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娘!您又帶新首飾了,真是貴氣,這個也一定是元姑給您準備的吧!”
陳老太得意的摸摸頭上的金簪,搖搖頭,“這可不是,昨兒小女婿特意送了一大匣子首飾給我!”
趙氏眼睛一亮,“是妹夫給的!娘!拿出來讓媳婦長長眼吧!”
陳老太啐了她一口,“你個眼皮子淺的東西,那是孝敬我的,你看什麼看!”
趙氏一向厚臉皮,也不生氣,眼珠一轉,又落到旁邊玉荷身上。
“玉荷這丫頭也弄了一身新啊!”
暗恨自己沒有閨女,沒法子到郡王府來佔便宜,眼珠一轉,又說道:“說起來,玉荷也成大姑娘了,前些天,還有人打聽她定親了沒有呢!”
陳老太白了她一眼,“這丫頭纔多大,不急!”
趙氏不過隨口一說,笑道:“也是,上頭還有三丫頭沒定呢!”
陳老太不喜歡春柳,趙氏只當不知,坐下喝了一口茶,笑道:“娘!忘了跟您說了,年根上有人給春柳提親呢!”
陳老太撇撇嘴,“是哪家?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趙氏笑道:“聽說那家也是個做生意的商戶人家,好像還挺有錢的。不過媒婆沒說幾句,就給三弟妹給趕走了。”
說着她捂嘴笑道:“也不知道三弟妹是怎麼想的麼?莫非是想給三丫頭尋個富貴人家。哦對了,我記得那一回春柳想要去靜王府做小妾呢,莫非這三弟妹也惦記這事?”
陳老太眉頭一挑,瞪着三角眼,喝罵道:“關了這麼多天,這死丫頭,還敢惦記着給人家做小妾,等我回去一定要打折她的腿。”
趙氏又挑唆道,“三弟妹也是,好好的閨女居然管不住!”
“王氏就是個窩囊廢!”陳老太撇嘴。
趙氏眼珠一轉,“娘!說不定三弟妹也動心思了!您不同意,可架不住三弟妹人家願意啊,那纔是親孃呢!”
陳老太一拍桌子,“我還沒死呢,王氏要是敢把死丫頭送去做妾,我就把三房通通趕出去。”
元媛氣趙氏挑撥離間,急道:“大嫂,沒影的事情,你不要胡說!娘!您可不要動怒!”
玉荷小臉,連忙搖頭道:“奶奶!這事我知道,我娘不會把三姐送給去做妾的。”
陳老太白了她一眼,“死丫頭,你知道怎麼不早說。”
玉荷被她瞪的小心肝一顫,結結巴巴的說道:“三姐被關我娘去勸過她好幾回,三姐被娘勸的回心轉意了。”
陳老太盯着她看了看,“那王氏爲什麼把媒婆給罵走了?”
具體原因,玉荷不知道,不過是從身邊小丫頭嘴裡聽了幾句。
連忙說道:“好像來說媒的那戶人家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所以我娘纔不答應。”
“哼,王氏就是個窩囊廢。她能知道什麼?”陳老太哼道。
親孃被奶奶罵,玉荷心裡也不好受,只能低頭不吭聲。
元媛見了,連忙安撫道:“娘!三嫂是春柳的親孃,總歸是不會害她的,再說春柳年紀也不大,婚姻大事也要講緣分的,這家不成,還有那家,咱們家的閨女不愁嫁。”
陳老太被她說的心情好多了,點點頭,“這話倒是不假,不過是商戶人家有什麼打緊的,回頭找媒婆給春柳尋個官宦人家!”
趙氏暗暗撇嘴,心說,三房有什麼,不過是三個丫頭片子。
要是沒有他們大房的家寶,這一家子就是鄉下人,還嫌棄什麼商戶人家?不找個鄉下泥腿子就算好了。
當然了,心裡話可不敢說出來。賠笑道:“元姑說的對!”
“老大媳婦兒,你剛纔說給那兩個雙胞胎小子尋的都是什麼樣?”陳老太又問道。
趙氏得意的笑道:“自打我們家寶中狀元,媳婦是隔三差五的收到宴會的帖子,這不去嘛,人家又說不給面子,沒法子只能去了。少不了聽那些人奉承。”
見她那顯擺的樣子,陳老太白了她一眼,“行了,別在我這廢話了,趕緊說,都有哪些人呀?”
趙氏一副爲難的樣子,道:“是有那麼幾戶人家的當家主母,有意思和我搭話,想結個兒女親家,我回來打聽了,都不太滿意。”
“怎麼?是那姑娘不好嗎?”陳老太追問。
趙氏頗爲不滿的說道,“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媳婦一打聽才知道,都是虛的!不是庶出不受寵的,就是死了爹孃隔房的侄女。媳婦實在是看不上。”
親孫子中狀元當駙馬,趙氏接二連三的,被捧的找不到北了。
抱怨道:“娘!您說這些人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兒子就該配這種出身的?”
“雙胞胎好歹是狀元的親叔叔,怎麼也該尋個嫡出姑娘!”
元媛暗翻了個白眼。
陳家寶中狀元,雙胞胎又沒有功名,怎麼就配不上了啦!
陳老太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就沒有好些的?”
趙氏連忙笑道:“說實話,媳婦還真看上了一個好的!”
陳老太眼睛一亮,“哪家姑娘,能配上大栓嗎?”
元媛無語了,老太太的要求也變高了,倒要聽聽大嫂看上誰了!”
趙氏連忙道:“前幾天,媳婦參加宴會看見一個姑娘,模樣標緻,一打聽,她是左都御史家的嫡孫女,在家裡最受寵愛!”
“左都御史?”
陳老太眨眨眼睛,“聽起來好像是個大官。”
元媛插了一句,“最近雪災頻發,怎麼還有人家辦宴會?”
趙氏連忙道:“是婚宴,早定好了日子,不過因爲大雪不斷,他家的席面辦的太普通了!”
元媛又問,“大嫂說的左都御史可是姓杜的?”
趙氏拍手道:“元姑你也知道他家,就是姓杜呢,我都打聽清楚了,姑娘叫杜笑言,族中行五,是三房嫡出!”
原來是她!元媛暗暗搖頭。
趙氏還在顯擺,“杜家三姑娘還是太子側妃呢,五姑娘是她的堂妹,是家裡最受寵的。”
想到杜笑言那個中二少女,元媛不禁搖搖頭,“大嫂,如果你看中的是杜笑言,我想你沒有多大希望了。”
趙氏連忙道:“元姑!你見過那家姑娘?”
元媛撇撇嘴,“那姑娘脾氣不好,不是個好相處的。”
陳老太聞言,連連擺手,“元姑既然說不好,那就不必談了。”
趙氏好不容易纔尋到滿意的人選,可不死心,連忙說道,“娘!那姑娘可是杜三房的唯一的嫡女,聽說她外祖母家很有錢,又十分疼愛她,將來一定有很多的嫁妝的。”
陳老太有些心動,見元媛冷着臉,連忙道:“算了!元姑說不好,就不必提了,諾大的京城,我就不信找不出好媳婦兒。”
趙氏真的不甘心,“元姑!那姑娘長的不錯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元媛奇怪的看了看她,突然問道:“大嫂,是杜家主母跟你搭話,想和咱們家做親戚嗎?”
趙氏臉色一僵,有心和她結親的是杜家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庶女,她可沒看中。
可巧看見杜姑娘,見她穿戴不俗,打聽了,才知道這姑娘的身份才配得上自己兒子。
不過這話不能說,說道:“我在宴會上見那姑娘長的十分可人,打聽過她並沒有定親,這才動了心,這不尋思着跟娘說說,回頭請媒婆上門提親。”
元媛搖頭道,“算了吧大嫂,你真想和她家結親就該找個中間人搭話,差不多了再正式請媒婆,這樣冷不丁是跑去提親,一定會白跑一趟的!”
“那杜笑言我見過,十分的受寵,而且脾氣嬌縱,又眼高於頂,她家應該不會同意的!”
趙氏如今也不是鄉下婆子,京城高門大戶說親的規矩還是懂的,知道元媛說的對。
“對了,元姑,你應該認識太子側妃,不如請她幫忙說合!大栓要娶了她的堂妹,你們不是更親近了嗎!”
元媛嘆道:“大嫂!正是我認識杜笑言,才覺得不合適!對了,你要給雙胞胎定親,問過他們自己的意見了嗎?”
趙氏不解,“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他們的親孃,還需要問他們的意見嗎?”
元媛擺擺手,“算了,總之,這個杜笑言我是真的不看好!再則,雙胞胎是不錯,終究是平頭百姓,人家肯定不會同意的,何必自找沒趣呢!”
趙氏可不愛聽,不甘心道,“我們大栓長的一表人才,怎麼就配不上她!”
陳老太比她理智,喝道:“行了!元姑都說不合適了,你就不要唧唧歪歪了!”
“這也坐半天了,那家都不要了,趕緊回去吧!”
趙氏被老太太罵了一句,有些不甘心,瞥見旁邊坐着端正的玉荷,說道,“娘!玉荷也是大丫頭了,總在元姑這裡住着也不是個事,不然就讓我帶她回去吧。”
趙氏稟着自家佔不了便宜,也不能便宜了三房的思想。
“小妹夫雖然和玉荷差輩分,也是個年輕男子,玉荷住在這裡,總歸是不大方便,還是跟我回去吧!未出閣的姑娘家,還是老實呆在家裡的好!”
陳老太原本也無所謂,聽她一說立刻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