了斜倚在樓梯處慕容卓所說的話,展演恍然道:“原來那場騷亂是莊王爺引起的”
“騷亂?”
阮玉軒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痛了起來,但展演已經開始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接着還推測道:“我是在靠近縣衙門前發現昏迷着的莊王妃的,也就是說莊王妃有很大的可能是在莊王殿下闖入監獄之前離開的監獄,也就和去找他的莊王爺錯過了,那麼就有問題了,莊王妃答應過我不會離開牢房,那麼他又是爲什麼會昏倒在縣衙門前,還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說,他要回店裡,說‘月瑤’有危險”
“翰臨是在你們之前出了縣衙的”聽了這麼多,阮玉軒卻問出了這一句。
“是的”展演點了點頭“我出縣衙遇到李奇的時候,牢房裡的騷亂已經結束了,不過阮公子請放心,凌風是在單獨一個牢房裡的,現在應該還沒有醒過來”
聞言,阮玉軒站起身來“依翰臨的性子他是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的,所以他絕對會再進縣衙...況且就像展捕頭所說的,玉清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有些擔心,我現在就要去縣衙一趟,你們跟我一起”
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後,展演說道:“阮公子,等下恐怕就會下雨,你們還是在這裡等着,我回去把誤會解釋清楚就可以了”
搖了搖頭,阮玉軒說道:“一起吧,萬一要是有什麼狀況也好有個照應”,說完阮玉軒便率先向外走起,李奇和展演緊跟而上,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慕容卓,阮玉軒說道:“你跟過來做什麼!?”
“有好戲看,我自然是要跟着,而且...”慕容卓湊近阮玉軒,在他耳邊低聲道:“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你就不擔心我對你的未婚妻做些什麼?”
推開慕容卓,阮玉軒冷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慕容卓,牽出馬匹便往縣衙疾馳而去,差不多到半路的時候,大雨傾盆而下,還好四人都穿了御雨的披風,纔沒有落到淋成落湯雞的下場。
在臨近縣衙的時候,四人遇到了來找展演的捕快,那個捕快只來得及說了一句“展捕頭,大事不好了...”,四人除了慕容卓皆面色凝重地更快地向縣衙而去。
到達縣衙四人率先便往監獄而去,在看到滿地的屍骸時,展演整個人都僵住了,直到李奇回過神來問他“展演,先別發愣,凌風在哪兒?”
“這邊!”回過神來的展演帶着三人來到了曾關押凌風的牢房,但不出衆人所料,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看了一眼此時看不出情緒的阮玉軒,慕容卓笑道:“這些不會是莊王爺做的吧,阮公子,你說按照律法...”
“閉嘴!”阮玉軒沒有去看慕容卓,不過語聲冰冷地說道:“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懷疑翰臨,而翰臨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轉而看向站在旁邊的捕快,阮玉軒接着道:“現場可還有活口”
那位捕快見阮玉軒問自己,不知道該不該說,就將目光投向了展演,展演咬了咬牙道:“說!”
“這裡是沒有,但是我們來到牢房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子,因爲此人出言狂妄,所以...”
瞬間揪住了那位捕快的衣領,阮玉軒終是忍不住嚎道:“你們做了什麼!?”
“沒,沒做什麼...”那位悲催地捕快被阮玉軒嚇得直哆嗦“因爲他或許身份不低,又是唯一的知情者,所以現在在內院的客房裡,大夫現在應該在爲他治傷,嚴大人現在應該也在他的房中...”
放開手,阮玉軒直接說道:“展演,前面帶路!”,沒有說話,展演走在衆人的前面,帶領着三人向縣衙內院走去,而這時那位倒黴的捕快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着額間的冷汗,對旁邊的人問道:“這位是哪裡來的哪位大人物嗎?”,不過旁邊的人幾乎是同時向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縣衙並不是很大,阮玉軒四人很快便來到了內院,看着下人來往頻繁的一個房間,四人都知道了司徒翰臨在哪個房間。於是阮玉軒自然是等不了,將輕功發揮到了極致,轉瞬間便來到了房中,房中人都直覺一陣風颳過,然後阮玉軒便站在了司徒翰臨的旁邊,爲司徒翰臨處理傷口的大夫被突然出現的阮玉軒嚇了一跳。
在爲司徒翰臨處理傷口的大夫要轉頭時,阮玉軒無視將他圍起來的捕快,冷聲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這...”
“說!”接收到阮玉軒駭人的目光,大夫打了一個冷顫,回道:“身上有很多傷口,尤其是腹部那道傷口最嚴重,險些刺中要害,除此之外,五臟六腑皆有創傷,很有可能...”
“有可能什麼?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要想,只要記住一點,他要是沒有撐過去,你同樣也沒有生路...”
聞言大夫爬到嚴縣令的腳邊,哭嚎道:“嚴大人,救命啊,下人已經盡力了,但是此人傷得實在嚴重,小人無能爲力啊...”
看着目光冷冽的阮玉軒,年過半百的嚴縣令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口水,纔對阮玉軒說道:“你是誰,不止擅闖縣衙,還在我面前說恐嚇之言”
“恐嚇...”阮玉軒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我說的是事實!”說着,阮玉軒蹲下身,掏出和曾在正陽縣縣衙一樣的瓷瓶,倒出一顆藥丸餵給司徒翰臨,已經是最後一顆了,翰臨,你可要撐下去啊!
“你...”正要說什麼的嚴縣令,被後面趕來的展演捂住了嘴,接着展演在嚴縣令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嚴縣令語氣一緩,改口道:“去把城裡所有的大夫找來,年大夫,你好歹是城內最好的一位大夫,如此哭哭啼啼的樣子,成何體統”
“嚴大人,可是...”
“年大夫,治不好此人,別說是你,連本官也脫不了關係,還請你盡心”接着嚴縣令上前,讓圍着阮玉軒的人都退下,向前一輯道:“阮公子,還請正廳裡詳談”
“不用,我知道的也不多,讓李奇和展演和你談便可,在翰臨醒過來前,我就呆在這裡...噢,對了”阮玉軒對正要離開的嚴縣令補充道:“先閉城三天,派人嚴查城內是否有可疑的人”
“是”嚴縣令領命離去,慕容卓在房內的凳子上坐下,阮玉軒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已經目瞪口呆的年大夫。年大夫一個激靈,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戰戰兢兢地繼續爲司徒翰臨把脈。
很快年大夫的臉上便佈滿了訝異的神色,下意識地便問道:“不知阮公子給他吃的藥丸是什麼,竟有此等奇效”
坐在牀邊,阮玉軒握住司徒翰臨的另一隻手,看着司徒翰臨蒼白無色的面容,心在一陣陣地顫抖着,自然也就沒有理會發問的年大夫。年大夫見此即使有再大的膽子,也沒有辦法敢開口了。
可是年大夫不敢,不代表慕容卓不敢,看着阮玉軒笑着“阮大公子,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可以回答一下嗎?”
“若是不能閉上你的嘴,就‘請’你出去”阮玉軒頭也不回地說道。
“呵呵...阮大公子,何必有這麼大的敵意,要是他那麼容易就會死,而且還死得不明不白,豈不是對我們的諷刺”
“當然,就算翰臨自己想死,我也會把他拉回來”阮玉軒毫不退縮地說道,不過卻在心中補充了一句,只要司徒翰臨不負阮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