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誓言倒是夠毒。便連那葉驚天也是聽得心中凜然。
肥龍點點頭,道:“鐵二孃,有你這句話在此,我就放心了。這一次我們爲了這寶藏而來,也是早有準備,絕不致輕易自履險地。倘若將那寶藏尋到,我們六個人再加上賢伉儷,將那寶藏分爲八份,平分。不知鐵二孃以爲如何?”
那彭大春在一旁早已聽得怦然心動,此時也已不顧及自己乃是來這孔雀海找那葉隱尋仇而來,當即連連點頭道:“這個使得。”
鐵二孃見彭大春擅自出頭,心裡暗暗罵了一聲:“賊漢子”隨即開口道:“我當家的說使得,那便使得。”
肥龍道:“好。那咱們這就出發。”
鐵二孃皺眉道:“那寶藏在哪裡?真的在這孔雀海的湖底?”說罷,擡頭望了望天色。其時已到黃昏時分。
天色將黑未黑。地上的積雪將這附近照的一片銀白。
那孔雀海其時便是這條路旁的一個湖泊。而此時這孔雀海上面早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滿目都是銀白之色。
大雪已停,偶爾有樹枝的枯枝落了下來,發出卡卡的聲音。
鐵二孃心道:“那寶藏在哪裡?該不會在這裡四處尋找吧?”一擡頭,看到躺倒在積雪之上的葉驚天,心裡一動:“這裡還有這麼一個禍胎呢,看來還是趕快離開這裡。”當即對那肥龍道:“肥龍,我們夫妻二人來到這裡,是爲了一個仇家。那個仇家便是在這裡隱居。不過,我那仇家有可能也是爲了這孔雀海底的寶藏而來。”
肥龍臉色立時一變。復又和肥虎對望一眼,而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道:“竟有此事?”
那鐵二孃點點頭,道:“我那仇家來到此地已有十年之久。我們夫妻二人近日才查訪到我這仇家的下落,於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到了此地之後,問詢那附近鄉民,這才得知。——想必我那仇家也是聽聞這孔雀海湖底有這麼一個寶藏,這纔不遠萬里來到這裡。”
梅汝甲一直在傾聽肥龍和鐵二孃說話,此時插口道:“鐵二孃,你那仇家一定未曾找到那寶藏,否則的話也不會還繼續待在這裡。”
肥龍點點頭,道:“老六說得對。咱們現在事不宜遲,還是趕快去那寶藏之所吧。”
鐵二孃奇道:“肥龍,莫非你們已經找到這寶藏了?”
肥龍點點頭,頗爲得意道:“我們六人半年之前,無意之中盜挖一處古墓,在那古墓之中得到一副畫。那張畫上繪着一副骷髏。”
鐵二孃不解道:“骷髏?”
肥龍道:“是啊,是一具骷髏。”肥龍見鐵二孃和彭大春都是臉上詫異。當即向肥虎點了點頭。
肥虎邁步走了過來,而後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打了開來。
包裹之中是一塊捲成一團的布卷。
肥虎再將那一團布卷緩緩展開。展開布卷之後,鐵二孃和彭大春這才發現,那布卷赫然是一幅畫。
布畫之上果然繪着一具骷髏。
一具躺着的骷髏。
那骷髏便和尋常骷髏一般,並無任何特異之處。
鐵二孃皺起了眉頭,心道:“這布畫上的骷髏難道還有什麼特異之處?”
肥龍見鐵二孃和彭大春還是不解,微微一笑,道:“這一張畫並不是尋常布料所制,而是一張經過特殊工藝硝制的羊皮,這一張羊皮年代古久,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了,而且這一張羊皮古卷之上還有一個不爲外人所知的秘密。”說到這裡,肥龍頓了一頓,向鐵二孃道:“鐵二孃,借刀一用。”
鐵二孃遲疑一下,將手中短刀遞給了肥龍。但是一隻鐵手卻暗自戒備。
肥龍左手接過短刀,刀尖在右手食指指尖一劃。隨即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立時流了出來。
肥龍隨即將短刀遞還鐵二孃。
跟着右手伸出,伸到那骷髏畫上。
一滴滴鮮血滴落到那布畫上的骷髏之上。
片刻之後,鮮血洇了開來。那被鮮血洇過的骷髏頭部顯出一個小小的紅點。
鐵二孃和彭大春都是心頭一震。
只見那肥龍將鮮血慢慢塗抹開來。鮮血所到之處,那骷髏漸漸隱去,現出來的赫然是一座地圖。
那地圖之上山川,草澤俱備,其中一座大湖更是和衆人身旁的這一座孔雀海差相彷彿。
在那地圖之上形若孔雀海的湖心位置,繪着一口棺木,棺木之上繪着一個奇形怪狀的符號。
鐵二孃和彭大春二人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張骷髏畫便是這孔雀海寶藏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