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荒謬的遊戲

“你知道了?”邵逸飛的眼神有些黯然:“我知道我罪無不赦,所以老天讓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留下我孤單一人。”

“是啊,你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以前我不相信你那麼殘忍!直到我看到了柳漸汐的信!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白秋月憤恨道。

“你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嗎?我告訴你!他罪有應得!他就是故意離間我和你的關係讓你心裡開始痛恨我,從而失去你……”邵逸飛不愉快地說:“這樣的人不該死嗎?”

“你還真是有理呢!但是他爲什麼會這樣做呢?還不是因爲你!”白秋月數落他。

他先是一言不發,之後才慢悠悠地說:

“黛熙的死是我所爲,是我告訴皇上的。是因爲我發現了柳漸汐和她的私情,我撞見了他們擁抱的一幕。認爲這種事情在宮廷發生絕對不允許的。而柳漸汐,是我一直都瞧不慣的缺乏陽剛之氣的人。而他卻做了這種苟且之事。我自然不會輕易饒過他們。而那時候我與杜老爺名義上很好,卻在背地裡,他瞧不慣我的所做所爲。有一次在皇上面前參了我一本,說我不務正業,混跡於煙花巷。於是我想趁機告發他。除掉他們一家。於是黛熙的事情成了我除掉他們家的好機會。黛熙被皇帝處死後。他們家的人也沒有逃過厄運。而那時候我看到花臣,她模樣很小,但眼睛裡有一股倔強,我就覺得她應該是很好的刺客。所以,唯獨她,被我帶回了府中。而他後來靠近你,無非是利用我對你的愛,讓你恨我,並讓我體會到失去愛人的痛苦……”

邵逸飛看到白秋月愣住的樣子,於是又繼續道:“其實,在這一切背後密謀的人一直都是溫瀅芊,她是想要讓你離開我。而她告訴柳漸汐真相是因爲她想要柳漸汐離間我們。她所做的這一切,使得你們一個個都恨我,她口口聲聲說愛我,到頭來,卻是害我最深的人,花臣也是因爲她告訴榮王而被榮王發現她是刺客的。”

“可是你利用了花臣……”白秋月內心悲痛,聽到邵逸飛把事實說出來:“你知道嗎?花臣說你是她最愛的人也是她最恨的人,邵將軍,你害得她家破人亡卻能利用她爲你做事,你告訴她,她的殺父仇人是榮王,只因你想借她的手,除掉榮王這個眼中釘吧。你知不知道,你給她愛,卻傷害她最深,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時候有多傷心。”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荒謬的遊戲,受傷的都只是女子。

這遊戲,太幼稚。

白秋月悲痛欲絕。呼吸也感覺到吃力。

“花臣,是我最對不起的人……”邵逸飛在身後悲痛地說着:“我覺得內心一想到她的死就很悲痛。”

“這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白秋月冷冷道,並不理會。

“秋月,我想問你,你內心愛過我嗎?”邵逸飛憂傷道。

“不愛!你那麼兇狠的人我怎麼會愛呢!我恨你還來不及!”白秋月擦拭了臉上的淚水:“我巴不得你死掉!”

她的言語特別刺傷一個人的心!

“那你曾經說愛我,都是假的嗎?”邵逸飛虛弱地說。

“沒錯。”白秋月冷冷道:“我只是害怕你有一天會傷害我,我纔會裝出有多麼愛你!”

“你一直愛的人是柳漸汐?”邵逸飛內心疼痛難忍,怯怯得試探性問道。

“是啊…”她的話真的確確實實傷害了他。

邵逸飛突然身體疼痛難忍,卻聽白秋月冷笑得不帶一點溫度得說:“你身上的痛苦這也是你前世欠下的債!今生來償還!”

她完全不顧邵逸飛死活。她要去找野鶴道長,她要離開這讓人心傷的地方。

她突然栽倒在地上。

“秋月……”邵逸飛在身後痛苦憂傷地喚道。

而白語涵卻不省人事了。

邵逸飛忍痛將她抱到自己房中,悉心地照料她。每天親自爲她梳洗。

而思雲,他一看那孩子就有眼緣,打心眼裡喜歡她,也許,他內心有小女孩情節吧,儘管她是仇人的女兒。但是現在對於生死,其他也置之度外了。

他多想和白秋月再有一個孩子啊。他甚至還充滿了幻想說白秋月醒來後,可以與她像在涼州的時候那樣好。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這一天,一切徹底破碎。白秋月不見了。

“廢物!趕緊去找!”邵逸飛吼得撕心裂肺。

“將軍,不是我們不去找,而是我們不知道去哪裡找。我看到一位道士他撐着竹篙,划着一葉扁舟,而白小姐就站在扁舟上,有一個人下了河打算去遊過河,趕上那個道士,可是小舟在河上划着划着就不見了……那道士不知道載着小舟去哪……”

邵逸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目光卻看到牆上的那個美人圖,淚流滿面。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將軍這樣,紛紛安慰道:“將軍,你不要太難過了。注意自己的身體……”

“滾開!”邵逸飛突然拔出他的御天寶劍來,驅趕他們。

他們嚇得出去了。

邵逸飛顫抖地走到美人圖跟前,臉貼在上面,喃喃:“秋月,你是我這一生的情劫啊……”

他拿出他的御天寶劍欲自刎。

“邵弟!”門外傳來了寧祥宇的聲音。原來,寧祥宇是聽說邵逸飛得病了,特意從涼州城趕過來看望邵逸飛的,見邵逸飛在美人圖前欲拔刀自刎。寧祥宇忙制止。他看到了美人圖上的美人,對比起白秋月來:“我後來才知道原來畫上的美人原來就是那個姓白的女子啊……”

“可惜她已經走了……”邵逸飛難過道。

“走了?唉,真可惜……”寧祥宇嘆道。

美人圖上的美人,自此,再也無從尋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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