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輝煌酒店,我的心情比來的時候都不如。因爲彭賀還是什麼都沒告訴我,不僅如此,就連現在我該不該再信他,我都不知道了。
想到剛纔符紙的自燃,我卻是突然覺得,陳大爺也有事情隱瞞着我。
老肖的房間裡面,有燃燒過後的符紙。現在看來,情形應該是和我剛纔在走廊的時候一樣了。想到這裡,我心裡竟然是想到了孫竟。我直接掏出手機,和孫竟說清楚了剛纔和彭賀的事情,還有符紙的事情,之後又是約好,下午太陽不熱的時候,到十九棟寢室見面。
夕陽火燒,雲淡風清。
依舊是老宿舍樓前,只不過,這次我卻是和孫竟一起來的。吃飯的點,寢室樓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如同往日,熙熙攘攘地。
我來到想學校樓底的時候,孫竟已經等在那裡了。
“許昕,你這突然打電話讓我來宿舍樓幹嘛,那符紙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符紙的事情,我找你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什麼啊,來這裡,和符紙有什麼問題。”
“這符紙,是樓管陳大爺給我的。所以,來這裡找陳大爺,是我覺得陳大爺應該知道些什麼。”
“原來是這樣。”
“走,進去看看。”
我們兩人走進宿舍樓,朝着管理員的窗戶往裡看了看,卻是沒有任何人影。而這時,卻是有一個老人,從供電房裡面走了出來。
“大爺,請問這陳大爺去哪裡了?今天陳大爺休息麼?”
大爺聽到我的話,看了我和孫竟幾眼,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找老陳幹嘛?”
“大爺您好,我是以前住過這棟樓的畢業生,前幾天我回來找過陳大爺,現在有些事情,我需要找陳大爺弄清楚。您知道陳大爺現在在哪裡麼?”
這個大爺聽到我是返回的校友,卻是笑了,笑的很慈祥。大爺說道:“很少有人返校會找管理員的,你這小夥子不錯啊。陳大爺在這裡工作了十幾年了,有你這樣的學生,也算是讓他覺得安慰了。”
“陳大爺今天請假回家去了,你們要找他還真不好找。”
我和孫竟對視一眼,暗道人品運氣太差,這都能遇上,我不禁問道:“陳大爺的家在哪裡,您知道麼?”
這大爺好奇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小夥子,你找老陳似乎並不只是來看他這麼簡單吧。”
我點了點頭,大爺會這麼覺得,我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有哪個學生會爲了找一個管理員,而專門打聽管理員的去向呢。我看着大爺懷疑的樣子,便將符紙的事情說了出來。哪裡知道,剛剛說完,這管理員卻是露出一副見鬼的樣子,就像上次陳大爺對我一樣,把我和孫竟引進了管理員寢室裡面。
這位大爺說道:“我姓徐,你們可以叫我一聲徐大爺。小夥子你過來。”
徐大爺年紀比陳大爺還大一些,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想來年紀都快連管理員都做不了了,做管理員的年數想必不少了。只不過,我之前在十九棟並沒有見過徐大爺。宿舍管理員的崗位調換,在大學裡面也很常見。
我按照徐大爺的指向,來到管理員寢室的一角,也就是當初陳大爺給我符紙時,我看到的那個沒有牌位的祭臺。
“這是.....”
“這是供奉。”
孫竟表情怪異地問道:“這和符紙有什麼關係?”
“你們知道,老陳給你們符紙是爲什麼麼?”老人家沒有直接回答,老人家佝僂着身子,盡顯老態,但是這個時候,我卻覺得,徐大爺格外的睿智。“這供奉是爲了這棟樓設置的,爲的是讓它安息。你們知道怨靈麼?”
“怨?”孫竟表情有些怪異。
“嗯。我們村子裡面的人,有種說法,有人死了,心中有股怨氣,並不願意離開。這些東西,現在的科學根本無法解釋。如果老頭子我沒猜錯,你們兩個來這寢室樓,找老陳,爲了肯定是六年前的李強那件事了。”
我和孫竟都很詫異,這管理員竟然也知道李強的事情。
管理員和我們三人坐到裡面的小桌子前,他卻是問了一個不着邊際的問題。
“小夥子,你們信不信這個世界有鬼?”
“······”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孫竟也是如此。
徐大爺從抽屜裡面翻出了三根香,點燃了插在了那祭臺前的香爐上。然後說道:
“那符紙,以前的老人傳下來的,說是可以辟邪驅靈。那怨靈,也是它驅的一種。”
“怨靈到底是什麼?”
“很簡單的,也就是我們經常聽到的陰魂不散了。”
“你是說,李強他死不瞑目,陰魂不散?”
看見徐大爺點頭,我就知道孫竟這句話是說對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李強郵件和那老婦人的鬼影事件,不禁出聲問道:“大爺,可是我在BJ的時候,看到的鬼影不是李強啊。”
徐大爺一愣,輕聲‘哦’了一聲,看起來顯然是有些疑惑。
我想了想,徐大爺真的知道很多東西,但是那個符紙還是得問陳大爺才行。
“大爺,陳大爺和您到底知道什麼?這樣看來,那符紙是陳大爺刻意給我們的吧?我想我還是得向陳大爺問清楚才行。”
徐大爺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那符紙是我畫的,我和老陳一起值班已經六年了。”
“六年?”這剛好是李強出事的那年之後。
“老陳是老夥計了,而我是從其他寢室調過來的,主要是因爲有個同事精神出了點問題,回老家去了。我剛過來的時候,老陳也是精神萎靡,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勁。而且,這棟樓陰森的狠,我們老人家關節本來就不好,對這些也敏感的多。所以,我一來,就發現了不對。”
“老陳和那得病的老同事,根本就不是年紀大了,得了老年病。而是被鬼迷了,陰氣所侵。”徐大爺說道這裡,突然看了我和孫竟一眼,指着我說到:“就和小夥子你一樣。”
隨後,徐大爺又指了指孫竟,說道:“這人還好。”
“什麼還好?”
“我剛纔不是說,老陳被鬼迷麼。那就是陰魂下咒,害人索命的前兆。”徐大爺說的有些撲朔迷離,我和孫竟都有些迷糊了,現在心裡卻還是有些不相信什麼冤鬼索命的事情。雖然老肖和李強死的離奇,符文自燃也是離奇,電郵也是離奇........我心中這麼想着,突然間,我覺得,這麼多離奇聚在一起,還真是有些太巧了。莫非這世界真的有鬼?
徐大爺繼續說道:“通俗一點,就是一些算命的先生常說的:印堂發黑,災禍欲臨。”
“我當時見到老陳撞邪,再看這寢室樓很詭異,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好在我年輕的時候,和村子裡的老一輩,學過一點除邪避鬼的把戲,一些符文也是懂得一些,不然我和老陳就得步了那回家的同事的後塵,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徐大爺這麼一說,我心中暗道,那曾經和陳大爺一起的管理員,回家之後莫非是死了?
“這寢室樓會出現這種事情,我和老陳爲了自保,自然也沒閒着。當時你們的寢室出事,鬧得很兇,我也知道,所以我當下就猜到源頭來自你們寢室不假。事實也是這樣。”
“我和老陳年紀大了體質較弱,僅僅是半夜在三樓巡視一遍,就有這樣的兆頭,那些住在三樓的學生自然也躲不過。”
聽到這裡,我隱約知道,徐大爺要說的,恐怕就是三樓之所以會空出來的原因了。
“當初,三樓的學生集體出現了上課昏迷,又或是口吐白沫,類似食物中毒的症狀。學校對這事情自然又是想法調查源頭,但是最後也是沒有什麼結果。最後,還是我跑到那黨委書記面前,說了這些狀況纔有瞭如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