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之中,流光依舊在和單于討價還價.
“如何,大王是否能夠嘗試去相信一次?”流光在談着構想和建設,雖然她很有想法,但彷如對牛彈琴,單于只是在聽也沒說同意還是拒絕。
“是啊,父王,去試試吧,現在胡地的人民正處於水深火熱的境地啊”孤塗聽着流光的話語也覺得很是可行,同樣幫助流光在勸誡着。
固化的思想需要打破和改變。
“不,胡地的人民是驕傲的,不會去委曲求全,我們不會去低頭,必須兩國處於平等纔可以。”單于不想就此認輸,他知道往往失敗的人只會任人宰割,連發言權都沒有。
“父王,生命和榮耀哪個重要。”孤塗之心只在於生活,爲了臣民能夠更好地生活,他可以去低頭。
“對於一些人來說生命重要,但是對於這些戰死的人,榮耀更重要,讓胡地低頭,我同意,那他們的冤魂呢?”
“逝去的人,是英雄,可他們已經死了,而現在的部族都還活着”孤塗也有些着急了,對於那些犧牲的人,他崇敬,但是對於活着的人,他更爲看重。
“死去就應該拋棄麼?對於這些死者,我們應當銘記,對於生者我同樣也在努力,但這不是我們低頭搖尾乞憐的原因。”
流光總算聽明白了,問道:“大王的意思是,只要兩國平等交往,就願意同意是麼?”
“沒錯。”單于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做了很久心理鬥爭才決定的。單于看向了身後的幾位長者,他們也都微微的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回去請示。”流光覺得已經沒有問題了,只要回去讓封平王去上奏,加上致遠的配合應該能夠儘量做到公平。
“不用了”清脆的女生從外面傳來,書怡推來簾子,直接走了進來。
“居次,我們在議事,你怎麼能擅自闖入?”單于有些不悅,他覺得在衆目睽睽之下,書怡公然越矩,日後免不了會被長老們說閒話,本來她的身份就很尷尬,這樣會被有心人找藉口來找麻煩。。
書怡跪了下來,行了一禮,說道:“父王,流光姐的請示,已經得到批准了。”
“你胡說什麼?”單于覺得她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顯然覺得是她的欺騙。
書怡沒有多言,朝着外面喊道:“致遠,你在外面磨蹭什麼了,進來啊”
致遠邁着步子走了進來,行的是南安禮節,說道:“南安致遠奉儲君之命拜見單于”
聽見南安兩個字,身旁的胡人不自覺的就拔出了刀,這是他們的第一反應,無論之前流光如何說着構想,他們潛意識還是認定南安就是敵人。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書怡連忙站起,護在了致遠的身前。
“這是南安太子的手諭和金令,儲君下令,一切條約由月將軍代表,全權授予。”致遠不慌不忙的掏出了令牌,他相信胡地的單于肯定也是知道這
令牌的作用的。同時他對流光也是絕對的相信,因爲這個女子心中的平衡不會有任何的偏倚,雖然不知道她談了什麼,但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南安的事情。
“這是真的?拿來我瞧瞧。”單于鬆了鬆手,示意身邊的人不要這麼緊張,致遠也將令牌呈了上去。
“沒錯,果然是真的,只有南安的皇室纔能有如此雄厚的財力做出此等金令。”單于敲了敲令牌就知道了,雖然這只是一塊牌子,但是它的造價比得上去造一座城池。
“大王可允?”流光看了一眼致遠,她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成了將軍,但也正好用此來交涉,一些虛名擔着也就擔着了。
“好,我當下下令,撤出南安邊防,但是你要允諾你之前說的一切。”單于將令牌歸還,又同一些部族的族長商議了一會,才下了決定。
“我自然如此,待會去會親自上報。”流光應允,她之前和單于說的不過是一些發展的條約,也是和封平王簡述過的,她相信致遠到來之前也是聽說過的,既然他同意讓她來做主,那就表明了此刻的她能夠替南安做主。
“沒想到大家能在一起歡歌,這是我怎麼也沒有想過的。”書怡等人圍坐在篝火之前,今天她心情大好,不僅解決了一樁大事,還能見到這麼多朋友,她舉起了酒杯,對着流光說道:“流光姐,謝謝你做的一切!”
流光也舉起了酒杯,二人碰了一下,說道:“不,這都是你們的功勞,我在相談的過程之中也曾迷惘過,甚至懷疑過自己,當單于說出奇蹟的時候,我已經無言已對,本以爲在一次失敗的時候,居然傳來了消息,這些事你們做的吧,太厲害,如何做到的”她看向了周康和歆瑤,想知道他們是如何辦到的。
“恩,不只是我們,還有很多樸實的村民,只是我們欺騙了他們,怕他們不能接受我們的真實用意。”歆瑤和周康也舉起了酒杯,幾人共飲着。
“沒關係,等到兩國真正交好的時候,再去向他們道歉吧”流光覺得,這一天,只要齊心合力,很快就能到達的。
“恩恩,一定會的。到是流光姐,沒想到你居然做成了這些我們都不敢想象的事情。”歆瑤從流光出來之後就纏着他坐在她的身旁,問着她這三年來發生的事情。
她自析梧龍驤的時候就對流光和羅嬰兩個人特別的崇拜,覺得女中豪傑就應該巾幗不讓鬚眉。
當三年前她任務歸來之時,聽到了羅嬰戰死,流光離去的消息,她眼睛都哭腫了,傷心了好一陣,後來她也曾嘗試練了一陣武,奈何天分有限,她腦子也是比較靈活,覺得人有所長,既然她無法做到和他們一樣,那就專注自己的長處,去創造去謀劃去構建,這些纔是她擅長的。
但對於他們的嚮往一直沒有變過,三年後的久別重逢,她對流光的憧憬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也許去做就會化爲可能,當然如果沒有大家的配合和同心協力,如何能夠做到如此。這可真是多謝致遠了,你的到來太重要了。”流光朝
着致遠拱了拱手,致遠帶來的金令讓他們的商議和假設變成了現實,就算是後來的條約也算是初步的建成,由流光代爲簽訂。
“是啊,致遠,第一次發現你這麼帥”書怡誇讚這正在聊天的致遠。
雲峰和致遠也聊到一起去了,雲峰旁敲側擊的說了很多關於治理國家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他妹妹曾經所構想的,只是想法,一直沒有用在實際的建設上,致遠也學到了很多,聽得很認真。。
致遠聽到書怡的聲音,也大笑了起來,說道:“我一直都是這麼帥的好麼?只是你們一直都小看我,我除了陰險也很有本事的好吧。”
“恩恩,好,有本事,來嚐嚐我們胡人釀製的酒”書怡端着酒缸,給致遠的杯子中滿上。
“沒想到如此缺水的胡地,也能釀出這等好酒。”致遠一飲而盡,胡地的酒比起南安的柔綿,要烈性的多,一杯下去,整個身體都狂熱了起來。
“那當然,我們胡人壯士可以沒水,但不可無酒。”書怡也是一杯直飲,小臉通紅。
“雲兄,南宮呢?”流光看了很久都沒找到南宮墨的身影,就問了問身邊的雲峰,他們一天幾乎都在一起,總會知道的。
“哦,他啊,今天玩的太瘋了,說頭有些暈,想一個人靜靜,和追風在後方的荒漠上”雲峰站起身來,指着一個方向。
“哦,他身體不適麼?我去看看他”流光站起身來,抄起一缸酒,就大步走去。
“流光姐這是去會情郎麼?”書怡打趣着,她總覺得流光和南宮墨的關係很不一般,兩個人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
“說什麼?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好麼?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流光的臉,不知是因爲喝酒還是因爲篝火的光芒,紅的要滴出血來。
“流光姐,我也頭暈啊,啊,不行了,要倒了。”歆瑤捂着頭,裝作要昏倒的樣子。
“死妮子。。”流光蹦了過去,去搔她的癢。
“啊哈,不要啊。。”
王庭的東邊,南宮墨獨自一人倚着追風,悠閒地坐着。
“一個人在幹什麼呢?”流光扔過去一罈子酒,說道“平時這麼喜好美酒,這次不來嚐嚐麼?”
南宮墨一手抓住,嗅了嗅酒的香氣,笑着說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口正幹着呢?”然後直接一大口喝了下去,然後稱讚道:“不錯,真的是好酒,烈而不醉人!”
“聽雲兄說你生病了。”流光也陪着他坐了下來,關心的看着他。
“他又黑我,我只是覺得有些累,獨自休息一下。”南宮墨玩了一天,熱鬧了一天,一直在帶動着場中的氣氛,和很多部族的胡人都成了朋友,如今他真的只是想休息一下。
“原來是懶病犯了”流光嫣然一笑。
“哈哈,是啊。”
“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