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見張少逸那實在難受的模樣,張少宇提議把她送回工廠。一路上,幾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而張少宇卻側重於老四,不知是有心抑或無意。
而另外呢,張少宇又不住口的誇讚於建偉的電腦奇才,“不是吹的,小偉在我們廠絕對是個電腦天才,玩遊戲,玩追蹤,包括設計有誰是他的對手,全是手下敗將!”
“哇,真的?”常勝軍故作驚訝狀,“我還能騙你們嗎?當然是真的!”張少宇加深了語氣,“哇,偶像哎!”老四與常勝軍大叫。
於建偉正要謙辭幾句,又聞聽到一句“嘔吐的對象!哈哈哈……”原來故意大喘氣啊!於建偉莫奈何得笑了笑。張少逸看出來了,他是故作無奈狀,實際內心裡是不屑一顧的。
兩個女孩瘋了一樣,又是大叫,又是大笑,還時不時的跑上一陣。
“哎呀!”老四差點跌了一跤,張少宇急忙跑上前去將其扶住,倆人便一道行一道說,常勝軍則知趣的退了下來。
漫漫夜色無盡冷悽,,張少逸有一步沒一步的走在路上,她是在想,爲什麼老四這麼大膽居然敢邀只是初次見面的人一起玩,還毫不避諱的拉拉扯扯。(只是牽了牽手,摟了摟肩膀而已),難道現在的女孩都是這樣的嗎?再一瞥眼見四人兩對不住的說着話,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暗咒一聲,“重色輕親!”
出來時三人結伴,返回時五人同行。真正回廠子的就張少逸一人而已。瞪着那四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張少逸久久不能理解。
次日看到一臉倦容的老四出現在工作崗位上,張少逸暗罵一聲:活該!夜不歸宿,與男孩在外胡作非爲。(她忘了那男孩是她哥,也忘了他們只是上網而已)在她的映像裡,還是男女授受不親的老一套束縛思想。沒辦法,誰讓她跟了一個八十歲的老古董生活了多年呢。
但沒想到更苦的是她自己,老四犯困,不定那會兒就跑到桌上小眯一會,要不然幹起活來老打哈欠,手上的速度還及不上張少逸了呢。
張少逸忙完了這頭忙那頭,只累得渾身是汗,氣喘吁吁也不曾有機會歇息一下,她心裡更憎恨老四了,捎帶的還有張少宇!“下班了,見到你一定要找你算賬!”張少逸氣鼓鼓的暗下決心。
還沒下班呢,她的銀行卡發下來了。
剛進工廠時每人曾交過五塊錢的辦卡錢,這會卡辦好發下來了。預示着離發工資的日子也不遠了,一下班連飯也沒顧上吃,忙不迭的便跑着給張少宇送去了銀行卡,正巧今天中午張少宇心裡不自在,正在大街上溜達提溜着一包水果一包點心準備給張少逸送去。
兩人相撞在路上,張少逸早將中午的氣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個勁的問哥哥這銀行卡的事。說到底,十八歲了,張少逸還是第一次見到銀行卡。張少宇含笑聽她說完,才把銀行卡收下,把點心水果遞給張少逸,張少逸一蹦一跳的走了,卻不知道這些水果點心張少宇可是沒捨得吃一口。
以後的日子還真消停了些,老四咧嘴大笑不止的噁心樣也少了,更重要的是她欺負張少逸的概率減少了不少,基本上是換了另外一幅尊容,是好是壞,張少逸也琢磨不透。
只是老四和常勝軍幾乎每晚(只要在八點之前下班)都拉着張少逸去找張少宇他們玩,不過從那次後還真沒帶着張少逸再去過網吧。
但是,那兩個帥哥打檯球打得熱火朝天,關我們什麼事啊。不是,是不關我什麼事,但那兩個整個一花癡。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帥哥打球。“有意思嗎?”張少逸問。“球無意思人有意思”,常勝軍指了指老四又衝了衝張少宇。
張少逸猛的一陣哆嗦,暗叫不好!老四已經有男朋友了啊!他還是七線的老職工呢,雖然人長得有點像猴子。但老四這招叫什麼?分明是“腳踏兩條船”嘛!等等,常勝軍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天哪!她也在看張少宇!兩人相差五歲哎!
張少逸額頭上頓時無數條黑線交織,人也木坐在了長椅上。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但是有一條這倆女孩都不能太靠近張少宇。於建偉嘛,還差不多,可那個該死的木頭居然對這兩個女孩一點想法也沒有,張少逸恨恨的咬了一下嘴脣。
從此以後,張少逸專門跟老四唱對臺戲,惹得張少宇不停瞪目於她,但她賊心不死,反正是決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就衝她老四以前欺負自己,也衝她已有男朋友。
這夜跺頂山假石旁,紫氣東來豎題中央,不過夜晚是看不清楚的。
老四與張少逸又在吵個不停,張少宇拉過張少逸怒斥幾句,“她是你師傅,怎麼這麼沒大沒小,以後誰還跟你玩啊!別心裡沒數了,你不小了,也不怕人家笑話!”又轉對老四說:“她太不懂事了,你是他師傅,她不聽話就使勁教訓她,我不管你!支持你!在家讓我爸媽寵壞了,再不給她點教訓,還真無法無天了!”擺明了是作秀給老四看,可單純的張少逸卻聽不出來,滿心的委屈。我爲你好,不讓這個已有男朋友的女孩接近你,你卻反過來罵我!越想越惱火,甩袖子跑了。
“沒多大事!她還小!不能跟她斤斤……”老四話還沒說完,見張少逸一跑,張少宇隨即趕了上去,心下不覺失落,“計較。”計較兩字說的極輕。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微微一怔,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