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的聲音太大了,竟引來了幾人探頭相看,張少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打擾各位了……”驀然間,時間像定格一般,她再也講不出話來。
不遠處的柳雙笑正一臉愕然的望向她,手裡尚握着鏟子,兩人就這麼凝視着,直到房子裡猛地竄起一股紅焰,丁若巖急忙把煤氣擰死,又往鍋裡扔了一塊溼布,急忙跑出來扯着柳雙笑道:“我的柳大公子,你淨顧着玩了,鍋裡着火了你都不知道嗎?”見柳雙笑未答話眼卻直直的盯向前方,猛然轉頭,瞥見張少逸正望向柳雙笑,暗叫不好,她怎麼找到這來了?急忙拉着柳雙笑進了屋,邊走邊撒嬌道:“快些進去幫我收拾,都是你闖的禍,不收拾好的話罰你今晚沒飯吃!”那嬌嗔的模樣足以證明她的幸福。
柳雙笑任由他擺弄,一言不發。
而張少逸慘然離開此處,擡頭三株古木綠葉盎春,她的心卻跌倒了谷底。
回到宿舍倒頭便睡,卻始終睜着兩個大眼想心事,心亂如麻,越想頭越痛,最後竟有頭痛欲裂的感覺,在疼痛中恍惚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擡頭看見張鳳隻身穿貼身兩件內衣,只見她拼命想從舍友手裡搶回被子,無奈剛得到手還未遮及身體便又被舍友扯回,還不忘用手機給她拍幾張照片。張鳳鬧不過只得大嚷,大姐,救命啊!我來好事了別鬧了!看到她那手刨腳蹬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來了好事的模樣,無非是她的一個藉口罷了。
在這女孩衆多的聚集領域裡,大家經常性的鬧着玩,由嘴說發展到手摸、撓癢癢,後來手機普及了,便用手機照相,尤其是針對那些愛脫光光睡覺的女孩,但那只是一時取樂而已,未見有什麼鬧大,但在面臨即將被鬧的女孩一般都會用“我身體不舒服”,“我來好事了”爲理由搪塞過去,如果鬧人的女孩罷手了是她的幸運,如果不肯罷手即使真來了好事也得受着。
看樣子,衆女孩不打算放過張鳳,但轉眼一瞥,張翠也由被窩裡爬了起來,長長的烏髮披散在肩後,皮膚白皙肉裡細緻,吹單得破,穿一身紫色文胸內褲,完美的身材曲線展露無遺,一見之下,衆女孩立即放棄了張鳳轉而迎戰於張翠。一時間嬉鬧聲,笑語聲不絕於耳。
張少逸與大姐躺在被窩裡看到這些不由的會心一笑,張少逸心想,今天也許是個好日子。
雙休日真不錯,可以休息兩天。似乎張少宇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呆的是小廠子,平常的節假日放得都會比那些大廠子少。雙休嗎?對不起,沒有。
張少宇在上班,他的宿舍裡又空無一人。張少逸索性躺在他牀上打了個盹,經過這些天的折騰,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正巧孔月芳偕同韓鳳君來了,衆人坐在一起敘話,問清楚事體後孔月芳大聲道:“你們怎麼去怡心啊?那兒藥費又貴醫術還不行,難怪這些天還不好,這不淨耽誤功夫嗎!”
張氏兄妹對望一眼,張少宇開口問道:“那兒的診所好啊?”“商貿城診所哪兒管用!”孔月芳這般道,小蜜說:“她都難受了這麼些天了,不如再到商貿城碰碰運氣吧!也許能治好吧!”
張少宇略一沉吟道:“要不這樣,我把她送去。你們幫忙照顧着點兒,等我下班了就過去接她行嗎?”
孔月芳思索了一下,“好吧,我跟小蜜陪着她。”
商貿城診所內,張少逸靜靜地躺在那兒,張少宇親眼看她掛上吊瓶後才匆匆趕回去,張少逸居中而躺,身下多墊了幾牀被子她便依被而坐。
而孔月芳與韓鳳君則在西邊牀上相陪,張少逸正感昏昏欲睡,卻聽韓鳳君講起了自己小時候生病的故事。聽得幾人忍俊不禁。韓鳳君是個講故事的天才,講的既生動又好聽。不僅如此,她的才華也很高。張少逸自嘆不如,尤其是在她面前。張少逸絕不敢提自己曾學過醫的事。學了那麼長時間連個小小的感冒發燒都治不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一向自負的張少逸常自以爲恥。她已下定決心:一年期滿回家後定要把醫術鑽研透,而後負起醫箱走天下,爲貧苦大衆在外漂泊的打工人治病。一方面減輕他們的經濟負擔;一方面藉機弘揚中醫之博大精深;爲中醫的發展貢獻綿微之力。但爲什麼是一年後呢?總不成打三個月工再跑回家來吧!會讓村人笑話死的!
韓鳳君是本地人,獨生女,五官端正,性情外剛內柔,爲人較自私、重名利。是那種爲愛能放棄一切的人。爲愛而生爲愛而亡。經過一段失敗的感情後人變得更加冷漠。你若得罪了她,她能讓你雞犬不寧,寢食難安。
此時的她正聚精會神的講述並加以動作,張少逸與孔月芳都聽入迷了。隨着她的情緒波動而高興、悲傷、緊張和難過。
突然她語峰一轉;“我就是那種脾性的人,什麼事認定了就一定會去做,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爲愛能犧牲一切包括家人和生命!”
孔月芳則不同接口道:“人跟人不一樣,家庭背景出生生長的環境不一樣,我沒你那麼瀟灑,我做任何事前都會考慮好幾遍,爲自己也爲家人,貿然的事我可不做!”
韓鳳君笑道:“人活着就得瀟瀟灑灑轟轟烈烈的,爲自己想做的事想愛的人付出一些代價又有什麼要緊的。反正我認爲呀,我愛的人可以不愛我,但是背叛我的人就不能有好的下場!”
孔月芳也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觀價值觀,要是人人都一樣,那不亂套啦!”
“也是!”二人大笑不止,張少逸在旁聽得清楚心中暗道:話可都說得冠冕堂皇的,幾句是真幾句是假,人心隔肚皮又有誰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