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區內玩家比之前有所增加,但仍算不多,偶然才能撞見。兩人邊走邊留意周圍情況,同時還討論着擊殺樹龍方法。一槍飆血嘗試過各種各樣的方法,唯獨一種方法無法嘗試,頭尾一起打。既然一槍飆血沒有嘗試過此種方法,那無需多言,攻打樹龍就用此法。攻打方案敲定,接着便是制定細節與尋找樹龍。
戰場之上,事態變化萬千,樹龍又是特殊怪物,強如一槍飆血在戰鬥前也只能編排大概打法,具體還需在戰鬥中隨機應變。所以,他們真正要討論的是不是具體打法,而是尋找樹龍。
樹龍神出鬼沒,總是突如其來,尋無可尋,防不勝防。一槍飆血至今都沒能弄明白樹龍現身關鍵,但能肯定樹龍並非憑空出現,如果樹龍是憑空出現的話,那事情就會變得相當複雜。這是一槍飆血的想法,陰天卻不這麼認爲,他認爲樹龍如若憑空出現,事情反倒變得簡單。
樹龍憑空出現也就是說有人在操控,在這個遊戲中只要是操控就得佈陣設法,這麼一來,不僅樹龍變得容易擊殺,不爲人知的故事也會輕易浮出水面。故此,陰天堅決認定樹龍絕非憑空出現,但一槍飆的話也提醒了他,樹龍的出現內有文章。
它是怎麼出現的?陰天帶着疑惑陷入沉思,同時也不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腦袋四處轉動。這些動作看似警惕萬分,實際上也只是看似警惕。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於思考,一旦遭受突如其來的攻擊,基本上沒有避開的可能性。如非一槍飆血在旁,他可不敢這麼做。
走了一段路,到達一個峽谷下方,陰天忽然停下腳步,擡頭看着身側的山體斜坡:“一槍,假設,我說的是假設。假設每一隻樹龍都被限定在一個範圍內,你說對方爲什麼要那麼做?”
“不可能的,有好幾次樹龍都追着我,差不多追到封印屏障那邊才放棄,如果樹龍被限定在一個範圍內,那就不可能追着我跑那麼遠。”
“不要說那些,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有人刻意把樹龍限制在某個範圍內,他爲什麼要那麼做?”陰天抑揚頓挫的問道。
“嗯…”一槍飆血想了想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兩個。第一,那個特定的地方隱藏着秘密。第二讓那個地方變成陷阱,只要有人經過或者走進去就會掉入陷阱,也就是被樹龍追殺。”
“還有嗎?”
“沒有了,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兩種可能。”
“如果是有人刻意這麼設置,目的是想讓人在那個特定的地方找秘密呢?”
一槍飆血倒吸一口冷氣,後退半步驚問:“你的意思是,樹龍無敵和追着我們不放的原因是,有人特意這麼安排,爲的就是給我們時間去找秘密?”想了想,他又皺着眉頭說道:“不對,不對啊陰天,他爲什麼要搞的那麼辛苦?想讓我們去特定的地方找線索有很多辦法,隨便想一個都比這個好,這麼複雜誰能想到啊。”
“我!”陰
天擡手指了指自己:“還記不記得打樹精王的時候無罪提醒過我,這個遊戲和現實是沒有區別的。”
“嗯,無罪確實這麼說過,他說的也沒錯,這個遊戲跟現實真的沒什麼區別。npc都是活的,遊戲只有背景,劇情也不是固定的,還在不斷髮展。”
“你搞錯了,無罪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遊戲裡面,也就是npc的思維跟我們的思維是一樣的,每個npc都有不同的思維,不同的思維就會做不同的事,同一件事也會有不同的看法和做法。所以說,複雜的從來都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人。”
“陰天,我頭上的草拔不掉,你能不能說的簡單一點?”陰天最佩服的人是傲戰逍遙,但他並不知道,一槍飆血最佩服的人卻是他。傲戰逍遙是很厲害沒錯,但在他身上聞不到人的氣息,就像是一臺冰冷的機器一樣。陰天則不同,他是一個非常真實的人,既有陰暗的一面,又有善良的一面。當然,他認爲陰天的內心還是傾向於善良,否則他就不會只是單純的跟朋友玩遊戲,而是組建自己的勢力和遊戲內衆多公會爭名奪利。一槍飆血佩服陰天的地方就是他能夠很大程度的剋制內心的陰暗。僅僅是金錢這關他就曾迷失過,更別說是陰天那麼複雜的心理。
“這還不夠簡單?”陰天問出了一個傲戰逍遙曾也問出過的問題,他並非有意模仿傲戰逍遙,而是在他眼中這就是最簡單的解釋。如果還要更簡單,那就是:“做一件複雜的事去掩蓋另一件事,那也就是說,另一件事更復雜,連這件事都搞不懂的人知道另一件事也沒用。”
一槍飆血似懂非懂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樹龍出現的地方隱藏的事更加複雜,想不到他用複雜的方法讓我們…好吧!”一槍飆血嘆了口氣道:“看來我是沒救的了,說吧!要怎麼做?”
“暫時沒想到,找無罪問一下,說到陰謀詭計他比我強。”陰天沒有繼續站在原地,而是帶着一槍飆血找了個較爲空曠的地方坐下才發信息給無罪,無罪收到陰天的來信也是興致勃勃,兩人針對目前遇到的情況進行探討。
陰天、無罪、一槍飆血三人擁有三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同時他們三人又有着各自擅長的領域。無罪的複雜思維、陰天的人性考究以及一槍飆血的領導才能都爲頂尖水平,他們三人的能力可用不相伯仲形容。事實上,傲戰風影和天涯無名都在害怕着一件事,這件事就是這三人聯手打造公會。陰天分析敵人性格,無罪策劃陰謀,一槍飆血創造名聲,僅是想想就覺得非常恐怖。幸好陰天和一槍飆血都無意創建公會,否則三人一拍即合,後果不堪設想。
經過連番探討,兩人共同得出結論,樹龍出沒之處絕對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很有可能與藍楓有關。不管樹龍因何改變,封印區爲誰人所設,月明城的人能夠進入封印區就是事實。月明城的人可以進入封印區,而進入封印區的目的是擊殺樹龍,擊殺樹龍的前提是找
到樹龍。由此推論,對方是想讓月明城的人瞭解秘密,這明顯不會是藍楓所爲,不是第三方勢力,就是月明城城主。
繼續往下分析,如果是月明城城主所爲,爲什麼?月明城城主想讓玩家得知秘密很簡單,直接發佈公告即可。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月明城城主不想讓玩家得知秘密。但要知道封印區是需要士兵打開封印之門,玩家才能夠進入。他要是不想玩家得知秘密,方法有很多,沒必要搞的這麼複雜,所以可能性很低。
假設第三方勢力所爲,那就有兩個可能。其一,他們知道隱藏的秘密,並想將這個秘密告訴月明城的人,讓月明城跟藍楓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張,從中坐收漁利。其二,他不知道秘密是什麼,只知道那裡隱藏着秘密,運用此法借玩家之手將其中秘密挖出。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月明城將秘密挖掘出來之後會有兩種結果,第一,無法隱瞞,一旦挖出,全世界都會知道。第二,可以隱瞞,即使挖出來第三方勢力也不會知道。如果是第二種結果,那第三方勢力怎麼保證他們能夠知道秘密,如果不能保證,他這麼做不就是送人武器砍自己頭,自掘墳墓嗎?
陰天將他跟無罪的分析告知一槍飆血,一槍飆血聽的目瞪口呆。僅僅一個非常細微,甚至都無法考證的想法,他們竟然能從中分析出那麼多東西,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一句都沒聽懂,更加不知道他們得出了什麼結論:“那我們要怎麼做?”他不敢再讓陰天解釋,生怕陰天越解釋他就越混亂。
“在事情不清楚之前,樹龍是不可能打得了的了,我們要找人。”
“找誰?”一槍飆血完全搞不懂陰天爲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我之前已經找過啦,找過很多npc,就連坐鎮在第一軍防區的燦岷我都去找過了,但他說他也說不知道,羅伊和赤白又不知道去哪裡找,我們還能找誰?”
一聽這話,陰天就知道一槍飆血根本沒搞懂他們得出的結論:“我們得出的結論是,秘密跟藍楓有關,而這麼做可能性最大的是第三方勢力,所以我們要找第三方勢力的人。”
“第三方勢力?去哪…咦?對了對了,有一個人可以找…”
“誰?”不等一槍飆血說完,陰天就迫不及待的發問,因爲他正在苦惱怎麼找第三方勢力的人。
“典尤芩!”
“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就是打羊王之前要先去找的那個npc啊,他到現在都還在被月明城通緝,應該就是第三方勢力的人,而且他也很好找,回月明城就能找到。”經一槍飆血這麼一說,陰天才想起典尤芩:“嗯,他應該就是第三方勢力的人,走,我們現在就回月明城。”
典尤芩是否屬於第三方勢力的人未知,他是否瞭解這件事情也不明,甚至事情是否如陰天和無罪兩人所想也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月明城正有一個人在等待着陰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