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強,沒錯。
“李強?”
雖然我知道這點,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聲音卻是有些顫抖。我原本就一普通人,從小雖然聽過不少鬼故事,但是膽子卻一直不大,如今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雖然有了一些抵抗力,但是真真正正地看到李強的那剎那,我才發現,原來這世界一直都這麼恐怖,只不過我一直不知道而已。
“@#@¥@#¥#%¥%¥”
我看着李強的嘴脣動了動,我聽到耳朵裡面,卻是一通嘰裡呱那的,竟然是聽不到李強在說什麼。
而李強對我笑了一陣之後,見我不懂他說什麼,不禁有些着急起來。
這個時候,徐大爺突然反應過來,一拍額頭,走到我身前,說道:“哎,你看,人老了,就是記性差。忘記說了,人說人話,鬼說鬼話,人鬼殊途,你聽不懂他的話。”
“那怎麼辦啊。”
我看李強出現之後,沒有我想象中的猙獰,卻是鬆了口氣,但是李強着急的樣子,明顯就是有話要告訴我。而這個時候,徐大爺卻是說了這麼一檔子事情,我頓時無語了。如果聽不懂李強說的話,那我和孫隊來這裡有什麼用?
“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道士,老頭子我只不過是知道一點放鬼的小把戲。你別當我什麼都知道。”
誰料,我剛問完,徐大爺卻是白了我一眼,說了這麼一句話。
“不過嘛,你要是想知道他說什麼,也不難。你去找張紙,讓他寫上去就好。”
真是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孫竟更是直接,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個小記事本,遞給了徐大爺。
“這是錄口供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徐大爺從小本子上撕掉了一張紙,然後就將本子還給了孫竟。
接着,我便看到徐大爺將紙直接扔給了李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紙懸在了半空中,紙張上面一筆一劃的出現了字跡。
“真神奇。”
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害怕了,畢竟,李強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李強寫完之後,直接是將紙送到了我手上。當然,李強並沒有過來,而是那紙自動飛過來的。
我看着上面的字跡,喃喃自語,心中有些奇怪,因爲上面只有四個字:“有怨報怨”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李強突然一個擡手,只見孫隊手上的本子,自動的撕掉了一張紙,飄到了我手上。我拿在手中一看,正想問爲什麼是空白的時候,上面一筆一劃,就像剛纔一樣,出現了一行小字。
“有人害我們,你要小心。”
“有人要害我們?”我心頭一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一擡頭,正打算問的時候,卻是發現,李強和無頭屍的身影都不見了。寢室依舊是寢室,但是魂沒了。
徐大爺的聲音,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陰陽相隔,他來陽間的時間是有限的。除非是鬼門關大開的時候,陰陽兩界纔會打通。”徐大爺說完,朝着我手中的紙條看了看,但是我看他的表情,也並不知道李強這是什麼意思。
“有怨報怨?難道有人和你們寢室有仇?”
孫竟奇怪的問道。徐大爺也接過話,語氣很深沉,看着我說道:
“我之前就說過,你印堂發黑,是被怨靈纏身。現在李強明顯只是在提醒你而已,看來這怨靈是另有其人了。李強讓你小心,肯定是沒錯。他死時沒有全屍,死後也只能做個遊魂野鬼,幫不了你。現在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能幫你的也只有一些符紙而已。”
我皺着眉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是誰要這麼害我們。
“對了,李強他的頭是不是還沒找回來?”
徐大爺突然這麼一問,我和孫竟都愣住了,孫竟點了點頭,徐大爺卻是接着說道:
“唉,李強做了孤魂野鬼,難怪投不了胎了。本來他就是被人害死,死的不安寧,現在屍體又不全,恐怕是心難安,嚥着一口氣,不想投胎了。”徐大爺看了看我,語重心長地說道:“要是你有心,記得要給李強把頭給找回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想害你們的人,一定知道李強的頭在哪裡。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
我和孫竟離開的時候,恍如隔世。徐大爺和李強說給我聽的話,迴盪在我的腦子裡面。我和孫竟除了寢室,坐在他開的小車上,吹着空調,才覺得人精神好點。
“現在這案子這麼複雜,我破案可慘了。”
聽到孫竟埋怨,雖然我心中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還是忍不住挖苦道:
“這案子複雜麼,孫哥你可是重案組組長,你可別告訴我你沒遇到過這種。”
聽我這麼一說,孫竟表情一動,瞥了我一眼,卻是神神秘秘地說道:“就算我遇到過,難道我會告訴你麼?像這種案子,我報告都難寫,很煩啊。”
“對了,你有沒有想到是誰會害你們啊。和你們有仇?而且還是和你們寢室的四個人,都有仇?不過,這樣也好。”
“好?”我一愣,你這說好,是好在哪裡啊?看到我們有危險,你很爽是吧。這段話,只是我心裡的想法而已,我自然不會說出來。而且,這時候孫竟也說道。
“嗯,很好,非常好。你知不知道,能和你們四個人都有仇的人,明顯是你們四個人都認識的。這樣一來,起碼是有了個方向。而且,你之前不是說過,彭賀和老肖兩人像是知道什麼,還瞞着你麼?我們現在去找彭賀問問,相信是誰做的這些,也就可以知道了。”
孫竟臉上泛着得意的笑,這是警察在找到案子的關鍵的時候,都會有的反應。
“孫隊,你可別開心太早。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我之前就找過彭賀,他連我都不告訴,你覺得你能讓他說出來麼?”我一想到早上的時候彭賀對我有所隱瞞,心裡有些不爽。昔日的兄弟,竟然都聯合起來瞞着我,這算什麼?
“這可說不準。呵呵”
見他,不死心,我也懶得扯。若是他能讓彭賀開口,告訴我們所有事情,我當然樂意。
孫竟開車一路疾行,這傢伙也是心急,竟然直接把警笛放在了車頂上,直接開到了最快,連紅燈都直接闖。我在一旁,卻是愣住了。這傢伙,果然夠奇葩,三十多歲了,竟然還和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一樣,衝勁十足。這麼一比,我倒覺得,我們兩個人裡面,我更像三十歲了。
但是一想到謝老師,我就知道,孫竟這人不簡單。他能和謝老師稱爲朋友,以這種性格,明顯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和我在一起,卻是現在散漫衝動,和二十幾歲一樣,也正迎合了我的生活圈子。想通這一點,我看這孫竟的目光,也是不同起來。
果然,這世界,看表面的,永遠都不能當成真的。
似乎發覺了我走神,孫竟突然朝着我說道:
“現在可是才十點,你可別睡着了啊。還有十分鐘就到了,你精神點。”
說完,孫竟腳下一用力,又是加速。
“你小心點,出車禍了我可不陪你。”
“100碼”
這可不是高速公路啊,我雙目園瞪感覺手心冒汗。如果是我自己開車,就算開到120,也不會覺得快,反而會覺得興奮。但是隻要坐在別人的車上,不管是誰,就算是坐在自行車上,我都會覺得心虛,不安全。可能,我這人,就是不習慣將‘命’交給別人吧。
“嘟。。”
孫竟一邊按着喇叭,一邊一個疾行飄逸,竟是和飈車一樣。我發現,他比我淡定多了。絕對是以前當警員的時候,追土匪練出來的車技。所幸的是,這個時候,郊區上沒人沒車,他開快也無所謂。
當我們兩個在酒店前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酒店前也只有了接待的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