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洋號上的水手、武師們全都驚慌起來,不過長時間的航海生涯,讓他們都保持着基本的穩定,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慌亂,更沒有人敢擅自離開各自的崗位。此時此刻,只有齊心合力,纔有可能逃過這一劫。
龔懷明摸了摸纏繞在手腕上的百鳥歸巢錦帕,這件靈器除了是一件防禦性靈器外,還有載人飛行功能。龔懷明之所以願意花四百多個貢獻度,將之兌換到手,就是因爲它可以帶着自己飛。他原本想着鬥不過曦光散人的話,可以藉助這個功能,逃遁。
只是百鳥歸巢錦帕終究不是一件專門的飛行靈器,載人飛行功能只是它的次要功能,飛行的速度一般般,跟水龍捲襲來的速度相比,簡直就像是烏龜在爬一般。
利用百鳥歸巢錦帕逃走的可能性沒有了,龔懷明只能繼續留在遠洋號上,他將一根連着船的繩子系在自己的腰上,力保自己不會被甩到遠洋號之外,之所以不進船艙,是擔心遠洋號一旦傾覆,困在船艙裡面,就出不來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水龍捲,他既期待着遠洋號能夠扛過這一次突如其來的海洋災難,心中又充滿了無盡的不甘,他在修真求道的道路上纔剛剛開始,如果僅僅因爲一次水龍捲就夭折,老天對他就太絕情了。
想着想着,龔懷明還是覺得要搏一把,他將《凡門訣》的功法運轉起來,能夠多積攢一點真元,就多一點活命的機會。
水龍捲邊緣捲起的海水已經濺到了遠洋號上,站在船尾的龔懷明頓時被澆了一個透心涼。龔懷明牢牢地抓着遠洋號的欄杆,閉着雙眼,發出源自內心深處的吶喊,“賊老天,我不會放棄的。”
水龍捲下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眼看着遠洋號就要被捲進去了,突然之間,水龍捲竟然出現不穩定的跡象,幾乎是頃刻之間,導致水龍捲形成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水龍捲捲起來的無窮海水沒有了力量依託,化成了一場瓢潑大雨,撲頭蓋臉的從天上掉了下來。
遠洋號正好被這場大雨籠罩住,無盡海水從天上硬生生的砸了下來,桅杆,船艙等高於甲板的建築被砸壞了不少。幸運的是遠洋號主體沒有損壞,沒有傾覆,主桅杆也沒斷,更重要的是水龍捲消失了,漩渦不見了,一切歸於風平浪靜。
Wшw¸ ttкan¸ C○
災難如同它突然而來一樣,又倏然而去。心有餘悸的龔懷明睜開了眼,眼前的景象,讓他的下巴頦差點掉到地上,他竟然看到了一條他從來沒有想到能見到的生物。
那是一條蛟龍,一條活生生的蛟龍,一條他一直認爲只在神話傳說中才存在的蛟龍。
這條蛟龍頭上無角,頭細腳小,其狀如蛇,體表覆蓋着類似於魚鱗的鱗甲,長有七八丈。此時,它在空中蜿蜒盤旋,興致勃勃的打量着遠洋號上的一切。
遠洋號上的水手、武師們連忙把船停了下來,紛紛從船艙裡面跑了出來,眨眼之間,就在甲板上跪了一片,“拜見龍神爺爺。”
徐伯達偷偷瞅了一眼,也不知是真的嚇的,還是找機會休息,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又驚又恐的看着僅僅二三十丈之外的蛟龍。
長期以來,龔懷明都在奇怪爲什麼神驁門、玄冰教和百花宮這三大門派都將蛟龍做爲了他們的重要圖騰標誌。看着這條蛟龍,他隱約明白了這個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的答案,或許這三大門派以前都曾經目睹過蛟龍的風采,所以纔對這種神物產生了崇拜和信仰。
蛟龍打量着遠洋號,時間不長,它的身子動了起來,修長的身軀在空中優雅的移動,瞬間,就游到了遠洋號的位置。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蛟龍,龔懷明從心底發出了戰慄,蛟龍的威壓之大,讓他連動都動不了。蛟龍在龔懷明的面前停了下來,燈籠一般的巨眼盯着他看了好幾眼,然後又把巨大的龍首湊了過來,在龔懷明的身上聞了起來。
海風拂過,卷着龔懷明的衣袖在蛟龍的鼻子上掠了過去,蛟龍猛地打了一個噴嚏。蛟龍的口涎夾裹着惡臭撲頭蓋臉的落在了龔懷明的身上。
龔懷明緊緊的閉着眼睛,臉也繃得緊緊的,這會兒說他不怕,全是騙人的鬼話。龔懷明相信,只要蛟龍願意,它張一下嘴,就能夠把自己給生吞了。
讓龔懷明沒想到的是蛟龍對吃他沒有什麼興趣,蛟龍從他身邊繞了過去,又飛到了甲板的上空,在人羣之上盤旋了起來,期間,又在好幾個人身上聞了聞。最後,蛟龍昂着頭,朝着天,吼叫了幾聲。
這叫聲也聽不出來是憤怒,還是高興,抑或者是沒有摻雜什麼感情,只是閒的無聊,吼兩嗓子。龍吼聲很大,穿透力極強,差一點點就把所有人的鼓膜給震穿了。
蛟龍吼完後,修長的身軀再次動了起來,離開了遠洋號,又飛了大概有兩三裡之後,一頭紮在了海水之中,片刻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劫後餘生的衆人發出陣陣歡呼,水手和武師們大概都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會被蛟龍吃掉,他們只是沉浸在親眼見到“龍神爺爺”的興奮之中。
龔懷明出了一身冷汗,他今天雖然殺了曦光散人,但是之後又接連兩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一次是水龍捲,另外一次就是蛟龍。
蛟龍出現的如此突兀,而且還是在水龍捲消失之後突然出現的,弄不好水龍捲還是蛟龍閒的無聊搞出來的玩意兒。不管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繫,都切切實實的讓龔懷明感覺到了他的實力是如此的弱小,別說是面對蛟龍了,就算是面對着水龍捲這樣的自然災難,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龔懷明嘆了口氣,自己還是要抓緊時間努力修煉,同時還要增強自己的裝備力量。如果今天他有一件速度夠快的靈器或者飛劍,就不會毫無辦法、束手無策了。
沉默了一會兒,龔懷明看了一眼徐伯達,後者連忙從甲板上爬了起來,躬身道:“師叔。”
徐伯達這次學乖了,躬身的幅度沒有那麼大了,這樣的話,就算是龔懷明要藉機整治他,他也不會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