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週五的下午,七中門口,停了一堆車。
這些車或普通或豪華,都是來接自己孩子的。週末了,孩子們好容易可以休息兩天,家長也心痛得很。
可是其中一輛商務麪包車內,卻坐滿了人,李帆當頭。他當然不是來接弟弟的,而是小龍。
“你們給我記住了,今天抓住人,馬上拉到車上去。這一路上,別讓他好受!我要讓那個楚天知道,得罪了我,是什麼下場!”李帆低聲下令。
“知道了,帆哥!”手下們齊聲應答。
終於,韓紫龍出來了。
他轉過彎,向公交站臺走去。
小龍沒注意到,一輛麪包車正調轉過頭,緩緩向他靠近。當面包車終於貼近他時,門轟隆一聲被打開,幾個大漢跳下來,抓起他往車裡塞。接着,這幾個人再上了車。
整個過程,從停車拉門抓人,到車子重新開走,不過是一眨眼的事,甚至周圍都沒幾個人注意到。
小龍起先嚇一跳,因爲他被丟上車之後,發現車裡還有兩三個人。他們一把抓住他,很快就將他的手腳都捆綁起來。
前排副駕駛上的人回過頭,冷冷瞧了他一眼:“又見面了,小子。”
小龍激靈靈一下,感覺今天要遭殃。
他拼命掙扎,可是繩子越勒越緊。
“動什麼?你xx的!”包子一巴掌拍向他腦袋,卻被李帆制止了。
“到地方再說,現在別打他!”李帆道,“一會兒,我要讓那傢伙親眼看到,他弟弟是怎麼被他給害死的。”
說完,他衝小龍淡淡一笑。
這笑是那麼詭異,小龍渾身汗『毛』直豎。
車輛很快駛離市區,向工業區開去。在一座廢棄的倉庫門口,車停了下來。李帆下來,看着手下們把小龍從車內拖出來,眼睛裡閃過一抹狠毒。
今天就算這小子死在這裡,他李帆也不會惹上半點麻煩。倘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這麼多年也就白混了。
小龍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沒機會再和姐姐一起吃飯,跟着楚天練拳了。
少年開始害怕,顫抖,但是無論如何就是不討饒。
空『蕩』『蕩』的倉庫正中,有一把三條腿的椅子。它就像個流浪漢,在蔑視這個世界。
“倒是挺有骨氣,給我綁起來!”李帆道。
兩個手下於是衝上去,把小龍綁在椅子上。
那椅子只有三條腿,小龍自然無法掌握平衡,於是隨着椅子左搖右擺。
他晃動一次,李帆便拿鞭子抽他一下。鞭子是沾過鹽水的,打在身上,一鞭出血。鹽水浸到傷口裡,簡直是鑽心的疼。
疼的時候,那椅子難免晃動,於是小龍眼睜睜看着鞭笞和晃動成爲一個惡『性』循環。
它們就像一條蛇,首尾相連,讓小龍痛不欲生。
“疼吧?這還只是開始。你一定會很恨我吧?不過我告訴你,你最先要恨的人,是楚天。”李帆道。
此時的小龍,渾身上下所有衣服,都被汗水打溼。
小龍咬緊牙關:“呸,這關我哥什麼事?”
他還很自覺地想要躲開,可是筋骨被繩子捆住,根本動彈不得。
李帆笑了笑,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你很快知道關他什麼事了!”
他把小龍所有的悽慘模樣都呈現給楚天,楚天看到了,頓時心焦不已,
李帆的確是做到了,此時的楚天,正在趕往市區的路上。
今天一大早,楚天就打聽關於林海的事。不打聽不打緊,一打聽給他嚇一跳。
原來這個林海,簡直是負案累累,可以說一件好事都沒做過。
他掌控着幾乎整個濱江地區的犯罪網,是真正的社會毒瘤。
楚天可不知道爲啥張猛會認識這個人,他也不知道張猛爲啥要他找這個人,但他知道,這個人一定可以制住李帆。
開車去濱海的路上,楚天想到這件事,就禁不住苦笑。
“我一個普通的小漁民,咋啥樣的人都得打交道呢?”他暗道,“這事兒可不能讓爸媽知道,否則不是要擔心死啊。”
這個林海,現在是一家古玩店的老闆。楚天開車,一路馳向古玩市場。
在此之前,楚天從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古玩這種東西。
古玩兩個字他是知道的,但是距離他的生活太遙遠。
走進那片古香古『色』的建築羣,楚天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古代。他看到一羣人,男的或女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他們慵懶地坐在自己的店鋪門口,喝茶、聊天,門可羅雀。
“媽呀,這幫人究竟靠啥吃飯?”楚天抓破頭皮也想不通,後來他才知道,有一種生意叫做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根據地址,楚天找到宏昌古玩店,見到那個叫林海的男人。
他四十來歲,光頭,慈眉善目的。根據楚天觀察,他光頭的原因,大約是因爲禿頂太嚴重。
他穿着一身藍『色』唐裝,手裡捏着兩枚鐵核桃。
“客人,有什麼需要嗎?”看到楚天走進店裡,他笑眯眯,但是沒什麼誠意地問。
像這種男人,都是在社會上打拼多年的老油條。尤其是從事這一行,最能察言觀『色』。
林海一眼就看出,楚天並不是會購買或者販賣古玩的人。
“請問,您是林大哥嗎?”楚天問,“張猛讓我來找你。”
聽到張猛的名字,林海眉頭猛然一挑:“張猛?不認識。”
“不應該吧?”楚天嘿嘿一笑,從口袋裡掏出煙盒。
林海道:“客人,我這裡不能抽菸,很多古玩都怕腐蝕。”
顯然,用煙套近乎這招,不管用了。
楚天索『性』收起煙,笑嘻嘻地說:“林大哥,真是好涵養,能天天在這種地方討生活,既能夠享受藝術,又能滿足口腹之慾。哪像我們啊,一輩子風吹雨打,在海上討飯吃。”
“哦?你是漁民啊?看不出啊!”林海道,“不過,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張猛讓我來找你,我想,林大哥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猛哥是啥人啊,你我心裡都清楚。”楚天故意道。
對方已開始就把自己和張猛的關係撇得那麼清,很有問題啊。
但是楚天心裡明白,這是他和張猛之間的事。張猛是特種兵,執行的任務都是機密的,他不能也不敢好奇。對方沒準把他當成來打探消息的,所以會這麼有戒備心。
“呵呵!”林海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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