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懷明不由得一愣,他從來不知道想獨立開府,除了獲得資格之外,還要滿足什麼條件,羣峰堂在今天之前,也歷來沒有過類似的規定,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抑或者田藝紅從中作梗?田藝紅做爲羣峰堂九府九大執事之一,倒是有這個影響力。
不管心裡面在想什麼,龔懷明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急切的表情,問道:“總執事,是什麼條件?”
武鬥狀元比龔懷明還要急切,一臉的焦急,“總執事,以前不是隻要獲得武鬥前三名和文鬥單項狀元之後,就可以獲准獨立開府了嗎?今年怎麼變卦了?”
仇步桐冷哼一聲,“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武鬥狀元駭了一跳,連忙低下頭,惶恐的道:“不敢。”
仇步桐是羣峰堂第一人,不僅僅是羣峰堂修爲最高的一個,同時還執掌着羣峰堂的權柄,根本就沒有一個外門弟子敢挑戰他的權威。
仇步桐沒有再繼續追究這個問題,用他那細柔的聲音說道:“掌門真人有令,鑑於羣峰堂府主數量過多,阻撓了優秀的外門弟子進入內門,嚴重擠佔了神驁門的修真資源,從今年開始,要對獲准獨立開府之人附加條件,除了原有規定之外,在獲得資格之後,還要完成一個門派任務,或者可以向既有的府主提出挑戰,只有在完成門派任務或者挑戰成功的情況下,另外再向門派繳納五千貢獻度,纔可以獲得開府的准許。”
龔懷明和武鬥狀元兩個人一聽,差點氣暈過去,洪陽真人的令諭太過苛刻了,本來獲得大比的前三甲就很不容易了,現在還要完成門派任務,繳納五千貢獻度,這根本就是不打算讓後來的外門弟子擁有獨立開府的資格呀。
龔懷明不知道武鬥狀元怎麼樣,他反正是泄氣的很,姑且不論門派任務和向既有府主挑戰有多大的難度,單單一個五千貢獻度,就夠他鬧心的了,這可是他最大的軟肋,他現在可是負債累累,上官嵩和孫佩原都算是他的債主。
武鬥狀元一張臉緊緊的皺在一起,這時候,往他額頭褶子裡面放粒米粒,估計能夠給擠成米粉,“總執事,我現在可不可以改變原來的決定?我想加入內門。”
仇步桐點了點頭,“可以。”
“那我還是加入內門吧。”武鬥狀元嘆了口氣,他極不甘心,以他的實際情況,就算是加入內門,也不可能獲得內門第二代、第三代弟子的賞識,能有第四代弟子站出來收他爲弟子,他就燒高香了,弄不好就是一個無根浮萍,沒有人肯收留他,只能自己奮鬥,而這又跟呆在羣峰堂有什麼區別?
“你呢?”仇步桐又將目光對準龔懷明,他這已經是第二次徵詢龔懷明的意見了。
龔懷明低下頭,沉吟半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猶豫不決,良久他擡起頭,“總執事,我還是希望能夠獨立開府。”
仇步桐微微搖了搖頭,“既然你堅持這麼做,那好,我就給你機會。我這裡有十根竹簡,上面一共有五個門派任務,五個府主的名字,你來抽一個,抽出來那個,就是你需要做的事情。成功了,帶着五千貢獻度來找我,記住,你只有半年的時間,超過半年,你就算是完成了任務,也不可能再被允許開府了,而且你也會失去加入內門的機會。只有再等五年之後,外門弟子再次大比的時候,你纔會有新的機會。”
仇步桐袍袖一揮,從他的袖口中飛出一抹青光,十根一尺長、半寸寬的竹簡,整齊的排列在空中,每根竹簡都有一抹青光包裹着,將人的視線、神識阻隔在外,令人無法看清竹簡上的內容。
龔懷明將十根竹簡挨個看了一遍,希望看出點什麼端倪,但是憑他現在的修爲,是不可能看出來什麼的。
看來只能靠運氣了,龔懷明隨手一點,指着第六根竹簡,“就它了。”俗世間,“六”“順”諧音,希望自己的選擇能夠讓自己順利一點。
仇步桐揮了揮手,裹着第六根竹簡的青光散去,龔懷明上前把竹簡抓在手中,看了一眼竹簡上面的字,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
仇步桐開口道:“龔懷明,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在半年之內,要找到蛟龍的下落,事成,你就有可能獲准開府。”
仇步桐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楚的傳到了演武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衆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半個多月前,蛟龍鬧海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就連掌門真人見了那幾條蛟龍都要客客氣氣,讓龔懷明去尋找蛟龍的下落,豈不是讓龔懷明送死?當然,龔懷明也可以不做這個門派任務,但是不做,就只能絕了獨立開府的念頭,還不能加入內門,五年的時光就要白白浪費掉。何況,即便是下一次外門弟子大比,取得了好的名次,不是還得再完成門派任務嗎?
“今年的外門弟子大比到此結束了,各位道友,各位門人弟子,都要好好修身養性,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爲,爲門派做出更大的貢獻。話盡於此,大家都散了吧。”仇步桐沒有理會龔懷明,站起身來,宣佈今年的外門弟子大比結束了。
仇步桐等人釋釋然的從龔懷明的面前走下了貴賓席,這些羣峰堂的頭頭腦腦們一個個用憐憫的目光注視着龔懷明,掌門真人突然修改門規,龔懷明成了第一個新門規的“犧牲品”,真是可憐呢。
田藝紅事先也不知道掌門真人竟然會將外門弟子獨立開府的門規修改如斯,她表面上沒有什麼變化,暗中卻是快把腸子都給樂斷了,龔懷明去尋找蛟龍的下落,豈不是主動上門給蛟龍當下酒菜?看來就連老天都在幫她,要將這個讓她無比討厭的“師弟”給除掉。
等到龔懷明歸魂的時候,演武場內的人都走光了,只有歐陽婧媛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陪着他,而上官嵩和孫佩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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