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以爲掩飾的萬無一失,但西施還是沒想到曹操會這麼快知道她出過院子。草兒被打的遍體磷傷送了回來,西施知道很久才知道原來是自己連累了她。
雪停了,西施才獲得的微小的自由再次失去。院子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多了兩名侍衛,除了曹操,再沒人能進入半步。而裡面的人若要出去,那更是比登天還難。
面對這種待遇,西施內心十分憤怒,恨不得立即找曹操出來理論,不過曹操接連幾天卻都沒有出現過。大概過了幾天,隔壁的曹瑛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小佟,你這幾天有見到草兒麼?”
“草兒?沒有啊。”小傳猶豫了一會,突然想起什麼,小聲道:“聽說前幾天她被老爺打了一頓,然後我再沒人看到她了。”
曹瑛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又道:“那你有沒有問別人,她去哪了?”
小佟搖了搖頭。
“對了,上次父親大人還誇我頭上的珠釵好看,莫非是他認出是西施姐姐之物,所以……”曹瑛突然想起什麼,臉色微變,不由的替西施擔心起來。
“是了。”小佟也跟着點頭,突然臉色大變,大叫不好:“遭了,草兒不會被老爺……”她沒敢再說一下,知道現在她還忘不了曹操那陰沉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希望不會。”曹續痛苦的閉上眼,她太瞭解曹操的爲人,殺一個丫頭不過是掐死一直螞蟻,可憐草兒那麼幼小的生命“……不行,我得去找父親。”
“小姐,不要啊!”小佟趕緊將她拖住,苦苦勸道,“老爺的爲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再惹他生氣呢。”說道這裡,她幽幽一嘆,低聲而無力地道:“怪只怪草兒命苦了。”
看到這種無助的控訴,曹瑛不禁想起自己地命運,一股莫名的心酸油然而生,卻更加堅定了她要去找曹操的決心。
“小姐,別去,千萬不要去啊!”小終見曹驥要走,死死的用手拖住她。
“小佟,你再敢拉着我,我可要責罰你了。”曹瑛的神色一整,狠狠的瞪了小佟一眼,嚇得她趕緊縮開手。曹續趁機走鼻門,直接往曹操的書房而去。
這時候曹操心裡正煩,首先是賈詡、荀彧等幾個得力謀臣極力反對自己納西施爲妾。說是西施是劉翔的義弟,而劉翔是曹操的女婿,這西施無疑就低了曹操一輩。曹操若是納女婿的姐姐爲妾,實在與禮法不和。
當然,這些都是推脫之辭。當日西施剛到許都,曹操曾帶她見過手下文武衆官,幾乎所有人都被西施地美色傾倒。是以,大家心裡更擔心的是曹操會因此沉迷女色,重蹈董卓和呂布的覆轍。
果然,這納妾之事還未平息,立即從襄陽傳來四路諸侯在那裡聯合開會的消息。這對曹操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一旦四家諸侯聯合,他就是也八隻胳膊也很能抵抗住啊。何況他剛跟袁紹交戰完,部隊修整還未完成,這個時候交戰,明顯對他非常不利。此刻他正跟郭嘉等人在議堂商議對抗之策,外面傳來一真騷亂,緊接着是衛士地勸阻聲,再然後他就看到曹瑛怒氣衝衝走了進來。她在去了曹操書房後沒找到人才轉向這裡,一時情急,並未感覺到場內氣氛的沉重,大聲的質問曹操道。
“父親,你把施姐姐怎麼了?”
“你沒看我在開會麼?誰讓你進來的?”
曹操鼓大雙目怒瞪着自己的女兒,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即使最疼愛的女兒也一樣。此刻曹瑛不顧一切的衝進來,還在他和衆將開重要會議的時候,簡直讓他顏面掃盡。
“滾出去!”他大喝了一聲。
曹瑛愣了一下,紅着眼跑了出去。
郭嘉等人都知道曹操的脾氣,所以沒人敢出言勸阻他。如果可以,他們寧願剛纔什麼都看不見。
大約過了很久,才見曹操心情平復下來,對着郭嘉道:“奉孝,你對四家聯盟有何看法?”
郭嘉道:“許都現在處在各路諸侯的包圍之中,而這四家又是如今殘留下來最強大的四股力量。一旦聯盟,必定對咱們很不利。不過雖是同盟,卻是各懷鬼胎,只需咱們略施小利,想瓦解他們並不是難事。”“哦。”曹操點了點頭,郭嘉所說完全是他所想,不過他費盡腦汁也想不出該從哪家諸侯下手,所以現在他也很想聽聽郭嘉的意見。
“依我看,劉備跟主公乃是死敵,首先可以忽略掉。孫權跟咱們並無大怨,不過因爲劉翔之事,對主公多少有點誤會。只需微施厚利,想必接觸誤會也不是難事。西涼馬騰雖是塞外蠻漢,其心甚忠,可借皇上聖旨將他招納。至於劉翔,此人雖跟主公結怨頗深,卻是最有可能脫離同盟軍的一方。”
“爲什麼?”曹操不解地看着郭嘉,根據探子回報,劉翔好像還是聯盟軍的發起人之一。
郭嘉伸出三個指頭,道:“其一,他畢竟跟瑛小姐有夫妻之情,其二,長沙遠離中原,中間隔着孫權和劉備的地盤,就算打敗我們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其三,劉翔的目的只爲其義姐施姑娘,若主公肯忍痛割愛……”
“別說了。”曹操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這幾天賈詡和荀彧都吵着要他送西施回長沙,他心裡正憋火,沒想到連他最欣賞的郭嘉也這麼說。
郭嘉突然一改溫儒的性格,大聲道:“主公,江山美人,孰輕孰重?”
這話就像是一把利錐深深的刺痛了曹操的心。
真的要放棄西施嗎?
這場會議最終沒有取得決定性的結果,直到郭嘉等人離開,曹操依然一個人坐在議堂內對着天花板發呆。
曹瑛從未見到父親以如此嚴厲的面孔對着自己,雖然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但內心還是覺得委屈不已,夾着眼淚跑完了自己住的宅院。
“小姐,你沒事吧。”小佟關心地迎了上來,看到曹瑛委屈的樣子,心知一定受了曹操的氣。她侍奉曹續多年,感情幾乎情同姐妹,當下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佟,我沒事。”曹瑛擦了擦眼淚,突然想起什麼,拉着小佟的手道:“走,你帶我去見施姐姐。”
“可是……”小佟猶豫道:“門口有兩個守衛,要是給老爺知道了,婢子可擔當不起啊!”
“怕什麼,我看誰敢攔住我。”曹瑛冷哼了一聲,拉着小佟的手就往外走,兩人很快來到西施住的小院外。幽靜的小院外,兩個高大威猛的侍衛筆直的挺立在門牆邊的那翠綠色的竹葉之下。
就在兩人準備踏入院門的一剎那,站在門口兩名高大的衛士幾乎司時出手攔住了她們。
“小姐,主公交代,這裡不準任何人進去,請不要讓屬下爲難!”
“我若非要進去呢?”曹瑛大聲地說,聲音很快驚動了裡面的西施和草兒。
“是瑛妹妹來子嗎?”
“姐姐,你在裡面嗎?”
曹瑛一聽到西施的聲音,興奮的向裡面衝,不過又對侍衛擋了回來。
“小姐,請不要讓屬下爲難!”
“大膽奴才,難道不怕本小姐砍了你們的腦袋!”曹瑛氣憤的一腳踢在其中一個侍衛身上,那人只是低着頭,繼續重複着剛纔那句話。
“小姐,請不要讓屬下爲難!”
“你……”曹瑛氣得搶過侍衛手中的劍架到他的脖子上,威脅道:“你再不讓開,我真不會手下留情了。”
這時候西施跟草兒正好走了出來,見狀大喊“不要!”,然後衝了過去。
“妹子,他們終究不過是下人,你就不要爲難他們了。”
“可是……姐姐,他們竟然不讓我進來進你,真是豈有此理!”曹瑛恨恨地說,不過她從沒殺過人,手中的寶劍還真沒勇氣砍下去。
“唉,這是你父親的命令。”西施幽幽一嘆,心憐地看了草兒一眼,又轉向曹瑛道:“草兒已經因我受了頓苦,我不希望再連累你。好妹子,你還是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找父親理論,他爲什麼要關住你!”曹瑛看到西施一臉憔悴的模樣,心裡竟有一種不可言喻的酸楚。當下怒氣衝衝的轉過身去,又想一趟走去。
她真想不通,就算曹操喜歡西施,也不用天天將他關在屋裡,就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讓見。以她對曹操的瞭解,這太不正常了。越想她越覺得其中大有蹊蹺。
不過她畢竟還沒失去理智,剛惹怒了曹操,這個時候去找他肯定討不了好。就算父親在疼愛自己,但爲了維護尊嚴,一頓責罰免不了要加在自己的身上。
對了,去找賈大人!
賈詡一向足智多謀,見聞廣闊,深得她跟曹丕的喜愛,他一定了解事情的真相。剛纔在議堂並未看到他,曹烘心想這個時候若不在二哥曹丕的府中就肯定在他自己府上。當下便帶着小倏往曹丕的住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