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就在戰士們想要衝上去幫忙的時候,我及時下了命令把隊伍收了回來。
不是我不想上去,而是不能上去……如果我們上去那就正中越軍特工的詭計,因爲很明顯的……越軍特工知道他們無論在兵力還是地形還是時機都輸於中國軍隊,那麼這時候他們能夠逃出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混水摸魚。
如果我們也上去了會出現什麼狀況呢?
現在我們至少還能分得清哪些是敵人哪些是自己人……敵人是背對着我們的,自己人是正對着我們的,這樣偵察連也可以放開手腳殺敵……在他們面前的都是敵人嘛!
這要是我們也跟着衝上去亂打一團……那就完了,偵察連根本就不知道在他們面前的是敵人還是自己人,於是結果很有可能是越幫越忙,甚至還會讓不少越軍逃走。
“營長!”見些李佐龍不由急道:“咱們難道就這樣看着?”
我知道李佐龍擔心什麼,偵察連是一支剛剛組建的部隊,雖然他們都是邊防師精選出來的戰士,但因爲剛組建彼此之間還沒有熟悉,所以戰鬥力並不是很強,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遭受很大的傷亡。
更何況……我們是特工連,怎麼可以這樣看着友軍與敵人拼殺而自己去袖手旁觀,這樣下去就算再有道理只怕也會被友軍怪責甚至說我們貪生怕死置友軍於不顧!
我當然不會讓戰局就這樣發展下去,想了想我就下令道:“二排火力封鎖峽谷,五排打腳!”
我這麼一叫戰士們很快就明白了……峽谷這地方是通往越軍的方向。我軍戰士當然不會往峽谷跑。所以凡是往峽谷跑的就是越軍無疑。完全可以格殺勿論。
至於打腳吧……我們之所以不敢開槍是因爲擔心子彈會穿透越軍的身體對偵察連的戰士造成二次殺傷。但是打腳就不一樣了……我們是站着射擊,子彈飛行的軌跡有一個向下的傾角,就算打穿了越軍的腳也會很快就射進泥土裡,對我軍造成二次殺傷的慨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槍聲很快就響了起來……首先被子彈清空出來的就是谷口方向,一些想乘亂逃進峽谷的越軍還沒來得及的隱藏在煙霧裡就被一片彈雨給打成了篩子。緊接着就是其它越軍的一聲聲慘叫……我軍距離越軍只有幾十米遠,越軍可以說就在我們面前,所以就算越軍的腳一個個都瘦得跟竹竿似的,我軍還是可以將他們一個個打倒在地。特別是越軍還習慣於打赤腳。而且他們還是剛剛從水溝裡爬出來,那滿腳都是髒兮兮的泥污在這白色的霧氣中特別好認。
於是在此消彼長之下,偵察連與越軍特工之間的戰鬥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只是這些越軍特工骨頭也相當硬,他們就算被我們打中了腳部失去了行動能力,還是趴在地上繼續握着槍射擊或是朝偵察連投擲手榴彈,甚至還有些越軍特工在中彈之後知道自己快不行的時候就拉響了綁在身上的光榮彈。
這使得我們不得不往那些躺在地上的越軍特工一個一個的補上一槍以確保他們是真的死了……這樣一仗的結果下來是我們一個俘虜都沒有抓到,滿地都是鮮血和死屍。
“營長!”偵察連的張連長滿臉是血的走到我面前,看着地上的越軍屍體心有餘悸的說道:“這些越軍特工還真他媽的能打,我們打過的越鬼子也算不少了,還從沒見過反應這麼快這麼難對付的……要不是你們。說不準我們一個連都攔不住他們!”
“這很正常!”我給張連長遞上一根菸說道:“要不他們怎麼能叫特工呢?怎麼樣?傷亡不大吧!”
張連長扯了扯嘴角……有些尷尬的回答:“傷亡不小……看着越軍特工走進埋伏圈……我還以爲這場仗沒什麼懸念了,沒想到還是打成這樣!”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安慰道:“人家個個都是打了十幾年仗的老手。而且還是精中選精,會打成這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唉!”張連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其實我知道張連長的想法……他這是對那些犧牲的戰友感到愧疚呢!
但戰場就是這樣,要想殺死敵人自己也必須付出代價……
偵察連的戰士顯然也對這個戰果並不滿意,所以憤憤地打開刺刀一個接着一個的地檢驗地上的那些越軍……
這時我不禁“咦”了一聲。
“什麼情況?”張連長看到我臉色大變就問了聲。
“沒事!”我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有意拿着手中的煙罵道:“他孃的……這煙的味道有點不對……是不是買到假煙了!”
“假煙?”張連長滿臉的疑惑,但看到我朝他使了個眼神,就點頭回答道:“唔……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哪個缺德鬼乾的事……”
我裝作鬱悶的把手中的煙一摔,說道:“你們繼續打掃戰場……我去洗把臉,在草叢是蹲了一個晚上了,人都快發黴了!”
“是!”張連長雖然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十分配合的應了聲。
其實吧……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我才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越軍特工的屍身中沒有電臺……
剛纔我明明是聽到電臺的聲音的……而且電臺對於一支部隊特別是一支深入我軍境內作戰的部隊來說是相當重要的,它幾乎就可以說是越軍特工聯繫上級以及與其它部隊協同的工具,沒有了它越軍特工就變成一支孤軍了。
所以我覺得越軍特工不可能會把它丟掉獨自逃走……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還有越軍特工躲在水溝裡沒出來。
對於越軍的這種小心謹慎我還是相當佩服的……我們只知道越軍特工那樣呼啦一下要衝過峽谷逃命,誰又會想到他們竟然還有幾個人留在水溝裡觀察情況……而且這幾個人我想還是越軍特工較爲重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越軍特工連的連長及通訊員。
這要是別人……在知道這一點後就會在第一時間就招呼手下去搜索水溝了,但我卻不會這樣做。
因爲我知道這麼做的後果……越軍特工連連長很有可能正躲在水溝後觀察整個戰局,只是他們知道我軍人數太多所以就不敢出來送死,但有句話叫“狗急跳牆”,萬一讓他知道我已經意識到水溝裡還有人……那就不用想了,他很快就會朝我們打來一排排的子彈。
最讓我擔心的還是……我相信水溝裡的越軍特工很有可能已經認準了重要人物,比如我這個營長……我這個營長其實一點都不難認,因爲我身邊隨時都跟着幾個警衛員和通訊員,然後剛纔張連長還來向我報告情況……這要是還不知我是個“官”,那也只能說是太笨了。
所以我纔要像剛纔那樣演一場戲……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脫身,同時我又不敢驚動其它人,因爲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打草驚蛇。
於是我就裝作清閒的樣子帶着警衛員一路朝河邊走去……還沒走多遠我就蹲下身子招手示意身邊的幾個人做好隱蔽。
三名警衛員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還以爲發現敵情趕忙端起了衝鋒槍做好準備……
我有些氣苦的說道:“敵人不在這裡,在水溝裡!”
“在水溝裡?”警衛員小張不敢相信的說:“營長是說……水溝裡還有越鬼子?”
“沒錯!”我一邊準備好手槍和匕首,一邊下着命令:“通訊員原地待命,警衛員跟我來!”
“是!”幾個人應了聲。
但小張很快就反對道:“營長,這事就讓我們來吧……太危險!”
“這幾個很有可能是大魚!”我說:“而且身手肯定不一般……就你們幾個能保證把他們捉住?萬一跑了誰負責?”
我這麼一說警衛員也就沒聲音了。
因爲擔心讓越軍特工偷偷溜走了,所以我也不敢怠慢……帶着三名警衛員繞了一個彎就拐到水溝後幾十米的位置貓着腰往水溝的上游跑……足足跑了幾百米後我才停了下來,朝警衛員們招了招手偷偷的潛回到水溝旁趴下。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如果還有幾個越軍特工留在水溝裡,那麼他們想要無聲無息的逃走就只能沿着水溝走……因爲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放亮,越軍特工只要一鑽出水溝很快就會被我軍戰士發現。
原則上來說沿着水溝走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往上游走另一個是往下游走。
但很明顯的是……這水溝是用於灌溉農田的,下游就只有分流到各個農田裡,也不可能會是藏身的好地方,所以他們其實就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沿着水溝原路返回。
於是我就在這裡等着,等着他們來自投羅網!
這時的我腦海裡就想着獨眼龍的樣子……這個狡猾的傢伙,這一回總算可以逮着你了吧!