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牀上,舞裳安靜的睡着,白櫻坐在牀邊,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
“裳兒,你知道嗎?你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因爲你,我才能繼續堅持下去。”她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裳兒,他們說我失憶了呢?可是……爲什麼不統統忘記?到底我遺忘了什麼呢?”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還記得在許願池的時候,那時你多麼快樂幸福,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白櫻把頭深埋在手臂,趴在被子上,傷心的自責着。
“那不是你的錯!”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響起,白櫻擡起頭,停止了哭泣。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白櫻瞬間變得冷酷起來。
“讓它重新回到你身邊吧!這樣的話,我會很滿足。”顥月拿出手中的項鍊,那是一根藍色的櫻花項鍊,櫻花上有一輪小小的月亮,泛着閃亮的光芒。白櫻有一瞬間的呆滯,但很快恢復過來。說:“那種東西你還是留給自己吧!看着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顥月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身影有些渙散。白櫻嚇得臉色發白。
“小櫻,‘月櫻’是屬於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以後就由它代替我好好照顧你了,我會化進月光,看着你,看着我們的許願池,看着我們的櫻花樹……小櫻……永別了!”說完,顥月慢慢從空氣中消散,‘月櫻’飄落在她的手心。
“不……”白櫻大叫着撲向顥月消失的地方,痛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經。
“顥月……”白櫻從夢中驚醒,猛的擡起頭,額頭早已掛滿了汗珠。
她感覺手心有什麼東西似的,擡起手臂,閃着藍光的‘月櫻’靜靜的躺在手心。她驚的猛的站起,白色的外套從她肩膀滑落。
她撿起地上的白色外套,有着淡淡的清香。
“顥月……顥月……”她喃喃自語着衝出門去,門口空蕩蕩的,正如她此刻的心。
一個護士走了過來,白櫻立刻拉住她,問道:“剛纔是不是有穿這件白色外套的人來過?”她把手中的白色外套給她看。
護士看着外套想了想,說:“好像是,不過走的時候只穿了件T恤。”
白櫻頓時鬆了口氣,笑着滑落在地上。
“你沒事吧?”護士關心的問道。
白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手中的衣服,護士連連問了幾聲,見她沒反應,識趣的離開了。
“老大,真的要這麼做?”刀疤有些焦急的問着沙發上的白狼。
“給你半小時時間,把這個消息散播開。有什麼動靜隨時向我報告。”白狼似乎未聽到他的話一般。
“可是大小姐……”
“你可以下去了!”白狼強壓制住他。
“是……”見他快要發火,刀疤只好順從他的意思。
他恭敬的鞠躬,退了下去。
剛一出門,刀疤便遇到一個戴着面具的少年。
他恭敬的微一鞠躬,說:“二當家……”
“聽說大哥要開墾許願池?”謎饒有興趣的說。
刀疤恭敬的回答說:“是的,二當家!”
謎沒再說話,慢悠悠的推門而入。刀疤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快步離開了。
謎一進去便靠在門上,安靜的看着正寫着什麼資料的白狼。
“這件事就交給你負責了!”白狼邊寫邊說。
“呵呵……紫纔是合適的人選吧!”謎冷笑着。
“想套我嗎?”
“大哥,小弟怎麼敢呢?我覺得白櫻更適合吧!哈哈……”謎大笑着,眼睛裡有着複雜的神情。
白狼放下筆,想了想,說:“這個提議倒是不錯!爲了避免發生意外,你做副手監督。”
“世界上很難找出像你這樣的父親吧!讓人覺得她不是你親生的呢!”
白狼的眼色變了變,說:“要怪就怪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吧!只有不擇手段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即便是親生骨肉又如何?她更應該幫助我,這是她天生的使命。”
謎沉默了,立馬拉開門走了出去。那令人窒息的地方呆得久了,通向地獄的大門也就不遠了。
“什麼?”白櫻的臉色有些發白。
謎靠着她臥室的門,手中拿着一個精緻的盒子,交代着此次的任務。
“我要去問清楚……”白櫻正想起身,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打開手機,是一條來自刀疤的簡訊:白老大近日身體不適,有事可與我聯繫。
她氣憤得一把摔掉手中的手機,眼眸瞬間轉變成深藍色,一股可怕的氣息不停的涌出,謎把手中的盒子放在牀頭櫃上。
“他以爲用這種方式就可以躲開我,還是一位我會乖乖順從他的命令?呵呵……”白影冷笑着看着地上已‘粉身碎骨’的手機。
“大小姐,我看你好像忘了舞裳的存在吧?”
“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那裡!”她冰冷的眼神充滿殺氣。
謎神色微變,心裡突生一股不祥的感覺。
“你想幹什麼?不要忘了違抗命令的下場!”
白櫻突地起身,欲走出房間,卻被他用手臂擋住去路,白櫻冷冷的掃他一眼。
“除非你不在乎舞裳的生死了!”
白櫻右手一提,一把銀色袖珍手槍已握在手中,她把槍口對準他的腦袋,喝斥道“讓開!”
“就算你殺了我,也不可能守住它!謎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
紫路過這裡,看到謎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有些疑惑的走了進去,說:“謎,你……”話還未說完,便看到那抹熟悉面孔。
“佔天?”白櫻驚訝的看着他。
“大小姐,他可不是什麼佔天,而是大哥的兒子——紫,哈哈……”謎冷笑道,紫的眼色有些哀傷。
白櫻自嘲的冷笑一聲,繞過他走了出去。
“你滾!”紫眼神兇狠的吼道。
“沒看出來在幫你嗎?”謎輕笑。
“什麼意思?”
“你的身份她早晚會知道,現在知道,對你對她都會有很大作用,不是嗎?你是聰明人,應該會明白我的一片‘苦心’的,呵呵……”謎說完,便揚長而去。
紫不由的滑落在地,一股刺心的痛穿透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