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食堂風波

假設兇手提前就待在宿舍裡,又是馬國靖可能認識的人。他通過某種途徑得知馬國靖已回到寢室,然後光明正大的敲門進入,作案後從右手邊樓道再次上樓躲起來。甚至還可以等到散會了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多了起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融入到人羣裡混出去吃點夜宵都不一定。

之所以說是從右手邊樓道上去,是因爲根據舍監筆錄所說。當時幾個公寓樓的舍監都聚集在了樑阿姨這邊打牌,所以也只有樑阿姨這邊的宿舍樓才一直開着門的。幾位舍監打牌大概是從傍晚7:00持續到將近十點,才分別回到各自管理的宿舍樓去開門開燈。

如果舍監們一直在這邊打牌,而舍監室是正對着樓梯口的。兇手要是有心躲避,那他必定是從另一邊的樓道上樓。等着人多了起來,再從這邊的樓道溜下來看熱鬧啊什麼的。

當然也不排除他膽子足夠大,就藏身在一樓的某個寢室裡。等着有人報案後引起騷動,他便適時現身匯入人羣裡,裝作騷動的一員。

黎銘越想越複雜,甚至有點心煩意亂,他深吸口氣,然後無奈吐出。隨手合上筆記本遞給夏妍,他按了按睛明穴,把自己剛纔的推斷講給夏妍聽。

“而且我覺得這並不是重點。”黎銘看向夏妍。“就算我們得知這兩個清潔工裡有一個是兇手僞裝的,可是他們都是統一着裝大口罩,帽子壓的很低。我們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我們依舊無從查起。”

“要不去衛生局問問?那個時間段……”

黎銘翻了個白眼。“你有聽明白我剛剛那話什麼意思嗎?哎,就算他們告訴你說,哦,這個看起來很猥瑣不是我們局的,你又該怎麼辦呢?他們都沒有露臉,捂得嚴嚴實實的,一出校門換身衣服你知道他是誰?”

“好像是哦。”夏妍偏偏腦袋,點點頭,作若有所思狀。

“現在最重要的線索,是富貴竹,泥土還有墨水。他們分別都代表着什麼意思呢?難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可那又是爲什麼呢?”黎銘低頭皺眉,輕聲沉吟。

“那會不會是兇手是個變態,或者他無聊隨便弄出來的呢?沒準兒啊就是想搞點誤導信息呢!”

“不!不!沒那麼簡單!”黎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擡頭看向夏妍。“去圖書館!

“去圖書館幹嘛啊?誒,你等等我啊!就算要去圖書館那是不是都應該把午餐解決一下先?喂,大哥你要不要看看時間現在幾點啦?你就沒有感覺有那麼一點點小餓小餓的嗎?”

“幾點?”黎銘停下來,回頭問。

“12:43啦大哥,你以爲還很早嗎?你看錄像反反覆覆的都看了好幾個小時了!”

“那先去食堂。”

“你請客啊?這就對咯!我還以爲你不會餓呢!”夏妍終於把筆記本塞進了包包,然後隨手背上,走到黎銘身後接過推手柄。

“不是,圖書館下午一點半纔會開門。”

“我暈。”

等兩人趕到時,食堂依舊是人聲鼎沸,還好看起來暫時是不缺空位置。夏妍照例把黎銘先安置好,自己則拿了黎銘的飯卡去排隊。期間還發生了一段小插曲,或者說是目睹了一場小糾紛的發生。

夏妍苦於端着兩份午餐,不方便看戲。便繞過人羣回到黎銘這邊,坐下來邊吃邊看。卻不料人羣越發聚集,竟擋住了視線,完全看不到。

“程誠珂,你個殺人兇手,就是你殺的思涵。”人羣裡爆發出一陣憤怒的嘶吼,乍聽之下還有點熟悉這聲音。不會是王小波那小子吧,黎銘表情有些古怪。

“王小波,你不要血口噴人啊,而且這裡是公共場合,不要隨便大吼大叫。”不愧是學生會主席,雖然是副的。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啊!夏妍暗自誹腹。

“你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畜生!禽獸!敗類!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看着思涵跟了我,她不喜歡你了,你得不到她,又見不得我們好。你就因愛生恨佔有她殺了她!你個王八蛋!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殺我啊!來啊!”接着是一羣圍觀者的呼聲和勸解聲,人羣一片小小的騷動,看起來像是王小波怒不可遏的想要動手。

“王小波同學,我再重申一遍,思涵她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難過,並感到深深的愧疚,我沒能及時發現並阻止其發生。但是,也希望你理智一點,不要妄加揣測。我們要相信警察有能力把兇手繩之以法,也相信法院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真不愧是混過領導階層的,嘖嘖嘖,夏妍暗自咂舌。

“還有,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靜下來慢慢談,好好談。沒必要在這種大庭廣衆的大喊大叫,這裡是公共場合。自覺維護公共秩序,這是中學生守則以及你入團志願書上都有寫的。”

“少他媽整這些有的沒的來唬我,老子不吃這套。”王小波看起來非常憤怒,狀若瘋魔。“道貌岸然人面獸心兩面三刀的狗東西!明裡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背地裡鬼知道你在幹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媽的,呸!”

“你……你夠了!”

“夠你媽個鬼啊夠!媽的被老子說中了心虛了無話可說了不是?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給思涵報仇!”

王小波一邊震聲嘶吼,一邊掙扎着想要從衆人的束縛裡掙脫出來。他奮力扭動,牽扯着一衆人羣跟着騷動。

最後這場小插曲還是由保衛科同志出馬才畫上了休止符,兩個“核心人物”中的王小波同志被強壯的保安大叔壓的死死的,一路嘶吼着向着保衛處行進。

正走着,又像是發現救命稻草一樣突然看見了黎銘的身影。便又開始大叫着“銘哥,程誠珂是兇手,你要相信我”之類的話。然後保安大叔像是實在聽得不耐煩了,不知從哪裡掏出塊什麼玩意兒,硬生生把他嘴給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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