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蛇的肌肉不斷的蠕動着,腹部的隆起從後往前蠕動。龔懷明暗道一聲不好,角蛇想把吞到肚子裡面的大黑鳥給吐出來,減輕負擔。沒了大黑鳥的拖累,角蛇的速度會馬上提升上去,撐裂的傷口也會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到時候,必定是攻守易位,龔懷明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全得賠進去。
這時候,龔懷明不由得有些懊惱,剛纔至少應該留下一根標槍,雁翎刀實在是太短了,跟體長達兩三丈的角蛇纏鬥是非常吃虧的。
龔懷明左右四顧,想看看周圍有什麼可以在極短時間內砍斷的樹枝之類的東西,讓他失望的是周圍的樹木長得都比較高大,想砍樹枝,就得上樹。可要是等他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十有九八黃花菜都涼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龔懷明一咬牙,一抖手打出了幾張極品冰盾符,事到如今,只能強攻了。角蛇專心的吐着到嘴的食物,沒有任何動靜。
接連用了十幾張極品冰盾符之後,龔懷明已經非常接近角蛇了。只要再往前幾步,龔懷明用雁翎刀就可以直接威脅到角蛇的傷口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角蛇突然掄起了尾巴,如鋼鞭一樣,狠狠的朝着龔懷明抽了過來,蛇尾抽過來的速度又快又猛,劃破空氣的時候,甚至帶着刺耳的呼嘯聲。龔懷明躲閃不及,只是下意識的把手中的兩張極品冰盾符打了出去。
極品冰盾符形成的冰盾在角蛇尾巴的攻擊下,如碰到了鐵錘的瓷器一般,嘩啦嘩啦作響,僅僅是削弱了一點角蛇尾巴的力道,緊接着,角蛇的尾巴就打到了龔懷明的後心上。
龔懷明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的皮囊一般,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喉嚨一甜,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殘破的護甲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剩餘的力道還是讓龔懷明吃了不小的虧。
龔懷明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斷了似得,他連忙用手摸了摸,後背腫了一大塊,但是骨頭沒事。龔懷明不敢在地上繼續趴着,誰知道角蛇會不會來個乘勝追擊。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發動了百鳥歸巢錦帕。他剛纔爲了節省真元,棄百鳥歸巢錦帕不用,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決定有點太冒險了,倘若不是身上那件護甲,他今天就得交代到這裡了。
龔懷明朝着角蛇的方向張望,發現角蛇已經把吞進肚的大黑鳥吐了出來,它張着嘴,白色的濃霧不斷的從它的口中冒出來。
工夫不大,濃霧不斷的朝外擴散着,很快,就盤踞了一個很大的空間。濃霧在散發着難聞的腥臭味之餘,還帶着一點點的甜,這是蛇毒的氣息。
龔懷明連忙吞了一枚解毒丸,不斷的向後退卻,真要是置身在含有劇毒的蛇霧之中,就算是有解毒丸,估計也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看着瀰漫不散的蛇霧,龔懷明不由得懊惱非常,難道自己要空手而歸嗎?
剛纔角蛇一直蟄伏不動,等到龔懷明接近之後,才突然的甩尾退敵,這證明這條角蛇有着一定的智力,竟然懂得示敵以弱,誘敵深入的戰術。好不容易把角蛇弄得受了傷,要是放它離開,再想把角蛇引出洞,就會變的非常的困難。說不定,角蛇還會吃一塹長一智,變得更加狡猾。
突然,龔懷明心中一動,他快速的繞過濃霧,遠遠的看着蛇穴的位置。一眼,他就看到角蛇剛剛從濃霧中滑行出來,開始往蛇穴裡面鑽。
龔懷明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反應,他腳下生風,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一下腰,朝着角蛇的光滑的身軀就抓了過去。
角蛇的速度本來就很快,再加上它體表的鱗甲非常的滑溜,龔懷明第一下就沒有抓住,角蛇的身體不斷的從他兩手之間往蛇穴裡面滑去。
龔懷明不斷的加大兩隻手的力度,終於在角蛇全部滑進蛇穴之前,將角蛇的尾巴抓在了手中。角蛇這下可吃了大虧,它如果不逃回老巢,而是不顧一切,跟龔懷明拼命,龔懷明只有掩面而去的份兒,偏偏角蛇的本能促使它趨利避害,先用蛇霧迷惑龔懷明,然後打算回到洞穴中靜養療傷。
角蛇的多半個身軀進了蛇穴,等於把自己的爪牙給收了起來,口不能咬,毒不能噴,蛇尾也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
龔懷明這時候根本顧不得分析這其中的厲害得失,他明白現在是他唯一殺掉角蛇的機會,錯過了,他就得給這塊靈地說永別了。
龔懷明兩隻手用出吃奶的力氣,拼盡全力把鑽進蛇穴的角蛇一點一點拔出來。他可不是爲了把角蛇弄出來跟他繼續鬥,他只是爲了把角蛇身上的傷口露出來。
龔懷明一直站在原地,在把角蛇拔出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移動,隨着角蛇身軀露出來的越來越多,角蛇掙扎的越來越厲害,到了後來,半個蛇身纏在了龔懷明的身上,慢慢的勒緊,龔懷明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短促,越來越困難,臉都憋紅了。
龔懷明加快了拔蛇的速度,在角蛇傷口露出來的一瞬間,抽出雁翎刀,對準傷口就插了過去。角蛇吃疼之下,發出嘶嘶的聲音。龔懷明抓着雁翎刀,刀刃一轉,雁翎刀就像是在切割老皮子一樣,雖然很慢,但是以不可阻擋之勢,將角蛇斬成了兩段。
熱乎乎的蛇血汩汩的噴了出來,龔懷明連忙拿了一個罐子出來,收集蛇血。罐子很快就裝滿了,眼看着其他的蛇血就要浪費掉了,龔懷明靈機一動,把水芸千重盤取了出來,不管水芸千重盤能接多少,接一點算一點了。
蛇血噴到了水芸千重盤和龔懷明的手上,他突然覺得抓着水芸千重盤的手一熱,真元不受控制的涌入到水芸千重盤上。水芸千重盤光華大作,蛇血汩汩不斷的流入到盤面之中,小小的盤子就像是裝不滿的無底洞一般,蛇血都流入了有十幾斤,卻一點都沒有溢出來。
幾乎是眨眼的工夫,水芸千重盤就恢復了正常,龔懷明定晴細看,水芸千重盤還是老樣子,光華沒有了,盤面之中一丁點的蛇血都沒有,就連落到地上的蛇血也被吸得乾乾淨淨,好像從來蛇血根本沒有流出來過一樣。可是再看斷成兩段的角蛇的屍首,整條蛇變得乾巴巴的,就像是曬得乾透的木頭似得,硬邦邦的,一點血都沒了。龔懷明再感受一下體內的真元,也消失了一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