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不是做繡品在老二的小攤子上賣嗎,可巧讓縣丞夫人看上了,使人打聽到老三那裡,我估摸是想把弟妹的花樣子買了,老三自己也不好答應,說了回來家裡商量一下。”
陳有仁先說了二房又招來了一筆買賣,“娘,聽那管事的意思,弟妹的繡品不比錦繡坊的差呢,您看那些花樣子能賣多少錢?以前怎麼不知道弟妹還有這本事?”
陳有仁嘀咕着,又被老孃打了一巴掌,“你知道什麼,那些花樣子都是元姑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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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姑畫的,難怪連縣丞夫人都覺得好,我就說除了我家妹子,誰有這手藝!”又捱揍了,陳有仁連忙拍元姑的馬屁,果然陳老太笑了,“那是自然,我家元姑那是——”
陳老太似乎想到了什麼,話音戛然而止,瞪了大兒子一眼,‘也是個沒有福氣的,居然不知道元姑是得到觀音菩薩點化的仙子!’
“行了,快說那鋪子的事情吧!”
陳有仁不敢再惹老太太,說道:“老三有機會巴結縣丞夫人,請那傳話的管事喝酒,正喝着,我和爹就去了,知道我們的來意,那管事的就給提了一個鋪子,原來的主家犯事了,家裡急着賣錢打點,說好了明天一早去看鋪子,合適了就當場過戶。”
“這倒是趕巧了,談好價錢了嗎?多少銀子?”陳老太最關心這個,“還有那一百畝地,既然賣的急,應該便宜吧?”
陳有仁還指望從中撈一筆,可惜,商談的時候爹和老三都在場,連兩個小兒子也攆不走,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具體情況要明天看過了才決定,我估摸着您那一千兩都帶上纔好!”
“什麼?要一千兩?”陳老太急了,纔到手的銀票還沒有焐熱,絕對不能拿走!
機靈的小栓知道奶奶最捨不得錢,連忙說道:“奶奶,沒有那麼多,我今天聽的真真的,三叔和吳家管事說好的,四兩銀子一畝,一百畝正好四百兩,鋪子價錢也是有數的,鎮上好一點的也不超過三百兩,而且那家急着用錢,應該能夠壓價的!”
“呦!我們小栓怪機靈的,說起這買賣也是頭頭是道的!”元媛驚訝的看着只比自己大一歲的半大小子。
陳老太聽了孫子的話,在心裡盤算一番,才舒坦些,點頭道:“是比他爹管用!”
陳有仁氣的要跳腳,辯解道:“娘,事情不能這樣算!事後還要給管事的一些好處啊!要不然人家幹什麼幫咱們!”
“誰知道他說的價錢裡有沒有自己留下一份好處,想讓我給好處,休想!”陳老太化身鐵公雞一毛不拔。
陳有仁就納悶了,以前和老孃要銀子多容易啊!隨便編個買書買紙筆的理由,銀子就到手了,現在怎麼了,絞盡腦汁也不頂用了。
“娘啊!話可不能這樣說啊!這不是給不給好處的問題,難得有機會巴結縣丞大人,當然要從他身邊的管事入手啊!有了好處,人家才願意幫咱們說話啊!”
陳老太三角眼一瞪,說道:“誰說我要巴結縣丞家,他們不是想買元姑畫的花樣子嗎,讓他們來巴結我們好了!”
陳有仁差一點被蠻不講理的老孃氣死,自家可是平頭百姓,還想讓當官的巴結,老孃真是老糊塗了。
陳老太揮揮手,不打算理他,攆雞似得把父子三人打發了,“行了,你們都回去睡吧!”
第二日,陳老漢起的比平時晚了,陳老太拉着臉坐在炕頭上,數落着,“死老頭子,那酒是不用錢的嗎,喝那麼多,現在頭疼吧!”
元媛奇道:“爹不舒服嗎?”
“咳咳咳!”陳老漢擺擺手,不讓她靠近,“沒有,可能是昨天喝酒路上吹風了,有些着涼,歇歇就沒事了!”
陳老太一撇嘴,說道:“怎麼沒事,地契房契都沒有到手,這叫沒事嗎?”
陳老漢晃晃腦袋,嘆道:“唉!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老三還等着我呢!”
看見他準備下炕,元媛連忙上前,扶着,說道:“爹,您生病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不就是買地買鋪子嘛,您有親兒子,交給他們就是了!”
老大老二知道親爹不舒服,也來到正房伺候着,陳有仁聞言眼睛一亮,立刻接口道:“元姑說的對!爹,您只管交給我們!”
陳老太也心疼老頭子,嘴裡抱怨起來,“說你老了還不服氣,再折騰病的更嚴重還不是多浪費銀子!”
“對了,請大夫了嗎?”元媛見沒有人回答,連忙讓雙胞胎跑腿去請大夫。
“不過是小毛病,請什麼大夫,亂花錢!”陳老漢還有些不放心,“喝點熱水就好了,我還要去鎮上呢!”
“不行!今天您就老老實實地在炕上躺着,哪兒也不能去!”元媛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
陳老漢見狀只能認輸,“罷了!都聽元姑的!”
元媛笑道:“這纔對!娘,把銀票給二哥吧,都是見孫女的人了,還能辦不好這點小事,您二老只管放心好了!”
陳有仁跳起來,說道:“娘,我都見孫子了,我辦事您放心!”
陳老太撇撇嘴,哼道:“你還是算了吧,老二比你穩妥!”
“是啊!還要驗收鋪子呢,以後這個鋪子要交給二哥打理,還是讓他決定的好,對了,再讓雙胞胎也跟去,平常也是爹帶着他們下地,論起種田,兩個人可比大哥你懂的多呢!我看他們都挺機靈的,咱們家買地以後就讓他們管着。”
元媛說完,看看急切的陳有仁,笑道:“大哥想去,就跟着,畢竟是咱們家的秀才,有他撐撐場面也好!”
這位便宜大哥也吃了幾個月的苦,得到了教訓。雖然有些自私,暫時還沒有犯太大的錯,又有兩位老人在上面壓制,就當是讓他出去放鬆一下好了!
聽到這句話,陳有仁差一點熱淚盈眶了,‘還是元姑好,記得我是秀才呢!’他猛然挺着腰板,擺出秀才的架勢。
大夫很快請來了,陳老漢果然是有些着風,開了幾副藥,喝了也就沒事了!
“我說沒有什麼,你們還不信!”陳老漢看看日頭,催促道:“老婆子快把銀票給老二,天也不早了,讓他們趕緊去吧!”
陳老太十分肉痛的把銀票拿出去,又再三叮囑老二一定要收好了,才怏怏不快的讓他們離開。
懷裡藏着鉅款,陳有義感覺到身上的責任重大,帶着略爲不滿的大哥和喜悅的雙胞胎上了牛車,直奔鎮上去了。
“娘,地也買了,牛也不能少啊!”元媛看着陳老漢喝了藥,躺好。
“元姑提醒的對,昨天老三也說起這個,我看至少要買兩頭,以後去鎮上自家有牛車也方便!”陳老漢越想越火熱,激動的要爬起來。
“又要花錢啊!”陳老太不高興了,轉移話題,說道:“昨天,大栓說老三想去京城開鋪子,有這事嗎?”
“嗯!老三是提過,我估摸着他是看見樑子給的一千兩纔有這個想法的,不過後來聽到我要買地,置辦鋪子就沒有再提了!”陳老漢被小閨女虎視眈眈的看着,只能躺着回答。
“哼!這個老三心越發大了,一定是春柳那個死丫頭在後面攛掇的!”陳老太無意中又猜中了。
元媛眼珠轉轉,說道:“三哥想到京城開鋪子,那是好事啊!”
“一定是點心鋪子的生意好了,他纔敢這麼想,也許都想好到京城怎麼幹呢!”元媛想着也許穿越女和重生女已經聯手了,又說道:“聽說張二哥夫妻的生意就做到京城了,春柳一向和他們走的近,說不定京城的鋪子都看好呢!”
“張鐵柱,還有這手段,怎麼沒有拉拔他大哥一家,嫡親的兄弟都不幫,還會有好心幫咱們?”陳老太撇撇嘴,完全不相信。
陳老漢沉吟道:“張家二小子是有些能耐,雖然脾氣不太好,可也不像壞人,若是他有心幫忙,再開一間鋪子也許能成!”
“說的輕巧,京城的鋪子那麼好找?指不定要多少銀子呢,我把話擱這,想去京城開鋪子隨便,可別想從我這裡拿錢!”陳老太表明態度。
陳老漢失笑,“老婆子,看你說的什麼話,不給銀子你讓老三拿什麼去京城開鋪子?”
“你怎麼知道老三手裡沒有藏私?”陳老太眯着眼睛,氣憤的說道:“就算老三暫時沒有這個膽子,春柳那個死丫頭就不好說了!別以爲我不知道,那個死丫頭和嫡枝那邊走的近,還不知道怎麼巴結人家,得了好處呢!哼!活活的丟了老孃的臉!”
“會有這事?”陳老漢是一絲風聲也沒有聽過,沉吟了片刻,“就算這樣,春柳也還是個孩子,哪裡知道藏錢啊!”
元媛身邊有玉荷這個小間諜,多多少少知道些,心說,您二老是不知道春柳是重生的,能耐大着呢。
笑道:“家裡的幾個侄女,就春柳心思活泛,可能她真的有法子去京城開鋪子呢,反正也沒有分家,三房掙錢越多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