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那麼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沒有看清,數道鬼魂從東方煜的跟前穿過,徑直襲入蘇晚的體內,快到眨眼間的功夫。白光越發的耀眼,百鬼居然徑直闖入蘇晚的體內。
猙獰的大笑……
“哈哈,蘇晚……現在我們在你的體內!除非你毀了自己!否則休想傷我們半分!”
“是啊是啊!東方煜殺吧……殺了你的女人……”
“來啊來……”
在座的百官嚇得紛紛的躲在桌面下,驚恐的出聲,“報應啊……真的是報應……”
戰越單手撐着案几,縱身翻過案几,箭步如飛的奔至東方煜的身畔,雙眼溢出無盡的冰冷,低喝出聲:“百里鳳!殺你!毀掉你們的是我戰越!衝我戰越來!”
數百道鬼魂突然之間停止了串動,蘇晚的身體促然倒下,東方煜飛快的奔過接住她的身體,“晚晚,晚晚……醒醒……爾等鬼怪通通現身!”
說話間他的手指翻飛,試圖想要將蘇晚體內的百鬼逼出來,卻發現只是徒勞無功。戰越快步走到他的跟前,“阿煜,現在先讓晚晚休息下來,這百鬼凝於的是七魂六魄,而非身體內,所以我們用內力等方法都是沒有一點作用的。”
天澤也湊上前來開口,一臉的擔憂,“戰叔叔,那麼你可有什麼辦法幫孃親把體內的百鬼逼出來!他們這樣會不會把孃親的七魂六魄摧毀。”
戰越抱起天澤的身體,“這一切因戰叔叔而起,戰叔叔用盡了全力也會救回你的孃親,且放心吧。”
“嗯。”
本來極熱鬧團圓宴在一瞬間搞成這樣,蘇晚昏迷,百鬼入侵了她的身體,衆人卻沒有人能有辦法解開。戰越遣散了所有的大臣,滿心疲憊的回到御書房。
沐清鈴忙不跌的跟上,伺候在身畔,緩緩地出聲,“皇,可是在因太子妃的事情而憂愁。清鈴相信一切自有定數,太子妃那樣的人,福氣極好。”
戰越倏地一把抓住了沐清鈴的柔荑,雙目如炬的盯着她,將她每個細微的表情納入眼底,“你在竊喜!?”
“臣妾惶恐……臣妾知曉這戰家天下都全敗了太子妃所賜,眼下她受傷,臣妾又怎會竊喜。皇,你真的這麼看清鈴嗎?”沐清鈴撲通一聲匍匐在地,頭壓得低低的,一字一句顫聲說着。
戰越凌厲的眼神緊緊地鎖在沐清鈴的身上,忽而拋袍而去,冰冷絕決的背影裡全是無情。他對她永遠是如此,不會多看了她一眼,不會對她有一絲的疼惜。
手緊緊地抓住着裙襬,整個人像是抽空了的氣球一般,無力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淚水無聲的滑過臉頰,水眸中溢出了噬殺的味道,那個女人必須死!必須!
“喲,瞧瞧你這小模樣,我看着都心疼,爲什麼戰越就是不懂得憐惜佳人。”寧霽如同鬼魅般從暗處走來,一襲白衣飄飄,紅脣嬌豔,狹長的鳳目在微闔間盡是嫵媚。
沐清鈴聞得了寧霽的聲音,在知畫的攙扶下,緩緩地起身,一襲華服曳地,款款至寧霽的跟前,戴着玳瑁護甲的雙手輕掠過他精緻的五官,“到底是誰將你生得如此的嬌美,又是誰給了你這麼一顆聰明的心。今天的局面很棒!是我想要的,願意要在我的身邊嗎?我給你一切的榮華富貴!”
“哈哈……帝后果然不愧爲了帝后。你的一切都來得那麼戰戰兢兢,你有什麼資格賜予別人榮華富貴。我不稀罕你給的一切,我只想助你把蘇晚狠狠的捏死!讓她永無輪迴的餘地。”寧霽字字如針,在髮絲飄揚間,一襲嫵媚化作了陰狠。
沐清鈴欣喜這種狠,並沒有多追問,頷首絕美一笑,“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那是自然。”
“哈哈……”
“呵呵……”
女子嬌媚的聲音與男子猖狂的笑聲在這個御書房迴盪,在這個中秋月圓之夜更顯了幾分寒冷。
……
驪園,即便已經過了子時,卻仍舊燈火通明。所有的人臉上都透着不安,夜無冥把過蘇晚的脈象,一切正常,“看起來如戰越所說,這些百鬼闖入的是她的靈魂內,而不是她的身體。”
東方煜的臉色極其的難看,“那個時候蘇晚警惕性極高,卻沒有防過這些百鬼的衝入。按理不對!一隻鬼想要進入蘇晚的身體都是極難,更何況是百鬼。”
天澤趴在蘇晚的跟前,一臉關切的握緊了蘇晚的手,聽着東方煜的話,忽而轉過頭問:“這件事好像是有人故意爲之!等等,要不要查一下孃親所用過的膳食。”
東方煜聞話,立馬看向花憐月,“現在進宮,讓戰越查一下。務必今夜要知道結果。”
“是!主子。”
夜無冥想了一下,拿過一根銀針,看着東方煜,“煜,你相信我嗎?如果相信,讓我檢查晚晚的胃裡到底有什麼,只需要一根銀針就可以。”
“會有危險嗎?畢竟不是已經死去的人,而且你的銀針進去,再透過皮肉,能剩多少胃裡的東西?”東方煜思索了一下,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問。
“此銀針非你所看到的那般,這是晚晚給我新設計的,內裡是中間的,所以只要進去,停頓一會兒,再取出來,一定可以取採集到。這會兒去皇宮,定是什麼證據都消失了,如果是有人故意爲之,那麼結果定是如此。”夜無冥很是堅定的說着。
東方煜想了一下,夜無冥他應該最是相信的人,嘆息一聲:“好,一切隨了你。”
夜無冥立馬讓所有的人離開,在蘇晚的嘴裡含了參片,隨後緩緩地進行運針,一針一點一點的扎進去,他的滿頭都是汗,蘇琳兒在一旁體貼的擦了擦。
一盞茶的功夫,夜無冥終於成功的採集到,拿過玉盤,將液體導了出來,“今夜,我會爭取研究出來,儘快的想到解決辦法。至於晚晚,且看明天清早能否醒過來。”
“好。”
所有的人都離開,驪園內這才恢復了一絲的平靜。天澤守在蘇晚的身邊,眼眶都紅了,哽咽的問:“之前是爹爹躺在這裡,現在又是孃親,爲什麼我就不能好好的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