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之後你們回院休息吧。”三姨娘笑眯眯地道:“千機院還給未央留着呢,什麼都沒動。”
“好。”魏羨淵頷首,盡着一個好女婿的本分,孃家人說什麼他應什麼。
夾着夾着菜,未央也有點恍惚了,恍惚間覺得坐在她旁邊的不是魏羨淵,而是顧秦淮,能跟她的家人相處得很好,會溫柔地答應每一個姨娘的話。
心裡有點感慨,她笑着搖頭,用完膳就帶着魏羨淵回了院子。
“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總讓你睡地上也怪不好意思的。”笑眯眯地打開房門,未央說了這麼一句。
魏羨淵一愣,立馬收回了跨進門的步子:“你想幹嘛?”
翻了個白眼,杜未央跺腳:“你想什麼呢?我是說我院子裡有東西,能幫你做一張能收縮的矮牀,帶回去藏在牀下面,你以後也就不用吸地氣了。”
還有這種牀?魏羨淵有點好奇:“你做給我看看。”
“好說,胭脂,拿傢伙來!”未央自信地吆喝了一聲。
胭脂很快拿來了工具箱,又扛來了木板和各種木樞,但放下東西,她有些猶豫地看着自家主子問了一句:“不午休嗎?您二位午膳吃得挺多的。”
魏羨淵眯着眼道:“沒事,我想看看她能翻出個什麼花來。”
胭脂不吭聲了,未央已經擼起了袖子,熟練地拿起削木刀開始整理木頭。
看着她這很不優雅的動作,魏羨淵嘖嘖搖頭:“也不知道顧秦淮怎麼想的,竟然讓你學這些。”
“他說這些女兒家可以用來防身。”未央頭也不擡地道:“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我又不會武功,萬一遇見危險,那不等於羊入虎口?”
“哼。”魏大公子很不屑:“那是因爲他不會武功,保護不了你。你看,跟我在一起,還怕什麼危險?”
未央一頓,幽幽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魏羨淵輕咳一聲,含含糊糊地道:“要是人家拿羽箭羣毆我,我要躲也是正常的,又沒有三頭六臂。”
撇撇嘴,未央道:“你別總看不起顧大哥,他身上有你沒有的優點,你應該虛心學習,不然還怎麼搶回蕭祁玉?”
“你還說我呢?”魏羨淵道:“你學習了也沒怎麼學好啊,讓你穿個西域金裙你都穿得跟什麼似的。”
那能怪她嗎?那種衣裳的確不太適合她啊!未央惱怒地一剁木頭,震得自個兒虎口發麻。
這一麻不要緊,可奇怪的是,身上怎麼突然就熱了起來,渾身不舒坦。
“你有沒有覺得屋子裡太悶了?”她還沒開口呢,魏羨淵就問了一句。
“好像是有點。”未央扭頭就喊:“胭脂,把窗戶打開。”
一向來得很快的胭脂這次沒來,房門緊閉,窗戶也緊閉。
“人呢?”放下手裡的東西,未央跑去門口一拉。
“嘩啦。”門環上纏着的鐵鏈響了一聲。
瞪大了眼,未央不敢置信地回頭,就見魏羨淵惱怒地道:“你不是號稱醫毒雙通嗎?這回怎麼就沒看出問題?咱們又被下藥了!”
這熟悉的感覺,來自神奇的春藥,他已經是第二次上當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京城裡有一種風俗,叫歸寧喜,歸寧之日讓新婚夫婦在孃家這邊雲雨一回,意味着女婿歸心,兩家平等。
爲了促成這歸寧喜,幾個姨娘可是搜遍了全京城,找了無數的大夫,終於配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春藥,就爲了瞞過杜未央的鼻子,並且,不會讓她輕易解了去。
杜未央懵了,扶着房門站着,感覺腦子裡越來越混沌,越來越茫然,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沒看見多少東西,頭重腳輕,差點就倒了下去。
“解藥……”掙扎着跑去櫃子裡拿出藥箱,她找到紅色的小瓶子就打開聞。
沒用。
心裡一沉,未央呆愣地看向魏羨淵,扁着嘴道:“孃家人比較瞭解我,坑起我來,比你家的人還狠。”
魏羨淵已經不想說話了,運着內力想壓一壓吧,但這種身體上的反應哪裡壓得住?抵抗了一會兒,他還是站起來,將瞳孔都有些渙散了的未央給拎上牀。
“你幹嘛?”意識已經模糊了,杜未央還是下意識地抵着他胸口,軟糯糯地問了一句。
“難受嗎?”魏羨淵問她。
可憐兮兮地點頭,未央委屈地道:“解藥都用不了了。”
說着,還把手裡捏着的小紅瓶給他看。
拿過她手裡的瓶子就扔去了牀外頭,魏羨淵一忍再忍,終於還是沒忍住,將人抱過來,往自己懷裡按了按。
滾燙的身子,隔着衣裳都透着熱,跟剛蒸熟的饅頭似的,激得未央一個寒顫,想拒絕又想靠近,小手抵在他胸膛上,帶着哭腔道:“救命……”
一聽這兩個字,魏羨淵差點沒能把持住,深吸一口氣,捏着她的腰帶問:“你是不是還想嫁給顧秦淮?”
杜未央使勁兒點頭。
心裡有點不舒坦,但很快被身上的燥熱壓了下去,魏羨淵嚴肅地道:“那今日的事情,除了你我,誰都不要說。”
“怎麼可能……”未央扁嘴:“要解這東西,我的身子……”
“我不會破你身子。”臉有些紅,魏羨淵抿脣,解開她的腰帶,猶豫了片刻,伸手探進她裙底。
倒吸一口涼氣,杜未央立馬縮着身子躲,魏羨淵暴躁地吼了一聲:“別動!”
眼淚都出來了,未央壓着他的手:“你……”
另一隻手拉過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魏羨淵擡眼看進她的眼睛:“沒辦法了杜小姐,這個關頭,誰都不想爆血而死,那就相互幫個忙。”
這……該怎麼幫?杜未央臉色通紅,淚眼朦朧,很是無措地看着他。
面前的人好像低罵了一句什麼,然後湊在她耳邊,很是耐心地告訴她該怎麼做:“你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心裡的恐慌散了一點點,未央聽着他的指引,羞紅着臉照做。
屋子裡暖融融的,曖昧的低吟聲傳出來,聽得窗外的姨娘們甚爲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