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涌入戰場,士兵壓力有所減緩,原本與樹龍樹精交戰的士兵全部轉攻來歷不明的人。這些來歷不明的人與樹龍樹精性質迥異,樹龍樹精像是專門爲玩家服務,優先攻擊玩家,若無玩家,便與士兵遊鬥膠着,互無損傷。而士兵和來歷不明的人戰鬥卻相當激烈,似乎都想將對方置之死地,結果也是各有傷亡。
來歷不明的人不會主動攻擊玩家,具備一定實力的玩家正猶豫是否去會會那些人時,一個散人玩家按耐不住躁動的心,搶先提刀上前交戰。這人勇氣可嘉,可惜實力欠缺,幾個來回就被斬殺當場。
戰鬥型玩家普遍擁有好戰心理,越是強大越爲好戰。一衆高手蠢蠢欲動,一槍飆血也想試試自己的實力,正評估對方實力及構思作戰方案,陰天就已按耐不住,衝向距離最近一個手持砍刀的人。
陰天的速度在玩家中可歸一流,砍刀手卻不以爲然,見陰天衝至眼前,巨掌朝他拍來,他迅速俯身向陰天腹部橫劈一刀。砍刀手動作飛快,兩人距離貼近,避無可避,陰天強化身體的同時快步後退,儘量減緩傷勢。陰天強化身體也屬護甲,砍刀手一刀破不了護甲,但其攻擊力不俗。陰天本身後退加以砍刀砍在身上帶來的巨大沖擊力,使他一下退出十多米才收住腳步。
剛收住腳步,一道紅光與砍刀手前後飛射而來,陰天馬上幻出魔龍擋在半途,縱身向右翻滾。陰天幻化魔龍不爲擋紅光,以紅光的速度也擋不住,它的目的是阻擋砍刀手。紅光速度太快,陰天縱身翻滾仍躲避不及,被擊中左小腿。護甲需消耗大量源力,陰天后退時收起了護甲,左腳被割破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鮮血濺射而出。
戰鬥之中不能忘卻疼痛只有死路一條,陰天不顧左腿疼痛及流血,快速站起來。這時砍刀手已在魔龍身上砍了兩刀,幻化魔龍需源源不斷消耗源力,被砍了兩刀,更似堤壩崩裂,大量源力從陰天體內傾瀉而出。他收起魔龍,將幻化魔龍所需源力收回體內,繼而使用影煞位移至砍刀手身後,幻化巨拳朝砍刀手的後腰打去。砍刀手反應極快,見陰天消失便快速往前疾奔,但還是避不開陰天的攻擊,後腰硬吃陰天一拳。
砍刀手作戰經驗豐富,受擊後踉蹌幾步就穩住身體轉身猛砍一刀。這刀的攻擊力比之前任何一刀都要強,近兩米高的紅光貼地飛行,隨着紅光掠過,地面應聲裂開,眨眼間便出現一條半指寬,二十多米長的裂縫。陰天知道砍刀手會反擊,早就躲到一旁。當砍刀手回身攻擊時,他目露兇光,殺氣瀰漫,露出一絲冷笑,祭出殺手鐗,暗黑領域及靈魂窺視。
砍刀手落入黑暗之中又見空中無數凶神惡煞的眼睛凝視着自己,心中有些發慌,繼而被不明物咬住身體更是驚恐。不過砍刀手始終是戰鬥老手,力壓恐懼,揮刀猛砍咬住自身之物,連砍幾刀後揮空,被咬之感隨之消失。
碰!砍刀手擺脫不明物稍有鬆懈,還待冷靜反擊,措不及防之下又被一隻巨大手掌抓緊頭顱,猛力往地上按。這時,天空再度明亮,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切換成光天化日,穿過指縫的光芒特別刺眼,砍刀手一時無法適應,忘卻反擊。陰天趁機抓着他的頭連番撞擊地面,直至將其頭顱撞碎,鮮血四濺才收手。
在附近觀看整場戰鬥的玩家忍不住爲這場精彩的戰鬥叫好,他們戰鬥時長短暫,也沒有華麗的技能
效果,但雙方動作迅速,反應靈敏,打鬥連貫,由始至終一氣呵成。十秒左右的黑暗扣人心絃,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盯着黑暗區域。暗黑過後,陰天展現殘暴手段終結對方性命,突兀反差挑動神經,使人感到無比震撼。
陰天拋磚引玉,玩家們不甘示弱,紛紛出戰,力圖與其爭輝。一槍飆血也想與來歷不明的人一較高下,但才跨出一步就被陰天拉住:“那些人不好惹,我們還是別惹他們,繼續前進,這裡一變再變,肯定有劇情。”陰天此話不假,或許在別人看來,他打的很輕鬆,事實卻非如此,如不是他有影煞和及時幻化魔龍,戰勝機率不高。
一槍飆血獲勝機率肯定比陰天要高得多,但也不是沒風險。整隊人聯手對戰風險更大,幾個女孩身手一般,面對那些人的連番攻擊,避得其一,避不得其二。封印區還有許多劇情待發現,沒必要冒這個險。一槍飆血不是獨斷專行的人,聽了陰天勸言稍作猶豫便作罷,較量的機會多的是,不急於一時。
第四次元多人同時在線遊戲與普通遊戲不同,這是一個擬真世界,其變化過程與現實世界相似,隨着時間與事件的發生而不斷變改。已發生的事件大多不會重複,幸運的玩家能夠親眼見證,無法親眼見證就只能通過論壇瞭解。而已產生變化的區域可能會因新事件的出現再度發生改變,能否挖掘或創造新事件全憑玩家本事。
陰天他們行走在最前線,能夠見證所有區域的首次變化,但也無法親眼見證所有已發事件。他們拼命往前衝,爲的就是見證或者參與遊戲事件。
衆人行至一片森林前停下腳步,這片森林面積約爲兩三百畝,被羣山包圍。森林中不見任何生物,未聞任何聲響,安靜的有些可怕。他們正談論着是否要進入森林,森林上空突現巨大墨綠色法陣,一道綠光從陣中射落,兩三百畝的森林頃刻變成光禿禿的平地,綠光射落之處顯露一人,緊接着四周山腳下衝出一羣士兵。
士兵進入平地並不向中央那人靠攏,而是快速尋位站好,散開在平地各處,口中唸唸有詞,身體散發紅光。待所有士兵站位完畢,空中墨綠色法陣匯成一道綠光射落至那人身前。綠光射落後變爲一根數米長的墨綠色法杖,法杖半插進土,頂部有兩尊異獸雕像對視,士兵身上所散紅光全部呈弧線匯入雕像對視之處,繼而法杖下方地面出現無數紅線,紅線交織成網,快速向四周蔓延。
網狀紅線擴大至數十米時,一道紅光從空中閃落在網狀紅線地面邊緣,紅光落下化作一人。由於距離較遠,依稀能辨,這人四十歲左右,身穿淺棕色緊身漢服。其落下之後未有動作,地面網狀紅線卻如見厲鬼,迅速收攏,眨眼間全然消失。
看法杖知其人,先前落下的人顯然是赤白,赤白凝視着來人開口質問:“聖域自稱正義之師,卻設惡陣控魔,豈不可笑?”說話間,法杖飛上半空,從兩尊雕像中央那團紅光中射出十多道紅光四散傾斜插入地面,覆蓋範圍高達百畝。
“控魔之舉,情非得已,此陣破不得。”
“白接令破陣,阻攔者殺!”赤白話音未落,紅光包圍之內憑空出現無數騎兵,騎兵們各執長槍長刀,策馬攻向聖域人。
聖域人擡腿橫掃,一道長達二三十米的紅光平飛而出,所過之地泥土翻飛,騎兵們觸光即逝。聖域人擡腿橫掃之後跳上半空,飛踢一腳,一道高達數米的紅光傾斜射出,貼地飛行,夾雜着割裂地面的啪啪聲,過關斬將,直撲赤白。相比荊棘區一戰,赤白進步許多,紅光眨眼便至,他竟能伸手幻出法陣阻擋。
赤白所幻騎兵有型無質,消失又現,殺之不盡,斬之不絕,聖域人落地又被無數騎兵團團圍住。騎兵動作不慢
,只是聖域人身手更快,落地後身影四閃,周遭騎兵全部消失。聖域人深知騎兵會消失又顯,不與之纏鬥,披荊斬棘,一路向前,直奔赤白。赤白似固定炮臺,由始至終一步未動,見聖域人衝向而來,幻出三個法陣置於身前及左右兩側,三個法陣一同射出巨大長槍,捲風疾襲聖域人。長槍與此前騎兵不同,有形有質,猶如追蹤導彈,被聖域人打飛,又迂迴攻擊聖域人。
聖域人與三根長槍及衆多騎兵纏鬥一陣發覺赤白穩如泰山,長槍騎兵爲其枝節,泰山不倒,枝節不斷。爲此不再與長槍騎兵纏鬥,伺機一舉打散長槍及周遭騎兵,趁空檔之際再攻赤白。聖域人快如閃電,騎兵阻擋不住,長槍之速又有所不及,緊跟其後。正當聖域人奔至與赤白不到十米,赤白再次幻出一個法陣,一個碩大槍頭露出法陣之際,一道藍光在兩者間閃過。
藍光閃過,赤白所幻之物全部消失,懸停在半空中的法杖變得暗淡無光,下落插在地上。一把寒氣滲人的藍色唐刀懸停在聖域人身前不過兩米,聖域人不得不爲此停下腳步。與此同時,聖域人身後約二十米處顯現一人,這人正是藍楓。
“我與東明軍民只求安穩度日,設法恢復常人之身。你們爲何總要苦苦相逼,奪我們性命?”
“惡魔必誅,不爲由,將軍不可袒護。”面對藍楓,赤白語氣溫和許多。
“口口聲聲說屠魔,卻一魔未除,莫不是己爲惡魔幻人,掩人耳目?”聖域人不觀後人,凝視着赤白接道:“藍楓將軍,我倆連手將此物斬殺便知他是人是鬼。”
“我不想多言,解除此陣,還我軍民自由,月明軍退兵,留我活地,我必定勒令軍民不傷他人,其餘與我無關之事,我絕不插手。”
“將軍,人已化魔,復原無法,留不得。”赤白接道。
“破此陣!”藍楓歷聲喝道。
“不可,不可,此陣告破,牽連魔物必死無疑。”聖域人連忙轉身說道。
“控我下屬,使其喪失理智,與死何異?”
“此爲天芒啓明陣,本該使保留心智的魔物恢復心智,前有印證,此陣有效,不知何故,放大區域後卻不起作用。”聖域人解釋道。
“你們聖域人騙我一次,我不會再上當。既能佈下此陣,便能不傷我下屬性命解除此陣,倘若做不到,我不會讓我下屬白白丟掉性命,定拿你們聖域人性命相抵。”俗話說,狗急也會跳牆,藍楓正言厲色,殺氣瀰漫。聖域人見勢連忙辯解:“藍楓將軍,我等好心相助,不知其中變故,如今正極力尋法挽救。如不顧將軍下屬性命,我等冷眼旁觀便是,怎會不顧安危現身阻擋月明城軍進攻?還請將軍明晰。”
聖域人言辭誠懇,藍楓有所動容,怒容退半,收回聖域人身前唐刀。赤白心知不妙,當即接道:“此陣所能多廣,恆久持之,此地魔物將全控,更有他能未顯,請將軍三思。”
各說各有理,藍楓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定奪,思索良久,深吸一口氣道:“聖域儘早還我下屬自由,如若再控我自由下屬,我將不再對聖域留情,此後月明城軍不得進入此地破陣。”說話間,大地出現一個藍色巨陣,巨陣顯露即逝:“兩位若不速離,性命便交下此處。”
聖域人和赤白張口欲言,見藍楓這般決絕紛紛閉口,先後消失。兩人消失之後,平地下陷形成數十米深的巨坑,巨坑中央升起一塊直徑二十米左右的圓形平地,平地升至距地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停止,接着從中長出一棵樹苗,樹苗飛速成長,呼吸間便長成數十米高的參天巨樹,而大坑卻在不知不覺中注滿了水,水面比中央巨樹所在之地略低幾公分。
一切變改完畢,立於水面的藍楓才消失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