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懷明的意思是給這隻突然冒出來的七級妖獸讓路,跟它對峙,己方十有九八討不到好,不過有些事情是不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的。就在龔懷明發現七級妖獸銀背猙的時候,銀背猙同樣也發現了它們,尤其是它迅速的捕捉到了龔懷明那隻銀背猙的氣味,讓它誤以爲後者是來虎口奪食,搶奪它的獵物的,七級的銀背猙發出了憤怒的吼聲,捨棄風鹿不追了,衝着龔懷明的銀背猙就撲了過來。
七級銀背猙的速度很快,他聞到氣味的時候,距離龔懷明的銀背猙還有三四丈的距離,等到他捨棄風鹿,改變方向的時候,幾乎僅僅用了一息的時間,就跟龔懷明的銀背猙站在了一處。
在七級銀背猙的淫威下,龔懷明的銀背猙只有被動防守的份兒。
兩隻銀背猙纏鬥在一起,雙方都沒有用噴火之類的法術攻擊對方,而是選擇的殘酷、血腥的肉搏。七級銀背猙無論是在體型、力氣、戰鬥經驗上都佔有明顯的優勢,很快就把龔懷明的銀背猙撲倒在地上,張開大嘴朝着龔懷明的銀背猙的喉嚨咬去。
龔懷明呼嘯一聲,讓海狼王夫妻上前幫忙,同時他拿出來了冷月弓,準備從空中射箭,支援自己的銀背猙。箭都搭在了冷月弓上,龔懷明突然想起來麝月箭如果爆裂的話,很有可能會波及到自己的銀背猙。想到這裡,他把麝月箭撤掉,將真元輸入到冷月弓上,瞬間,一隻真元箭凝結而成。
龔懷明一鬆手,真元箭流星般飛了出去,空中傳來刺耳的破空聲。七級銀背猙連忙放開對手,往旁邊一躲,真元箭未能射中它,射在了附近丈許高的石頭上。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這塊石頭竟然被小小的一隻真元箭炸的四分五裂,塌下來多半邊。龔懷明咂舌不已,他清楚的記得用冷月弓凝結出的真元箭是沒有這麼厲害的,這次難道是人品大爆發,還是那塊石頭風化的厲害?
龔懷明無暇多想,再次凝結出真元箭,朝着七級銀背猙射去,又是犀利的破空聲。真元箭疾若流星,劃破虛空,七級銀背猙不敢硬接,張口就是一道超高溫的火焰。
火焰瞬間將真元箭捲住,噼裡啪啦一陣爆響,真元箭消失不見,七級銀背猙噴出的火焰也被消耗光了。
龔懷明再次拉弓,準備射出第三箭的時候,弓弦已經拉到滿月了,扣着弓弦的手準備鬆開的時候,只聽咔的一聲悶響,冷月弓的竟然從弓弣處,也就是弓把上射手握弓的地方,折成了兩半。
已經凝聚成形的真元箭瞬間潰散,七級銀背猙抓住這個有利的機會,轉身就跑,它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弓箭,已然嚇破了膽。
龔懷明鬱悶的只想吐血,他從來沒有想過冷月弓竟然會斷。其實他不知道,冷月弓好歹也是一件上品靈器,如果正常使用的話,基本上是不會拉斷的。問題是龔懷明在地下山洞苦修三四年的時間,其真元在外界強大的壓力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異,要比其他修真者更加的強韌、鋒銳、富有力量。刻在冷月弓上的陣法根本無法承受這種真元,能夠讓龔懷明發出兩隻真元箭,就很不錯了。
龔懷明從天上落下了,查看了一下銀背猙的傷勢,銀背猙傷的不是很重,不過龔懷明明顯的感覺到它的膽氣已泄,海狼王夫妻更是不堪,四肢戰戰,雖然拼命的昂着頭,卻改變不了它們外強中乾的事實。
妖獸的直覺要比人類更加的靈敏,七級銀背猙具有的優勢是壓倒性的,海狼王夫妻根本就不敢跟它相對。
龔懷明嘆了口氣,知道這次能夠趕跑七級銀背猙,委實有些僥倖,要不是真元箭的威力超出了一般的真元箭,估計也嚇不跑七級銀背猙。不過冷月弓折斷,他手中就沒有遠程攻擊武器了,睚眥環首刀雖然也能夠在遠處進行攻擊,但是相比之下,還是沒有弓箭來的方便。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弓,他上一次在福星城購買的大量的一次性靈器級別的箭矢就都浪費了。
龔懷明覺得還是應該再買一把弓弩類的靈器,而且爲了配合他現在的境界,新購買的弓弩至少也得是極品靈器級別的,不過一想到想買極品靈器就得去狻猊星,他就皺起了眉頭,他現在並不想前往狻猊星,他的修爲還是不夠,狻猊星高手如雲,他一個融合期的低級修真者過去湊熱鬧,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龔懷明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他手中還掌握着不少法術的法訣,其中不乏遠程攻擊性的法術,如果能夠好好修煉的話,所能取得的效果不會弱於弓箭的威力。
打定主意後,龔懷明繼續着他在寶梟森林的日子。轉眼之間,他從踏入寶梟森林開始計算,已經過去了五年。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在修爲境界上竟然停滯不前,始終無法邁過融合期和心動期之間的那道看不見的門檻。
這時候,什麼《凡門訣》,什麼贔屓法相的器靈、睚眥環首刀的器靈,什麼水芸千重盤等等,這些曾經跟龔懷明提供了不少幫助的寶貝,全都偃旗息鼓了,沒有一個在這時候站出來,向龔懷明指明道路。龔懷明一個人苦修的不利方面也在這時候呈現出來,他只能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就算是想找人請教,都無人可問。
龔懷明努力嘗試着衝擊了心動期數次未果後,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順其自然。做爲融合期大圓滿境界的修真者,他至少可以活三百歲,他現在才二十多,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摸索,而且龔懷明堅信自己一定能夠邁過這一道門檻,他的目標可是超過老祖宗龔天佑,怎麼可能停留在融合期呢?
龔懷明想起了跟七級銀背猙的那次狹路相逢,隨即決定再次出去散散心,或許這次出去,能夠遇到什麼機緣,從而不知不覺的邁過那道桎梏着他的門檻。
龔懷明決定還是去福星城,他不知道福星城的權勢人物福安康曾經在兩年多前,發動了無數的人手尋找他的下落,他要是知道了這點,就算是送他一座晶石堆成的山,他也不會去福星城的,只會有多遠繞多遠。
龔懷明腳踏飛劍,飛到了寶梟森林的外邊,然後換上長頸馬,一路沒有受到阻礙的,順利的進了福星城。他想起自己在福星城還租了一套宅子,好像還沒有到期,便驅馬到了那處宅子。果然,宅子的門緊鎖着,上面的鎖頭還是他離去的時候鎖的那把。
龔懷明一抹,開鎖的鑰匙早就不知道讓他丟到哪兒去了,反正沒在贔屓法相中。他也懶得花時間去找,將長頸馬收到贔屓法相中,縱身一躍,跳到了院子裡面,就此住了下來。
晚上,龔懷明正在月光下打坐修煉,他這會兒處在宅子的院子裡的幾株藤類植物下面。這些植物長得很茂盛,藤蔓上的花散發着淡淡的香氣,皎潔的月光從藤架上的空隙中,投射下來。這一切,組成了一個非常隱蔽而幽靜且富有生氣的空間。
這片宅子畢竟有兩年多時間沒有打掃,龔懷明也沒有打算常住,他也就沒有費工夫去打掃房間,只是把修煉的地方放在了這裡。
當週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時候,萬籟寂靜,只有一些小蟲子發出叫聲的時候,龔懷明的眉毛突然挑了挑,他聽到了院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聲音很輕,帶着幾分鬼鬼祟祟,不像是正常人走路。腳步聲在院門外停了下來,隨後一聲輕輕的“咦”聲順着夜風飄了過來。
龔懷明迅速的結束了修煉,凝聚在他身邊的天地靈氣瞬間散去,他睜開了眼睛,從藤類植物的縫隙中,朝着外面張望。他躲在這裡,非常的隱蔽,除非有人刻意到這裡尋找,否則的話,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當然,這人不能是修真高手,要是修真高手的話,他們的六識會特別的敏銳,有人盯着他們,他們就會產生一種被人盯視的直覺,另外,很多修真高手可以將神識外放,在身週一定範圍內,形成一個以自我爲中心的區域。在這個區域內的所有生命體,很難逃過他們的神識偵查。另外還有很多修真高手會用這種方法去尋找天材地寶、藥草等等。
這種人在修真界有很多,但是他們一般都不會鬼鬼祟祟的做事的,至少在面對龔懷明這個融合期的修真者的時候,不需要。
龔懷明屏氣凝神,收斂自身的氣息,他還特意拿出來了一張斂息符貼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剛剛做完這一切,有兩個黑影跳過牆頭,進了龔懷明租住的這個宅子。兩個人落地的時候很輕,就像是兩張比較厚的紙落在地上一樣,一般人根本聽不出來。
這兩個人都穿着黑衣,用黑巾蒙面,龔懷明從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了真元的波動,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什麼時候,福星城的修真者竟然淪落到做賊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