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爲誰而畫

“這是頂上,三樓這廂房廂房,可以目睹庭院景觀,許多客官都青睞。”莫小芳道。

白馬公子看見廂房闊落,舒適宜人,窗外柳木柔枝隨風飄動,人在窗臺柳枝觸手可及。絲絲涼意,縷縷縈繞,雅氣薰陶,文人墨客筆下,抒情寫意,無限遐想。“好,這房不錯,小芳你眼光獨到,推薦這房,好生滿意,就這一間,”白公子道。

“那好吧,我去幫你端盆水,白馬公子你稍等,我隨後就到,”莫小芳說完,馬上做起店小二的分內事。

不久莫小芳就端了盤水上來。白馬公子沉默已久,早就將賦畫用品在臺上擺設好,一切準備就緒,只待主角光環。莫小芳終於登場亮相,白馬公子頓然夢醒,格外欣慰,心情舒暢,精神煥發,“小芳,你來得正好,想你的時候就就到了。”“怎麼了,是不是我端水太慢了,”莫小芳道。白馬公子道,“不是的,我是讓你幫我,這回給你驚喜。”莫小芳道,“你是準備畫我麼?”白馬公子道,“聰敏無比,你站窗臺邊,柔柔的柳枝做背景,我用心描繪你。”莫小芳嫣然一笑,快步走到窗臺邊,亭亭玉立,姿態優美。“好,就那樣子,娉婷嫋娜,小芳你簡直天賦異稟,即懂我心,”白馬公子說着。凝神聚氣,雙手不閒着,筆法瀟灑,行流飄逸,身體也隨節奏舞動,英姿颯爽,洋溢着大氣磅礴,揮筆潑墨,氣勢恢弘。不是什麼氣壯山河的無限景色,只是細緻入微的人體描繪。漸漸筆走輕飄,小小畫筆若有若無地輕撫着畫紙。畫中人宛若嬌豔欲滴初開的花朵,她柔柔凝眸,滿滿溫情,無限的似水柔情在眼裡自然流露。是他以高超技藝,快速地用筆細緻繪出,把心底深處的細膩柔和深情,用畫筆展示得淋漓盡致。

隨風拂柳,絲絲縷縷,善女柔情,一往情深……毫無瑕疵地在畫紙上表現出來。莫小芳那清純甜美,優雅氣質在他精細的畫工下無處藏匿。這是賦予人間一道仙境,不是美不勝收的風景,只是栩栩如生的人體畫像。一位天生麗質、嬌豔動人的小仙女,畫得活靈活現。難道是莫小芳這個美人胚走進畫裡面。作爲繪畫者卻是如夢似幻,看着眼前的莫小芳,如癡如醉,總覺得她是在畫筆下逃逸出來。他畫總是畫好了,他還欠缺了什麼,留白處題一首詞。標題“恰意情緣”

若情深淺莫是緣,心悅無間小嫣然。

千里偶遇芳名美,天資娉婷出嬋娟。

他還誦讀出來。莫小芳聽着,定了神,一時間無言以對。這種彌足珍貴的東西,在莫小芳看來卻是,無價之寶。

“小芳,你真能看得懂,我是用你的名字寫的詞,豎着看每句倒數第三個字可看到你的名字。把你名字寫在詞裡,我是第一次。說真的,這幅畫我還不捨得送給你。”“噢,”莫小芳點點頭,羞紅滿臉,心裡卻是無限甜美,這就是愛,少女情竇初開。是無法掩飾內心深處的情感。也許,此時無聲勝有聲,情是緣來自然美。

“小芳,小芳,你上哪了?”傳來一把娘子的呼喚聲,清脆悅耳。

“我在寫,來了,六娘,”小芳呼應着,與白馬公子拱拱手,“不好意思,公子,待會有需要再叫我,”,她與白馬公子說話時,不敢對視,柔聲細語,聲若柔絲。少女最純美的樣子莫過於此。看着她惹人愛憐的樣子,真想上去親她一下。

“六娘,有事嗎?”莫小芳說着息到了櫃檯。關莉君指着櫃檯的畫,問道,“這幅畫是誰的。”“是我的,”莫小芳低着頭。誰畫得。一面茫然。畫是簡致卻寓意深刻,畫意盎然,是狂草巔峰畫法,那畫工精湛,是一流的大師級水準。如此丹青妙筆,神乎其神的大寫特寫把你描繪出來。畫得這麼好的畫,是誰畫的?”

“一位客人,”莫小芳頭更低。“你喜歡上人家,”關莉君道。“沒,”莫小芳臉泛緋紅。關莉君道,“你問過你父母麼?”“六娘,求你別告訴他們,”莫小芳特別緊張起來,“六娘求你,別趕我出去,我不能沒這份工,年邁父母還得靠我供養,還有一對雙胞胎弟弟,他們才十歲。”

“六娘我是那樣的人嗎,”關莉君用食指輕戳了一下莫小芳額頭。”“既然他這樣畫你,肯定看上你,而且很用心。我想他肯定和你年歲相仿,英俊帥氣,年少輕狂難得才華洋溢。你要是喜歡上他,就好好把握,好好珍惜那份來之不易的情緣,錯過了,不但一輩子都萬分懊悔,就是下輩子也不一定能找到。命中註定的緣分就是能相愛的人都放手去愛,彼此都要把情緣穩抓。小芳,你千萬不要逃避,勇敢去面對,這才能抓住幸福得。畢竟人生很短的,說不定明天還會不會出現。一份美滿姻緣得要用一生的守候。一段感情還得用心經營。懂得珍惜的人運氣不會差的。”

關莉君一番話,莫小芳聽懂了很多,人生靠慢慢領悟,思想情感一下子成長起來……恍然之間樂滋滋的感覺心底流淌,滿心期待,期盼未來,卻又是忐忑不安,希望得到又害怕失去,矛盾充斥其中思緒凌亂不堪。

“對了,二樓倉存間的的布料,還沒盤點的,待會我把帳目本理順一下,咱們就一塊盤點,”關莉君道。

“那好的,”莫小芳答應道,本想上三樓廂房,剛邁開腳步,卻又停下來,“六娘,我還有事想跟你說說。” “啥事,說吧,六娘能幫你的都不是事,”關莉君說道。“再過十多天,我的那對雙胞胎弟弟生日,我想裁些布料給他們做新衣裳,這賬算在我工錢上算。”

“就這事,沒別的,”關莉君認真地問。莫小芳搖搖頭,臉上浮現着一絲憂慮不安,她憂心是家景清貧,父母年邁多病,做兩套衣裳可得扣去半月工錢,這還得養家活口,特別懂事的小姑娘支撐着這貧寒的家。

“你兩個弟弟,多大的,得量身定做,明早我叫堂叔幫你弄好,用綢緞面料做兩套好衣裳,放心好了,我不會扣你工錢的,這是六娘我送給你兩個弟弟的禮物,”關莉君說這話關懷備至。

“這使不得,要不得,六娘,我心裡不安,這綢緞衣裳得多貴,我不能要,小芳是窮,但知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萬萬不能要,”莫小芳鐵心拒絕關莉君好意。

關莉君見莫小芳態度如此堅決,笑了笑,“你這傻丫頭,德行優良,那好吧,就不用綢緞面料,倉存的一些布料,很多零碎料也不好賣,明日我叫堂叔他都拿去幫你和你弟弟做衣裳,工錢上也不扣你,你人又聰慧,替我分憂,平日做事兢兢業業,如霆如雷,況且你家景不好。”

“六娘,您待我真好,我好生感激,”莫小芳滿心感激。

“你快去上面看看那客人什麼需要的,待會咱要去倉存間盤點,店裡又沒別的盡獻的小二,不要讓客人埋怨本店招待不週,”關莉君道。“嗯”

莫小芳點了點頭,紅了臉。一想起這特別的少年客官,莫小芳就心猿意馬。

“誰在奏笛,如此動聽,雲起雪飛,飄飄若夢,教人心曠神怡,”讓悠揚笛聲聽得心醉神迷。曲韻快慢有度,變幻無窮,時而輕快自如,時而慢慢柔柔……每一聲都能動人心絃,帶人極致享受,每個人都領略到不一樣的感覺。關莉君自然陶醉,幻想着自己登高望遠,煙波浩瀚,雲海繚繞,瀰漫天邊,旭日東昇,萬道光芒,天地璀璨,多麼美的仙境,如傳說一般,領略到大自然瑰麗壯觀,什麼憂愁煩惱都隨之拋灑天外。

笛鳴輕揚,深淺交錯,絕妙天籟,悠悠忽忽,緩緩冗沉,輕快流暢,靈動飄逸,遠近空洞,豁達灑脫,隨心流淌。樂曲縹緲,深淺交錯,動聽旋律頗是妙不可言。斷斷續續的曲聲,

一絲一縷鑽進莫小芳心窩,飄飄若夢,無限遐想,卻又是酣暢淋漓,這種感覺從來未有過,無意中體會到浪漫情懷,片刻之間心神盪漾,醉意朦朧,聽得心醉魂夢。美妙的樂曲恰是無盡享受。

悠遊笛聲穿透靜夜,聽醉人心。誰在敞開心扉,沉醉其中,卻又是魂牽夢縈。

癡醉非酒意,故事是濃情。邂逅緣是來,何方終眷屬。

莫小芳在門外靜靜看賞,只在夢中,盡情感受着溫馨浪漫氣息。在臺邊懸垂着三幅畫卷,微風中搖曳生姿。妙齡少女,情竇初開,綻放着嬌美動人,全都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來。正是這才華橫溢的英氣勃勃的少年引領着莫小芳走進畫卷中,展示出妙不可言的完美無瑕。

莫小芳知道他在偷偷地繪畫自己,畫得相當逼真,精緻優雅,卻又楚楚動人。

此情此景,墜入愛河深淵,一張張情網,籠罩心端;究竟是品鑑着丹青妙筆而迷醉,亦是讓動人心絃的笛聲陶醉,迷惘得已分不清。

如此真摯情感來得太快太突然,多少人都會手足無措,淪陷迷失。這難能可貴情緣,還需多少勇氣纔可挽着今生無悔。

莫小芳依然不知所措,站在門外癡呆呆看着,遐想無限,無盡地期盼……

他知道莫小芳到來,故作淡定,繼續鳴奏着,很想無盡無休抒情下去,卻又停止了。他發覺,畫中那個莫小芳靦腆羞澀樣子,和現在門外的莫小芳神似。嬌滴滴的感覺,隱隱約約帶着嬌柔嫵媚,讓人自然憐香惜玉。

“是我自作主張,偷偷地畫你,沒進過你批准,你別責怪呀,”年少公子笑意滿面。可是,莫小芳呆若木雞站在,沉默良久,似乎聽不見人家說話,但事實上,充耳不聞。不知怎麼面對他心瀾起伏,就是千言萬語一時間無言以對。

所以許多人因爲愛情迷失自我,更多人因爲愛一個人而癡心絕對喪失理智,往往幹出些很傻很愚蠢的事,讓人嘲笑。愛與被愛之間,多少冷嘲熱諷,都是過眼雲煙。不是愛情讓人變得愚昧,甘心爲所愛的人愚笨的付出全部。掏心掏肺地去愛一個人,值得一生擁有,不值得就是一生考驗。情侶之間所謂的幸福只是在浪漫情懷愛戀中中逢場作戲。夫妻倆的幸福只是簡簡單單地陪伴。而現在他們的幸福還在遙遠天邊,這只是情竇初開。

“小芳,小芳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被掌櫃責備,無法釋懷,”年少公子故意亂調話題。

“沒,我……我……真不好意思打擾公子,”莫小芳低聲道,閃爍言辭,故意躲避對方眼睛。

“這畫也幹得差不多了,你拿去。

怎麼不喜歡麼,”年少公子道。

“喜歡,可喜歡你,”莫小芳臉更紅,靦腆羞澀得幾乎將頭埋進懷裡。

看着她這嬌羞的樣子,就是惹人愛憐,“這裡另外的兩幅,偷偷地畫你的,可能畫得不好,你不介意喲。”

“畫可好,公子真好,我好喜歡,”莫小芳一往情深自然流露,簡單地表白出來。“你喜歡,我願意爲你畫一輩子,認真地把你畫出來,直到天荒地老,我叫海晨,遇見莫小芳你,我就把你在畫在我心裡,只願這樣永遠地畫着你,”海晨凝視着莫小芳,已將心裡的愛意全部表達。

“海晨公子別這樣子,多不好的,小女子出身卑微,家境貧寒,不敢仰望,高攀不上,能侍候到公子是我今生的福分,”莫小芳壓低聲音說道。

“緣來是你,莫小芳,和你相遇,是我今生最美好的情緣,我想今生今世都難以忘記你,這畫你都拿去,”海晨說着已經把三幅還沒裝裱的畫一起捲成軸,裝進一個竹筒裡面。

莫小芳接過竹筒,心裡說不出來的甜蜜。愛可能是一種超脫世俗自然現象,卻蘊藏無窮力量。

“小芳,你去忙你的事,不耽誤你做工,不然掌櫃責罵你,”海晨道。“嗯,海晨公子,我到樓下忙去了,,待會你需要時,可以喊我,”莫小芳說着匆匆地離開廂房。她心中忐忑,無盡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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