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森林?
白凝疑惑,這時候好端端的去森林幹什麼?不過雖然疑惑白凝也沒有跟上去,突然心中靈光一閃,不會是蒼梧找雲芒去暢談人生了吧?這樣想着,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在他們吃完了東西準備休息的時候,去深林的倆人終於出來了,兩人消瘦的臉龐上都泛着烏青,身上也是腳印,尤其是雲芒因爲這幾天不修邊幅更顯的狼狽不堪,但從精神上來看卻好上了許多,比起那些天的頹廢消沉此刻的雲芒彷彿又恢復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嘴角的笑容並沒有因爲身上的狼狽而減少,氣定神閒的模樣讓白凝從了口氣。
看來這雲芒就是欠啊,這一頓胖揍就好了。
兩人吃過東西,蒼梧就走到白凝身邊:“好了,雲芒沒事了,你別擔心了,早點睡吧。”說完伸手把人往懷裡一攬,在白凝的背上輕輕的拍着。
頓時,白凝感覺老臉一紅,這人,她不是小孩子好麼,還要讓他哄着水,雖是這樣想着,可白凝卻沒有出聲阻止,在蒼梧那有節奏的輕拍下,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經過年一頓胖揍,雲芒也好起來了額,除了晚上會守在墨瓷旁邊外,第二天基本會帶着一部分人去打獵了。蒼梧帶着一部分族人在森林裡砍樹,他們就在他們逃難過來的河灘不遠處的一處山坡建的房子,對於漠河南岸的整個森林他們都不瞭解就在外面建房子是再好不過。
蒼梧每天帶着人砍樹修房子,雲芒帶着人去打獵,部落的生活漸漸的步入了正軌。
“凝,你這個東西還沒編好嗎?”
塔娜挺着大肚子走到了白凝身邊,看着白凝拿着藤蔓來回的穿梭,眼裡是充滿了好奇。
凝,編這個東西好久了的樣子竟然還沒編好,正在編網的白凝聽到塔娜的問話後點了點頭:“快了。很快就好了。”
她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這網已經編了一半了,目測今天就能完工,塔娜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白凝看了眼不遠處的山坡上修了一一半的房子,希望塔娜的肚子能等到房子修好的時候,到時候可以讓塔娜在裡面生孩子。
想着,對着旁邊的塔娜囑咐了一聲:“看你這樣子很快就要生了,你別整天的亂跑了,就帶着尤尤在周圍玩兒。沒事就多幫我去看看墨瓷。”
墨瓷的傷太重估計一時半會兒都只能躺着,這見天的躺着得多無聊啊。
塔娜在旁邊聽着,也不哇哇的反駁了,乖乖的點了點頭,往墨瓷那裡去了。
這幾天她總是會不時的覺得肚子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原本她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可整天的白凝緊張兮兮的弄的她現在也老緊張了。
塔娜一走白凝又專心的投入到了編織當中,在雲芒帶着族人打獵回來時,白凝終於把網編好了。
抖了抖編好的網。看着比自己都還大的網洞白凝第一次對自己有些無語,尼瑪,這麼大一個個的洞確定能網住魚麼?網人還出不多好嗎?這得要多大的魚才能網住啊。
一時之間白凝覺得要不算了,不網魚魚了?可看着辛苦的族人,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死馬就當活馬醫吧,反正不是誰也沒見到過魚嗎?誰知道這原始社會的魚到底都多大,說不定就有這麼大呢。
這樣想着白凝招呼着一旁的荷葉和烏瑪等人過來,幾人拖着網,照着白凝說的方法撒到水裡。然後拖着留在漁網上的藤蔓網上拖,拖着藤蔓的白凝,一感覺手上的那重量級知道沒戲,輕飄飄的,一拖起來果然沒戲,反覆的撒了五六次依舊沒有動靜,頓時,白凝覺得自己鬱悶極了,這偌大的漠河竟然沒有魚?臥槽,白凝感覺譁了狗了。
“凝,我們還要撒嗎?”
荷葉見白凝臉色不大好,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擡頭看着一個個詢問的眼睛,白凝咬了咬牙:“撒,就撒最後一網了。”
尼瑪要是再打不到魚,她就再也不打魚了,什麼破玩意兒。
說着,幾人合力又將網撒了下去,等了一會兒,然後迅速的將網拉了起來,原本輕飄飄的網子此刻卻受到了不小的阻力,水上掀起了浪花,岸上的人差點給掀了下去。
“大東西啊——”
白凝穩住身體大叫一聲,然後看向剛剛穩住身體的荷葉等人:“穩住穩住,大魚啊。”
說着指揮着幾人合力將網往上拉,水裡的東西掙扎太大,幾人半天愣是沒拉起來。
臥槽——
白凝在心中吐槽,這玩意兒得有多大啊,她們四個人竟然搞不定,他們不會打到了一條史前巨獸吧?這樣想着白凝就覺得有點發憷。
“臥槽,快過來幫忙我們拉不動了”
幾人拉了半天也沒將東西拉起來,白凝只讓讓大家穩住,衝着正在採集的女人們大叫。
白凝的聲音一出,女人們都放下手裡的東西過來幫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東西拉了上來。
一拉上來,之前撒網的幾人都癱在了地上,實在是太累了,白凝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媽蛋比打獵還費勁啊。也不知道打了個什麼玩意兒,這樣想着前面拉朵就傳來一陣低呼聲,白凝順着聲音看去頓時就不淡定了。
尼瑪。她看到了什麼?
那是個什麼玩意兒?白凝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只見那自制的漁網裡網着一個說魚不像魚,但說不是魚吧又長着魚樣子的動物,說它是魚那是因爲它已經完全的有了魚的樣子,鱗片,和鰓都是魚所具備的,但說它不是魚,那是因爲此刻,那個像魚的玩意兒正用它的鰭在往前爬行,原本鰓的地方正一開一合的彷彿在呼吸。
一旁的拉朵也被這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驚住了,但是握着漁網的手卻沒有鬆開。
白凝走到拉朵身邊,看了眼網裡的東西,最終得出結論,這應該是已經進化的魚類,也就是傳說中的兩棲動物,那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
白凝茫然了,這完全沒有一條魚該有的狀態啊,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
最後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白凝還是把那玩意兒給放了,長得忒磕磣自己連見都沒見過更不知道可不可以吃了,萬一不能吃。那就慘了。
最後又帶着人往河裡撒了兩網,泡都沒有冒一個,白凝最後只好歇菜了,打消了捕魚的想法,??的回去採集了。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過去了半個月,部落經過這次災難所有的人加起來也才五十來人,並沒有修太多的房子,只修了五間,畢竟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能在這裡住多久的,一旦只要南岸的其他部落發現了他們,他們能不能再在這裡住下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了。
有句話叫做人倒黴和涼水都塞牙,白凝覺得可能說的就是他們了。
差不多半個月過去,他們在這漠河的南岸基本算是安定了下來,除了在周圍的地方打獵,他們並沒有到森林的深處去,最近森林的邊緣能打到的獵物越來越少了,已經快供不上族人每天的食物,原本是雲芒和蒼梧輪番出去打獵的今天卻一起出去了,希望能多打一些獵物。
可到了中午的時候,卻依舊不見人回來。
白凝的心總是莫名的煩躁,女人們每天除了採集也沒有其他事可以做,墨瓷的身體已經好一些了能自己起來走動了,此刻他緩慢的挪動着步子走到白凝的身邊,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凝,雲芒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原本心裡就煩躁的白凝聽了墨瓷的話後越發的上火起來,伸手抓了把頭髮,站了起來:“應該是最近的獵物不好打,要晚點回來吧,沒事,你別擔心。”
其實白凝的心裡已經快抓狂了,他們之前是說好的能不能達到獵物中午都會回來,可現在中午已經過去了連個人影子都沒見着,可她又不敢和墨瓷說,估計說了這小姑娘能急死了去。
安慰了墨瓷一陣,白凝的心卻始終沒底,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天快?的時候人依舊沒見回來,終於白凝忍不住了,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坐在火堆邊都有些心神不定的女人們:“我出去看看。”
話剛一說完,所有的女人都站了起來,包括塔娜和墨瓷,眼睛急切的看着她:“我們和你一起去。”
說話的是荷葉,旁邊的其他人雖然沒說話可他們炎帝流露出來的情緒急切的訴求着她們心底的意願。
男人出去打獵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回來了,她們的心裡也是擔心急了,卻見白凝搖了搖頭:“你們不能去,人太多了萬一很出了什麼事我們所有人都去了不是自投羅網嗎?而且”說着頓了頓往塔娜和墨瓷身上看了去,“墨瓷的傷還沒好,跟着一起去多危險,若是隻留下她們倆人在部落出了什麼事怎麼辦,你們都留在這裡,我一個人去反而更好,放心吧一般人不能那我怎麼樣。
原本要跟着去的衆人聽了白凝的話後都沉?了,“那凝你小心一點。”
說話的是烏瑪,出了荷葉和拉朵其他女人都是蒼梧部落的,對白凝的身手自然是見過的,見白凝這樣說都沒有出聲,烏瑪這時候說話算是答應了白凝一個人去了。
可旁邊的荷葉卻有些擔心:“凝,讓我跟着你一起去吧,我們飛人部落在樹上誰都沒辦法,也不容易被發現。”
聞言,白凝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好,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說完轉頭看向烏瑪:“我們不在,你們小心一點。”
吩咐完和荷葉兩人就踏入了茫茫的夜色,她們順着蒼梧他們離去的方向往前走,一直走了好遠都沒有他們的蹤影,白凝的心就在不住的下沉,邊緣沒有人,他們一定是去了森林深處,這樣想着白凝的心越發的擔憂起他們來,他們現在沒有回來。到底是遇到了猛獸還是遇到了南岸部落的人?
突然間,跟在一旁的荷葉嗖的從白凝的身邊躥到了樹上去,只聽見荷葉一聲驚呼:“阿飛?”
白凝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阿飛是和蒼梧他們一起出去打獵的,怎麼這會兒就有阿飛的人,卻不見其他人,沒一會就見到兩人從樹上下來了,阿飛的身上帶着傷,看到白凝就急忙開口:“凝,快走吧。南岸部落的人發現我們了蒼梧讓我逃回來通知你們快離開那裡。”
阿飛的話宛如一個晴天霹靂炸在了白凝的腦門上頓時整個人都有些發懵,見到阿飛身上帶着傷,她心底就知道不好,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看着身上帶着傷的阿飛:“他們,他們人怎麼樣?是被南岸部落的人抓住了嗎?”
白凝的聲音有些發緊,說話都有點不順暢,腦海裡莫名的就出現之前在阿里部落見到的祭祀都是被抓到的俘虜,蒼梧他們會不會也被用去祭祀或者被殺掉,白凝簡直不敢想。
阿飛被白凝這樣一問。沉?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蒼梧和雲芒他們都被森林裡的一羣女人抓住了,我還是因爲落在了後面才逃出來的,”
一羣女人?
白凝抓住了阿飛話裡的意思:“你說的是一羣女人?沒有男人嗎?”
聞言,阿飛搖了搖頭,:“沒有,男人只有很少,這些女人兇得很,而且人很多,蒼梧和雲芒還有其他門被他們圍住了。”說着焦急的看向白凝:“凝,你們快走吧。”
白凝卻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他們怎麼辦。”說着緊了緊背上的揹包看向一旁的荷葉:“荷葉,前面阿飛已經說,很危險,你快點回去吧”說完又看向阿飛,抿了抿脣:“阿飛,你,能不能,帶我去蒼梧他們被圍住的地方?”對於這個要求白凝是有些難以啓齒的,畢竟阿飛是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的。再次回去能不能再出來誰知道呢。
卻搖了搖頭:“凝,我會回去救蒼梧他們的,你們帶着女人快點離開吧。”
聞言白凝卻厲聲道:“你回去救他們怎麼救,回去送死嗎?而且你讓我們走,我們往哪兒走,走到哪兒也會被發現到時候怎麼辦,你相信我,我一定喲辦法把他們救回來的。”
說完,阿飛還沒表態,一旁的荷葉已經忍不住開口了:“阿飛,帶我們去吧,我相信凝,那麼一場大火凝都帶着我們逃出來了,她一定可以把人救出來的。”
荷葉這話不可謂不給力,原本心裡還有些猶豫的阿飛聽到荷葉這麼一說,想到森林的那場大火若不是有白凝他們也已經死掉了,況且凝說的也很對,他一個人救不出他們,而女人們也沒有其他的去處,最後,阿飛點了點頭。
白凝讓荷葉回去,卻見荷葉秀麗的雙眼一瞪,義正言辭道:“那裡也有我飛人部落的族人,我是他們的首領我怎麼能不去。”說完一副不讓她去誓不罷休的模樣看着白凝。
原本阿飛想勸也被她狠狠一瞪頓時沒了聲。
最後白凝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有人帶路就要比自己摸索找人快多了,白凝幾乎是馬力全開跟着他們的腳步,一路感受到越來越深入森林,終於走在前面的阿飛停了下來,小心的走到白凝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凝,就在前面”說着伸手往前指了指。
白凝順着阿飛的手看過去。遠遠的看見一堆柴火,在森林中泛着光,族人們被困在那裡被一羣高大的女人圍着,而他們不遠處還坐着一羣女人,真如阿飛所說幾乎全是女人,而隨行的男人只有幾個但都沒有女人生的高大,觀察了一下情況白凝緊了緊揹包就要出去,卻被阿飛和荷葉一把抓住了。
“凝,你出去幹什麼?會被發現的。”
說話的是荷葉,她的眼裡佈滿了焦急,顯然也是看到了族人的現狀,可一見到白凝要出去卻也是忍不住一驚一把抓住了白凝的手。
卻見白凝??轉頭看向荷葉和阿飛:“我不出去怎麼救他們?你不會以爲就我們三個能在那麼多人圍着的情況下把人救出來吧”
說着伸手指了指:“而且,你們沒發現嗎?雲芒和蒼梧沒在裡面。”
白凝這樣一說荷葉和阿飛一驚,蒼梧和雲芒沒在裡面?連忙往那邊看了過去良久真的沒看到他們。
見他們都發現了,白凝掙開了荷葉的手:“所以我不出去是不行的。”
一開始她也是打算從背地裡救出他們的,可卻發現蒼梧和雲芒不在其中,而且整個漠河南岸肯定不止這一個部落,背地裡出手肯定就會傷了人命,不管他們有多少部落但是他們是外來者,得罪了其中一個都容易被整個漠河南岸的部落討伐,這樣的話他們在這裡如何立足。
回去嗎?那邊已經被火燒光了,植物,動物,什麼都沒有,回去等待他們的不是餓死就是凍死。
白凝掙開荷葉的手後,故意發出了聲響走了出去,看着已經離開的白凝,荷葉和阿飛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誰——”
白凝剛一出去就聽見一聲大喝,一個魁梧的女人手拿着被磨尖的木棍面向白凝這邊,眼裡都是警惕的神色。
見此狀況,白凝拍了拍自己的臉,壓下心中的憤怒扯了扯嘴角:“是我——”她有意沒說自己是誰,而是模糊的回了一句,若是她現在就說是來救人的估計都走不到那邊去了。
那人聽見是個女人,心裡心裡的防備就放鬆了一些,而且聽她的話好像認識,這樣想着,女人放下了手裡的武器:“你是哪個部落的額,這裡的俘虜是我們雪狼部落的,你不要過來了。”
女人是沒聽出聲音。但是被圍住的男人們已經聽出了白凝的聲音,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焦急又驚懼的神色。其中蒼梧部落的最甚,所有人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阿飛沒有告訴女人們她們快跑嗎?凝怎麼會到這裡?
扎木赫的心裡已經快急死了,可他看着剛剛說話的女人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又不敢貿然開口,心裡就像有一把火災燒似的,蒼梧和雲芒被帶走了,凝來了到時候被抓到怎麼辦?
此刻白凝已經快速的走到了那女人的跟前,輕笑着說:“不好意思,你說的俘虜是我的族人。”
聞言,那個高大的女人頓時拿起手裡的武器就衝白凝紮了去。
“凝——”
荷葉是沒見過白凝的身手的,見到那女人一句話也不說就動手,驚懼的喊出了聲,被荷葉這一喊被困住的男人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卻見白凝,徒手接住了那個女人扎來的武器一個用力就將武器奪了過來,腳下猛地一個用力彈跳起來,一個迴旋踢,踢在了那女人的身上,只見那女人一個趔趄猛地後退了兩步嘴裡發出一聲厲喊,一旁的女人都跑了過來,對着白凝怒目而視。
“外族女人。你到這裡來就你的族人嗎?他們已經是我們的俘虜了。”
聞言,白凝眼神凌厲的看向說話的女人:“這裡有你說話的資格嗎?讓你們的首領來。”
她是來救人的不假,但是不代表她就會低聲下氣,人是欺軟怕硬的這是在什麼時代都亙古不變的道理,她之所以會上來就給那女人一腳就是給她們一個下馬威,告訴她們自己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果然,那女人被白凝那凌厲的神色一看,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找我們首領做什麼。”
“我找你們首領做什麼你不配知道,我是來和你們首領做交易的,你能替了你們首領做主?”
白凝幾乎是看也沒看那個女人。渾身都散發着一種讓人驚懼的凌厲,跟在白凝身後的荷葉和阿飛看着這樣的白凝都怔了怔,這樣的凝,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顯然剛剛說話的女人應該算是他們這一夥人的頭目,只見她咬了咬脣,狠狠地看了眼白凝:“你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