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蛇?”其他人陸續跳了下來,向四周看了一眼,不見有蛇,出言詢問。
朱偉大急,大罵道:“該死,我還騙你不成?”感覺自己臉上被眼鏡王蛇咬過的地方越來越麻,心慌不已,“快!快送我去醫院,再晚就來不及了。”
“你被咬了?我看看。”有人打開手電筒,向他身上照去,看到他臉上被眼鏡王蛇叮出來的傷口,那傷口不大,但傷口和傷口四周已經開始發黑,暗暗心驚,對鄭總道:“頭,你看?”
鄭總向朱偉望了一眼,思索片刻,權衡得失,一瞬間就有了決定,“md,再忍耐一會,等把人捉了,就送你去醫院。”
“頭,我撐不住了。”朱偉心亂如麻,忍不住放聲大叫。想到死亡,心裡一片冰涼。
鄭總急忙喝止,“叫什麼叫?當心被人聽到,又沒說不送你去,着什麼急?一個女人,兩個小孩,分分鐘就拿下了。”
朱偉催促,“那你們快一點。”他不知這眼鏡王蛇毒性是什麼樣子的,站在原地,不敢移動。
“知道了。”鄭總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這一段對答聲音過大,尤其是那朱偉高聲叫了幾次,韓瑩睡覺輕,驚醒過來,她輕手輕腳的從牀上坐了起來,走到大廳裡,想要查看監控,看看院子裡都是什麼人。
這院子裡安了攝像頭,從監控裡可以看到每一個角落。但韓瑩走到大廳裡。卻發現監控的顯示屏是暗的,她伸手按了一下開關,顯示屏依舊沒有反應。再看旁邊的指示燈,指示燈也是暗的。
韓瑩的臉色沉了下來,立時猜到了某種結果,“糟糕,他們把電線剪斷了。”
但她還算鎮定,略一思索,就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打電話。電話一拿起來,就知有異。“糟了。他們把電話線也剪斷了,手機呢?”
韓瑩回到自己屋裡,周顏顏和虞秋雯還在睡着,她也不打擾她們。到牀頭上去摸自己手機。手機拿在手上。喚醒屏幕,便發現沒有信號。韓瑩心裡一沉,不死心的試着撥了一下。哪裡能撥的出去?
接着把周顏顏和虞秋雯的手機拿起來,分別查看了一下,發現和自己的手機一樣,沒有信號。她把手機放下,又去拿筆記本電腦,想要通過網絡發送消息出去,可筆記本電腦和手機一樣,沒了信號。
韓瑩心裡一沉,明白過來,院子裡這些人把信號也屏蔽了,他們做了充分的準備,顯然不是一般的人,不可能是盜竊或者搶劫。
如此一來,他們的來歷就呼之欲出了。儘管韓瑩依舊無法猜到這些人是做什麼的,卻不難想到,許莫臨走之前,做了這麼多的佈置,防着的肯定就是這些人。
她在地板上坐了一會,想着辦法。但心裡一團亂,一時之間,哪裡有什麼主意?
她強迫自己鎮定,“鎮定!鎮定!莫臨走之前,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性,特意加固了房門,在院子裡安排了四個猴子神槍手守着,還有一條眼鏡王蛇,對了,還有平安。這些人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闖進來的。但我卻不能坐以待斃,要當心萬一的情況,我試試能不能想到辦法,把消息送出去。如果能報警的話,警察來了就好了。”
她從地板上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思索着把消息送出去的辦法。她的房間是在二樓,想了一想,便從房間裡出去,走到臨街的那一面窗戶邊上。她不知窗戶外面有沒有人,不敢胡亂開窗,從一側望出去,查看街上的情況。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若是在大馬路上,或許還能看到行人、車輛,但這是在小區裡。小區的街道上,在這個點,真的沒有什麼人。
韓瑩看了一會,沒有看到任何行人、車輛,心裡失望,想了一想,從窗戶邊上走開,走到另一面的窗戶邊上,去查看鄰居家的情況。許莫買的這個院子是獨立的,和鄰居家的距離有點遠,最近的鄰居大概有一百多米的樣子。
韓瑩觀望了片刻,鄰居家房子裡的燈是暗的,如果沒有出事的話,就是睡着了。而通過鄰居家院子裡的燈,可以看到他家的窗戶是關着的,這種情況下,就算自己呼喊,他們也肯定聽不到。更何況,自己還不敢打開自家的窗戶。這窗戶也是許莫臨走之前,特意換過了,不僅結實,隔音效果也極好。這麼一來,聲音就算能傳出去,也更小了。
她呆想了片刻,在儲物室裡找了幾根熒光棒,砸碎了,利用裡面的熒光劑,在各個窗戶上都寫上‘救命’、‘報警’的字樣,以期有人從這邊經過的時候,可以看到。
做完這些,便聽到周顏顏和虞秋雯小聲呼喚,“韓阿姨,韓阿姨。”聲音壓的很低,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不敢高聲。
“我在這兒。”韓瑩小聲回了一句,在儲物室裡找到一支手槍,向臥室走去。
周顏顏和虞秋雯都醒了過來,她們年幼,本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吵醒的。只是周顏顏睡到半夜,想要解手,一醒過來,發現韓瑩不在身邊,聽到院子裡傳來的動靜,知道出事了,叫醒了虞秋雯。
“韓阿姨,院子裡有人。”二女一看到韓瑩,便急着說到。
“別怕,”韓瑩安慰着她們兩個,“你們許叔叔離開的時候,已經安排好了,有猴子們、了了和平安在呢,誰也傷不到咱們。”了了是眼鏡王蛇的名字,周顏顏起的,一團孩子氣,好在是動物的名字,大家也就那麼叫了。
說着到牀上坐下,兩女忙湊了過來。一左一右摟住韓瑩,靠在她的身上,韓瑩將手槍放在枕頭下面,伸手將她們摟在懷裡。
虞秋雯道:“韓阿姨,他們是什麼人啊?”
韓瑩哪裡知道是什麼人,只得道:“壞人。”
周顏顏擔憂的,“韓阿姨,壞人多麼?平安還沒醒過來呢,只有了了和趣趣它們,能打得過這些壞人麼?”
韓瑩心裡憂慮。卻努力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微笑道:“當然打得過啊,你忘了,趣趣它們都是神槍手呢。再說了,你許叔叔離開的時候不是說過麼?他說平安今晚會醒過來。就一定會醒過來。”
“嗯!”周虞二女對許莫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聽韓瑩這麼說。‘嗯’了一聲,放心了許多。
那鄭總在院子裡看了幾眼,便向手下人吩咐。“破門。”
“是。”一個又瘦又小的男子答應一聲,向房門跑去。
那朱偉還在催促,“快一點啊,我臉上越來越麻了,再過一會,就被毒死了。還有,當心巨型眼鏡蛇,那蛇很大的,你們最好別被咬。”
說到這兒,突然猶豫了一下,心底涌起一個念頭:要是再有一個人被咬,鄭總頂不住壓力,說不定就能提前送我們去醫院了。
想到這兒,急忙閉口不言,心裡暗暗祈禱再有一個人被蛇咬到。
猴子們藏在樹上,悄悄的分散開來,各自到了院子的一邊,趣趣去了東邊,樂樂去了北邊,圓圓去了南邊,小咕嚕去了北邊。麻醉槍舉起來,都瞄準了一個人。
這些人來之前也有準備,那又瘦又小的人是爆破專家,走到門邊,伸手到隨身的包裡一摸,取了一包炸藥出來,就要向門上安裝。
卻不知這一點正觸犯到猴子們的禁忌。許莫離開之前,最擔心的就是闖入者利用炸藥炸開房門,特意將這一點利用智慧傳輸輸送到猴子們的心靈之中,令其重點防備。
猴子們看到這人要安裝炸藥,槍口立時調轉過來,四支麻醉槍同時對準了這人,扣動扳機。有瞄準鏡的情況下,四隻猴子都是神槍手,四支麻醉針同時射在那人身上,那人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麻倒在地,昏迷不醒。
“糟糕!那人還沒死。”這些人看到那又瘦又小的人倒地,同時反應過來,有人大聲吼叫,“快,射擊。”
槍聲亂響,這批人紛紛尋找掩護,往樹上開槍。他們不確定麻醉槍是從哪兒射出來的,胡亂射擊。
“小徐,小徐。”鄭總衝着那又瘦又小的人叫了幾聲,那人中了麻醉針,和前面那人一樣,昏迷了過去,哪裡能有迴應?他們一羣人中,只有這麼一個爆破手,這人昏迷,再想破門而入,就不容易了。
“該死!”鄭總狠狠的罵了一聲,接着吩咐,“把那傢伙找出來,開槍打死。”
其實就算他不說,手下們也已經那麼做了。
猴子們眼看對方火力猛烈,又都縮回頭去,不出來了。它們體型小,在躲藏上大佔優勢,隨便找個地方,在樹木枝椏或者樹幹後面一躲,有樹木遮擋,子彈就打不到它們身上。
鄭總這批人開槍射了一回,沒有結果,再次罵了一聲,“md,那傢伙真狡猾。小段,用燈照照他躲在哪兒,其它人掩護。”
“是。”那小段答應一聲,從身上取出一隻強光燈,向樹上照去。從左向右,一棵樹一棵樹的照過去,檢查樹上的情況。
現場安靜下來,再沒有人開槍、說話,全都盯着強光燈照到的地方,一看到情況不對,立即開槍射擊。
猴子們躲在樹後,不出來,也不露頭,它們體型實在太小了,緊靠着樹幹一站,強光的就照不到它們。結果那小段將所有的樹木都照了過來,也沒發現一個人影。
“md,跑的倒快。”鄭總眼看沒有找出人來,惡狠狠的罵了一聲,又提醒衆手下,“都警惕點,搜索一下四周,看那人躲到哪裡去了。”
衆人分散開來搜索。朱偉忍不知再次提醒,“頭,再不去醫院,我真的要挺不住了。”
鄭總這時哪有功夫送他去醫院,再加上找不到躲在暗處射擊‘那人’。心裡正煩着,聽了朱偉的話,心裡更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挺不住也要挺着。”
朱偉聽到這樣的回答,情知想要讓別人送自己去醫院,只怕是不可能的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頭,我自己去醫院吧。”
鄭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他自便。
朱偉見此大喜。也顧不得中了蛇毒之後,能不能移動了。立即向牆邊走去,想要攀過牆頭,自己去醫院。
另一邊一羣人在院子裡搜索。其中一個人走到狗窩旁邊。藉着月光。向狗窩裡望了一眼,依稀看到一條狗在窩裡趴着,他用手槍戳了戳。也不見其移動,忍不住笑着罵道:“tmd,誰家養了這種狗,還真是倒黴透頂了,外人進來,不咬倒也罷了,還躺着裝死,叫都不敢叫一聲。”
當下也不管它,向狗窩後面搜索過去。這狗窩是靠牆的,後面有一些縫隙,那人拿着手槍,側頭向縫隙裡看去。這縫隙不大,無論如何都藏不下人的,因此這人並不是很在意。之所以檢查,也只是隨便看上一眼。
豈料他剛一探頭,便感覺眼前黑影一閃,一個黑影從縫隙中探了出來,閃電般的在他臉上叮了一口。
那人只感到臉上一麻,立時醒悟,糟糕,是咬了朱偉的那條眼鏡蛇。
恐懼之下,想也不想,擡起手槍就向縫隙中射擊過去,一連開了好幾槍。但那條眼鏡王蛇被許莫利用智慧傳輸教導過,早就不是普通的蠢物,咬了這人之後,立即從縫隙裡逃出,向另一個方向游去。別看它體型大,遊動起來,速度着實迅快。又是貼着地面遊動,再加上其它人都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景,因此誰也沒看到它游到了哪兒。
“md。”這人沒有打中眼鏡王蛇,感覺到臉上傳來的麻木感,恐懼之下,大聲叫了起來,“我被蛇咬了,我被眼鏡蛇咬了,大家小心。”
衆人聽了,心中都是一凜,轉過頭來看。鄭總忙問:“蛇在哪兒?”
“不知道,它逃了。”那人心裡焦慮之極,想到自己中了蛇毒,還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再次大叫:“怎麼辦啊,我被蛇咬了,誰送我去醫院?”
朱偉纔剛走到牆邊,聽到有人被咬,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向那人招呼,“孫全,你也被咬了,快過來,過來,咱們一起去醫院。”
語氣裡略微有些驚喜之意。他一個人被咬的情況下,心裡極度沒底。眼看又有一個人被咬,頓時心安了許多。
孫全聞言,急忙向他走過去,“咱們去醫院。”
鄭總也不阻止他們,大罵着吩咐,“md,先把那條蛇找出來打死。”
每個人都是這種想法,不先把眼鏡王蛇找出來打死,由得它在暗中偷襲,人手只會越來越少。
那小段也忍不住罵:“md,這姓許的家裡,怎麼會有這種鬼東西?養什麼東西看家不好,偏要養一條眼鏡蛇。”
朱偉和孫全兩人走到牆邊,就想攀牆出去。
猴子們看到有人要逃,也着急了。
“吱吱!”
趣趣叫了一聲,四隻猴子同時舉起麻醉槍,兩隻猴子對準一個人,樂樂和趣趣對準的是朱偉,圓圓和小咕嚕對準了孫全。
扣動扳機,麻醉針射出,朱偉和孫全剛一攀上牆頭,還沒出去,便‘撲通’一聲,摔了下來。
其他人聽到聲響,轉頭望去,恰好看到朱偉和孫全落在地下,忍不住大聲呼喚,“朱偉,孫全。”
朱偉和孫全都昏迷了,聽不到他們的呼喚,自然無法答應。
鄭總沉着臉,“是麻醉槍,不用叫了。md,那人究竟藏在哪兒?”向院子四周望了一眼,心情越發煩亂,忍不住大聲叫道:“開槍,開槍,md,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一時之間,這些人全都成了驚弓之鳥,拿着手槍到處亂射。
“吱吱!”樹上又一次傳來猴子叫聲。圓圓身體過於肥胖,差點被流彈射到,擦着身子過去了,感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驚叫一聲,急忙更換地方。
小段擡起頭來,看到枝葉抖動,忙用強光燈照了過去,正好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閃而過,急叫道:“md,是猴子。”
鄭總看過去的時候,圓圓已經跑不見了,忙問:“什麼猴子?”
小段道:“是那姓許的養的猴子,從那個叫方冰的女人的動物園買的四隻猴子。”
“該死!”鄭總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剛纔用麻醉槍射擊的,難道是這幾隻猴子?”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荒唐。但他們找了許久,何曾找到一個人影?樹上躲着的只有猴子,如果不是猴子,難道是鬼在射擊?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md。”鄭總再次罵道:“不管是不是猴子,先將這幾隻猴子找出來打死再說。”說完之後,又提醒衆人,“當心眼鏡蛇,不要再有人被蛇咬了。”
向房子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射寒光,惡毒的罵道:“那姓許的在院子裡安排了這麼多鬼東西,只怕就是爲了防着咱們。md,他害了咱們這麼多兄弟,別讓我將他的女人抓出來,否則先奸後殺。不,奸了之後,我不殺她,注射夢魘藥劑送到島上種菸草去,讓她做一輩子的活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