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目光一掃,卻沒有看見龔懷明的身影,他的心募然一沉,張口把章敏還有那名男子放了出來。他雄偉如山的身子微微一晃,眨眼之間,已經重新變成了麒大師的模樣。他伸出手,一把把男子抓到了面前,“我二弟呢?”
離開了險地,麒大師不需要變成麒麟,就足以掌控全局了。那名男子早就聽他們家老祖宗說起過這位麒大師,自從剛纔被他發現之後,他就沒有認爲自己能夠逃脫麒大師的掌控。“麟守護,你別衝突,讓我先問問情況。”
男子連忙把大小姐叫到了跟前,“琳兒,剛纔我用定向傳送之光,傳送出來的那位小兄弟呢?”
大小姐回道:“義父,剛纔沒有人傳送出來呀,我還以爲你還沒有動手呢。”
男子不由得色變,“你說什麼?人沒有傳送出來。”
“別演戲了。”麒大師大手一揮,把男子撥拉到了一邊,順手把他的元嬰給禁錮住了,之後他的手一張,把大小姐吸在了手中,“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真是可惜了。你要怨就怨你不應該把主意打在我二弟身上。”
大小姐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麒大師的袍袖在大小姐的頭上一揮,瞬間,大小姐的頭顱就像是被敲碎的西瓜一樣,碎了個稀巴爛,一個橘黃色的不規則球體從大小姐被砸爛的腦袋中飛了出來,這個就是大小姐的元神了。
麒大師再一揮手,就把大小姐的元神勾了過來,抓在手中,用搜魂術直接查詢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名男子扭過頭去,他也是一方之雄,雄霸一方的人物,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行兇殺人,尤其是殺的還是他的義女,換成另外一個人,他早就衝過去把對方拍成肉餅了,現在卻只能咬着牙忍着。
麒大師沒有從大小姐的元神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一揮袍袖,又把那名男子帶來的人全都捲了過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竅期的修爲,在麒大師這裡,卻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只能任由麒大師擺佈。
麒大師逐一的用搜魂術,搜檢了一遍這些人的元神,這次他沒有想對待那位大小姐一樣,先把對方的腦袋拍得粉碎,只是抓住他們的頭,硬搜。等他挨個兒搜了一遍後,這些人基本上都已經廢了,好點的變成癡傻,運氣差點的直接命喪當場了。
章敏對這些人的死活漠不關心,修真界的現實早就讓她拋棄了對敵人無謂的同情心,“前輩,懷明的下落找到沒有?”
麒大師搖了搖頭,“這些人的元神,我都搜過了,他們確實都沒有看到懷明從險地裡面傳送出來,而且他們也可以證實這個傢伙確實打着潛入險地中,用定向傳送之光將懷明擒住的主意。”
那名男子忙道:“麟守護,你相信了吧?我沒有騙你吧?”
麒大師哼了一聲,“你是沒有騙我,但是你害我二弟之心不假,而且也是你將我二弟傳送走的。看在你家那個老不死的面子上,我不殺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在找到二弟之前,你就老實的給我呆着吧。”
那名男子還想爲自己爭辯兩句,麒大師臉一沉,他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章敏急道:“前輩,那我們怎麼辦?應該怎麼樣去找懷明?”
麒大師嘆了口氣,面帶慚愧的說道:“敏姑娘,傳送之道最爲神秘,我們誰也不知道在傳送的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懷明未能成功的傳送出來。我們只能寄希望於二弟吉人自有天相了。”
章敏玉容不由得一黯,她同樣明白傳送的兇險,如果一切順利,那就不會有事,可是一旦出事,那就不會是小問題,最嚴重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時空之力撕扯成碎片,一種是陷入在永恆的時空之中,永遠無法脫困,直到耗得精幹血枯,活活耗死。
龔懷明確實遇到了麻煩,在護身的防護罩崩潰之後,他身下衝來一道洶涌的暗流,當暗流炸開,定向傳送之光罩住他的時候,龔懷明就已經有所警覺。他不知道罩住他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卻能夠肯定一點,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這種東西在進入險地之前,麒大師沒有跟他講,那就更不可能是好東西了。
龔懷明來不及多想,抄起手中的睚眥環首刀就劈了出去。一刀就劈在了定向傳送之光上,破壞了定向傳送之光的定向傳送功能,使他未能按照大小姐他們一夥兒的設定,傳送到大小姐他們身邊,卻也傳送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那是一個漆黑無光的圓球形空間,圓球的球徑不是很大,也就是百丈左右,圓球之內空無一物,只有龔懷明一個人。圓球的壁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況,用睚眥環首刀劈刺,用蒲牢弓、藍鯨箭射,都無法撼動圓球的壁分毫。
無計可施下,龔懷明將去章敏送給他的傳音符取了出來,希望能夠和章敏取得聯繫,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又試了試東海龍王敖廣的傳音符,結果一樣,其實就算是能夠聯繫到他們,基本上也沒什麼用,他呆在這樣一個黑不隆冬的圓球裡面,根本無法確認自身的方位,也就無法通知章敏或者東海龍王過來救人了。
在確認暫時無法脫困以及圓球內只有他一個人之後,龔懷明一開始有點急躁,不過工夫不大,就慢慢地平復了焦躁不安的心,以往他不止一次經歷生死,許多時候比現在更加的兇險,最後還不是安然無恙。路是人走出來的,脫難的法子自然也需要慢慢的想。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這個圓球空間簡直就是爲他量身打造的,從晉升到心動中期之後沒多久,他就跟着章敏,趕到了狻猊星,參加屠龍門的新任掌門繼任大典,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九原星,直至遇險。
將這個經過梳理一遍,龔懷明發現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他跟着章敏、麒大師外出遊歷,絕對是個錯誤。
這倒不是說章敏和麒大師存了什麼要害他的心思,而是他們跟自己沒有站在一個水平線上,他龔懷明是心動中期,章敏是分神初期,麒大師修爲境界不知,但肯定比章敏高,在他們兩個人眼中的毛毛雨,在龔懷明這裡,那就是狂風驟雨了,足以將龔懷明這艘小船掀翻。他們去的地方,並不適合龔懷明去,如果章敏和麒大師能夠護着他,還好,一旦他們抽不開身,龔懷明就得自己面對各種超出他能力的風險了。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龔懷明自身了。他跟在章敏、麒大師身邊的時候,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身上多了一股惰姓,以及一股不應該存在於己身的依賴感。他認爲麒大師和章敏能夠護的了他,到頭來還是遇到了危險。更重要的是,當危險出現的時候,他的能力又不足,於是就出現瞭如今這樣的結果。
實力!實力!只有個人的實力,纔是最值得信賴的東西,纔是個人最大的保障,其他的一切都是空的,章敏和麒大師對他都不可謂不厚,但是個人實力不足,到頭來還是免不了遇險。
龔懷明長長的舒了口氣,老天待他不薄,在他醒悟到這一點的時候,爲他安排了這樣一個沒有人打擾的空間。他的身上帶有大量的晶石、丹藥,功法不缺,還有三件龍器在手,完全可以在這裡閉關潛修一段時間,等到功法大成,修爲境界大增的時候,再想辦法離開這裡。
主意已定,龔懷明便開始在這裡修煉起來。他想起剛剛進入九原星的時候,在麒大師的言語刺激下,他對睚眥環首刀的明悟,這說明每一件龍器都還有大量的潛力可供挖掘。於是,這一次的閉關潛修,就從對龍器的參悟中開始。
山中無歲月,世上無甲子。一晃,龔懷明閉關已經整整十五年。在這十五年中,龔懷明在各方面都取得了突飛猛進的跨越式進步。
在大量的丹藥、晶石的支持下,他順利的凝結了金丹,修爲境界跨入到了靈寂初期。前前後後歷時差不多二十年,完成了心動期到靈寂期的跨越,這個速度已經很不錯了。
在龍器方面,睚眥環首刀和蒲牢弓都重新祭煉了數次,每次祭煉都會多出來對龍器的一份感悟和熟悉。如今,他已經能夠非常熟練的使用睚眥環首刀、蒲牢弓做爲媒介,激發出法術來。
另外,他在煉丹術上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憑藉着結義大哥麒大師送給他的八卦如意紫金爐、記錄着煉丹心得的玉瞳簡以及堆積如山的藥草,還有東海龍王敖廣贈與他的一些東海龍宮獨有的天材地寶,龔懷明已經能夠煉製百餘種丹藥,其中就包括龍精丹、凝嬰丹、培元丹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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