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懷明沒有聽進去,一方面他信心十足,不認爲會輸給田藝紅,另一方面他壓抑的太久,方夢言這個女人太討厭,他只想早點將她消滅掉,一了百了。眼前就是這樣一個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只要能夠打敗田藝紅,那麼他就可以要求田藝紅解除跟方夢言的主僕關係,到時候,就不需要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事情的經過,你或許不清楚,是田師姐先上我這裡來打人的,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應該是她。”龔懷明一口咬死,不肯讓步。
上官嵩又苦口婆心的勸了幾句,龔懷明就是不同意低頭道歉,等的不耐煩的田藝紅沉聲道:“上官師弟,你也不用浪費口舌了。讓我跟龔師弟切磋一番,你跟我們做個見證就是了。”
上官嵩嘆了口氣,“還請師姐看在我的薄面上,指點一下龔師弟就是了,千萬不要傷他。”
“我儘量!不過刀劍無眼,要是鬥法的時候,我一時失手也是有可能的。”田藝紅將話赤|裸|裸的說了出來,她根本不需要有什麼顧忌,另外這樣說,也是一種心理戰術,爲即將上場的龔懷明製造心理壓力。
上官嵩點了點頭,“咱們還是到演武場去吧。”他又拍了拍龔懷明的肩膀,“師弟呀師弟,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唉,你還是多保重吧。走,路上我再跟你說說田師姐的特點。”
田藝紅帶着方氏兄妹當先而去,上官嵩和龔懷明跟在後面,歐陽婧媛鎖好院門,疾步跟上,上官嵩回頭看了她一眼,面露厭惡,一甩袍袖,“紅顏禍水,你跟來幹嗎?回去。師弟這次要是有事,全都怨你。”
歐陽婧媛一愣,呆立當場,只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剝光了一樣,無盡的羞臊、難堪包裹着她,俏面通紅,鳳目含淚,莫大的委屈盤桓心間,卻不知該去找誰訴說。
龔懷明迴轉頭,“媛媛,你就別跟來了。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放心,我不會輸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歐陽婧媛感激的看了龔懷明一眼,然後默默的轉身,往回走去。
上官嵩搖了搖頭,“師弟,你恁的心軟,早晚要吃虧的,等你修煉有成,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你看看你現在,只弄了一個回來,就給你惹了這麼大的亂子,以後還了得?”
龔懷明笑了笑,他沒有跟上官嵩解釋什麼,他把歐陽婧媛帶回來,不是貪圖歐陽婧媛的美色,只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拉身處困境中的她一把,僅此而已。何況,他跟田藝紅之間的不和,早在幾個月前,田藝紅公開庇護方夢言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伏筆,即便是沒有歐陽婧媛,兩人之間早晚必有一戰,根本無法迴避。把這事賴在歐陽婧媛頭上,有失公允。
羣峰堂只有一個演武場,不在天籙島上,而在十里島上,它的面積不是很大,只有五畝左右,在神驁門所有的演武場中是最小的一個。
在羣峰堂,不管是誰,只要築基成功,就可以每半年,免費使用一次演武場,當然,如果貢獻度足夠的話,可以不受次數限制的使用演武場,每次只需要繳納一定的貢獻度就可以了。
龔懷明、田藝紅在演武場的管理人員那裡進行了登記,等了沒多長時間,管理人員就告知他們,可以到演武場裡面鬥法了。
龔懷明、田藝紅一前一後進了演武場,上官嵩做爲見證人也跟着走了進去,在演武場周圍的觀衆席上稀稀拉拉的坐着一些觀衆,他們當中只有極少數人純屬看熱鬧的,大部分還是希望能夠從鬥法者的切磋中,參悟到一點什麼。
田藝紅、龔懷明面對面而立,兩人之間的間隔有一丈左右,上官嵩站在兩人中間,“師姐,師弟,我再說最後一遍,大家是一家人,千萬不要傷了和氣,點到爲止就行了。”
上官嵩說完,看了看田藝紅、龔懷明,發現他們倆都沒把自己的話聽到耳朵裡,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兩人的仇大了,他人微言輕,無力化解。“開始吧。”喊完口令後,他便退到了遠處。
龔懷明先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張金剛符,然後又打了幾張極品冰盾符出去,在他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田藝紅只是輕蔑的乜斜着他,連動都沒動一下。等到他佈置完之後,田藝紅才道:“就這麼點破爛,再沒有別的了嗎?龔懷明,我如果要是你,早就在地上找個縫兒鑽進去了。”
龔懷明淡淡的道:“就這點破爛,也足夠讓師姐指點了。”
“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田藝紅一伸手從頭上拔了一根簪子下來,另外一隻手打了一道靈訣在上面,簪子以疾速從她的手掌上飛了起來,不避不讓,直接刺向龔懷明佈下的幾道冰盾。
這個簪子乃是一件下品靈器,冰盾在它的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簪子以勢若破竹之勢,迅速的在數道冰盾上鑽了一個洞出來,然後直奔龔懷明的咽喉。
龔懷明沒有低估田藝紅的意思,卻也沒想到田藝紅竟然如此厲害,他連忙打了一張玄冰盾符出去,他原本不想這麼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牌,沒想到一上來,就被逼了出來。
啪的一聲,簪子插在了玄冰盾符上,雖然將玄冰盾刺穿了,卻未能完全穿過去。
“玄冰盾符?沒想到你還有點存貨。”田藝紅挑了挑眉毛,再次打了一道靈訣出來,插在玄冰盾上的簪子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晃動一樣,發出嗡嗡之聲。
龔懷明一看,原想再打幾張玄冰盾符出來,阻攔田藝紅將簪子拔出來,不過轉念一想,他本來就沒有畫多少張玄冰盾符,如果現在就不斷的使用,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到了沒了玄冰盾符時,他就沒有多少防身的東西了。
瞬間,龔懷明就下定決心動用冰玉劍,他在腦海中快速回想了一下冰玉劍的控劍靈訣,左手託着右手,右手掐靈訣,“疾。”
自從得到冰玉劍之後,龔懷明就用一塊布把玉匣包了起來,背在了身後,此時靈訣一出,冰玉劍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破匣而出,護在了龔懷明身體的右側。
龔懷明凌空一指,虛點還困在玄冰盾上的簪子,“破。”
冰玉劍沒動,龔懷明再次凌空一指,虛點剛纔的位置,“破。”
冰玉劍還是沒動,龔懷明不由得有些慌神了,靈器不聽指揮,這可要了老命了。這其實也不奇怪,他剛剛得到冰玉劍還不到半天時間,控劍靈訣也就是在回來的路上,曾經匆匆的看了一遍,不要說經歷過跟冰玉劍的磨合過程,就連是否完全的記住、記全了控劍靈訣,還都是模棱兩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