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幾日採花賊的傳聞,涼州城搞得人心惶惶,白語涵因爲採花賊的傳聞也睡不着覺。
而這夜,夜似乎黑得很快,白語涵躺在牀上,而邵逸飛則躲在一旁。他已經在白語涵身邊連守了兩個晚上了,卻依然沒有動靜 ,而這兩日,涼州城內也接連有女子消失。
邵逸飛抱着劍坐在別人不易察覺的地方,已經好幾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就在他以爲採花賊不會出現並打了個盹的時候。
突然燭光晃動了幾下,緊接着窗子打開的聲音,白語涵也覺察到了,有人破窗而入,但是卻躡手躡腳的,但是白語涵看見他提着一把劍,她不敢喊大聲,只得將被子往上拉,而她的一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她也把希望寄託在邵逸飛身上。
就在那人要將毒手伸向白語涵的時候,邵逸飛突然拔出劍向他砍去,“毛賊,看招!”邵逸飛的聲音鏗鏘有力,把他嚇了一跳,於是他並不再向白語涵動手腳,竟然就這樣從窗口越了下去。
邵逸飛怎麼可能饒過他,他今夜一定是要把這毛賊抓住破案,那毛賊似乎有預料到邵逸飛會跟上來,而是故意拐了個彎,沒想到就在邵逸飛窮追不捨的時候,那毛賊竟然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迷濛間,那男子卻已經不見了。
邵逸飛盡力驅散這粉末,而那男子卻早已無影無蹤。
而在這時,突然涼州城出現了一些轟動,緊接着是無數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抓到賊了,抓到賊了!”很多人高喊,邵逸飛以爲那毛賊已經落網了,還有些欣喜地跑到人羣裡去看,不料,衆劍矢對着的那男子不是寧祥宇還會是誰?而此刻,他看到衆人一致在指認他是毛賊,他苦不堪言,可是他身上的夜行衣怎麼解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寧祥宇痛苦道。
“剛纔這兩個女子指認你非禮她們,你該怎麼解釋?而且你這一身夜行衣又怎麼解釋?”縣令站在一旁,逼問他。
原本他睡的好好的,突然外面的擊鼓聲擾亂了他的清夢,原來是兩位被非禮的女子硬是說自己遇到了採花賊,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縣令不得不半夜起來去審這個案子。
而那老鴇豔娘也擠在人羣裡,衝寧祥宇吼道:“我就說嘛,上次的背影是你,你還非得不承認。你說,你把我家雪兒藏到哪裡去了?”
“我不是採花賊,我沒有非禮她們啊,冤枉啊。”寧祥宇叫苦不迭。
“我相信寧兄不是採花賊,因爲他根本就不會武功,你好好想想,剛纔發生了什麼事?”邵逸飛站在人羣裡,爲他挺身而出。
說來剛纔的事,寧祥宇真是慚愧,甚至是難以啓口,原本他是去青樓喝花酒的,不料卻看到了阿俊,想不到那麼老實的人竟然也來這個地方,而且他說的話還特別的濁穢不堪,寧祥宇心裡想錦娘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並且馬上要嫁給他。
而原本是不想理會他的,沒想到那人卻與另一個人提到錦娘,說的話全是葷話,他的言語和平時的老實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寧祥宇再也聽不過去了,沒想到這個阿俊原來是人面獸心。
寧祥宇於是就衝過去,對他破口大罵:“看不出來啊,你真是個人面獸心的狗雜種,我一定要告訴錦娘讓她遠離你~”
“你說的話管什麼用?錦娘是我的女人,明日就要嫁給我了。我們兩情投意合,關你外人什麼事?”
“呵!情投意合?”寧祥宇冷笑道:“就你這樣的人也配說情投意合,你就是個狗雜種!”
他作勢就要去打他,而阿俊就那樣笑着,他的笑容讓寧祥宇不寒而慄。
而阿俊的朋友卻獻了一杯酒,阻止了兩人,對寧祥宇說:“消消氣。”
寧祥宇仰頭就喝,內心太氣憤了。後來索性又對着那酒壺喝了起來。
“真是好酒量!”兩人連連拍手。
酒勁一上來,寧祥宇內心無端升起一股悲涼,他想到了過去的歲月,突然想到了錦娘,錦娘這次開店,是爲了報復自己嗎?她要嫁給阿俊這人面獸心的傢伙也是爲了報復自己嗎?
他看到阿俊的臉,彷彿在嘲笑自己過去放棄了錦娘,寧祥宇握住拳頭,朝阿俊砸了一拳,砸了還不忘說:“你要對錦娘好,不然小心我不會放過你。”
寧祥宇就這樣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爲什麼自己那樣想喝水呢?爲什麼自己渾身上下那麼滾燙呢?他無端涌起了不該有的慾望,但是意識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軀體。
“啊~非禮啊!”他聽到女子喊,而自己的手卻不自禁得伸向那兩個人的衣服。而自己的衣服,卻被自己脫了。
流氓!那兩個女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寧祥宇只是覺得臉很疼,渾身卻滾燙滾燙,他的口乾舌燥,“水~水~”
而後來真得有冰涼冰涼的水徹頭徹尾地澆遍了他的全身,他昏昏沉沉的,之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人羣中,被指手畫腳,而自己也被換上了夜行衣。
“那酒裡有問題!”寧祥宇把逛青樓遇到阿俊的事說了出來。並突然意識到這個酒裡一定有問題。
“你不要血口噴人!”阿俊也出現在人羣裡,“我一直和錦娘待在一起!你污衊我!”
看到阿俊老實無辜的樣子,寧祥宇有些反胃:“你不要裝了?你就是個兩面人!你就是個喜歡喝花酒的傢伙!我確定我看見你了!錦娘,你來說說,阿俊是不是沒回來。”
錦娘也在人羣中,看到寧祥宇被捕了,她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她自然不會與寧祥宇站在一條線上,邵逸飛也意識到這也許是個圈套。
錦娘冷冷道:“阿俊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不要再去掩飾你不是採花賊的事實,縣令,你還等什麼?還不把他抓起來!”
於是一幫人就將寧祥宇鉗制住。寧祥宇覺得錦娘這樣對自己有些心寒。
而那老鴇卻上前對縣令說:“寧祥宇分明在撒謊,青樓裡也沒有看見阿俊 ,他就是不承認自己是採花賊的事實,好以後作惡多端,而既然是採花賊,必然有同夥!我認爲他也應該被抓起來。”那人竟然指着邵逸飛。
邵逸飛卻狂傲地大笑道:“笑話!我堂堂邵逸飛將軍竟然被誤認爲是採花賊,可見你們有多愚昧了!”
“邵逸飛!”大家開始面面相覷,可是這將軍的名字只火過一陣,而近幾年卻不火了。
“邵逸飛將軍是誰啊?我只聽說過李爲大將軍,魏超大將軍。”有些人竟然表示沒有聽說過,讓邵逸飛覺得有些掉面子。
而那縣令卻又命幾個大漢把邵逸飛鉗制住,邵逸飛哪有這樣容易被抓住,他捏緊了拳頭,光一隻手,就將這幾個大漢打到吐血。
“你要抓我,看看你們的能力了。”邵逸飛的目光變得嗜血,他手上拿着的那把劍在月光下是冷冽如冰,逼得衆人紛紛退讓,而邵逸飛卻突然逼視那個老鴇,將劍抵在她的脖子處,語調陰森森的恐怖:“我不知道是不是人指使的你!總之你說的不是實話!快!把實話說出來!”
老鴇嚇得快要癱軟了,她哆哆嗦嗦,脣齒打顫,只是顫顫巍巍地說着:“我不敢了……不敢……”
而在這時,白語涵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看見邵逸飛挾持了這個人,她怕以前的那個慘劇會發生,她叫了一聲:“住手!”
而此刻,她匆匆趕來,是有事情要說,原來縣令的手下,有一個捕頭領着一幫人拿着火把說要燒寧祥宇的店鋪,除非他就法。
而那捕快則挾持着白語涵,對邵逸飛寧祥宇發了一句狠話:“如果你們再負隅頑抗,別怪我會把寧祥宇的商鋪燒了。”
“不要啊,不要。”寧祥宇在地上求饒,於是他求求邵逸飛把劍給放了,邵逸飛見他們出了這樣的狠招,自然與他們對抗也沒有什麼意思,他放了老鴇,冷笑了一聲:“哼,真是昏官!不過看在寧兄的面子上,我就陪他去一趟衙門,不過,公道自在人心,如果無罪,是不是會釋放我們。”
“那是自然。”縣令微笑道。
而邵逸飛瞥了白語涵一眼,見白語涵的眼中噙着淚光,有些不捨,於是對捕快說:“這幾日麻煩你要保護好她,等我被釋放了一定會好好酬勞你。”
於是縣令就命令那捕快這麼做了。
而明日就是錦孃的大婚之日了,錦娘自然也在人羣裡說:“明日我大婚,你們可要參加我的婚禮。”
“一定一定。”大家紛紛說。這其中不乏有一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她們認爲採花賊被抓了,那麼這幾天一定舒了口氣,自然回答的時候心情舒暢。
錦娘衝大家微微一笑,轉身就要離去,而寧祥宇卻叫住了她:“等等。”
錦孃的步伐減慢,寧祥宇在身後有些傷感的說:“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他是否是個可靠的人還是個衣冠禽獸?”
錦娘聽到他這樣的語調,沒來由燃起怒火,這一切不都是因爲他嗎?他還好意思說!她突然轉過身去,她咬着牙神情惡狠狠地盯着寧祥宇,而她的手卻突然拎起寧祥宇的衣領,聲音怒不可揭:“你管好你自己吧!我就算嫁了衣冠禽獸也不關你的事,他是我愛的人就夠了!你還是好好去享受你的牢獄生活吧!”
錦娘說出這一番話時讓寧祥宇痛徹心扉,也許是即將要分別,寧祥宇無端依戀起錦孃的臉來,他竟然用他的手去撫摸錦孃的臉,靜距離看,卻發現錦孃的臉瘦了,而且憔悴了許多。以前跟着自己的時候她不是這樣的啊。
寧祥宇憐憫道:“錦娘,你瘦了?”
“放開你的髒手!”錦娘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冷笑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你這好色的天性一直都沒有改掉,也是因爲好色而把你送到了監獄,真是活該!活該!”
而阿俊卻上來一把把他踹倒在地上。
邵逸飛忙上來攙扶。
而寧祥宇從來沒有一天那麼撕心裂肺過。他一直是一個在乎面子的人,而在今天晚上,面子似乎不值什麼了。而他的心卻如同刀割一般,痛不欲生,而正好阿俊正踹到他心口窩。
他吐出來一口血。暈了過去。
“來人啊!把他們帶下去!”縣令命令道。
之後縣令一行人就把他們帶下去了。衆人也紛紛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