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揚扶着林老太回去。
“哈哈,姥姥,你成俺姥姥了。”
林老太笑眯眯地說:“年輕人,坐下喝點水外面還是很熱的。”
“可不咋地,你們這地兒真熱,早上就火燒火燎的,走一圈俺差點化了。”陳飛揚大口大口喝着冰水。
林老太呵呵笑着:“想吃點什麼啊,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此刻的她完全是一個溫柔賢惠有氣質的老太太,和剛纔瘋狂大叫的瘋老太太截然不同。
“好啊,好啊,你這水果真好吃。老太太,你演技不錯啊。以後可以來我們未寒時打工了。”
“未寒時,是什麼樣的地方呢?”林老太端來水果。
“啊,是個古玩店,你要買古董的話找我們好了。”
陳飛揚忽然想到和這林老太並不熟悉,不能輕易告訴未寒時的秘密。
“可是,那位葉小姐不是記者嗎?”林老太笑眯眯地遞給陳飛揚一盤菠蘿。
“這是我們這的菠蘿,很甜的。”
“甜,真甜。”陳飛揚大口吃着,汁水流了滿臉。
“葉小姐不是記者啊。”
林老太忽然問。
“啊,她不是記者嗎?她和我說她是做記者的呀?”陳飛揚擡頭,嘴巴上的汁液還沒擦乾淨,小眼睛眨啊眨啊,顯得無比無辜。
“她真的是記者?”
“是啊,現在資訊發達,記者可不好當,爲了找賣點啥都要做,這做臥底潛伏的事都幹,俺家,俺們家是開古董店的,你別看我土,其實我是古董店的小開,家裡有老鼻子錢了,現在不過是出來遊玩幫幫朋友。”
林老太點點頭:“那你是第一次來臺灣,應該出去多走走,每天守在這陪我個老婆子多無聊。”
“不、不,很有聊,哈哈,俺喜歡和老太太聊。”
陳飛揚得意地又拿起一個很大的芒果。
“多可惜啊。”林老太試圖再勸說陳飛揚出去玩,可陳飛揚沉醉於美味水果,哪裡顧得上她說什麼。
葉限走進林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一看開門的人嚇了一跳:“陳飛揚,你被誰打了嗎?怎麼嘴巴腫成香腸?”
“芒果吃多了!”
陳飛揚氣惱地拍着腦袋:“過去也吃過這東西,第一次吃這麼多,個大皮薄汁水足好吃的不得了。吃多了就成這樣了。”
葉限格格嬌笑,林老太也笑着走過來說:“還是去醫院吧,我這個老婆子什麼都不怕,我可以繼續去公寓鬧事,他們不敢對我怎樣。”
“那怎麼行,你這是幫我,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啊,就讓我這個朋友在這保護你安全吧,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是你大陸來的親戚,有個男人在家,公寓管理員是不會找上門來的。”
葉限說到這,瞟了去廚房倒水的林老太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那個管理員,您和他熟悉嗎?”
林老太端着茶壺進來:“我很少去那邊,我對那棟公寓還是有心結,事情雖然過去了六十年,可是當年的陰影依然還在,那個管理員就見過幾面吧,有什麼問題嗎?”
葉限搖頭:“我覺得那個管理員很奇怪。也許……他在那工作另有目的,哦,好像在工作很多年了吧?”
“是有些年頭了,能有什麼目的呢?難道是和當年案子有關係的人?”
林老太目光閃動。
“現在說不清,我還得觀察他幾天,這幾天您一定要小心點,恐怕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林老太拍拍胸脯:“不怕,我這歲數了,什麼大風大雨沒見過,還怕那些人?不過葉小姐,這位陳先生好不容易來臺灣一次,不要每天陪着我這老婆子了,讓他好好出去玩玩嘛,不用爲我擔心,我可是在這住了一輩子的人,還會怕那些躲在暗處的小人?”
葉限微笑着:“那怎麼行,是我把您拽進這件事的,我一定要保證您的人身安全。”
“來來。嚐嚐這個菠蘿,甜死了。”
陳飛揚遞過來菠蘿盤子。
葉限捻起一片:“臺灣管這個叫鳳梨。”
“是嗎?老太太,你昨天對我說是菠蘿對吧?”陳飛揚看着林老太。
林老太不自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北方人,怕你聽不懂才這樣說的。”
葉限將一切都看在眼裡,點點頭:“林阿嫲,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林老太微笑着:“呵呵,是啊,過去這麼多年,難得有人記得麗麗,我是真希望查出當年的真相,爲麗麗報仇的。”
“你們感情可真好,六十年還記得。”
離開時,葉限對陳飛揚使個顏色。
這天晚上,陳飛揚出現在斜對面公寓的1011房間。
“那個老太婆有問題嗎?就因爲她說了菠蘿。”
“不,還有更多的,我不信她在原地住了那麼多年,就沒發現兩個管理員長得是一模一樣的。”葉限冷笑,“老狐狸,真以爲狐狸尾巴藏得住。”
陳飛揚嘴一撇:“看看,這麼多年,對俺們狐狸還是有偏見,要不是你支持,縈縈能和我對着幹嗎?早都嫁給我了。”
“好了,這次你要是做得好,我就答應你從中說和,讓縈縈嫁給你,如何?”
“成交,你可要說話算話。”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
葉限瞪他一樣。
“畫?畫就掛起來啊。”一塊被撬開地磚的地面上忽然冒出一顆黑黝黝的人頭,一個細長條的黑影泥鰍一樣搖頭擺尾從裡面嗖的一聲出來,在地上打個滾,漸漸化成人形。
葉限喊道:“給你衣服。”
說着將沙發上的睡袍扔了過去。
陳飛揚是第一次看到召南變形,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流着口水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地說:“哥,好大。”
召南用睡袍擋着下身,一步步往後退,退進衛生間嘭的一聲關上門。
“真挺大,你沒試驗過?”
陳飛揚轉頭看向葉限,後者也不說話,衝他腦袋就是一巴掌:“狗改不了吃屎,你改不掉猥瑣。”
“猥瑣?這可不是猥瑣,食色性也,這是人生的必需品。”難得陳飛揚也有搖頭晃腦說話文縐縐
“一隻騷狐狸就別裝人了。我們一言爲定,你這次出力,我就勸說縈縈和你重歸於好,你是我遇到的最笨的狐狸精,追求縈縈快一百年了,現在還沒追到手,笨到這種程度歎爲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