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地方?”許莫笑了一笑,這兩個女人的心思,顯然並不完全在果報神教身上,她們再打自己的主意。
他也並不拒絕,想了一想,道:“好吧。”
茱莉兒和麗莎見他答應,同時開心的笑了起來,麗莎搶着道:“我知道一個好地方,從這兒過去,拐過一個彎,有一個瘋子酒吧,咱們到那邊去。”
“瘋子酒吧?”許莫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許,你知道這個地方?”麗莎見他神色有異,詫異問道。
許莫當然知道那個地方,當初他爲了讓瘋狗咬到湯姆,在布魯斯和陳之間製造了異常矛盾,讓布魯斯調(戲)了陳的女朋友珍,導致兩人賽車,撞破了農家的雞圈,一隻雞從雞圈裡跑了出來,將瘋狗引了過去。這個‘瘋子酒吧’,就是陳的韓國女朋友珍工作的地方。
有這麼一出事在,許莫也想過去看看,當下笑道:“行啊,咱們就去瘋子酒吧。”
麗莎笑道:“我有一個好朋友,就在‘瘋子酒吧’工作,她和你一樣,是從亞洲來的,不過她是韓國人。”
說到這兒,麗莎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道:“對了,差點忘了,她的那朋友倒是和你來自同一個國家。她叫珍,她的男朋友姓陳,大家都叫陳,是一個摩托車賽車手,經營着一個摩托車維修廠,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許莫聽了,忍不住怪異的望了她一眼,u市不大,太容易遇到熟人了。他利用蝴蝶效應,一個一個的影響過去,讓湯姆創建瘋狗收容所,殺死林珏,沒想到當初自己影響過的人,現在等自己到了u市。一個一個的都遇上了。
“好吧。”許莫笑道:“我想,他也一定很想遇到我。”
瘋子酒吧不遠,穿過一條斜着的小道,很快就到了。茱莉兒和麗莎兩人一左一右挽着許莫的胳膊。親熱的和他談笑。安德烈斯被撇在了一邊,一個人暗暗生着悶氣。
這條斜着的小道很黑暗,路邊站着不少站街女。許莫他們剛走了沒有多遠,便看到一羣人急匆匆的從路邊走過,一個人甚至轉過頭來,向他們看了幾眼,許是沒有發現什麼,便轉過頭去。
另有一個人拉住一個站街女詢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
那站街女瞥了他一眼,不高興的道:“想找小女孩。你不該到這兒來。小女孩沒有,成熟的女人有一個,你要不要?”
那男的‘呸’了一聲,罵了一聲‘婊(子)’,站街女毫不客氣的對他豎了一根中指。
另有一個男的看到了。忙伸手把那男的拉開,“夥計,問話不是你這麼問的?”接着對那站街女道:“嘿!美女,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從這兒經過?”
那站街女懶洋洋的望了他一眼,拿了一根菸出來點燃,吐了一口眼圈,淡淡的道:“一百塊。”
那男的講價道:“五十塊。”
那站街女高傲的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那男的無奈道:“好吧,好吧,一百塊就一百塊。”說着取了一張一百塊的出來,遞給那個站街女,“說吧,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
站街女將那一百塊直接塞進文胸裡面。再次抽了一口眼,淡淡的道:“今天一天,我看到了好多個小女孩,你說的是哪一個?”
那男的忍不住低頭向站街女的胸前看了一眼,稱讚道:“那真是一個放錢的好地方。”
那站街女臉上現出笑容。回答他,“一個小時兩百。”
那男的這才意識到什麼,急忙道:“嘿!我不是說這個,還是先說小女孩的事吧。對了,那個小女孩大約大約十歲。”伸手比劃了一下,“大約這麼高,是個棕色和白色的混血,有看到麼?”
那站街女道:“早上見到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
“早上?”那男的一愣。
起先說話那個男的叫道:“見鬼,她在騙你,不要再理她了,那個小女孩跑掉,纔不過是今天晚上的事。”
那男的接着又問:“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看到過?”
站街女搖頭,“從來沒有。”
那男的恨恨罵了一句,“婊(子)。”和其他人一起走開。
許莫聽了這幾個人的對答,忍不住心裡一動,他們說的小女孩,似乎就是在樓道里面,撞到自己的那一個。小女孩被他爸爸打了,哭着跑了出去,結果她爸爸被人殺死,小女孩卻不見了。
望着那幾個人的背影,忍不住跟了幾步。
“許,你要做什麼?”眼看到了一個拐角,麗莎忍不住拉了許莫一把。
茱莉兒提醒許莫,“許,瘋子酒吧在這裡。”
“好的,我知道了。”許莫回過神來,一轉眼間,就看到瘋子酒吧的招牌,在閃光燈的作用下發着光。
酒吧裡透出音樂的聲音,不時的有人發出歡呼,有人在跳舞,還有人在歌唱。
向裡瞄了一眼,這酒吧和前面的酒吧不太一樣,燈光暗淡,大廳也大得多。
酒吧門口有人在看門,一大羣人被堵在門口。一個高大的黑人正在看門,決定讓誰進去,不讓誰進去。
“嘿!桑德。”麗莎一看到那個黑人,就對他揮手。
“啊!是麗莎。”那高大黑人一看到麗莎,笑了起來,接着看到茱莉兒,顯然也是認識,“還有茱莉兒。”接着看到兩人中間的許莫,神色有些詫異,“這位是誰?”
麗莎還攬着許莫的胳膊,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朋友,從c國來的許。”
黑人壯漢望了許莫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拉開路障,對麗莎和茱莉兒道:“進去吧。”
“謝謝你了,桑德。”麗莎和茱莉兒嬌笑着,拉着許莫向裡走去。
安德烈斯也想向裡走,卻被攔了下來,黑人壯漢一伸手。便攔住了他,“嘿!夥計,沒讓你進去,停下來吧。”
安德烈斯急了。叫道:“我和她們是一起的。”
黑人壯漢渾不理會,依舊不肯讓他進去。
安德烈斯大叫道:“老闆,老闆。”
許莫回頭望了一眼,對麗莎使了個眼色。
麗莎忙對黑人壯漢道:“桑德,他是和我們一起的。”
“好吧,進去吧。”黑人壯漢這才放安德烈斯進去。
四人進了瘋子酒吧,眼前又是一暗,大廳裡的燈光要比外面暗的多,很多人在中間的大場地上跳舞,對面的一個高臺上。幾個歌手在歌唱。
許莫轉頭望了一眼,不想又在門口看到一個比基尼女郎。
安德烈斯也發現了,對許莫招呼,“老闆,老闆。”
許莫仔細觀察了片刻。在比基尼女郎胳膊上看到一朵黑梅花。這個比基尼女郎,顯然也和前一個一樣,是黑暗神教的人。
這比基尼女郎和前一個差不多,身材火辣,長的很好看,卻是一臉冷漠,冷冷的盯着場地中間跳舞的人。她出現在這兒的目的。顯然也和前一個女的一樣,是專門到酒吧尋找‘邪惡’的,如果有人不開眼招惹了她,必將很快就會倒黴。
許莫向比基尼女郎看了一眼,那比基尼女郎對他揚了揚手,黑梅花對他晃了晃。一雙眼睛裡滿是冷漠。
許莫看了這幅情景,突然覺得這個教會挺好玩的,忍不住對這比基尼女郎招了招手,還打了個招呼,“你好。”
那比基尼女郎惡狠狠的瞪着許莫。再次揚了揚手,對他晃了晃手上的黑梅花。
麗莎和茱莉兒顯然都知道黑暗神教,麗莎連忙提醒道:“許,別招惹她,她是黑暗神教的人。”
許莫充耳不聞,繼續對那比基尼女郎道:“很漂亮的梅花,不過,我有一個疑問,能問問你麼?”
那比基尼女郎冷漠的道:“我是黑暗神教的人。”
許莫道:“我知道你是黑暗神教的人,剛纔在另一個酒吧裡面,我也看到了一個黑暗神教的人,我的手下和她說了句話,差點沒有被她的手下殺死。”
那比基尼女郎神色更冷,惡狠狠的望了安德烈斯一樣,她只憑猜測,顯然也猜到許莫所說的手下,是指安德烈斯。
安德烈斯被她一瞪,沒來由的一陣心顫,急忙叫道:“冤枉啊,老闆,我真不是故意惹她的。”
許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沒說你的事,你要是不願留在這兒,就先去找個座位吧。當然,你也可以獨自去坐。”
安德烈斯看了看茱莉兒,又看了看麗莎,嘆息道:“我還是獨自去坐吧。”說完和許莫招呼一聲,這才走開。
許莫待他走開,才繼續對比基尼女郎道:“我很好奇,你們黑暗神教利用這樣的方式來……來……”一時之間,找不到好的說辭,來形容黑暗神教的行爲。
反倒是那比基尼女郎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提醒許莫,“釣邪。”
“好吧,釣邪。”許莫順着她的話說下去,“你們黑暗神教利用這樣的方式來釣邪,怎麼確定自己釣到的一定是邪惡呢?”
比基尼女郎冷冷盯了他一眼,“那些沒事找事,跑到我們跟前,跟我們廢話的,必定是邪惡。”
“沒事找事?”許莫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是在說我?”
比基尼女郎一言不發,望着他的眼神更加冷厲了些。
“只是……”許莫猶豫了一下,繼續道:“你們穿成這樣,又是在酒吧這樣衆人玩耍的地方,一些男人喝醉酒之後,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因爲這樣懲罰別人,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我是說,在這樣的事情裡面,你們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吧。”
那比基尼女郎哼了一聲,辯解道:“責任?我們在他們說話之前,首先就會提醒他們。”
“哦!你是指你手上的黑梅花,如果有一些人不知道黑暗神教呢,有一些人像我一樣,新到u市,沒聽說過黑暗神教,不小心招惹了你怎麼辦?”許莫繼續問道。
比基尼女郎冷冷的道:“不知道,那隻能怨他們自己倒黴。他們到u市之後。首先就該關注黑暗神教的。”
“好吧。”這比基尼女郎的回答,連許莫也感到無奈了。
他想了一想,繼續問道:“你穿成這樣,如果萬一遇到歹人。想要對你不利,半路上將你搶去怎麼辦?”
那比基尼女郎惡狠狠的等着他,厲聲道:“你要對我不利?”
許莫道:“我說的是別人,這個世界,壞人在哪兒都能看到的。”
比基尼女郎冷笑道:“在哪兒都能看到,你是說你自己麼?”
許莫一攤手,無奈道:“你非要這樣理解,我也沒有辦法。”
比基尼女郎再次冷冷的盯了他一眼,突然轉身向外走去。
麗莎一見她走開,頓時慌了。忙道:“許,麻煩了,你激怒了她,她一定是出去叫人去了。”
茱莉兒也慌了,催促道:“咱們快走吧。等她回來,就麻煩了。”
許莫揮了揮手,不以爲然的道:“不用擔心,她出去找人,那就等她回來好了。”
麗莎道:“唉!只怕又喝不成酒了。許,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警察一來。咱們又要換地方了。”
許莫一愣,他一時之間,倒沒顧及到警察,聽了麗莎的話,微微一笑,安慰道:“不要緊。他們沒機會拿槍的。”
麗莎盯着他望了片刻,見許莫神色鎮定,只好道:“那好吧,你說了算。咱們喝酒去,我介紹珍給你認識。”
說着拉着許莫。向其中一個環形吧檯走去。
那環形吧檯裡面,坐着一個皮膚很白的韓國女郎,身高倒是不高,她正在幫酒客倒酒,看到麗莎和茱莉兒,笑着道:“麗莎,茱莉兒,你們也來了?”
茱莉兒小聲對許莫道:“珍以前和我們是舍友,認識陳之後,才從我們那兒搬了出去。”
麗莎大聲道:“珍,我們帶了一個朋友來看你。”伸手一指許莫,“這位是許,和你的男朋友是一個地方來的。”
珍看了許莫一眼,笑着問:“c國人?”
許莫點了點頭,珍伸出一隻手來,和許莫握了一下,“你好。”
“你好。”
珍笑着問:“你們要喝什麼?”目光落在許莫身上,打量片刻,突然對麗莎招了招手,拉着她到了環形吧檯的另一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酒吧吵雜,許莫也無心聽人說話,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倒是茱莉兒笑着提醒道:“她們一定是去談論你了,許。”
許莫淡淡一笑。
過了一會,麗莎和珍回來,珍請他們三人坐下,每人倒了一杯酒。又陪着茱莉兒和麗莎說了幾句話。問起許莫到u市來做什麼時,麗莎搶着幫他回答是傳教。
珍聽說是傳教,不免又詳細追問了一番。
果報神教的一些事情,許莫已經對麗莎和茱莉兒說過了,兩女嘰嘰喳喳的對珍講了一遍。
旁邊幾個喝酒的酒客聽了,忍不住一個勁的扭頭向許莫看。等聽到麗莎和茱莉兒說起許莫的好運氣時,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酒客忍不住對許莫問道:“夥計,她們所說的好運是真的麼?”
許莫含笑道:“當然是真的,那是果報之神的保佑。”
那男酒客立即道:“那你買彩票豈不是次次都中?”
許莫道:“所以我幾乎從來不買彩票。”
那男酒客聽了一奇,追問道:“爲什麼?”
許莫道:“我可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好運氣,尤其是那些瘋子一樣的科學家,被他們知道了,還不把我切成片研究?”
另有一個一臉絡腮鬍子的男酒客道:“可是你已經讓別人知道了,至少我們這些人都知道。”
許莫道:“不一樣的,現在是爲了傳教,傳教做出一些犧牲,是值得的。我的能力,是果報之神賜予的,也就應該爲果報之神付出。”
那絡腮鬍子繼續道:“如果我們信仰果報之神,是不是也能有你這樣的好運氣?”
許莫道:“是的,但是並不容易。”
茱莉兒一聽,連忙幫他補充,“果報神教的教徒是分級的,剛加入教會,那是預備教徒,預備教徒,要接受果報之神的考驗,是不會有好運的。只有成了正式教徒,至少是初級教徒,才能得到果報之神的眷顧。越往後,資格越高,得到的眷顧也就越多。”
“考驗?”附近的幾個人相互望望,都是一臉疑慮,最後還是那個絡腮鬍子道:“怎麼考驗?”
麗莎搶着道:“那就是果報之神的事了,能不能通過,和你的虔誠有關,虔誠信仰,就是能通過,不夠虔誠,就無法通過。”
“果報之神?”一個白人瘦子把話接了過去,奇怪的道:“怎麼考驗?難道真的有果報之神不成?誰通過了,誰沒通過,果報之神怎麼告訴我們?”
“這……”麗莎頓時被他問住了,情不自禁的望向許莫。
許莫笑道:“別擔心,能否通過,到了時候,你就知道了,果報之神會親口告訴你的。”
“親口告訴我?”白人瘦子一個激靈,“難道真的有果報之神不成?”
許莫含笑回答:“如果沒有,我們又何必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