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說得全是實話,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蘇琳兒把一切都是做得極好的,可以說是滿分。(她在國公府只有一個忠心的丫鬟,可惜了是一個不能做事的人,在宮中也無一個靠得住的嬤嬤或是婢女,當真只能靠了蘇琳兒。
好在她嫁給了師叔,師叔與東方煜的感情那也是極深的,因爲東方煜的身體原由,兩人長年累月都是粘在一塊兒的。算起來,到底還是她幸運極了。
“看着你這般,我哪裡敢有一分的鬆懈。都是一些小事兒,不礙事的。以前比這可累多了,而且還要雙手沾滿了鮮血,現在卻是做得乾淨事兒。”蘇琳兒卻是巧妙的解釋着,每句話都說得那麼的好。
蘇晚聽着,心裡暖暖的,緊握着她的柔荑,將她按在繡墩上,“到底是親姐姐,你這樣的疼着晚晚,晚晚真是福氣好到了極點。姐姐,你現在可想着要孩子呢?”
“上次的事情傷了根本,怕是以後都不能有了。我也有想過給你師叔納個妾,可是他沒來由的生氣,還把這事給壓下去了,讓我不再提。”蘇琳兒到底是古代女子,所以思想封建着。她無所出,自然是應該給夜無冥納妾的。她只要知曉了他對自己的心思便可,其他無所謂。
蘇晚聞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姐姐啊姐姐,枉你有一顆玲瓏心,怎的也是不懂了師叔的心思。他會在意孩子的事情嗎?根本不會,而且我看得出來,他一個人瀟灑着,纔不會考慮要孩子。”
“不孝爲先,無後爲大。若真這樣下去,我豈不是罪人。”蘇琳兒執著的瞧着蘇晚。
“行了行,這事無須再糾結,孩子的事情,你們暫時也不會考慮,或許哪一日我們尋得了什麼好藥,能治了你的病,你就能孕了,這事就兩全其美了。”蘇晚到底是能明白的,那時候她也是這般執著,要給東方煜納妾,爲這事兩人還鬧過彆扭,不禁想到從前,她總是一眼的感慨。
蘇琳兒自然是不知曉兩人之間有過這事兒發生,以爲她就是無端的想到了以前所以面帶了憂鬱之色,便立馬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其他玩笑事兒。
兩人在屋子裡一呆就是兩個時辰,到得臨近午時,那四位公子入府,於尚便立馬求見了蘇晚,她便約在了驪園的水榭亭臺相見。雪停了,積雪深厚,蘇晚心疼了下人,便沒讓大夥兒去打掃。
她本來帶來的都是親近的人,驪園裡沒有放一個外邊的人兒,所以大夥兒的事情真是不少。
水榭裡,年專門聽了蘇琳兒的吩咐放了軟墊,又在旁邊放了兩個火盆,再披了一個狐毛鬥蓬,將她整個人襯得極其的雍容華貴,手裡握着琺琅剔絲手爐,暖暖的,坐在於尚的跟前,親自倒了一杯臘梅花茶於他的跟前,“幸及時發現,將你們調在了這裡住下來,若是你們都有了什麼事,阿越怕是要瘋掉。”
於尚的性子便是內斂的,聞得蘇晚的話,微低了頭,緩聲說着:“在某些方面,皇有些急躁了,不過幸得太子妃在他的身畔輔助了他。”
蘇晚輕頷首,“於公子可是已經有了最新有力的資料。”
“是!昆凡好女色,他在每月的初一十五便去往靜涼寺,不過這一切都是恍子,名爲是祈福,實則是去看望在嫣然樓的姑娘白柔。她是嫣然樓的頭牌,更是清高冰冷,平日不接待了其他的賓客,只爲昆凡而生一般。”於尚緩慢的說着,字字清楚,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個性極其的謹慎,小心。
蘇晚輕嗯一聲,“這件事,我們若是親自動手,定會引起直接的影響,先把這事兒鬧大吧,隨後再用了一些手段處理,而且不動了聲色。”
“於尚願聽從太子妃安排,這昆凡家中的髮妻是有名的母老虎,本來昆凡就是一個寒微的書生,因爲娶得了髮妻,這才一朝飛黃騰達,從而成爲太后身後的紅人。這昆楊氏的手段也非同一般,這些年昆凡如此好女色,卻從未納一個女子入府,皆只敢藏在外面,她一人稱霸了學士府後院。”
蘇晚哦一聲,眼中微帶了欣喜,手指輕輕地旋轉在青花瓷茶杯的邊緣,細細地把玩了那茶杯,那現那青花釉是釉中彩,其做工,還有圖案都是十分的傳聞。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借了這個昆楊氏的手把這件事鬧大吧。鬧得是越大越好,再從中做些手腳,定是神不知,鬼不覺。於公子意下如何?”蘇晚本來想的是潛入暗殺。
於尚聞話,並沒有立馬給了蘇晚迴應,而是思索了一分,那尖瘦的五官中透着一股沉着,冷靜,還有一股少年英氣,多麼稚嫩的一張臉,卻有着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謹慎,定是經過了千百種的事情,纔會有此心境。
半晌之後,於尚這才緩緩地開口,“如果能潛在了這昆楊氏的身邊,且不動聲色的借她的手除掉了這個男人,那麼鬧起來,也只會覺得是婦人善妒導致了他的死亡。”
蘇晚平靜的頷首,果然是一個極其小心,且又不張揚的人,現在以戰越的情況,確實不太適合那麼瘋狂且張揚的做事,選擇這於尚是再對不過,忽而思得他的事情,“你們的身份可能會曝露在他們的跟前,你可有什麼家人,一併接來了這驪園居住吧。”
於尚嘴角綻開一抹苦澀的笑容,“於尚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天生地養,無家人,更無什麼牽掛,所以將這條命奉了給皇,誓死爲他效忠。我們四人皆是如此,若是沒有皇,便沒有今日的我們。”
蘇晚的心微微的震憾,未曾料想他們四人竟有如此的心胸,初次見面,誤以爲只是官家的公子,一時任性選擇戰越,卻不想原來這背後還有這般多的故事。
“阿越能得你們如此,實乃幸事。這事就交由本宮吧,我會替他一一處理得極完美,不會有半分的不妥。”蘇晚自信的勾起嘴角,這一次定會是一個完美的開端,她向來都是如此的自信,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這種自信感彷彿是與生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