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炮!”我下令道。
雖然我知道越軍在炮火準備這個階段不可能那麼快轉移陣地……這個階段炮兵的任務是爲步兵掃清地雷等障礙嘛,在轟炸完之後還要進行炮火延伸,所以不可能打上幾炮就轉移陣地。
但是,我可不會傻到等越鬼子打完他們的炮彈再動手,因爲這就意味着我軍一線的部隊要遭受更大的損失。
“開炮!”
“開炮!”
……
十幾個通訊員紛紛朝他們負責聯絡的炮兵部隊傳達了命令。
接着只聽“嗚”的一陣怪嘯,天空中很快就出現了一道道直指越軍陣地的亮線……
這要是在平時,這些亮線並不可怕。
就像我們在軍隊裡常說的“老兵怕槍,新兵怕炮”,也就是相對於敵人的炮火轟炸來說,有經驗的老兵知道槍其實比炮更危險、更難躲。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因爲這些炮可是有炮瞄雷達爲其提供座標甚至還會適時較射,於是這些炮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指哪打哪,這當然就要比老兵所害怕的“槍”更具殺傷力。
就像我所預料的那樣,只兩輪炮過後越軍方向的炮聲霎時就少了許多,接着再打了兩輪後越軍方向基本就再沒有炮聲了……在我的望遠鏡裡,我很滿意的看着越軍陣地裡冒起了一道又一道沖天的火光。憑我的經驗可以判斷出來,這些火光都是在我軍炮彈炸燬越軍炮彈時引發的二次爆炸產生的。這爆起的火焰明顯比榴彈炮炸開的更大、更亮嘛!
後來我才知道,越軍這時是做好了對我軍陣地轟炸半小時的準備……我軍在陣地前沿佈下了太多的地雷。再加上鐵絲網和各種路障。這沒有半小時的轟炸都清理不完。
這麼一來就意味着越軍炮兵必須將炮彈大量集中在炮兵陣地附近。否則無法保證其火力的持續性。
於是我們這一輪炮彈過去的戰果就大了,那些炮彈的殉爆將整個越軍炮兵陣地都掀到了空中,據我軍安插在越軍的情報人員回報的情況是……他們找到的炮兵陣地無一例外的都是一片焦土,到處都是汽車、火炮以及屍體的碎片,所有的這些碎片交織在一起呈輻射狀以炮兵陣地爲中心向外擴散,最遠的甚至都飛到一公里外。
在這一刻,我想越軍指揮官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也就是中國軍人在前線其實已經有炮瞄雷達的存在。而且早就在準備狀態。
這時的越軍指揮官……如果是明智的話,我想他應該馬上下令停止進攻,因爲很明顯的,在中國軍人有炮瞄雷達而越軍沒有任何反制手段的情況下,這場即將全面發動的戰鬥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
當然,這並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我能看得出越軍指揮官在猶豫,因爲這時越軍方向已經一片沉寂,就連原本在這時候應該開炮的另一部份炮兵也一聲不響。
其實,越軍指揮官現在的猶豫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原因是一早我們就想到了這種情況……萬一越軍意識到自己上當,也就是在炮兵遭受了慘重的傷亡後撤退了怎麼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費了這麼大勁取得的戰果很有可能只是幾個炮兵營。
這樣的戰果雖說已經相當可觀了,但對我來說還是遠遠達不到預期。所以我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解決的辦法就是封鎖越軍的退路……越軍要在老山地區組織戰役級規模的作戰。其人員和補給就必須從清水口經過,而後才能沿地形展開兵力,除此之外別無它路。
於是,我們就安排了一個炮兵團也就是炮兵320團,以122mm口徑的加榴炮專門對越軍清水口地域實施封鎖。
換句話說,就是在越軍潛伏進我軍陣地前沿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其它選擇了。
我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越軍在我軍陣地前沿潛伏下多少步兵。
對此,我和江師長及四十師的參謀有一個猜測:考慮到我軍在老山一線的陣地前沿的兵力大慨有兩千餘人,那麼以此推斷,越軍的兵力很有可能是我軍的兩倍到三倍,也就是六千人左右。
所以,這一仗我們預期的其實是能夠用炮彈包圍住越軍六千餘人的部隊,誰又會想到戰後才知道越鬼子竟然喪心病狂的一口氣就投入了一萬八千餘人……也難怪他們會把這次行動稱之爲“開飯”了,這要是按以往的打法,在炮火準備過後一萬餘人排山倒海的涌上來,而且後續還有兩萬的兵力,那不把我們給分了吃了纔怪。
但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越軍這麼做的結果就是讓其一萬八千精兵跳進了我們精心佈署陷阱之中。
見越軍指揮官還在猶豫,我就有些不耐煩了,轉頭就向趙敬平下令道:“把命令傳下去,讓320團對清水口完成試射!”
“是!”
清水口方向很快就傳來了幾聲隆隆的炮聲,在炮瞄雷達的指導下,320團只用了兩發炮彈就完成了試射。
這兩發炮彈在這個早就是炮聲隆隆的戰場算不了什麼,如果沒注意的話甚至還會把它當作流彈給忽略掉。
但是……我想這在越軍指揮官的眼裡那無疑就是睛天霹靂,因爲這會讓他意識到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現在擺在越軍指揮官面前的路就只有兩條:
一條路是繼續按兵不動,讓越軍潛伏在草叢和樹林裡。
但是這種做法顯然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爲中國軍人毫無疑問的會用炮火對陣地前沿展開地毯式轟炸。
另一條路就是拼死一搏,按照計劃對中國軍人駐守的防線發起衝擊。
我相信越軍會選擇第二條路,這一方面是因爲潛伏在我們面前的是不服輸的316a師,他們丟不起這個人。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兩小時後天色就要亮了,到時他們連拼死一搏的機會都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