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白櫻自嘲的笑着,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有多卑賤。攤開雙手,就是這樣的一雙手斷送了兩條鮮活的生命。一條是親生父親,一條是摯愛之父。
這就是白狼的報復嗎?呵呵……可是爲什麼會是這樣呢?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呢?原本自己可能只是替媽媽贖罪的罪人,而現在卻已經萬劫不復了。
但是如果不照她說的做,舞裳又該怎麼辦,是不是相對應的就是她們死呢,自己沒關係,可是舞裳是無辜的啊!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明明被註定了一生的悲劇,卻還是要義無反顧的表演?
“啊……”白櫻瘋了似地跑出去,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接受不了這樣的命運,她傷痕累累的新再也經不起一點波瀾。
“丫頭……丫頭……”老頭看到她瘋也似的跑出去,還以爲她被這新聞嚇到了,可是也不至於這樣吧?老頭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
接着開始哀嘆起來,當年白振爲封鎖消息,殺了報社員工,無一倖免,毀了所有資料,還好他早他一步託關係拿到一份。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個道理,在這樣的世界裡,是強者的天下,自己又有什麼力量去跟命運抗衡呢?
白櫻在街上跑着跑着,突然,只覺後腦勺一陣疼痛,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黑頭放下木棍,把她扛上了車。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她無力的掙扎,腦袋傳來刺心般的痛。
“你這可是徒勞,還是乖乖等着比較好。”一個少年走到她的面前,笑着對她說。
白櫻看着他,驚訝的說不出話。
“嘖嘖……真是可憐……”謎擡起她的下顎,一副同情之色。
白櫻轉過頭,不想理會。
“這樣好了,在你死之前,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不過,不要太驚訝哦,呵……”謎冷呵一聲,取下了面具。
“你……”白櫻看着眼前的臉,瞳孔不停擴大,瞬間一溢滿淚水,在眼眶裡不停打轉,彷彿在尋求着出路。
“小櫻,好久不見!”
白櫻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幾近破碎的心平復下來,直直的看着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很久很久,她笑了,笑的很輕很輕。
謎看着她笑,一臉迷茫。
“你不是星炎。”白櫻的聲音淡淡的。
謎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不錯,我不是,而是她哥哥星烙!看來那小子沒愛錯人,呵……”
“星炎的哥哥?”白櫻驚訝的看着他,星炎還有一個哥哥嗎?
“哦,不,應該說是被星氏集團董事拋棄的私生子!呵呵……”他冷笑着,眼裡是滿滿的悲哀,接着他又說:“你知道嗎?我是個不被承認的存在,從小和母親過着流浪的生活,而他呢?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可笑的是最後卻爲你被亂棍打死,死前還讓我替他好好守護你,她就是一混蛋。”
“什麼?”白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星炎爲了她而死?星炎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的,這一定是玩笑,一定是……
白櫻的心抽搐着。
“後來我遇到白狼,他收養了我,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一定要變強,要奪回我應該得的。沒想到白狼的女兒居然是你,這是老天的恩賜。哈哈……”
星烙大笑着,白櫻沒有說話。
沉默了許久,她突然間笑了起來,她很瞭解星炎,他是一個善良單純的人,爲了別人可以付出一切的人,是一個堅定的人。
星烙迷茫的看着她。
“他確實是一個大笨蛋!天下最傻最傻的大笨蛋!”她想着想着,淡淡出聲。
星烙沒有理會,只是想起了童年往事。
“你更是,星炎是不會讓任何人代替他守護我的。”白櫻的雙眼有些紅腫。
“什麼意思?”他不解地看着她。
“他這麼說,只是爲了讓你能得到他所得到的一切,雖然是頂着他的身份,但是他所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能爲你所做的……”白櫻說着,聲音越來越小,隨即變成了抽泣聲。
星炎他到底是有多偉大,即使是臨死前也想着別人,想着要他幸福。
星烙的腦袋一下子嗡了,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當初偶然看到一眼病歷表,寫的是他的名字——星烙而父親也沒來看過他,明明那麼疼愛他,後來又聽說父親到處尋找自己的孩子,原本以爲是父親怕大家知道他後繼無人才這樣做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他想着想着覺得自己可悲起來,前所未有的感覺,即便是被家族拋棄都未曾有過的感覺。
原來他有家人的,原來一直都有人關心着自己,誰說不是呢?星炎其實經常偷偷來看他,爲他做力所能及的事,雖然自己總是諷刺他總是傷害他,他卻總是一笑而過,彷彿未曾發生。
正在這時,白狼走了進來,冷笑着說:“喲,這是上演哪出呢?”
看到白狼來了,星烙回過神來:“白狼,白櫻在我手裡,如果你不退位的話,她的命就沒了。”他拿出一把黑色手槍,對準了白櫻的腦袋。
“哈哈……”白狼大笑:“那我是不是要該感激你了。”
正當謎疑惑的時候,白櫻開口了:“我……不是他女兒,他的女兒早已在十幾年前就死了!”依舊是淡淡的聲音。
“呵,沒想到你都知道了!”白狼冷哼,眼裡閃爍着仇恨的火焰:“你就是我用來報復的一枚棋子,你應該感謝我讓你活了這麼多年!當年你媽殺了我寶貝女兒,而可笑的是最後居然拉着自己的女兒自殺,只是沒想到你的命還挺大。”
“爲什麼要殺顥叔叔?”
“阿夢爲了救我和你的命,被警察抓住,慕華回來後,溝通警察,害死了阿夢,那個警察就是現在顥氏集團的董事!”說到這裡,白狼的目光兇狠起來,這一刻,他等待得太久了。
“呵呵……呵呵……這是滑天下之大稽。”星烙仰頭大笑,‘咚’的一聲坐到地上。
白櫻卻是從未有過的釋然,這一刻彷彿所有的事都不存在般的輕鬆。
刀疤在一旁看着,瞳孔染上了悲哀。
呆頭驚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屋子裡沉靜得可怕,白狼從袖中滑出一把紅色手槍,對準了白櫻的腦袋,陽光透過窗子照到手槍上,使得原本鮮紅的顏色開始詭異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