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出去放飛一把就是整月不見人影,讓所有身在公司勤勤勉勉工作的同事們憤恨不已,這甩手掌櫃當得也真是瀟灑,他在盡情享樂的同時就沒想過還在崗位上苦逼工作的他們是什麼心態嗎?他還不時的發條朋友圈,簡直就是在氣人嘛,真想罷工。
好在大家都是有理智的人,很快的就調整好心態,把他列爲失蹤人口了,權當沒他這個人。他不在也好,是不是公司的財產就是他們的了?工資想發多少就發多少了?嘻嘻,這樣想想也不錯,他就別回來了,一輩子隱藏起來吧。
雖然私分公司的想法暫時行不通,但這些天裡,他們攛俑着華姨可買了不少好東西一飽口福。工作嘛該乾乾,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嘛,畢竟還是拿着工資的,但生活嘛,一定要提高水平,要對得起他對他們心靈的折磨,最好是能把他吃窮了,讓他回來後悔不當初痛哭流涕,誰讓他出去玩又不帶上大家呢。
對於蕙如來講,這段時間也是蠻放鬆的,她的工作很輕鬆,幾乎沒什麼勞煩她的事情,除了上班就是拉着奕辰各種的開心,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的。白天,對於她來講是一米陽光、一杯清茶、一份文件,健康向上;黑夜,對於她來說是一杯咖啡、一彎新月、一曲爵士樂、一朵鬱金香,是縈繞心頭的美麗心結……
這樣的日子真的很不錯哎,沒什麼煩惱,瀟灑的度日,也算是快意人生了吧,唯一讓她稍有不滿的就是天棟越來越忙,連點陪她的時間都沒有。就連大年夜都是在忙碌的工作中度過的,讓她自己一個人眼巴巴的看着晚會,感覺好孤單,早知道這樣就回家陪父母過年了,反正他的世界裡完全可以沒有自己的存在。
最近更是變本加厲,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天天她睡着後纔回來,她睜眼後人就走了,這裡哪是一個家,就像是一個旅館,只是爲了讓他滿足一下睡覺的功能而已,至於兩個人的陪伴,相互交流,那就只能是奢望了。
哼,不是不着家嗎,那就永遠別回來了。她把天棟的被褥直接扔到了衣櫃裡,把門反鎖上,凍上他一晚,看他還敢不敢繼續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可沒成想,人家進不來直接就不進了,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這時前期買的被褥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往身上一裹,照樣睡得舒舒服服的,讓她的小嘴都嘟成一條線了。
於是她給家裡來了個大掃除,把他所有隱藏起來的被褥通通收拾了,看他怎麼辦。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天棟還備了一手,他連浴室裡的浴袍都買成那種厚厚絨布的,穿在身上可暖和呢,照樣睡,根本對她這點小伎倆毫不在乎,誰還沒個心眼呢。這讓蕙如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給他把浴袍全剪爛了,叫他毫無悔改之心,還變着法的刺激她,這不是明顯的在跟她作對嘛,不可饒恕。
天棟那邊也是委屈得很,拼命工作還不是爲了這個家嘛。從去年底開始,公司接連接了幾個大活,又逢過年,人手不夠,自己肯定是要多忙活一些的,客戶總是催的很急,他也只有沒命沒夜的加班了,誰還不想好好過個年嘛。
在家裡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愛人的溫暖,摟着媳婦看會電視聽聽歌曲,出門逛個街感受一下過節的喜慶,多好啊,他也想啊,但總要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吧。成年人的世界裡總有很多的無奈,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很多時候他寧願停留在孩子的時光,沒有煩惱,不用奮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多麼舒心。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得身不由己了,不接活吧,公司還有很多員工等着吃飯呢;接活吧,就總是忙個不停,真是兩難的選擇啊。計算機編程可不像其他行業那麼輕鬆,非常的枯燥乏味,所有時間都要盯着一行行的代碼,還不能粗心大意出一點錯,一不留神輸錯個字母,系統就無法正常運行了,就要花更多的時間尋找錯誤去改正,得不償失。
這些天可真是把他累壞了,玩計算機的都是年輕人的天下,因爲他們能熬得起夜,而他已經三十多了,精力明顯的有點跟不上了,一到半夜時分就頭疼欲裂的,如果不趕緊休息一下實在受不了,萬一有個猝死什麼的可就有點嚇人了,年紀不饒人啊。
編程的工作說白了就是拿生命換金錢,雖然掙得多,但體力精力的消耗實在是嚇人,很多人堅持到三十多歲掙夠了錢買房買車也就換工作了,很少有能幹一輩子的,畢竟身體垮了掙再多錢也沒地方花,身體健康纔是最重要的。
他每天忙到半夜纔回家,可總是睡不踏實,總覺得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所以每天一早就趕到公司繼續忙碌,他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精神衰弱了,可工作依然不能停下,可能只有手頭的工作都交差後才能鬆口氣放鬆一下吧。
但當他有時回到家中時,蕙如竟然把臥室的門都鎖了,有心想敲敲門,又一想小傢伙肯定已經睡了,就讓她睡個好覺吧,自己在哪兒還不能湊付一宿呢。幸好有先見之明,客廳的櫥櫃裡還有新買的被褥呢,不至於讓自己再凍着。
對於蕙如,他是充滿愧疚的,過年期間也沒能陪着她出去走走,最近更是忙得和她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可她也沒有太多怨言,真是個體貼的賢內助啊。等所有工作忙完了,他就準備給自己放個假,陪着她好好的出去遊玩一番,儘儘自己做男友的責任,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吧,然後儘快趁熱打鐵把婚結了,這樣也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現在蕙如對這份新工作還挺上心,真不想她整天忙活來忙活去的,你說待在家裡養養花逗逗鳥多好,非要去忙個不停,難道家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勞累還不夠嗎。不過等結婚後就會有孩子了吧,那時她每天安心的照顧孩子都忙不過來了,工作嘛也就可有可無了。想到這點,他也就沒那麼介意了,就讓她再盡情的放飛一段時日吧,結婚後也就可以徹底的收心了。
可在客廳睡了一晚之後,再回家發現櫃子裡的被褥都不見了,難道是她看到自己用了新被褥後擔心不乾淨,拿去洗了曬了?可看看窗臺也沒有啊,讓人納悶。頭又有點疼了,不去想了,等有時間問問她就好,幸好還買了一件超厚的浴袍,裹在身上也不算冷,趕快睡一覺還要再回到公司去,無休無止的工作真是讓人鬧心。
他倒是個簡單的腦子,也不去多想想爲什麼不讓他進屋,爲什麼收走他的被褥,就像個沒事人似的,往沙發上一紮又睡過去了。他這副姿態當然會讓人生氣,所以他的待遇直線下降也是怪不了別人了,一切還不是他種下的因,所以纔會結各種苦果,好在他也根本不去想,現在他的頭腦中除了工作什麼也裝不進去了,或許這對他來講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是表現得無所謂,可蕙如就不這樣想了,敢用消極的態度對待上級的英明領導,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的行爲,還不知悔改,變着法的躲避懲罰,更是罪加一等。於是乎,她把家中所有的能蓋的,保暖點的物品全部收走,就連擦臉的毛巾都沒留下,把臥室裡塞得滿滿當當的,這下看他怎麼辦,還敢負隅頑抗就披着外套挨凍去吧。
末了想了想,把曬在陽臺的襪子也收走了,說不定他會蓋在身上呢,這種斬草除根的心態也是沒救了。這一次終於引起了天棟的警覺,搞什麼,家中被偷了嗎,什麼樣的小偷也連條毛巾也不放過,這個小偷得有多窮啊。
叫叫蕙如,別有什麼危險,現在的社會什麼樣的變態都能遇到。等他好不容易敲開門進入臥室,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各種物品把房間堆得滿滿的,連牀上都摞着一疊一疊的,這是在收拾房間嗎,可怎麼越收拾越亂套呢。
等他明白蕙如的想法和表達出的不滿後,真是敗了,腦子中已經是各種亂麻了,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自己不敲門進門還不是怕打擾她休息嗎,她的小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勞心勞力的懲罰他嗎。
他好話說盡,給出了各種理由,就差跪下了,才讓蕙如稍稍的氣消,那就重回以前的待遇吧,但前提是他必須把所有物品重歸原位才行。
天棟看了看滿屋子的物品,心裡不禁叫苦,這是氣消嗎,這是還沒開始出氣好嘛,這麼一屋子的物品搞定了也就天亮了吧,這簡直就是在變相懲罰他嘛。於是,他做了一個自認爲很正確且英明的決定,直接取了一牀被褥乖乖的睡到沙發上去了,又不是沒睡過,睡慣了還是覺得挺舒服的,最起碼沒有人半夜裡把自己擠下牀了。
他的不知好歹讓蕙如氣的直跺腳,真想倒桶水在沙發上,還虧自己心軟原諒他,他卻根本不知好歹嘛,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在大門外凍着。這樣想着,心裡也暗下決心,今晚就把家裡的門栓鎖上,讓他進不來,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女人的心,難以琢磨。女人的心,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