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金劍本有主

宇文寒濤疾快地奔行過來,揚手一指,點了那青衣少年的穴道。

這時,沈木風隨行四人,除走了一個金花夫人之外,藍玉棠重傷之後,生死不明,這青衣少年,傷在那黃衣老者的掌下,又被宇文寒濤點了穴道,餘下的只有那手執銅鈸,身着紅色袈裟的和尚。

無爲道長長劍出鞘,攔住了那紅衣和尚的去路,道:“大師是束手就縛呢?還是要拼命一戰?”

紅衣和尚目光轉動,只見正光大師手執戒刀站在一側,心知破圍而出的希望百無其一,當下旋轉飛鈸,自劈咽喉,頭斷血噴,屍體栽倒。

無爲道長看他連震飛鈸,似要出手,卻不料他回鈸自絕,一時間救援不及。

正光大師棄去手中戒刀,接住那飛落的人頭,揭開他臉上人皮面具,黯然一嘆,道:

“果是老衲同門師兄弟。”

無爲道長輕輕嘆息一聲,道:“本門之中,也有叛逆之徒,人死不能復生,大師善葬他的屍體,也算盡了同門之誼。”

正光宣了一聲佛號,抱起那紅衣和尚的屍體,向外行去。那黃衣者者,望着正光大師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突然轉身向靈幃後面行去。

孫不邪,無爲道長等,心中雖然都覺着這黃衣老者,可能是蕭翎假扮,但又不能完全確定,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只見宇文寒濤快步而行,越過黃衣老者,道:“在下帶路。”黃衣老者道:“有勞了。”

宇文寒濤帶着那黃衣老者,行入了一間靜室之中,抱拳一禮,道:“蕭大俠。”

黃衣老者微微一笑,除去臉上的易容之後,恢復本來面目,正是逃出火劫的蕭翎。

但聞步履聲響,孫不邪、無爲道長、百里冰等魚貫而入。

孫不邪伸手抓住蕭翎一隻手,道:“蕭兄弟,果然是你。”蕭翎一欠身,道:“老哥哥好。”

孫不邪哈哈一笑,道:“看到兄弟你完好無恙,老哥哥還有什麼不好呢?”

這幾句話,聽來平淡無奇,但平淡之中,卻包含了無限的關懷情義。

蕭翎道:“多謝老哥哥了。”

無爲道長接道:“蕭大俠託鄧二俠和敝師弟交貧道的兩本書,貧道己然收到,妥爲保管,立時可以奉還蕭大俠。”

蕭翎道:“道長沒有瞧過嗎?”

無爲道長道:“貧道只看了書名,未閱內容。”

蕭翎,點點頭,道:“道長爲何不看呢”

無爲道長道:“貧道老邁了,那是應該留給年輕人的,何況,此時敵我相對,處境險惡,貧道也無暇閱讀。”

蕭翎點點頭,道:“道長胸懷寬大,用心深遠,晚輩敬服得很。”

百里冰突然向前兩步,道:“大哥,我錯了。”

蕭翎微微一笑,道:“什麼事?”

百里冰道:“大哥交代我不許說出你脫險的事,但我卻未得大哥同意說了出來。”

蕭翎道:“不要緊,我知道你有苦衷,其實你下說,也無法瞞過宇文先生。”

宇文寒濤道:“蕭大俠過獎了。”

孫不邪道:“這事不能怪百里姑娘,都是老叫化迫她說出。”蕭翎道:“小弟沒有怪她啊!”

孫不邪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給老哥哥面子的。”

百里冰長長嘆息一聲,道,“大哥,你在靈堂之中,都已經聽到了嗎?”

蕭翎道:“聽到什麼?”

百里冰道:“嶽姊姊走啦!”

蕭翎一呆,道:“真的走啦?”

百里冰道:“嶽姊姊和我談了很多,我堅持她不能離開,但她卻留書不辭而別。”

蕭翎臉上紅光一閃,淡淡笑道:“不要緊,嶽姊姊一向來去自由,咱們怎能留她。”

宇文寒濤雙目閃動,回顧了一眼道:“孫兄、道長、百里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他一口氣呼叫出三人,三人也同時愕然說道:“什麼事?”宇文寒濤道:“在下有一樁急要之事,想和蕭大俠單獨談談,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孫不邪道:“武功上,老叫化佩服我蕭兄弟,用智上,老叫化敬服你宇文先生,你儘管請便吧!”

宇文寒濤一欠身,道:“蕭大俠,這邊請。”

蕭翎舉步隨在宇文寒濤身後,又行入另一靜室之中,道:“宇文先生有何見教?”

宇文寒濤道:“吐出那口堵在胸口的血,強忍住,要逼岔你的真氣。”

蕭翎雙目中神光如電,盯在宇文寒濤的臉上,瞧了一陣,突然閉上雙目,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嘆道:“宇文先生,果然厲害,已瞧出在下受了傷!”

宇文寒濤點點頭,說道:“你傷得不重,這口血大部是爲了嶽姑娘……”

蕭翎一皺眉,接道:“宇文兄怎能如此肯定?”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蕭大俠,承你看得起我宇文寒濤,引爲知己,在下自當是盡我之能,回報知遇,嶽姑娘和蕭大俠之間,雖屬私事,但在下亦不得不插言數語了。”

蕭翎被他一言道破胸中之秘,只好長嘆一聲,道:“宇文兄有何見教?”

宇文寒濤道:“藍玉棠、玉簫郎君等,都可列爲一流人物,可是無美女相伴,這其間就有着值得研討的原因了。”

蕭翎道:“什麼原因?”

宇文寒濤道:“不能單方的責怪藍玉棠和玉簫郎君等人了。”蕭翎道:“嶽姑娘言行端正,從無輕佻,玉簫郎君和她有過一段相處時光,爲她傾倒,還有可說,那藍玉棠和五毒門的巫公子,根本和我嶽姊姊從無往來,他們自作多情,難道也要怪在我那嶽姊姊的頭上嗎?”

宇文寒濤沉吟了一陣,道:“蕭大俠覺着那嶽姑娘是否和別人有些不同呢?”

蕭翎道,“在下倒是感覺不出。”

宇文寒濤道:“你仔細地想想看,每見她一次之後,是否就加深了一次印象,那印象愈來愈深,有如刻在心上的痕跡,抹之不掉,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蕭翎長長吁一口氣,道:“就在下而言,昔年我並無此感。”宇文寒濤道:“那時你年紀小,不解風情,嶽小釵縱有傾城之媚,你也感覺不出,再度重逢,你已經長大了,感受自然不同。”

蕭翎輕輕嘆息一聲,道:“也許你說的不錯,不過,我總黨着魔由心生,怪不得他人。”

宇文寒濤道:“在下稍涉相人之術,嶽小釵那特殊之像,謂之內媚,千百年中,卻也難得一見的奇相。”

蕭翎眨動了一下星目,道:“那不是她的錯了。”

宇文寒濤道:“嶽姑娘沒有錯,藍玉棠、玉簫郎君等也沒有錯,錯的是上天造就她這麼一副媚人的奇相,使她行蹤所至,必有人心猿意馬,情難自禁。”

蕭翎道:“古人云紅顏禍水,想必如此了。”

宇文寒濤沉吟了一陣,道:“也可以這麼說,但卻是還難盡言其中奧秘,那巫公子說的不錯,連那沈木風也已爲嶽小釵媚力所惑。”

蕭翎神情激動,臉色忽白忽紅,顯然,他內心中,正有着強烈的衝突。

良久之後,才聽他長嘆一聲,道,“宇文先生,如若情形如此,咱們應該如何處置我嶽姊姊。”

宇文寒濤道:“讓她少見人,自成一個天地,年華如水,青春易逝,一旦紅顏老去,那天賦的惑人勉力,自然會隨着年華消失。”

蕭翎道:“她如是不肯常居無人之地,難道要把她關起來不成。”

宇文寒濤沉思了一下,道:“這件事過一陣子再說吧,咱們談了這一陣話,蕭大俠的氣血,大約已經平靜了下來,現在,你可以坐息一陣了。”

蕭翎亦知及時坐息一陣,調勻真氣,纔不致使體能受損,當下說道:“多謝宇文兄了。”

宇文寒濤道:“還有幾樁事,待你坐息醒來之後,咱們再談不遲,在下先去了。”

緩步出室而去。

蕭翎目睹宇文寒濤的背影消失之後,才盤膝坐好,運氣調息。

待他坐息醒來,睜眼看去,只見百里冰面含微笑,坐在身側。

這時,她已換着女裝,只見她秀眉彎彎,櫻脣噴火,久着男裝後驟還女容,似是又增加了不少清秀之氣。

但見她輕啓櫻脣,柔聲叫道:“大哥,好了嗎?”

蕭翎點點頭,道:“我很好。”

百里冰道:“宇文先生說,大哥和沈木風對掌時,受了傷。大家都很擔心。”

蕭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緊,一點輕傷。”

百里冰探手入懷,摸出一封信,道:“嶽姊姊;臨去之際,留下了兩封信,其中一封留給我,另一封給你。”

蕭翎接過書信看去,只見上面寫道:“勞請冰昧轉奉蕭翎親拆。”

看字跡娟秀,果是嶽姊姊的手筆。

蕭翎折開封套,只見上面寫道:“書致蕭翎兄弟:你雲姨留書遺命,把姊姊終身許你爲妻,你易容隱於靈堂之上,大約已經聽到了我在靈位前的肺腑之言。

雖我沒有告訴過你,但我內心之中,早已承認了你是我的丈夫,你如死去,爲人妻者,自應爲夫報仇,但我從冰妹口中,得悉內情,知你未死,情勢驟然有變,你雲姨大仇未報,姊姊怎能苟安偷活?目前我已找出殺害你雲姨的兇手,只是還無確證而已,此去報仇,生死難卜,也許日後無緣再會,再說我情孽纏身,難以良遣,實有些愧對夫君。

冰妹妹,潔如其名,希望你善爲照顧,何況她對你一往情深,就是姊姊,也難及她,如若你還肯聽我一句話,那就善待冰妹,她纔是你最好的終身伴侶。

執筆千斤,心焦如焚,望兄弟善體我一片苦心。”

下面屬名嶽小釵奉上。

蕭翎看完了嶽小釵的留書,說不出心中是一股什麼滋味,不知是愛是恨。

但聞百里冰柔聲說道:“大哥,嶽姊姊信上寫的什麼?”

蕭翎長長吁一口氣,道:“她要我好好地待你。”

百里冰怔了一怔,突然流下淚來。

蕭翎伸出手去,握住了百里冰的玉腕,道,“冰兒,哭什麼?”

百里冰道:“我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高興,其實,嶽姊姊和你纔是一對佳偶。”

蕭翎微微一笑,道:“冰兒,那藍玉棠不是說過嗎?嶽姊姊是天上的仙女,俗凡中人,沒有哪一個配得上她。”

百里冰黯然垂下頭去,道:“大哥,你不知嶽姊姊的心。”蕭翎道:“什麼事?”

百里冰道:“嶽姊姊很喜愛你,只是她不像我,什麼事都表現在臉上。”

蕭翎長長嘆息一聲,道:“嶽姊姊和你談些什麼?”

百里冰道:“我們談了很多話,但說來說去,都是兩個人的事,一個是你,一個是我。”

蕭翎道:“嶽姊姊怎麼說我?”

百里冰道:“她要我勸你好好的保重,不要以她爲念……”蕭翎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嶽姊姊在留給我的信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百里冰道:“嶽姊姊雖然這樣說,但咱們決不能坐視不管,應該助她報仇。”

蕭翎沉吟了一陣,道:“目下情勢正值緊要難頭,只怕是無能助她了。”

百里冰道:“難道大哥對嶽姊姊報仇的事,就不聞不問了嗎?”

蕭翎淡淡一笑道:“沈木風陰謀野心,已經暴露,宇文先生借我之死,傳告天下,天下英雄,都聞風而來,雲集於斯,也許一場決戰,即將展開,小兄如何能夠離開此地呢?”

百里冰道:“唉!大哥說的也是,此地事情,也很重要,大哥又是舉足輕重的首要人物,自然是無法離開了。”

蕭翎道:“冰兒,,你去請宇文先生和孫老前輩及無爲道長來,我要和他們研商一些事情,沈木風剛受挫敗,咱們要行動,最好能搶得先機。”

百里冰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蕭翎仰起臉來,長長吁一口氣,緩緩坐在一張木椅之上。

他必須盡力使自己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孫不邪、無爲道長、宇文寒濤等魚貫而入。

百里冰走在最後。

蕭翎一欠身,道:“諸位請坐。”

幾人分別坐下,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蕭大俠請我等來此,有何指教?”

蕭翎道:“指教倒不敢當,但在下想到了一件事,想和諸位研商一下。”

孫不邪道:“兄弟,什麼事,乾脆說吧!別這樣吞吞吐吐的,叫人聽着難過!”

蕭翎微微一笑,道:“關於那沈木風,小弟想先發制人。”

宇文寒濤接道:“操之在我,乃是上善之策,不知蕭大俠有何計劃?”

蕭翎道:“兄弟之意,愈快愈好,咱們研商之後,就立刻調集高手,直搗沈木風的巢穴,給他個措手不及……”

目光轉到宇文寒濤的臉上,接道:“兄弟只有此念,詳細的計劃,尚要宇文兄多多費心了。”

宇文寒濤沉吟了一陣,道:“目下,此地雲集的高手雖然不少,但真可用之人,卻也不多,如若咱們計劃不密,那該是一場硬拼,就雙方實力而論,咱們不宜和百花山莊的人硬拼!”

蕭翎道:“在下對付沈木風,餘下之人,可否是百花山莊的人的敵手呢?”

宇文寒濤道:“不可硬拼,何況蕭大俠也未必一定能夠勝得了沈木風,就在下觀察而言,你們兩位的勝敗之機,是五十對五十。”

蕭翎道:“這麼說來,咱們不能和他硬拼了。”

宇文寒濤道:“硬拼的結果,勝負很難預料,最後的結果是個玉石俱焚之局。”

蕭翎一皺眉頭,道:“聽宇文兄之意,那是說咱們敗多勝少了。”

宇文寒濤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語聲一頓,接道:“但如若咱們能夠知曉沈木風目下的實力,巧爲調配,”也許能掌握幾分勝算。”

蕭翎嘆息一聲,道:“看來,只有在下去找金花夫人打聽一下內情了。”

宇文寒濤道:“藍玉棠人已清醒,也許咱們可以從他口中知曉一些內情。”

蕭翎道:“那很好,現在他是否可以說話了?”

宇文寒濤道:“大概還要等上兩個時辰才成。”

蕭翎道:“什麼人療治好他的毒傷?”

無爲道長笑道:“除了宇文先生之外,還有何人有此能耐。”宇文寒濤道:“說來慚愧得很,在下只不過是碰運氣罷了,想不到竟然奏效。”

孫不邪接口道:“蕭兄弟,老叫化想問你兩句話。”

蕭翎道:“大哥吩咐,小弟洗耳恭聽。”

孫不邪道:“你突然間急於搏殺沈木風,事出意料之外,是否別有原因呢?”

蕭翎道:“小弟想趁他受挫之後,一鼓作氣,能夠把他制服,也免得夜長夢多,別有變化。”

孫不邪道:“只有這一個原因?”

蕭翎道:“如此拖延時間。咱們固然可以多作準備,但對方也是一樣啊!再說,除了在此之人,小弟想不出,還有何人可以助我們了!”

孫不邪道:“說的有理,不過,老叫化總覺得兄弟你似是另有心事?”

蕭翎尷尬一笑,道:“小弟想搏殺沈本風后,由諸位收拾後事,小弟要去助人報仇!”

孫不邪道:“助哪一個?”

蕭翎道:“嶽小釵姑娘。”

孫不邪一笑、道:“老叫化也想到和她有關……”

語聲一頓,接道:“嶽姑娘要找何人報仇?”

蕭翎道、“不知道,她留書中未說明白。”

孫不邪道:“那人住在何處呢?”

蕭翎搖搖頭,道:“這個,小弟也不知道。”

孫不邪笑道:“天涯遼闊,兄弟既不知她找的什麼人,也不知她去向何處,這無疑是大海撈針、就算讓你找上三兩年,也未必能夠找得着。”

蕭翎不善謊言,在孫不邪追問之下,不自覺地把心中之言,說了出來。

孫不邪輕輕咳了一聲,道:“這樣吧!老叫化要我丐幫中人,追查那嶽姑娘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告訴兄弟。”

宇文寒濤道:“最好要貴幫多派幾個高手,暗中助那姑娘一臂之力。”

孫不邪點點頭,道:“老叫化立時去辦。”

起身向外行去、蕭翎口齒啓動,似想阻止,但話到口邊,卻又未言。、宇文寒濤起身說道:“在下去瞧瞧藍玉棠的傷勢如何,如是能夠說話,就請池到此一談。”

起身隨在孫不邪身後而去。

大約過有一盞茶工夫,宇文寒濤又行了回來,低聲說道:“藍玉棠人已清醒,聽說蕭大俠想和他談談,使他精神大振。”

蕭翎道:“好!咱們立刻去看他。”

宇文寒濤道:“在下帶路。”

舉步向外行去。

蕭翎隨在身後,行到了另一座小室之中。

只見一張木塌上面,睡着面色慘白的藍玉棠。

藍玉棠掙扎欲起,口中說道:“蕭大俠……”

蕭翎急急向前一步,按住藍玉棠,低聲說道:“藍兄睡着。”藍玉棠長長吁一口氣,道:“在下數度陷害蕭大俠,但蕭大陝對在下卻是毫無仇視之意。”

蕭翎微微一笑,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咱們應該談談現在。”

藍玉棠道,“蕭大俠如此宏量,實叫我藍玉棠慚愧得無地自容了!”

蕭翎道:“我說過,咱們不談過去的事……”

語聲一頓,道:“在下想請教藍兄一事。”

藍玉棠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蕭大俠要問什麼,只管請說。”

蕭翎道:“沈木風手下究竟有多少高手,實力如何?”

藍玉棠道:“沈木風老奸巨猾,真正實力內容,極度隱秘,除了他本人之外,大概再無第二人真正知曉了……”

輕輕咳嗽了一陣,接道:“不過,就在下所知,很多正大門派中人,似乎是都已爲他所用,除了目下雲集於斯,聽命於他的高手之外,他還有着不可忽視的潛力。”

蕭翎點點頭,道:“在下之意,是希望藍兄能夠說出沈木風手下一些特殊的人物,列名一般的武林高手,不用談他了。”

藍玉棠道:“除了百花山莊的原有人手之外,稍受沈木風敬重,有那位適才傷我的巫公子,還有一名叫飛蝗劍的老者,不知是何許人物,但在下看那沈木風對他似是極爲敬重。”

宇文寒濤道:“飛蝗劍?”

藍玉棠道:“不錯,他叫飛蝗劍。”

蕭翎似是對飛蝗劍漠不關心,接口說道:“聽說他最後去會一位和尚,藍兄知道嗎?”

藍玉棠點.點頭,道:“知道,只是我沒有見過那位和尚。”蕭翎道:“聽說過他的名字嗎?”

藍玉棠道:“在下等只知他去會一位高人,能讓沈木風移樽就教的人,那人自然非平常人物了。”

蕭翎心中暗道:看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了,當下掉轉話題、說道:,“藍兄,有一樁事,在下大感不解,不知藍兄是否知曉?”

藍玉棠道:“什麼事?”

蕭翎道:“關於那金花夫人。”

藍玉棠道:“金花夫人怎麼樣?”

蕭翎道:“那金花夫人數番相助我等之事,沈木風難道一點也不知道嗎?”

藍玉棠道:“大概知道……”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有一次在下在場,沈木風曾經譏諷過金花夫人,說她吃裡爬外,並笑她的年齡可做蕭大俠的……”

望了蕭翎一眼,突然住口不言。

蕭翎淡淡一笑,道:“不要緊,反正那是沈木風的話,藍兄照實而言就是。”

藍玉棠道:“既是如此,在下先行告罪了,沈木風說那金花夫人年歲,可做蕭大俠外婆了,還在癡想蕭大俠垂青於她,勸她早些死去心中情焰。”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區區早就有此感覺了。”

蕭翎道:“什麼感覺?”

宇文寒濤道:“那沈木風早已對金花夫人有情,纔會三番五次地縱容於她,不論什麼事,都讓她三分。”

蕭翎道:“金花夫人心中知曉嗎?”

宇文寒濤道:“自然知曉,她纔有恃無恐。”

蕭翎道:“不管如何,金花夫人曾數度救助在下,這情意實叫在下不安,真不知日後,如何報答於她。”

宇文寒濤道:“不只蕭大俠,就是天下和沈木風爲敵的人,都應該感激她。”

蕭翎站起身子,道:“藍兄傷勢未痊癒,在下也不便多打擾,過幾日,藍兄身體好些,在下再來和籃兄長談。”

說完,轉身向外行去。

藍玉棠長嘆一聲,道:“蕭大俠。”

蕭翎已行到了門口之處,重又轉了回來,道:“藍兄有何見教?”

藍玉棠道:“有一件事,在下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蕭翎道,“什麼事?”

藍玉棠道:“關於那嶽小釵……”

蕭翎接道:“嶽姑娘人間仙姑,無人不喜愛於她,這個兄弟明內……”

藍玉棠搖搖頭道:“我是說現在,在下心中想的事。”

蕭翎道:“藍兄想的什麼?”

藍玉棠道:“蕭大俠對那嶽姑娘似是無情。”

蕭翎怔了一怔,道:“我們相識很久,情同手足,怎能說無情呢?”

藍玉棠道:“在下所指之情,是情愛之情,當今之世,只有你蕭大俠這等人,才配嶽姑娘,在下、玉簫郎君,和那位巫公子,都配不上她,因此,在下想……”

蕭翎道:“藍兄,嶽姑娘才慧過人,一切有她自己主張,她要如何,咱們都無法勉強她,是嗎?”

藍玉棠道:“蕭大俠說的不錯,嶽姑娘的事,只有嶽姑娘自己決定,咱們都光法代她做主……”

長長嘆息一聲,道:“這樣簡單的一件事,我想了幾年,就沒有想得明白。”

宇文寒濤道:“當局者迷,藍兄現在想起來,時猶未晚,”

藍玉棠輕輕咳了一聲、道:“蕭大俠,在下想到一件事,不知蕭大俠能否見容?”

蕭翎道:“只要合乎情理,在下是無不答允。”

藍玉棠道:“在下傷好之後,想要追隨蕭大俠身後效力。”

蕭翎道:“‘追隨’二字,在下如何敢當,藍兄如願共力同拒沈木風,兄弟是歡迎得很。”

宇文寒濤道:“藍兄肯加入我們的陣容,使我等實力增強不少。”

藍玉棠返:“諸位能夠見容,在下就感激不盡了。”

蕭翎一拱手,道:“藍兄好好養息,兄弟不打擾了。”

緩步行出小室。

宇文寒濤隨後而出。

蕭翎突然想起了巫公子,低聲說道:“那位巫公子如何了?”

宇文寒濤道:“其人武功高強,一身奇毒,在下不敢讓他手足活動。”

蕭翎道:“你把他捆了起來?”

宇文寒濤道:“我點了他四肢穴道,派人監守、主要不讓他運氣衝動穴道。”

蕭翎道:“你和他談過話嗎?”

宇文寒濤搖搖頭,道,“沒有,其人性情冷酷、倔強,只怕很難說得服他,在下之意,不如暫把他囚禁起來,折磨一段時間再說。”

蕭翎道,“咱們去瞧瞧他吧!”

宇文寒濤道:“好!但蕭大俠要小心他的暗算、此人心機深沉,惡毒,只怕不在那沈木風之下。”

蕭翎道:“我知道,昔年我就是被他打下了深谷,身墜險地,得食千年石菌。今日和他交手是第四度相逢了。”

宇文寒濤道:“在下帶路。”

搶在蕭翎前面,帶蕭翎行入另一座小室之中。

蕭翎擡頭看去,只見那巫公子盤膝坐在木榻之上,木榻兩邊,各站春一個持劍大漢,四道目光,一直盯注那巫公子的身上。

那巫公子緊閉着雙目,雖然聞得腳步之聲,仍是不肯睜眼瞧看一下。

蕭翎輕輕咳了一聲,道:“巫兄,好些嗎?”

巫公子睜開雙目,望了蕭翎一眼,冷冷說道:“剛纔與在下對掌的黃衣老者,是你蕭翎裝扮嗎?”

蕭翎道:“不錯、適才多蒙巫兄承讓了。”

巫公子冷笑一聲,道,“我早該想到是你。”

蕭翹成談一笑,道:“事情已經過去、在下此來想和巫兄談談今後之事!”

巫公子道:“什麼事?”

蕭翎道:“巫兄準備今後作何打算?”

巫公子冷冷說道:“蕭大俠準備如何對付在下?”

蕭翎道:“在下還沒有想到如何對付閣下。”

巫公子道:“現在你可以想了,在下想先知道閣下準備如何對付在下,”

蕭翎道:“那要看巫兄是什麼態度了,如是巫兄可以和我等合作,合力對付那沈木風,咱們極是歡迎,但如巫兄不願和我等合作,那自是又當別論了。”

巫公子搖搖頭,道:“在下只怕很難和各位合作。”

蕭翎道:“爲什麼?”

巫公子道:“條件不合。”

蕭翎道:“閣下要什麼條件?”

三匠公子道:“嶽小釵,如若誰能把嶽小鉸許配給我,我就給誰幫忙。”

蕭翎臉色一變,道:“嶽姑娘的事情,任何人都做不了主,但若閣下自信能夠使嶽小釵對你動情,那是閣下的事,閣下這要求,未免大過份了吧!”

巫公子冷笑一聲,道:“你不管也可以,但要你答應一件事。”

蕭翎道:“但要合乎情理。”

巫公子道:“是否合乎情理,在下不知道,不過,你一定能辦到。”

蕭翎道:“你說說看。”

巫公子道:“我要你退掉嶽小釵的婚約。”

蕭翎道:“嶽姑娘和我並無婚姻之約!”

巫公子道,“但她母親遺命把她終身許配於你……”

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不過;在下並不是無理取鬧……”宇文寒濤接道:“逼人退婚,這還不算無理取鬧,那要怎樣纔算無理取鬧呢?”

巫公子道:“嶽小釵的父親未死之前,親口答應家父,把那嶽小釵許配於我,只不過,這些事都無法證明了。”

宇文寒濤斥道:“既是無法證明的事,如何能憑你巫公子隨口亂說。”

巫公子道:“嶽小釵父親早亡,家父也不幸死去,如若嶽小釵母親還在,也許她還可作證,不幸她也死了!”

宇文寒濤道:“如是嶽姑娘母親知曉此事,哪裡還會把嶽姑娘許配給蕭翎呢?”

巫公子冷冷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這是家父親口告訴我的事情,我想,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但這和各位關係並不大,重要的是對付沈木風。”

宇文寒濤道:“你能對付沈木風?”

巫公子道:“不錯,沈木風在我身上做手腳,或是用毒,或是暗點奇經;但在下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用毒針刺了沈木風一針,諸位是親眼所見了,除此之外,在下亦在沈木風幾位屬下身上,暗中下了毒……”

宇文寒濤接道:“閣下很陰險!”

巫公子道:“在下爲了自保,和沈木風這等人來往,不得不用些心機。”

宇文寒濤道:“有一點,希望閣下明白,此刻,你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們隨時可以置你於死地。”

巫公子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但你們無能對付沈木風。”宇文寒濤道:“你如不肯和我等合作,沈木風也一樣會毒發身死。”

巫公子道:“所以,在下相信,他會不計一切來此救我。”

宇文寒濤道:“如是我們現在把你殺死,他救出去的只是一具屍體。”

巫公子突然放聲大笑,道:“諸位把區區看得大無能了。”

宇文寒濤道:“怎麼說?”

巫公子道:“如若諸位殺了在下,那沈木風就不會死了,因爲在下早已把解藥,交給我一位對我忠實的屬下,如若他知道我死了,自然會把解藥交給那沈木風,連同他幾位中毒的屬下,自也一併獲得解藥;這就是諸位殺死在下的代價,如是咱們能夠談得好,不用諸位出手,數日之內,沈木風和他幾個重要的助手,都將毒發而亡。”

字文寒濤道:“聽起來閣下似是很有把握。”

巫公子淡淡一笑,道:“如是在下無此把握,豈肯坐此待斃。”

宇文寒濤道:“五毒門之能,在下昔年也曾聽過,不過,我倒是想不出你有什麼辦法,能夠在穴道被點之下,逃離此地。”

巫公子雙目眨動,道:“好!在下試給諸位瞧瞧!”

蕭翎,宇文寒濤,都似是有些不信,四道目光,盯往着那巫公子。

只見巫公子閉上雙目,久久不見動靜,似是入定一般。

宇文寒濤正待開口,突聞兩聲驚呼,兩個執劍大漢,齊齊摔倒地上。

回頭望去,只見兩個執劍大漢,臉上各自爬着一條綠色的蜈蚣,滿臉青氣,似是已爲那綠色蜈蚣咬傷。

巫公子睜開雙目,笑道:“這兩隻綠蜈蚣,奇毒很烈,不輸見血封喉的淬毒暗器。”

蕭翎萬萬沒有料到,他在被囚之時,仍然敢施毒傷人,事先無備,未帶蛟皮手套,倒也不敢伸手去觸摸那奇毒之物。

宇文寒濤冷笑一聲,道:“他們死了嗎?”

巫公子道:“如是在頓飯工夫不施救治,那就沒有救了。”

宇文寒濤道:“你有解藥嗎?”

巫公子道:“有解藥,你們也無法施用!”

宇文寒濤道:“爲什麼?”

巫公子道:“因那是活解,以毒取毒。”

宇文寒濤道:“要解了你的穴道,才能施救?”

巫公子微微一笑,道:“不錯,宇文先生果然極明事理。”

宇文寒濤回望了蕭翎一眼,默然不語。

蕭翎略一沉吟道:“救人要緊,解開他的穴道。”

宇文寒濤右手揮動,拍活了巫公子四肢被點穴道。

蕭翎卻藉機退到室門口處,暗中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

只見那巫公子,伸展一下雙臂,緩緩行下木榻,口中喃喃自語,右手輕輕取下那兩隻蜈蚣,放入袖中,順手由袖中取出一個玉盒。

打開盒蓋,倒出兩隻人面蜘蛛,放在兩人被蜈蚣咬傷之處。

蕭翎仔細瞧去,只見那兩隻蜘蛛,大如雞蛋,通體如墨,頂門卻有一個白點。

但見兩個執劍人臉上青氣漸消,片刻工夫,青氣消退淨盡,面色復轉紅潤。

巫公子收起蜘蛛,藏入玉盒,又取出兩粒藥物,投入兩人口中,道:“不過一盞茶工夫,他們就可以清醒,不用再爲他們生死擔心,咱們還是談談合作的事……”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毒死沈木風,和他幾位得力的助手,只要蕭大俠肯允拒絕嶽小釵的婚姻。”

蕭翎心中暗道:和沈木風這場拼鬥,到目下爲止,還無必勝把握,如若沈木風突然毒發而死,對武林大局,自然是有很大的裨益,這巫公子要我逃避嶽姊姊的婚姻爲條件,才肯毒斃沈木風,倒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只見巫公子接道:“一個人不能兼得魚與熊掌,閣下已揚名天下,武林中人,都把你當成了救星,欲立千秋大業,只有犧牲一些私情了。”

蕭翎冷冷說道:“嶽小釵已經離開此地,閣下信是不信?”

巫公子怔了一怔,道:“這話如出諸別人之口,在下不信、但既是你蕭大俠說出來,在下只好相信了。”

蕭翎道:“多承你看得起我,嶽姑娘已然離此他往,留給在下的書信上說,她去報殺母之仇!”

巫公子道:“蕭大俠可知那嶽姑娘的仇人是誰嗎?”

蕭翎搖搖頭道:“留書上未曾提起,也未說明她要去之處。”巫公子沉吟了一陣。道:

“你說的都是真話?”

蕭翎道:“字字真實。”

巫公子道:“她一個人去的嗎?”

蕭翎道:“她有兩個情同姊妹的女婢,和她同行。”

宇文寒濤接道:“還有一個人追她而去。”

巫公子道:“什麼人?”

宇文寒濤道:“玉簫郎君。”

巫公子冷哼一聲,道:“早晚他要和藍玉棠一般的下場。”

蕭翎心中暗道:那藍玉棠也未死去啊!

心中念轉,卻忍下未言。

巫公子突然擡起頭來,兩道炯炯的眼神,逼注在蕭翎的臉上,接道:“藍玉棠的事不談,蕭大俠意下如何,還望給在下一個肯定的答覆。”

宇文寒濤接道:“這話閣下應該去問嶽姑娘,也只有她才能決定,蕭大位就算答應了,也是無補於事。”

巫公子冷冷說道:“看來,咱們是談不攏了。”

蕭翎冷笑一聲,道:“閣下又準備用毒物傷人嗎?”

巫公子道:“你是我和嶽小釵之間最大的障礙,看來除了殺你之外,別無良策了。”

語聲微住,陡然揚手,綠芒一閃,直向蕭翎飛去。

蕭翎右手一擡,接住了那綠色蜈蚣,五指加力,把蜈蚣一捏三段,投擲於地,道:“閣下還有多少毒物;儘管施展吧!”

巫公子冷笑一聲,道:“你帶有武林三寶之一的千年蛟皮手套。”

蕭翎微微一怔,暗道:“他的見識倒是很廣。”

但聞巫公子接道:“家父在世之時,告訴我,他就是吃了這千年蛟皮手套之虧,傷在柳仙子的修羅指下……”

突然提高了聲音道:“那柳仙子是你的什麼人?”

蕭翎道:“受業恩師之一,你如想替父報仇,在下亦願代師出面。”

巫公子道:“我父親待我並不好,如果不是他阻攔於我,六年前,我就要你之命,也不會讓你活到今朝。”

蕭翎道:“六年前,你把我椎下懸崖,只是我命不該絕……”巫公子接道:“如非先父阻我,我要眼看着你死在毒物口下,也不會給你萬一生機了。”

宇文寒濤緩緩說道:“如若留着閣下,使咱們多了一個強敵,那就不如殺死閣下了。”

巫公子暗中提聚真氣,凝立不動。

蕭翎長長吁一口氣,道:“令尊昔年,對在下曾有過相救之恩,在下今日亦放兄臺一馬,你可以走了。”

巫公子似是大感意外一般,怔了一怔,舉步向前行去。

蕭翎低聲對字文寒濤道:“宇文兄,請招呼他們一聲,不要留難這位巫公子。”

宇文寒濤點點頭,目光轉到巫公子的臉上,道:“蕭大位大仁大義,雖只是點滴之恩,亦必涌泉以報,放閣下平安離此,只怕也出了你意料之外,希望閣下能知好歹。”

兩句話,袁義深長,無疑是提醒那巫公子,要他把蕭翎和沈木風的爲人比較一下。

巫公子也不答話,放步向外行去。

蕭翎和宇文寒濤,一直追在那巫公子的身後而行,一直看刮他安全離去,兩人才轉身而回。

宇文寒濤輕輕咳了一聲,道:“蕭大俠,心中有所打算嗎?”蕭翎回顧了宇文寒濤一眼;道,“你說,我放了那巫公子對嗎?”

宇文寒濤道:“巫公子爲人的陰沉、惡毒,似不在沈木風之下,如今蕭大俠放了他,未免是縱虎歸山了。”

蕭翎道:“我知道……”

語聲微微一頓,道:“當我決心放走那巫公子時,我已決定了約那沈木風,作次決鬥。”

宇文寒濤道:“蕭大俠準備直接找他挑戰?”

蕭翎道:“不錯,還要宇文先生設法傳檄武林,使沈木風無法不出面應戰。”

宇文寒濤道:“逼那沈木風出戰,倒非難事,但蕭大俠是否已經算過,定是那沈木風的敵手。”

蕭翎道:“我大約想過了,他的功力可能較我深厚,但我的武功、招數,較他博雜精奇,還有他的年齡,已近花甲,只怕是難耐久戰,如若我們拼上千招,他將力盡不支。”

宇文寒濤沉吟了一陣、道:“江湖大局、轉變得逐漸對我等有利,就目下情勢而言,似是用不着走此極端。”

蕭翎道:“沈木風連遭挫敗,銳氣已失,此時此刻,當是他重出江湖後,最爲暗淡的時期,如若我能夠僥倖地勝了他,不但可以使他聲威盡挫,統馭不固,而且也許可以挽救一場大劫,”

宇文寒濤奇道:“挽救一場大劫?”

蕭翎道:“不錯,挽救一場大劫。那沈木風已決定於本月十五比,同時用飛鴿傳諭,函告各大門派中潛伏的奸細,一齊動手,設法取得各大門派的領導之位。”

宇文寒濤吃了一驚,道:“這陰謀萬萬不能讓他得逞。”

蕭翎道:“是的,所以,我們要在十五日之前,和他作一決戰。”

宇文寒濤道:“既是如此,那是勢在必行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屈指算來,距離十五日,不過只有五日時光了。”

蕭翎點點頭,道:“是的,所以,我要請宇文先生設法在一兩天內,逼使那沈木風出面和我決戰。”

宇文寒濤道:“好!在下當盡我之能就是。”

蕭翎道:“在下也要盡兩天之力調養一下體力,如無特殊的個故,就請宇文先生做主,不用驚動我了。”

宇文寒濤道:“蕭大俠只管養息。”

蕭翎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緩步走到百里冰的房中。

百里冰正在梳頭,眼看蕭翎行了進來,站起身子笑道:“大哥,我是不是長大了?”

蕭翎微微一笑,道:“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語聲一頓,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嚴肅,接道:“冰兒,咱們好好休息兩天,調息體力,研求武功,縱然能多得一招一式,也是聊勝於無了。”

百里冰神色一整,道:“有什麼事?”

蕭翎道:“兩天之後,我要和沈木風作一場決戰,而且定要和他分出生死!”

百里冰道:“只怕那沈木風,不肯應允和你決戰。”

蕭翎道:“我已要那宇文先生盡一切可能,逼他出手。”

百里冰道:“大哥要逼他決戰,可是心中有把握一定能夠勝他嗎?”

蕭翎搖謠頭,道:“因爲境況不容許我們再等待了!”

百里冰道:“爲什麼呢?”

蕭翎道:“那沈木風已決定十五日通令各大門派中,潛伏的奸細,要不擇手段,奪取掌門權力,準備供他調遣。”

百里冰道:“所以,大哥要在十五日之前搏殺那沈木風?”

蕭翎道:“正是如此,絕不能讓他把這一道令諭傳出。”

百里冰道:“但大哥一人,未必是那沈木風的敵手啊!”

蕭翎道:“所以,要你助我了。”

百里冰嫣然一笑,道:“咱們生死與共。”

蕭翎遁:“不錯,但咱們不能盡人力,盡兩日時光,調息體力,我還想傳授你一點武功。”

百里冰道:“好吧!能和大哥戰死一處也是小妹心願。”

時光匆匆。

兩日間彈指而過。

在這兩日之中,蕭翎和百里冰,同室演練武功,和外界完全隔絕。

宇文寒濤既要接待佳賓,又要安排那蕭翎和沈木風挑戰之事,費盡了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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